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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法名群狼
司州初战,刘毅亲自上阵将韩遂之婿阎行走马生擒,并以之为凭与其交换杨明的家人,双方约定七日之后阵上换人,不过言虽如此,却谁也不会放弃对敌军的戒备之心,刘毅趁着这段时日让张辽马超庞德等人尽量熟悉匈奴骑军的作战方式与特长,自己也在加快着与乌桓骑军的磨合,此番大战之中这两支人马可是要起到关键性作用的。
而在这段时日之内,韩遂亦在思考着自己的战略,对于刘毅如此迅速的亲自前来他没有料及,或是说没有想到他会来的如此之快,本想拿下洛阳再陷虎牢与兖州连成一线对抗刘毅的战略如今已经成了泡影,眼下虽说依旧占据着兵力上的极大优势,可面对百战百胜的刘郎生他的心中并无半分把握,甚至还生出了退守函谷之心,毕竟如此一来自己总算还有所得,凭此天险可将长安之地收于囊中,不过仅仅此处还是让他有些心有不甘,况且张卫对此并不赞成,在他心中这韩文约对刘毅未免太过惧怕了,他就算武艺天下第一又岂能当真以一敌万?司州军力众寡的对比绝非是在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
最让韩遂难以作此决定的还是麾下谋臣张仲司的意见,此人也就是曹操两年之前便派到其身边的暗子司马懿了,当时化名张毅字仲司,此番韩遂得以说服大部羌氐头领并将暗算马腾之事安排的如此隐秘皆是出自此人之手,对其人才他是极为重的,此时张毅亦觉得刘毅虽来可强弱之势依旧未改,待换将之后还可再谋破敌之策。
当然在司马懿的心中并不太好韩遂张鲁的联军,之所以有此言语还是出自兖州曹操的授意,倘若他是一心一意为韩遂谋划的话,退守函谷将既得利益牢牢抓在手中就是最好的选择。这一切皆因刘毅此次的反应实在太过迅速,且还能借异族战力为己用,此处就是司马懿当时设谋时也所料未及,不过之前张辽的发挥也起到了绝大的作用,否则洛阳虎牢二地再失,恐怕刘毅也不得不放弃司州退往并州了。
既然要劝韩遂留在此处牵制刘毅大军,司马懿亦要全力以赴,不但为了完成曹操的授意也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否则一旦战败乱军之中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除了兵力占优西凉铁骑战力强悍之外他还有着一点最大的依仗,那便是刘毅就算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对他依旧知之不深,可说他现在还算是隐藏在暗处,助韩遂除去马腾并献计夺取函谷只不过是水到渠成,其用兵之处并未完全展现。
可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无论司马懿的眼光再如何高超也绝对想不到刘毅穿越者的身份,知道对方之中有这个顶尖谋士的存在,刘毅岂会对韩张联军再有半点的轻视?所谓敌明我暗亦不过是自以为是,况且眼下他尚且不知逃出生天的马超等人已经投到了刘毅麾下,否则若是二事尽晓哪怕违背曹操之言恐怕他也会劝韩遂退守。
有了张卫及司马懿二人的坚持加之自己心中亦有不甘之意,韩遂逐渐打消了退守函谷的念头,这数年来马腾苦心经营长安之地,在刘毅的相助及商事的兴旺之下大汉西都已是极为繁盛富足连带西凉之地都有了不小的发展,如今这也成了韩遂敢于与刘毅对峙的资本,再加汉中亦本就是富庶之地,现在联军根本不用为钱粮发愁!
