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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影金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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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完美。”

纪玄微忽然一掌擒住她的腕骨,轻而易举夺了匕首,反过来抵在她之咽喉。他眼神骤然冷却,深潭般的眸子涌起层层猛浪,低哑嗓音令人不寒而栗:“你犯了三个错。其一,该杀便杀,说太多废话只会给敌人机会逃脱。其二,好大喜功失了防备之心,太过轻敌。其三,你有没有想过,他日倘若你身上并无兵器,该用何种方式取敌首级?”

他扔掉匕首,一把钳住她的下颔:“今天是你侥幸。下次你若再用此招,必定无用。”

她忽然显得有些挫败,眸子里倔强不改,可却低低垂下了眼帘,诺诺道:“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冷冷一笑不搭话,径直下床意欲离去。忽然她在背后喊:“将军!”

他身子顿了一下,只听她怯怯地说:“你……你不留下来么?”

他没有回话,又听她道:“我、我还会其他的……海棠教的……”

这样直白邀请是行下等勾引的伎俩了?

纪玄微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头也不回地拒绝:“不。”

你不留下来么……
留下来么……
留下来……

耳畔回响起她当日的挽留,纪玄微忽然觉得他可能错了。她也许并不是想逞强试探,而是真真正正在留他。留他在身边,留他陪着她。

如果当日没有因自尊受挫一怒离去,而是收起这股傲气留下,今天他们会怎么样?

再也不会有那一日了。今日的华雪颜不屑理他,她全部的手段只会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明知道她是在报复,报复他们所有人,可纪玄微仍希望自己和孟之豫能调个位置,陪伴在她身旁赎一生罪孽。

“回来回来,被他们看见不好!”

孟之豫换好衣衫发现华雪颜定定站在窗边,他赶紧过去把她搂回来,嗔道:“你也想讨打是不是?我看岳父大人气得脸都青了。”他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就像要上战场前一般,郑重其事道:“你乖乖待在这里别下楼,我去跟岳父大人解释。反正要打要骂我都担了,你别这么傻送上门找打,听见没!”

华雪颜轻轻笑着,踮起脚在他唇角吻了吻:“晓得了。你去给爹爹说这是我的主意,免得他迁怒于你。”

“嗨,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娘子为我担当?”孟之豫颇为豪气,飞给她个媚眼儿,“放心吧,万事有为夫!”

“呵呵,快去快去。”

华雪颜笑咯咯催他,他才一步三回头下了楼。其实说不紧张也是假的,孟之豫横想竖想都觉得自己理亏,绑人在先不说,还把人弄这么个地方来就不声不响的成了亲……

“唉——”

他长叹一声,垂头丧脑下了阁楼,心底惴惴不安。

纪玄微见他出来,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已成拔刀之势。最后却硬生生忍下,转而扭头便走。

“将军……”华致远在后唤他,他没有搭理,更没有回头。

他怕自己一回头,会失控砍了这浪荡公子的脑袋。

见到纪玄微走了,孟之豫暗自欣喜。没了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兴风作浪,剩下的岳父大人就好对付了。

他忙忙跑近,在离华致远两步之遥的地方突然掀袍跪下,咚得一声。

孟之豫先是诚心诚意磕了头,额头撞在青砖地上都紫了,这才抬首,诚恳道:

“小婿知错,请岳丈责罚!”





第三五章 笑靥双双 。。。
“你……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孟之豫这一来就跪地磕头的架势倒把华致远吓得不轻,他嘴皮动了动;没骂没怒,只是先叫孟之豫起身。

孟之豫见他如此平静;反而心底更没底气,于是跪着不肯起,低头认错:“小婿犯下弥天大错,不敢奢求岳父原谅。只是求您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为难雪颜。小婿任凭岳父处置;绝无二话!”

