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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影金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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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使劲在她身上发着气,下手越来越重,恶狠狠道:“叫你猖狂叫你猖狂……哪儿来的贱人,竟敢骑到本姑娘头上!”

其他丫鬟见蓉儿被打得厉害也不敢吭声,躲得远远的,装作没有看见。烟霞是李青秋定了给孟之豫的人,是房里的大丫鬟、日后要做姨娘的人,比起她们这些使唤丫头自然高了不少,谁也惹不起。

蓉儿胳膊都被掐紫了,于是一弯腰钻到了桌子底下,烟霞气鼓鼓去抓她:“小蹄子滚出来!”

蓉儿受不住打,抱着手臂一个劲儿缩脖子:“我错了我错了……姑娘发发慈悲,饶了我这次……”

烟霞气还没出完,自然不肯放过蓉儿,不依不饶的:“少废话!再不出来我今儿就去给夫人说一声,叫牙婆子来把你领走,你出不出来!”

两人拉扯纠缠之际撞到桌子,桌上天青釉的瓶子滚下来,摔在地上裂成碎片。

烟霞一见更火,冷冷笑了两声,正要趁机再收拾蓉儿一顿,这时华雪颜带着铃铛回来了。

“什么事?”

华雪颜一进门看见地上的狼藉,出言问道。蓉儿吓得魂飞魄散,见了她赶紧连滚带爬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手脚并用爬到她跟前,抓住她裙角哭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少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给您磕头……”

蓉儿说着就砰砰磕起头来,额头被撞得铁青。华雪颜拉她一把:“先起来,有话慢慢说,你犯了什么错?”

蓉儿脸颊挂着泪珠儿,哭哭啼啼说话,总算是大概说了个来龙去脉。烟霞在旁凶巴巴瞪她,暗地里咬牙切齿。

“你说……”华雪颜春面含笑,听完后似乎随意抬眼睨了烟霞一回,“是她要打你,然后撞到桌子,花瓶才掉下来的?”

蓉儿怯怯地回道:“……是。''。”

烟霞脱口怒骂:“小贱蹄子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个儿的错,还赖我头上,好个颠倒是非的惹事精,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回!”

华雪颜抬手一拦,慢条斯理说道:“慢着。她尚且年幼,入府时间又短,做事做得不好自然是没学好,是教她的人没有用心教。依我之见,单罚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叫平时教导她的嬷嬷过来一并受罚,也好让其他人警醒警醒,如何?”

蓉儿进府便跟着烟霞,若是一同受罚烟霞也脱不了干系。烟霞闻言顿时语噎:“这……她的错凭什么要别人担。”

华雪颜微笑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可听过?自古国如此,家如此,就算师徒之间也是如此。东晋刑法亦有连坐一说,她做错了事,和她一院儿的人自当担责,谁叫她们平日不提点着她呢?姑娘你说是不是?”

讲道理烟霞当然讲不过,无奈被迫让步:“那、那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我再好好教这小蹄……丫头片子。”

华雪颜也不咄咄逼人,笑道:“如此甚好。你们快把碎渣子收拾了,当心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伤到人。铃铛,去把我手绢拿来。”

说罢她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眼看着烟霞,噙着五分客气五分命令,意思是要她捡瓷片儿渣子。

烟霞憋着一口闷气,弯腰就拾了起来,掌心里摊着碎渣子。

“小姐,是不是这一块?”

铃铛拿了芙蓉花的手绢过来,递给华雪颜看。华雪颜接过的时候瞄到她的手心,惊得一下跳起来:“铃铛你的手怎么了!”

“哎呦喂——”

蹲在地上的烟霞忽然痛嚎起来。原来她捡碎片儿正捡到华雪颜脚边,谁知华雪颜却突然站了起来,还一脚踩上她的手背。那些锋利的小瓷片插进烟霞掌心,疼得她哭爹喊娘。

“对不住了,刚才没看见。”

华雪颜淡漠地道歉一回,语气里没什么愧疚的,姿态上已是纡尊降贵。她拿手绢擦擦脸颊,飘然转身往外走:“伤了手就养着,这两日不用过来伺候了,铃铛自会打点。”

“少夫人……”

她走到门口听见蓉儿唤她,回眸看见纤瘦的小丫头跪在那里祈盼地望着自己,泪眼汪汪,一对眼珠子黑漆漆的十分灵动。华雪颜一扫冷漠,指着蓉儿说:“你留下吧,给铃铛帮个手。”

蓉儿大喜:“是是!多谢少夫人!奴婢给您磕头!”

