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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微微一抖,她有某种预感,接下来的事,绝对不轻松。
“他见被我撞破,自知无望逃出去,就直接绑了我,绑到部队平日里用来训练的一栋废弃的大楼里,然后把我和他自己锁进电梯。。。。。。”
软软地往下滑着,直到自己完全跌坐在地,何清欢才咬着牙关开口,“然后,他强~暴了我。。。。。。”
在那个幽闭的电梯里,她度过了犹如炼狱的一个夜晚。。。。。。,直到有同事发现她不见了,通知叶于琛,最后才在那里找到了她。
凌菲不可置信地转头,死死盯住何清欢那张悲戚的脸,“你说。。。。。。什么?”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她想起何清欢的幽闭恐惧症。。。。。。,心中一片涩然。
“是真的。。。。。,”何清欢凄苦一笑,眼泪开始疯狂地涌了出来,“是真的。”
“可这还不是最悲惨的,最悲惨的是,被他强~暴之后一个月,我发现我自己怀孕了。。。。。。,我是医生,我一早知道我自己的体质很难怀孕,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可能这辈子,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
“我那时候那么绝望,我就站在那栋废弃大楼的顶上,我要跳下去。”何清欢声音更加黯哑,“可是于琛说,说他会帮我,让我相信他。”凌菲眼圈红了起来。
“他将我救了回来,让我待在他身边,小范围宣称我是他的妻子。而他也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安全生下Nicole。”
“那段时间,他真的像一个体贴的丈夫一样,陪我去医院产检,陪我看很多育儿的书,去上产妇的课程。我几乎,几乎都要以为,他是爱上我了,才会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情。”
“可是他依旧不愿意碰到我,就连普通的拥抱,都是不肯给我的。但是,我真的很傻,我以为一直这样待在他身边,也就可以满足而幸福地过完下半生了。”
“但他有他的安排和考量。我生完Nicole之后,他对每个人都默认了Nicole是他的孩子。但是没多久之后,他就送我们去了美国,将我安排在霍普金斯医院做医生。然后,他自己对外宣称,我们离婚了。而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不忠。”
凌菲嘴巴张成O型,愣愣地看着何清欢。
她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可唯独这一种,她没有猜到。
现在一切都坦然地在她面前呈现出来,凌菲反而一点也不觉得爽快轻松,而是觉得这些事实都化作了一团棉絮,堵在她的喉咙,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是这样,宁愿所有问题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让别人伤害到他想要保护的人。”
何清欢抬手擦掉眼角的泪,“他把我们在美国的生活安排得很好,衣食无虞。但是我也知道,我那一点点卑微的期盼,也终是不可能实现的了。直到,直到爷爷生病,他打电~话请我回来,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可是,我没想到,他现在有了你。。。。。。”
“于琛他,对你,是不同的。你放心,等爷爷的手术完成,我就回带着Nicole回美国去。绝对不会再踏足云城一步,更加不会再叨扰你们的生活。”
看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没有感情,只需要看他的眼神,便可知道一二了。
凌菲起身,弯腰将何清欢扶了起来,“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不过我和他之间的问题,需要我们自己解决。何医生,我爸爸曾经告诉我,人生的路是需要自己走出来的,旁人的白眼或者赞美,都不重要。脚下是荆棘还是红毯,只有自己最清楚。劳烦你了,我让任江送你回去。”
她太乱了,所以需要时间,好好理一理,想一想这些事,然后才能再次面对叶于琛。
何清欢却站在原地,反握住她的手,“这些事,我本来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说的。我也没有那么好心,来帮你解除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于琛病了,发着烧,在别墅里关着房门,谁都不见,药也不肯吃。我想只有你,能够让他开门了。”
凌菲僵住,“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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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从里面被锁死,外面根本打不开。
凌菲尝试着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何清欢焦急道,“上午他去医院,就发现他发着烧,却不肯回来休息,最后是我强迫他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关在房间里,不声不响,也不开门。饭和药都不吃。”
凌菲心中抽痛,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细碎灯光,嘴上却是不饶人,“叶于琛,你给我开门,你以为你几岁啊,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累不累?幼稚不幼稚?”
