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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与不好,与我何干?前面,好,就停这里就好了”。
谢雯用力一把拉上了手刹,笑吟吟的看着他,“对了,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叫你小男孩儿吧?”
童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在看着怪物,“大姐,您不会有健忘症吧?我还特意说了我们两个的名字里面都有个‘文’字?”
谢雯一拍脑门儿,“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这也是她感到最没自信的地方,虽然外表是可以装扮的,年龄是可以隐瞒的,但自己身体的内部老化是永远无法和自然规律相抗衡的。记忆力衰退像谢雯心上的一把刀,时不时地便会将自己的身体割开一道看不见的伤口,刺得她痛彻心扉。
也许对于男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但于女人来讲,年龄就是横在心头的一根硬刺。
谢雯装出一脸的不在乎,眼神被周围的景物勾去,“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还有喷泉和小亭,环境这样好的小区,已经很难得了,而且又地处二环外、三环里,优势得天独厚”。
“这些又与我何干?”童文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说话的口气好像对自己的生活现状十分不满意,“好了,大姐,我们下车吧?”
谢雯看着他下了车,冲着他的后背挥了挥拳头,无声的骂了他几句,真恨他总是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还叫得如此的亲切自然,让自己想要驳斥都找不到借口。
电梯载着他们俩缓缓上行,稳稳的停在了18楼。童文下了电梯,快走几步过去开了门、打开灯,谢文在他身后也跟了进去。
房子的面积不小,客厅很大,被分成了会客区和餐厅,但整体上望过去,仍然觉得视觉上很享受。童文热情地走在前面介绍着,“房子是四室两厅两卫的,进门便看到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厅。左手边的两个卧室,我和小江一人一间,我,你已经看到了,靓男一个,没的说,小江和我完全不是一种风格,属于肌肉猛男型,包你看了会流口水。右手边的卧室小勇在住,生的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沿着通道往里走,是一间最大的卧室,里面住着两个女孩子,是漂亮得让人没话说的那种,不过,按照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她们都太瘦了,好像是想用残暴自己的身体来控诉这个拜高踩低的社会似的,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每天勒紧裤腰带不肯吃东西呢。没办法,谁叫我们踏入了这一行……”
谢雯的眼神有些错愕,“你们,这里还住着女孩子?你们每天都是男女混住啊?”
“是啊,”童文说话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么贵的房租,一个人怎么负担得起?”
谢雯只得忍住自己内心的惊奇,怪自己太大惊小怪,“不错不错,虽然你们住的人不少,东西也很多,但却很有条理,一点儿也不觉得乱,难能可贵的是,还很干净”。
“是在学领导讲话么?你以为是让你来视察的么?”
呵呵,呵呵呵呵……
“喝点儿什么?”
“随便吧,”谢雯轻轻推开了童文卧室的门,这间卧室看上去也就12、3平米,左手边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床单铺得很平整,床的正中间摆着一把吉他。正对着门的地方是窗台,窗台下面是一张电脑桌,桌上的杂物也并不多。右手边是一个组合式简易衣橱,旁边还有两个很大的行李箱。
“请领导喝水,您视察的怎么样了?”童文的眼睛总是那么好看,无论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流光溢彩。
“你平时也这么贫么?”谢雯笑吟吟的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柠檬水,水里面放了鲜柠檬,味道很好。
“我贫么?”
谢雯但笑不语,眼睛望着房间里面,“你很爱干净,我没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会像其他大男孩儿的房间那样,到处贴满了香车美女、暴力恐怖的画报呢,真没想到会这么干净。不过,你怎么好像随时要整装待发似的,行李箱里面都装满了东西……”
“算你说对了,我们小演员最凄惨的地方就在这里。人家大腕儿们拍戏,有名牌服装店提供的最新时装,有助理跑前跑后的撑伞摇扇,有导演和蔼友善的良好氛围,有粉丝追前仆后的精神支柱。可我们有什么呢?成天被人拿着大喇叭吆来喝去的,还要自己背着大包小包的服装,赚那三两块钱,在别人眼里,恐怕跟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呵呵,”谢雯捂嘴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明星一开始的时候看上去挺朴实的,怎么成了腕儿以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原来都是这个时候委屈的啊?”