烟霞这番可是吃了大亏,手心又痛,再想起华雪颜临走时眼角的嘲讽,恨不得拿瓷片在她细腻的脸上划几道疤。

出了含清斋华雪颜心情大好,信步徐徐,并不忙着去花厅与孟之豫见面,而是一路看花赏露,闲情颇浓。

“小姐。”铃铛看四下无人,偷偷拉拉华雪颜衣角,小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华雪颜掐着花儿漫不经心:“什么故意?”

“就是踩那丑八怪的手呀!”铃铛窃喜中有几分腼腆忐忑,低头拧着衣角说:“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可是才来就得罪人是不是不大好?我娘老说大户人家规矩多是非多,叫我要小心的……”

华雪颜手上一顿,忽然神色凝重,素手掩嘴对铃铛道:“我告诉你个秘密。”

铃铛睁大眼屏住呼吸:“小姐您说。”

“我刚才下脚的时候踩在了她筋骨上,还故意多用了三分力。这伤轻易好不了,就算好了,我想她也没什么力气打人了。到时候铃铛你可以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保证儿她只有哭的份。”

“小姐你好厉害!”铃铛喜不自禁大笑赞叹,很快又双手捂嘴,吐吐舌头,用细蚊般的声音说:“嘘嘘……我们要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小姐你对我真好真好!”

“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华雪颜没有显得多高兴,伸手摸摸铃铛头发,眼神幽幽:“大约别跟着我才好……”铃铛迷糊了:“不跟着你跟谁?我没地方去的……”

“没什么,走吧。”

华雪颜还没走到花厅,就见三两下人急急忙忙从那方退了出来,一脸惶恐好像大事不妙的样子。她猜测到花厅中可能有事,于是打发了铃铛独自过去。

花厅门口,她突然被由内而出的李青秋拦住脚步。

华雪颜福了福身:“夫人。”

李青秋笑得有几分勉强,欲言又止的口气:“雪颜来、来了啊,先别急,老爷在和之豫说事,咱们一会儿再进去啊。”

华雪颜打量着她,从她不安的神情中窥见了些许幸灾乐祸的舒畅。其实华雪颜对李青秋此人毫无印象,兴许幼时从孟之豫口中得知过这位貌美姨母的点滴,不过都已付诸脑后。只是如今看来,真正的孟夫人骤然横死,取而代之的却是其胞妹,此中的猫腻,可能不止一星半点。

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她脑海。

当年严家当了替死鬼,案子“水落石出”,被劫银两也在严家后园挖出一部分,剩余的依旧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岳晋阳的暴富、肖延的平步青云,可孟世德呢?他出身望族不缺钱财,官位不低前途平坦,看起来根本没有冒险犯案的必要。他似乎没有改变,唯一的变故只是恰巧不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遭遇了丧妻之痛,按说伉俪情深断不会那么快续弦,一向重名声的孟世德却很快迎了李青秋过门。其中的缘故,引人深思。

也许,李青秋也跟此事有莫大的干系,至少,不能说完全无关。

须臾之间,华雪颜已经改了主意。这次她不要简简单单杀掉仇人或者仇人一家,他们死了一了百了倒痛快,严家人却要永远背负恶名,子孙万代颠沛流离。她想要的,是让他们回归到温暖富庶的地方,过上安稳的日子,不改名不换姓,堂堂正正回来,清清白白回来。

而始作俑者一家,必定被打上耻辱的烙印。

是故华雪颜说话都显得极温顺,颔首道:“等等也无碍。”

细碎的声音从花厅传出,开始还模模糊糊听不大清楚,只道是孟家父子二人在交谈,不过后来争吵声渐大,很清晰地听见孟之豫在怒吼。

“老家伙你别欺人太甚!我娶都娶了,难不成还要把人休了送回去!”

孟世德忍着火气,还有几分商量的余地:“留下可以,但绝不能当正妻,顶多给个姨娘名分。孟家怎么可能要那种出身的女人当正房,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你听话,为父已给你看好一户……”

“我呸!谁要娶你那马小姐牛小姐!反正我话撂这儿,管你同不同意!”

孟世德一拍桌子:“胡闹!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有本事你护住她一辈子,出了事别回家来求!”

花厅外华雪颜听见砰砰几下砸东西的响声,继而孟之豫旋风般冲出来。他乍见她在此愣了一愣,随即抓住她的手往外带。

“我们走,离开这鬼地方!”