还是寂静一片。
她咬牙,发了狠,推开一旁书房的门,来到阳台上。
这间别墅为了方便主人观赏海景,几乎每个房间都配了巨大的阳台,而书房和主人卧室的阳台,刚好是相邻的。
凌菲目测了一下两边的距离,再看了看两个阳台之间的窗框,摩拳擦掌一番之后,打算就这样爬过去。
任江吓得三魂七魄全飞了,虽然房间只在二楼,下面也全是湿软海沙,可要是凌菲掉下去,估计自己也只能提着头去见叶于琛了。
“夫人,万万不可。实在要爬,也是我来。”
“你们都走开,我自己来搞定。”凌菲瞪了他一眼,“我们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帮忙。”
“夫人。。。。。。”任江的太阳穴抽抽地痛着,再次为凌菲视死如归感到深深的无力。
何清欢却出手拉住任江,“算了,我们先走吧。”
“这。。。。。。”
“你们先出去。”凌菲冷沉的赶人。
待其余二人走掉之后,她才抬起双手,合成喇叭状,对着卧室阳台上的那一方铁艺小桌喊着,“叶于琛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掉下去了,就都是你的错了。”
说罢她也不含糊,直接挽起袖子,顺带将自己的裤管也挽起来,双手撑了撑,就翻到了阳台外面。
悄悄在楼下看着这一幕的任江只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凌菲吓得跳出喉咙,擂鼓一般地跳动着,却又不敢言语,生怕惊到了凌菲,反而让她掉了下来。
凌菲先是踩了一脚在窗框上,幸好这栋别墅属于西班牙风格,窗户够大不说,窗框也是又宽又长的。
她小心翼翼地探手,扶住乌木的窗棂,然后将重心移到站在窗框的脚上,稳住自己的身子之后,才将另外一只脚也移到了窗框之上。
冬天的海风有些刺骨,吹得人骨缝里都是冰冷的湿意,凌菲整个人贴在被海风吹得冰凉的玻璃上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咬牙往自己的右手方向一点一点地挪着。
最后终于挪到了窗户最右边,离卧室的阳台只有一步之遥了。
心里,不是不害怕的。
可是更想见到他。
勉勉强强地低头,目测了一下自己和阳台的距离,凌菲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哈利路亚,然后大跨了一步,朝那边阳台的栏杆上跨去。不料一时不察,没有看仔细,右脚全部踩空,差点掉落下去。
一身冷汗就这样惊了出来,凌菲咬住下唇,拼了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两只手死命抓住窗棂,晃了几晃,才又收回那只踩空的脚,稳住重心,重新站在窗框之上。
底下的任江已经快要被她逼疯。
“夫人,您不要动了,我马上上去接您下来。”
凌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低头往下一看,见到任江,脸色变了几变,“你闭嘴!”
声色俱厉。
让任江彻底不敢再说话了。
叶首长啊。。。。。,你赶紧现身吧。。。。。。
你家夫人,飞檐走壁,上房揭瓦了啊。。。。。。
深吸了一口气,凌菲决定改变策略,她再度一点点探出自己的脚尖,触及卧室阳台的栏杆之后,才一点点将自己的重心移了过去,直到确定自己能够完全在那边站稳之后,才伸出右手,扶住墙面的拐角,整个人依旧死命贴住墙壁上,也顾不得蹭了一身灰了。
此时她整个人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绷得紧紧的。
在任江晕厥之前,她终于顺利地站在了卧室的阳台之上。
只差纵身一跃,她就可以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了。
凌菲不免有些得意自己的女飞贼功夫,朝阳台下的任江使了一个“你奈我何,我就是翻过来了”的眼神,然后就打算弯腰跳上阳台。
可一转脸,眼前一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黑灰鸟儿,突然从她眼前掠过,细长的翅膀甚至扫过了凌菲的前额,惊得她大叫一声,整个人也摇摇晃晃起来。
落地门的开关终于被打开,叶于琛长腿轻迈,从里面出来,长臂一捞,稳稳地将她抱了下来,锁在自己怀里。
下一秒,凌菲只听得头顶传来他略带嘲讽的声音,里面还带了一丝怒气,“胆子倒是愈发大了。看来莎士比亚是错得离谱,世界上不只是罗密欧会爬阳台,他应该在他的书里面加一句,几百年后,凌菲也会!”