而对刘毅来说,他眼下的关键是不会因为联军的战略所改变的,不管韩遂是否会主动缩回函谷,他都必须将之击退,且要尽力谋划可以歼灭其大部兵力,以求再下函谷,此处他刘毅也是丢不起的,否则一直如芒在背的感觉可不好受,也会给他今后的方略带来影响。
用了刘毅自幽州带来的那支百年老参,又有华佗良方及青芒的精心照顾,这几日张虎的身体恢复的极好,到了第六日上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精神较之从前也振奋了许多,此时的张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送自己来见主公,司州之战因他而起他绝不会坐主公孤军奋战。
刘毅在乌桓军中住了整整三日未曾回府,他要尽量抓紧时间加快对其骑军的熟悉,身为三军之帅最为重要的就是要掌握自己麾下的详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知己还要排在知彼之前,如今时间紧迫,便以刘毅的自信想要将乌桓骑军当做铁骑营来用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多年军旅锻炼出的领导能力与他在乌桓军中极高的威望也使得此事极有进展,至少经过五日的不断沟通,他已经可以将自己群狼战术的构思完整的传达给乌桓军中每一个千夫长了,还在夜间组织了几次实战演练,以千人而言,乌桓骑军现在已是勉强可以达到他的要求了,甚至对一击不中远扬千里的领悟他们恐怕都不在铁骑营之下。
此外刘七对于城内的排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大战的同时刘毅也不会放弃对那天戮的打击,不过由于韩遂张卫大军压境,为了不造成更多的恐慌情绪刘七的安排只能是循序渐进,但在军中,军情的安全被刘毅定在了最高的级别,比如说眼下的袭粮之法便只有将军一级的将领才能知晓,再就是于紧与图葛兄弟等人,对于此处刘毅一向极为重,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这一点历史上的教训太多了。
此后几日刘毅都是日间前往乌桓营地至黄昏方始回府,毕竟除了掌握骑军之外他尚要坐镇全局,因此今晚张虎前来之时他正在堂中细查地形,以期将自己的战略做到精益求精,风若曦一人默默的在丈夫身边伺候着,这趟随军前来她对刘毅身为统帅的一面又有了很深的认识,此时的刘毅与在家中的夫君似乎换了一个人,可在她心中在军营之中的丈夫却是更具男儿壮志,天天的单独相对亦让她心中欢喜。
“子才?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安心养病,天塌不管,此处有刘某在,韩张之辈实不足惧!”见张虎在青芒的搀扶之下到了门前,刘毅放下了心中思考起身亲自来迎,将他扶到坐上安坐之后方才言道,语中不乏埋怨之意,在他心中,眼下战局虽然重大,却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倒是张虎大病初愈绝不可过度劳心劳力的,手下这些大才他可一个都损失不起,所谓失地存人人地皆得,失人存地人地皆失,后世领袖在失去中心城市时的话在此时来也是极为有理的。
“主公之心子才岂能不知,只是近几日身体恢复极好,略略与主公说上几句亦是无碍,虎却是非是文弱书生,当年山中亦曾和玉儿入山行猎,主公放心便是。”张虎温和的一笑言道,他与主公之间多年相交,实在不用太多的言语,以眼下形势他怎能不为刘毅分忧?
“入山行猎?嗯,此事就不提了,子才有话但说无妨。”刘毅闻言微微一愣,他倒是听玉儿提起过此事,不过自那一趟入山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带大哥行事了,论谋略张子才可为当今顶尖一流,可说道身体强健,他和郭嘉戏志才也就是半斤八两,刘毅正是认识到汉末在培养人才上的有失偏颇才在幽州书院之中加上了锻炼体质的课程,不过现在有青芒与风若曦在场,他自然不会揭张虎的短,当下笑道。
此时青芒已经很是自律的去了外间与管亥等人一同守候,天耳中人在这方面是有着严格规定的,该知道的决不能说与他人,不该知道的不但不可问,就连听也最好不要听,至于风若曦在给二人奉上香茶之后也离开了大堂,这段时日她对夫君军中的规矩也是了解极多。
“还是让虎先向主公请教吧,如今韩遂张鲁二人联军二十几万便在城外,更有数万西凉铁骑助阵,兵力远在我军之上,便算主公亲自前来加以震慑恐怕也未必就能让其放下对司州的觊觎之心,不知主公眼下有何良策对之?”张虎略微尴尬的一笑言道,来女生外向始终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大哥也没有丈夫亲啊!这几日刘毅为了让他安心养病军中之事并无一件告知,张虎便算想问也是无从问起。
“哼,他若不退倒是正中刘某下怀,司州之地子才经营多年,地利人和均在我军一方,凭此两点运用得当不输十万大军,加之孟起令明前来相投,以他二人在西凉士卒之中的威望又可视作三万人马,如此此消彼长我之军势并不在联军之下,此时可以洛阳坚城为凭,借乌桓匈奴骑军游击之力扰起粮道,这联军合兵一处犹如一大块肥肉,刘某一顿吃之不下可今日一块明日一块必让其遍体鳞伤,此法我名之为群狼!这恶狼一旦成群便是狮虎也要让道。”刘毅闻言自信满满有不失风趣的言道,将如今的联军比作狮虎熊豹等猛兽却也恰当,今番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山林狼王的厉害之处!