第五一章 委身为妾 。。。 
 
 
华雪颜脚步踉跄被拉下石阶;孟世德从花厅里追了出来。

“站住!”

孟之豫头也不回,华雪颜却真的停下脚步;拽住了他的袖子。孟之豫还在气头上,回头拉她又走;道:“别理老家伙,我们走!”

华雪颜扬眉问他:“去哪儿?”

“哪里都好,总之离开这儿,省得一天到晚看人脸色过活!”

孟之豫娇宠惯了;发起脾气来什么也不管不顾;只道要和她远走高飞。华雪颜却没这小性子,她有更深的打算。

“孟郎且听我一言。”她含笑握住他的手,“你说走也未尝不可;但你想过没有;你独自在外能否生活?不靠家里不靠朋友,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行不行?你以前虽然住在外面,吃喝穿戴却还是仰仗家世。如今你说不想看人脸色,那好,彻底断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向孟家要一分银子,做不做得到?”

孟之豫愣了一愣,很快道:“不要就不要,大不了我去谋份差事。”

华雪颜微笑摇头:“做什么差事呢?跑腿伙计还是教书先生?你可知普通账房月钱多少?”她伸出一只手比了比,“最多五两银子,约莫只够你一顿饭食,而且还不能喝酒。其实就算做了官,如我爹爹那般的官职,月俸也仅有百十来两,勉强维持一家开销,经不起挥霍。”

孟之豫赧然:“那……我以后改了便是,我不大手大脚了。”

“谈何容易?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华雪颜语重心长劝道:“我也希望你以后不用仰仗家里,而是自个儿独当一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自己尚且不能自立,更别说还带着我了。你想要事事做主,首先就要当一家之主,而当一家之主要有底气,腰板儿要挺得直,可你没东西撑腰怎么行?孟郎,无论你是考取功名还是经商贸易,总要先做出点成绩来,别人才会对你刮目相看。贸贸然大呼小叫没什么好处的。去吧,跟你父亲好好说一说,万事有商有量,别坏了一家人和气。”

孟之豫急了,有些事又不好明说:“可是那老家伙说话那么难听,我、我……”

华雪颜微笑着安抚道:“没事的,妻也好妾也好,只要有你就行了。你对我好我知道,其他无所谓。”

“雪颜……”孟之豫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吸吸鼻子缓了一口气,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受委屈!”

华雪颜帮他理理衣领,手掌抚过他胸口,鼓励似地按了按:“我不委屈,有你陪我怎会委屈?回去吧,别使小孩儿脾气了。”

孟世德眼睁睁看着孟之豫去而复返,惊讶之余更对华雪颜刮目相看。三言两语就劝服了犟脾气的孟之豫,还是温温柔柔知书达礼的模样,况且小小年纪便能做到荣辱不惊,很不简单。不得不说,除了家世一项是硬伤,华雪颜各方各面都完美极了,甚至可以说其实是孟之豫高攀了她。

可是,孟之豫被她迷住说得过去,她为什么又独独钟情孟之豫?不是孟世德小看亲生儿子,孟之豫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平心而论,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风流公子哥儿,他若有女儿也是绝不让嫁他的。这般有主见识大体的华雪颜,又是为了什么甘愿委身于孟之豫,甚至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孟世德思忖着,眼神略微深沉,直到孟之豫走过来说话才回过心神。

“我今天不想和你吵,其他事我都依你,但娶妻我定要娶自己喜欢的。”孟之豫举起华雪颜的手,示威般道:“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现在你不认可她也罢,日久见人心,你等着瞧。”

孟之豫示了软,孟世德也不便多言再挑起事端。威严的一家之主微微叹气,不经意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华雪颜,把头一转招呼道:“进来罢。”

这一声算是半句认可,华雪颜稍微松了一口气,含笑与孟之豫携手走进花厅,正式奉茶见礼,却是以一种含混模糊的尴尬身份,非妻非妾。

她没有撒谎,她确实不在乎名分。她在乎的,是仇人一家将来的下场将有多悲惨。一定要比她的悲惨。

初夏时序当开新酒。时光迤逦,榴花正浓黄莺求友,本是出门看热闹的好时节,华雪颜却坐在含清斋里做针线。

“小姐。”铃铛洗了一盘杏子切成四瓣儿端过来,一把抢过华雪颜手里的衣裳,板起脸教训道:“再缝眼睛都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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