“你还别说,我曾经还真的想过,妈的,等哪天老子火了,也拿出范儿来好好整整那帮曾经欺负过我的演员,让他们尝尝当配角被欺负的滋味儿……”
呵呵,呵呵呵呵……
“好了,不说了,牢骚发完了”。
谢雯抬眼望向窗外,此时的夜色似乎又浓重了一层,“唉呀,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没吃晚饭呢,”她又笑笑,指着童文,“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你一起手捧方便面吧?”
童文一摆手,“不会不会,是我拿你做知己了,光想着精神层面的事,倒忘了五谷杂粮了。嗯,我们订张匹萨吧,外加红酒,怎样?”
谢雯点头示意。
一说一笑间,半瓶红酒就下了肚,虽说这红酒是不醉人的,可谢雯还是感觉迷迷糊糊的,有点上头,就连眼前的童文,都好像有两个影子。她用力的一甩头,奇_…_書*…*网…QISuu。cOm觉得大脑清醒了一些,刚要冲他笑笑,意识却又迷糊了上来。
童文看出了她的异样,靠过来扶住了她的肩,“你很不能喝么?这么快就醉了?”
谢雯冲他嘿嘿一笑,花痴的露着多半槽牙齿,顺势便倚靠在了他的肩上,顺着这个角度望过去,童文的脸部线条更显诱人、英挺,靠近他的时候,有种很特别的味道飘过来,大概那就是男人味吧?比任何香水的味道都要好闻。
他搂着谢雯肩膀的手并不太紧,眼神疏离的望着她,只停留了一刻,便俯身重重的压了下来,谢雯张着的嘴巴一下子被填满,志得意满的轻哼了一声……
这时,大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女孩儿气鼓鼓的往进走,不抬脚似的,摩擦着地板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她径直的走了进来,看到了童文和她怀里抱着的谢雯,表情却依旧正常如初,一点变化都没有。
谢雯被吓了一跳,一下子从童文的怀里蹿了出来,酒意早已经是醒了一大半,随手理着被弄乱了的耳边碎发,心口“扑通扑通”的乱跳,眼神紧紧盯着女孩儿看,思维却变得异常活跃,反复推敲着她和童文的关系,她可不想看到被捉奸捉双的窘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时女孩儿已经走过了他们的身边,继续朝里面走去,童文的表情也是异常的自然,“小珂,你怎么回来了?”
谢雯这才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气,回想起来这套房子里面是住着两个女孩儿的,她们其中一个回来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这时间把握的太让人……
女孩儿进了自己的房间,听到童文的问话,又折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件缀满饰物的时髦上衣,“别提了,导演真他妈的孙子,明明说好了今天让我拍第五场的,临时又换了……”她的声音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后面的话变得“呜呜”的听不清,谁知她一顺手便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当着童文的面儿,大大方方的换衣服。
谢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童文。
他的表情却还是那么的自然,看来平时是看惯了的,“对了,小珂,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大姐叫谢雯,我新认识的朋友”。
那个叫小珂的女孩子终于在谢雯的面前露了个正脸,人真的是很漂亮,五官极尽精致,不过,也真的如童文所说,实在是太瘦了,可能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明星吧。她一扫脸上的晦气,笑着走近了几步,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好听的声音,“你好”。
谢雯刚要张口,却被一股浓烈的香味填满了口鼻,差点儿打喷嚏,“你好”。
女孩儿却像完成任务了似的,又转脸看向了童文,“我还要出去,走了,”地板上又响起了“踢踏踢踏”的声音。
二十九、静莲
随着空气中浓浓的香味一点点变淡,谢雯的意识也一片片的找了回来,她好像是灵魂瞬间出了窍似的,至少也是大脑有了一晃的麻木。
如果不是遇到他们,她会觉得自己便是那个最最放荡、最最花心、最最烂情的人了,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那点点小放纵,在年轻人眼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太不值得一提了。
谢雯不免自嘲,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滩上啊。就算再怎么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可是年轻一辈的出现却强迫着自己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继续吧?”童文的眼睛在夜里越看越有神,精神也是好得很,半点疲惫也无,看来也是个经常熬夜的高手。
谢雯微微一怔,脸色泛起了潮红,面对他这么直白的表达方式,竟有点儿不好意思,“不会吧,继,继续,哦。。。。。。我被刚刚。。。。。。吓到了,好像没什么心情了,到现在心脏还狂跳呢!要不再等一等,我们,我们还是,还是……”
看着谢雯嗫嚅着结结巴巴的说话,童文爆笑了出来,“等什么等啊?大姐,你是花痴么?”
