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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柳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柳芙烟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待到看不见郑一柳的身影了,苏漠这才将身后的柳芙烟拉了出来,看着她那有些害羞的脸色,苏漠高高地挑眉道:“不会吧,一池春水荡漾了?”
柳芙烟听苏漠如此明显的打趣她,抬起眼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见柳芙烟如此,苏漠倒是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对她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郑师兄了吧?”
柳芙烟看了眼苏漠,犹豫了半晌也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前些日子……”
突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她跺了跺脚道:“哎呀,反正就是这几天脑子里都乱得很,你就别再刺激我了。”
见柳芙烟如此,苏漠想到了自己和御青璃,苦笑地扯起嘴角也没再说话。
这个世界里,徒弟和师父或者师叔之类的,就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般,是绝对不可以产生爱恋之类的感情的,而人和妖,则更是不允许了……
她和御青璃就是那么明显的问题了,还哪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柳芙烟呢……
“灵珊,你到底要找什么?”任云安见她东翻西找的倒腾储物戒指,几乎快要把屋子填满了,这一大早把他喊来就为了让他帮她找东西,可却又不告诉他她到底找什么。
将手中的金丝楠木盒子打开,任灵珊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献宝似的将盒子递给任云安,道:“皇兄,我决定以后要做我自己,再也不会为难苏漠了!上次在洞虚山我们去沐浴的时候,她和柳芙烟好像都很喜欢泽珠,这段日子我竟然因为功课太忙给这事忘了!现下我想给她们一些。你瞧瞧这些怎么样?”
任云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任灵珊话里的意思,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她手中那盒子里的泽珠,个个圆润饱满,光泽莹润,都是她曾经没舍得做成首饰的上品。
按捺下自己的心绪,任云安漫不经心道:“什么叫做你自己?”
任灵珊抬着的手顿了顿,直直地看了任云安半晌,然后才苦笑着将视线转到窗外:“皇兄,苏漠说的对,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便再也不用害怕别人会抢走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这段日子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心静下来了我才发现,那些嫉妒和恶意,是丝毫没有用的,那只会让我变得丑陋和不堪而已……我要做我自己,做回原来那个……我自己。”
听任灵珊如此说,任云安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他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干涩:“灵珊长大了……”
任灵珊转过头来微笑着看了任云安好一会儿,突然歪着头咧嘴笑道:“再过几年或许我都要嫁人了,再不长大,难道还一直做跟在皇兄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任云安的表情一下凝固了,发现自己的反映好像有些不太对,咳了一声后静默了半晌,左右看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道:“灵珊,饿不饿?该饿了吧,皇兄去给你拿吃的。”
说罢,他便从一堆东西中间起了身,连自己膝上放着的瓷瓶就那么摔落掉地也没顾得上,往门口走去的背影甚至有些慌乱。
看着任云安那几乎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任灵珊苦笑地勾起了嘴角。
她甚至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哭还是该笑。
皇兄听到她说自己要嫁人了是这种反应,她是该认为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她?还是该认为他是舍不得这个妹妹嫁人,所以才会那样?
她敢以为他也喜欢自己吗?皇兄……他会吗?
捧着手里放着泽珠的金丝楠木盒,任灵珊嘴角的苦笑扯得更大。
哪怕让她像苏漠的情况那样,哪怕让她是一只妖,而皇兄是人类,那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争取,去表白。
哪怕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都不会放弃。
可是……他们是兄妹,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到底还是兄妹啊!
呆愣了半晌,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收回了戒指里,任灵珊抱着木盒擦了擦脸上的水迹,吐了口气后,脸上重新挂起了得体的微笑,缓缓往门口走去。
御青璃抖着手将天机镜放回芥子空间内,整个身子僵冷到似乎掉进了冰窟里。
虽然只是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到了。
苏漠,会死。
苏漠,会因他而死。
这些日子苏漠的消沉他看在眼里,心里的急切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他刚才将自己仅剩下的全部妖华和妖力都注入了天机镜中,没看任何人的未来,只为苏漠,然而看到的,却是那番景象。
在他得到天机镜之前,便早已知道他的母亲已经遇难,想她早已位列仙班,鲤鱼妖那封印,对法力越是高深的天界仙神影响力便越是巨大,位列仙班的母亲,一定免不了牵连。
后来他得知,聚齐所有神器加以炼化之后,便可以解除这个封印并且救回母亲,他便使尽浑身解数的想要找寻这十大神器,即使明知道想要炼化神器凭他现下的修为根本就不能够,可是他仍然不想放弃那一丁点的希望。
当初若不是他正在闭关,想来他也会受那次禁制的牵连,虽说他的妖力也同样被鲤鱼妖的神谕封印了,可到底是没有受到什么生命危险,比起母亲和其他妖界的一干众人,他已经算是极为幸运的了。
后他得知与他同样侥幸得以幸免的花栖落竟然获得了乾坤影,他虽然急切,可到底也没有使出什么手段去抢夺,毕竟这一件天机镜的炼化就已经让当时的他很勉强了。
先前苏漠还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在天机镜中就曾见到过她,那时他的妖力只能见到与自己无关的人的未来,他便只看那十件神器的下落,从那时他就知道,若想聚齐那十件神器,此女子便非死不可。所以当他与花栖落在静湖旁第一次见到苏漠的时候,他心里的震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想在天机镜中见到的女子,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第一次见面时的犹豫,直接导致了越是与她相处,他就越是下了不那个手。
待到后来他想再看苏漠的结局,却因她已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就再也看不到了。
早先的时候,虽然镜中没有具体的体现苏漠死去,可他知道,苏漠最后一定会出事,不然天庭不会解除封印,世间不会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所以他才想尽办法呆在苏漠身边,想尽办法让所有能威胁到她安危的人都远离她,他不想让她遇险,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动机从一开始就不算是纯粹的,可现在,他早已……
然而,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存在于苏漠身边,竟然会威胁到她的安全……
失去了妖华和妖力的支撑,又乱了心神,御青璃咬牙支撑着才勉强保持人形,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绝对不是慌乱的时候。
他不能在苏漠面前像花栖落那般变回原形!他不能再让苏漠多担心他一个而分心,他不能让苏漠发生危险。从今以后她只是苏漠,不是什么九黎壶元神所化的身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一个拥有金丹期修为的普通修士,她会一点点的领悟大道,就算没有他,她以后也一定会过得很好!