第五百七十八章 猎道兵道
听着面前的主公面带轻松的详细解说他的群狼战术,张虎听的极为认真,此世若说对刘毅那段山林生活的了解,他实是不做第三人想,第二是妹妹玉儿,她是最为了解夫君狼王经历的人。面上带着的欣慰之色倒不是因为主公可将群狼战法用在兵家之中,刘毅的战术构想向来是在稳正之中不失出奇之处,最让他欣赏的还是这份临战的态度。
在汉末还没有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样的描述,可在张虎眼中主公一向是如此做的,相识十几年,从未见过刘毅会在面对敌军的时候轻敌,他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去考虑最为困难的情况,然后分别制定出种种与之对应的方案,正是因为如此,在刘毅的沙场生涯之中很少会有特别意外的情况出现,而意外二字对于兵家之事是极为可怕的,它的出现便意味着准备不足,这一点又能决定成败。
主公天性之中就带着一种进取十足的精神,但却从不反对属下哪怕是极为保守的去思考问题,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天生可以感染人行为的魄力,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会受到他的影响,越是遇到困难之极的局面,他就越能让属下感觉到一种信心与轻松,似乎只要有主公的统领,一切都不在话下。这样的情形随着刘毅声望不断的增加显得愈加的有效,尤其在普通士卒的心中主公已经成了近乎战神的存在,不得不承认这是刘毅最大的优点之一。
“呵呵,群狼战术,主公以亲身经历而入兵法,眼下来颇为可取,以虎观之,此法之关键所在便是狼群之间的配合与时机的把握,想来此处是无人可胜主公了,不过以眼下形势想将敌军尽歼与司州之内却是极为不易。”张虎闻言微笑道,虽然刘毅没有明言,他也能感觉出来主公心底深处还是想将韩张联军一打尽的,换了他人面对此时的战局,恐怕最多想到的就是如何稳守,或是如何退敌,也只有主公会在敌众我寡之际还不放弃全胜的想法,刘郎生就该当如此。
“子才当真知刘某心思,眼下敌军虽是倍多与我方,可地利人和之局足以将这个优势抵消一半,轮到士卒精锐及战将强悍,敌军亦难与我军相较,因此现今局势绝非上去这般强弱分明,只要我军战术运用得当,亦非不可能。”刘毅闻言微微颔首,华夏有句古语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函谷的陷落与司州的动荡对刘毅来说无疑是一种祸事,可若能借机将联军歼灭那么他不但可以重夺函谷,更连长安西凉都可一并取之,祸福的转换有时就在一线之间,只能否把握。
在战略目标的构想上刘毅永远是会向着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去谋划的,所谓法乎其上取乎其中,人们能够得到的利益往往会小于他们的预期,因此目标的建立自然要尽量拔高,不过前提在于不可虚无缥缈且在实际执行的过程之中需要无比谨慎,此处亦是刘毅所长。
“主公之言当然是此战上策,不过我军至少要重夺函谷,既然后日便要将那阎行与杨统领家人交换,主公何不作书一封与他让其带给韩遂,在其中言司马懿此人之事?只要能让韩遂生疑,我军便算有所收获了。”张虎出言道,这几天他在病榻之上无数次脑海中回想此时的经过,这个叫做司马懿的年青人绝对是可怕的敌手,观其用计环环相扣设计精妙,最为让人心寒的还是他的隐忍之法,在两军对垒之事耐心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在他来想要败敌首先必除此人。
“子才所虑极是,不过此次司州之战毅却不想如此为之,原因有二,尚请子才参详,司马懿此子之才绝不在庞士元之下,且性情坚忍还有过之,但他终究是为曹孟德所用而非一心一意辅佐韩遂,对曹军而言,韩张联军可在司州消耗刘某大部战力乃是最佳的结果,若想有此作为,他们必须谋划更为妥善的进取之道,绝不会坐而稳守,这对于我军而言既是威胁亦是战机所在,此乃其一;自长安乱起到司州之变,那司马懿也不过就是偶露峥嵘,在他眼中定是他知刘某之深要胜过刘某知他,此种心理极为合情,却也会给予刘某时机,此乃其二。”刘毅出言的同时眼光从未离开过张虎的双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