华致远嘴唇嗫嚅,愣了半晌没说话,孟之豫也跪在地上静候发落。左虓和王成尔不便插手别人家事;自然也不言不语。

跪了许久;直到孟之豫膝盖都麻了,方才听到华致远沉沉一叹,无奈道:“起来吧,我不怪你。你把雪颜叫下来,我有话对她说。”

父女俩要说悄悄话,孟之豫特意腾出地方给二人,就在阁楼后面的竹林,华雪颜换上新娘该穿的绯色衣衫徐徐而来,发髻已是妇人模样。

她含笑唤道:“爹爹。”

华致远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她很知趣地回头打发孟之豫:“你去端两杯茶过来,我们该向爹爹敬茶。还有好好谢一谢左世子和王小将军。”

孟之豫本不愿走,转念又想兴许华致远要嘱咐华雪颜什么也不一定。他凑到她耳畔,小声道:“若是岳父要罚你,你就快跑。不过我看老人家面善和蔼得很,应当不舍得打你……总之万事小心。”

华雪颜笑道:“你放心。

他在她腰间摸了一把,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华雪颜春眸含笑看他身影消失在流水小瀑之后,顿时回首换上冷脸。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等华致远开口,华雪颜已经冷冷道:“我主意已定,绝不更改,况且如今也没了退路。你所要做的就是点头同意这门婚事,隔日去官媒处补齐婚书。”

华致远从来就没有一家之主该有的威严,和华雪颜相比,他总是少了几分魄力,多了几分懦弱。他目光惋惜伤痛,沧桑老脸浮出愧疚:“我……我知晓自己没资格管你,可是雪颜,你嫁谁都好,为何偏偏是他?这一步走得太险,你这分明是羊入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回上京从来就不是为了贪图安逸。”华雪颜眸色锋利,凛然道:“我昨日见到了肖延,他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大概他杀的人太多,找他索命的冤鬼也太多,所以他怕得连门都不敢出。”

她缓缓摘下一片竹叶,放在鼻端嗅其清香,黛眉横起,有些暴戾地说:“以为躲着我就没法了?就算他肖老狗能和全天下的人断绝来往,孟世德的帐,他不敢不买。”

竹叶放进口中,味道极似莲心,苦得人想哭。华雪颜却像喝了蜜一般甜甜笑道:“这一局才刚刚开始,不急,不急……”

华致远见她面庞美艳如常,可话里的狠辣癫狂太过,不由得背脊发毛,身躯隐隐颤抖。

“我很后悔。”

华致远老泪纵横,举袖拭着眼角,哽咽道:“今天的局面是我一手造就。如果我不曾去边关寻你,不曾告诉你严家一案背后的隐情,你就不会是这样……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

“不关你的事。”华雪颜表情淡淡,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对这个所谓父亲的根本不亲近,她道:“对不起我全家的是他们,不是你。我反而要感激你告诉我一切,使我避免成为严家的不孝子孙。我娘泉下有知也只会感激你,不会怪你。再说,你是我启蒙恩师,悉心教导之情,我铭记于心。”

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只是当年严府请来教习她琴棋书画的先生。他们相处得还不错,若无意外他会陪她到出嫁那年。可他却在她母亲过世后辞了教习一职,远走天涯。

再次相逢是在边关,他千里迢迢来寻她。她却差点认不出他,因为印象中儒雅清俊的恩师,竟然仿佛苍老了三十年,满脸沧桑风华不再。

那时她才惊觉,竟然已经过了十年。他老了,世事也变了。

华致远颓然不已,摇着头道:“当日你负伤昏迷,大夫说命悬一线,我怕你撑不下去,所以在你床头说了那些话,希望可以激你醒来。仇恨确实是救命良药,同时也是致命毒药。你醒了我很高兴,可我没想到因此毁了你的后半生……”

“若是可以重来,我只愿你永远也不知道实情。”

“霜影,是我错,真的是我错……”

若是可以重来?

华雪颜回味着这句妄想之语。

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当日没有苏醒。
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从未结识纪玄微。
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不曾去过边关。
若是可以重来,她希望自己和叶子陪家人一齐死了!

只是已经走到今天这步,她早没了回头的可能。其实她以前也时常躲起来独自抹泪,埋怨上苍的不公,痛恨自己的不幸。渐渐哭到后来,她就哭不出了。大悲之时,没有泪。

“够了!”华雪颜忽然厉声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来后悔个什么!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伤春悲秋,就算你不帮我,也别拖我后腿。你爱冷眼旁观爱自怜自艾都好,总之别来坏我的事!”

她拂袖怒走:“我不回去了,你叫铃铛收了我的东西过来。还有聘书婚书,明日送上门你只管签名落印便是。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孟之豫亲自端了茶过来,却只见到华雪颜一人站在竹林,垂眸盯住脚下,唇边无笑,似有落寞。

“岳父呢?”