“啊?什么?”谢雯一脸的茫然,难道是自己领会错了。
“想什么呢?”他将手伸向旁边,顺势举起了什么,“我是说我们继续喝酒,谁说要跟你那个了?”
“喝,喝酒,喝酒啊?”谢雯脸上烧得更厉害了,真丢人,丢死人了,自己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就往那方面想呢?这让童文怎么看自己啊?
“对啊,来,”他说着话,就又把面前的杯子给蓄满了,“干”。
“哦,”谢雯被他一杯又一杯的灌着,眼看着就找不着北了,“我,我不行,真的不行了。。。。。。”话还没说完,人一下子就软软的出溜到地上去了,跟没骨头似的。
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的,却又百转千回,一会儿好像高山流水倾泻而下,一会儿又好似鸟儿低喃柔细悦耳。
很轻柔,很流畅,很好听。
此刻,谢雯已经被他挪到了沙发上,她来回的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趴着,半仰着脸,微眯着眼睛,意识昏沉的凝望着身边这个英挺俊秀的男人的脸。
屋顶正中央的吊灯已经被关闭了,只亮着几盏灯池边上的小灯,发出一些幽幽的柔和的光亮,不会觉得刺眼。
谢雯的目光顺着他脸部流畅的线条向下滑,长长的脖颈上,喉结十分的突出,只看了一眼,竟让人有点儿心悸的感觉。他的肩膀很宽厚,透过棉质贴合的衣料,仍能感受到臂膀上肌肉的浮凸。
他的手臂回弯着,左手优雅的架起吉他,右手在娴熟的拨弄着琴弦,不经意间,一曲婉转动听的曲子持续的从指间缓缓流出。
谢雯这才注意到他的手竟然生的那样好看。手掌并不是很厚,却一点也不会显得盈弱,手指很白很细很长,但也不会是皮包肉的那种感觉,就连指甲都生的浑圆光滑,透着光亮。
手指落在琴弦上,时而撩拨,时而飞转,时而抚按,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和吉他混为了一体,衍生出有了生命、有了灵魂的音乐。
其实,谢雯是一个并不懂得音乐的人,她区分音乐的唯一标准,就是根据个人喜好评定好听与不好听。
但童文的音乐,她可以十分坚定的说——是好音乐,是很好听的音乐。听得久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会显得很满足,很轻易的便可以想见那样的一种清幽静谧的景致,像田园、像花园、像童年。
童文在弹奏的时候,有种完全入境的感觉,好像是在表达着什么心事。一曲终了,余音缭绕,许久才缓缓地回到了现实。
他放下手臂,换作一种很柔软的姿势抚着琴,眼神与谢雯那一双迷醉的眼神相遇,清浅一笑,“你也喜欢音乐?”
可能是酒力的问题,谢雯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听不懂,只是觉得好听。你弹的吉他,很好听”。
童文似乎没有意思要去接下她的话茬,神情有点高深莫测,仿佛又坠入了刚刚才跳出来的境界,脸上有一种让别人看不太懂的神情,“这首曲子叫‘静莲’,是我特意为我的初恋女友而创作的,”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专注,眉梢一下一下的抽动着,似乎是在用力的回忆,又似乎那段往事,并不都是快乐的,“那个时候我知道她喜欢莲,因为,在夏日的午后,她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荷塘边,看莲看得出神。我看着她的样子,真像个出落凡间的仙女,优雅而高贵,圣洁而清幽,于是,一时兴起,写下了这首曲子送给她。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