这样被他猛地抱下来,整个人几乎是密密匝匝地贴在了叶于琛身上,而且他力道又大,撞得凌菲的胸部都有些疼了起来。
此刻她却顾不得许多,忍住心中的气恼,有些牙尖嘴利地答,“朱丽叶都要殉情而亡了,我怎么敢不来看她最后一眼!”
他愣了愣,终是笑了,“小东西。”
这样一说,凌菲自然知道他是不生气了,毫不犹豫地伸出覆上他的额头,还好,只是微微有些发烫而已。
松了一口气,娇嗔地捶了捶他的胸膛,“你为什么不开门?”
叶于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下午在睡觉,刚才在洗澡。”
换言之,下午不想有人打扰,而现在,则是没听到。
还有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滴落下,顺着脖颈,流到他的胸膛之上,证明他所言非虚。
凌菲感到那一抹湿意,想起他在发烧,连忙拉着他进屋,将门关严之后,才看向他,“我都知道了。”
叶于琛微微侧脸,看了她一眼,“知道什么了?”
“你和她。。。。。,不是我想的那样。。。。。。”凌菲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开口。
低眉垂目的小媳妇模样,让叶于琛的心化作了一滩水。
这件事,本就不能怪她。
以凌菲的性格,此刻她能如此,证明自己在她心中,自是很不一般了。
“过来,”他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过来。
凌菲乖顺地坐了过去。
“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通通问我,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如此的坦荡让凌菲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她连忙摇头,“没有了。”
谁知他竟是严肃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机会只有一次,不把握住,以后再问,我可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又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凌菲别过脸,狠狠咬牙,“我才不要知道。”
一个何清欢,就让她心里累成这样。
他比自己大了那么多,过去的故事,只怕说不完,更加说不清楚。
何苦问来,自己给自己添堵?
而且犹记得很早以前,她就和姚红说过,她要的是现在,未来。
过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与她何干?
叶于琛开一笑,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她很快就会意,抬手帮他解他的皮带扣。
“。。。。。。”,叶于琛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脱吗?我帮你。”凌菲大胆地迎势着他的目光,眼里开始跳动着一簇小小火苗。
他哭笑不得,“叶太太,我刚才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你在外面阳台上跟长臂猿一样晃来晃去,根本来不及多想就穿了洗澡之前的脏衣服去救你,你好歹不要那么猴急,让我换了脏衣服之后,再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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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脸上一红,讪讪地收回手,十分自觉地帮他拿出床头柜上的电吹风,插上电源之后才递给叶于琛,“先吹干头发吧。”
“你先去洗澡,碰一鼻子灰,像个小花猫。”
凌菲吐了吐舌头,奔进洗手间。
里面水汽依旧氤氲着,她打开花洒,飞快地站到了水柱之下。
刚才在外面挨了冻,现在陡然而下的热水,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粉红,像一只被煮熟的虾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的某种忧虑也仿佛被这股热水从身体里面冲刷了出来,然后统统溜走了。
一放松下来,嘴里就不自觉地拿着莲蓬头在嘴边,装作是在KTV一样,开始哼着小曲。
“每次我总一个人走交叉路口自己生活
这次你却说带我走某个角落就你和我
像土壤抓紧花的迷惑像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