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器化身!天机镜在他手中谁都不知道,这世间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苏漠的身份!她只是个普通人类,与他御青璃无关,与天庭无关,与众仙神皆无关的普通人!第四十二章
刚走到厢房区,任灵珊就见苏漠和柳芙烟二人正坐在前面不远处的夜合树下,正想着该怎么上前打招呼,只见苏漠抬起了头。
见任灵珊一脸犹豫的模样,还有她手里捧着的那个盒子,苏漠心里便猜到了大概。
伸手轻轻接过树上飘落下来的夜合花,她对着远处的任灵珊开口道:“从你那儿过来一次也不近,过来坐会吧。”
心里紧张着,任灵珊点了点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走上前将手里的金丝楠木盒递了出去:“这是送给你们的泽珠,这些日子有些忙,我疏忽了……”
柳芙烟眼睛唰的一下变亮,一把接过金丝楠木盒,打开之后只见里面都是大小直径接不下于半寸的珠子,颗颗饱满圆润讨喜的紧。
低着头笑的牙不见眼,柳芙烟抬头对任灵珊道:“这些珠子怕是连你都没舍得用吧,真的要送给我们?”
任灵珊点了点头,犹豫了半晌,在她们二人对面席地而坐,低声道:“这些珠子宫里还有的……”
说罢,突然反应过来,将双手抬起左右摇摆道:“我没有炫耀的意思,你们……”
苏漠见她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第一次对任灵珊的语气不是那么冷淡:“我们也没多想,你也不要考虑太多……那什么,用午膳了么?”
任灵珊想起任云安临走时说去给她拿吃的,但到底是不是,他们二人都清楚,只是现下……
她笑着点了点头,抿唇道:“用过了,刚吃完。”
见她如此说,苏漠也没说什么,同样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吱声。她能想到的话题也就只有问问她吃没吃饭了,其他的,她一时半会也真想不出。
柳芙烟摆弄了一会儿手里的泽珠,将盒子扣好放在一旁,捡起地上飘落的一朵夜合花,她抬起头对她们二人道:“你们知道这夜合花的传说么?”
苏漠侧过头揶揄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竟然还知道传说?
被苏漠的那一眼看的有些炸毛,柳芙烟刚想对苏漠呲牙咧嘴,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任灵珊,这才让刚刚瞪起的眼睛愣是转了个弯变成了微笑。
她干笑了几声,见任灵珊好像在溜神并没有注意到她,这才轻轻咳了咳。
“这夜合树最早叫苦情树,其实是不会开花的。”柳芙烟见苏漠又拿起了一朵,缓缓道。
“据说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一个小县城里,有个秀才。他寒窗苦读了整整十年,就要准备进京去赶考。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与之感情甚好,所以在临行时,他妻子粉扇,就指着窗外一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定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声而去,却是从此杳无音信了。”
见苏漠和任灵珊都听的仔细,柳芙烟的声音变得有些幽凉:“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一头青丝变华发,也没等到她夫君归来的身影。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她夫君誓言的苦情树前。”
“她用生命发下了毒誓‘如果夫君变心,从今往后,就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说罢,她就气绝身亡了。”
发现任灵珊竟然听着传说流了眼泪,柳芙烟看了眼一旁表情淡淡的苏漠,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道:“等到第二年的时候,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每一朵都粉盈盈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这般好闻的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
“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落而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夜合树了。”
见二人都没发表什么意见,柳芙烟挑眉道:“不是吧,只是个传说而已,你们两个……”
“很美的传说。”
听到她们身后的声音,苏漠身子一僵。
回过头见一身白衣的御青璃不知何时竟已经靠在了树旁,一头墨发挥洒在树干间,随着微风的浮动,与那夜合花交缠了一起,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很常见的身影,苏漠却觉得他好像就要随风飘散了。
柳芙烟也感觉这几天御青璃与苏漠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好,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衣裳,得到苏漠的眼神后,她将金丝楠木盒拿起,转身对任灵珊道:“咱们出去走走?”
任灵珊很有眼色,知道现下柳芙烟是给苏漠和御青璃创造独处的空间,于是点点头,跟着她往边上的小路走去。
夜合树边只剩下苏漠与御青璃,御青璃见苏漠一直低着头不看他,心里叹了口气后,将头轻轻地靠在树干上,他淡淡地开了口:“你仍在怪我。”
苏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脑袋垂下,她无法形容现在心里的感受,每过一日她心里对花栖落的内疚便多一分,她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她根本就无法控制。
沉默了半晌,苏漠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苏漠,御青璃淡淡道:“你怪你自己,怪自己,没选择花栖落么。”
发现御青璃的语气有些不一样,苏漠犹豫着抬起头看他,只见御青璃竟然一脸微笑。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可或许……或许花栖落更为适合你也不一定……呵,我们两个……”
苏漠瞪大眼,惊愕地看着他,她听不懂御青璃的话,她是不忍心花栖落,可御青璃……
御青璃淡淡地笑着,抬起自己的右手,将自己俊秀的食指指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