华雪颜抬眸,平平静静:“他衙门有事先回了。”

孟之豫显出沮丧,微微撇嘴:“才来一会儿就走……岳父是不是不满意我这个女婿?我也晓得自己不好……”

“没有。”华雪颜安慰道:“爹爹是真的有事,他临走还叫我们记得三日回门。”她避开他的视线,给他拂去肩头竹叶,“他没有嫌你不好,不过女儿忽然出嫁,他有些难以接受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真的?”孟之豫听言开怀起来,笑眯眯拉着她,“回门的时候我得好好表现讨他欢心,别让他老人家觉得委屈了你。对了岳父喜欢什么?我多备些礼送去。”

“他喜好书画,你送两幅画作即可,其他的金银玉器就不必了,他不喜欢。”华雪颜抿抿唇,忽而眉梢一扬,“你也算正式拜见过我爹了,那我们多久回去给你父亲奉茶?”

“这个……”孟之豫摸摸鼻头避而不答,“今天晚了,改日再说吧。”他敷衍了两句,又道:“你们闺中小姐平日都不出门,不晓得上京晚间有多热闹,特别是咱家门口这段儿,夜市灯会通宵达旦,有趣好玩儿得很。走,我带你去转转。”

华雪颜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强求追问,微微一笑:“好。”

春光将暮,百花尽开。鸥鹭堂本身就是个大花园子,里面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等种种奇绝。他们出了千影楼,携手穿过一片花林,正碰上园中一侍儿摘了一捧笑靥花,用马头篮盛着,好像要拿出去卖。

“好香。”

幽幽花香袭来,华雪颜不禁赞道。孟之豫急忙叫住那侍儿:“别走别走,小家伙过来。”

七八岁的小侍儿携篮快步走近,躬身弯腰作揖:“小人见过官人与娘子。不知官人有何吩咐?”

孟之豫抓起一把笑靥花,只见碧叶繁花,似点点飞雪落在翡翠上,璨然悦目。他勾勾指头:“把花拿来。”

谁知这侍儿赶紧摇摇头,把花篮子藏到背后。孟之豫一见就气闷了,道:“嘿!本公子又不是白要你的花儿,喏,赏钱拿去。”

侍儿还是不愿,他谦恭答道:“不是小的不愿卖给官人,实在是这花儿是咱家公子爷点名要的。万望官人见谅则个。”

孟之豫皱眉:“你家主子哪位?摘花儿都摘到我家门口来了,胆子不小。”

“小的主家是御道南街唐府。”

“哦——唐癞皮家?”孟之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却没把姓唐的放在眼里,不由分说把篮子拿过来,硬把钱塞给这侍儿,“得,你回去就给唐癞皮说他上次输了蹴鞠和马球我还没拿彩头呢,这花儿我要了。不服气的话下回来赢我。”

他大摇大摆抢了马头篮,潇潇洒洒走了。华雪颜扯扯他袖子:“唐癞皮是谁?你这般抢了他东西,好似不大好……”

“他是我死对头。”孟之豫嗤之以鼻,“这家伙本名叫唐泰来,他那太尉老爹倒是希望他否极泰来,哪晓得他从小就两面三刀的,小人一个。从前我们一块儿在宫中侍读的时候,明明是他撺掇逃学,最后又是他去太傅面前告状,害得我跟阿虓挨了好一顿罚。从此以后我们就说他是唐太赖,癞皮狗。”

“他暗算我们,我们当然要还击。反正这种事儿多了去了,我们的梁子是越结越大,隔三差五就要过上几招。不过,今年的蹴鞠赛和打马球他都输给了我们,嘿嘿,他那威风扫地颜面无存的样子你没看见!丧家之犬一般,笑死我了!”

华雪颜看他调皮又得意的模样,不由得也会心一笑。

真好,他的人生可以尽情欢乐恣意挥洒,他是真实温暖的血肉之躯。活生生的孟之豫,有喜怒哀乐的孟之豫,美好得让人不舍得离去。

与他在一起,仿佛驱走了严寒,暖意融融。

孟之豫大笑一阵却发现华雪颜没有说话,而是眼神莫名地望着自己,他没来由有些紧张,急忙收敛了笑容,挠头道:“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小气,不像男子汉大丈夫?雪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会改了,我不跟他计较。”

“我不喜欢把什么都看得很淡的人,太沉静就如死水一潭,没了生机活气就不像人了。还是爱哭爱笑的人讨人喜欢。”华雪颜有些俏皮地说:“下回要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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