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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有些疼,骆樱也不在乎了,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出去,又轻轻的带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自己的床上,骆樱长出了一口气,整夜没睡,让骆樱的头有些沉,脱下鞋袜,骆樱才发现脚底竟然被那碎瓷片扎伤了,流了些血,却早已经凝固了,将袜子粘在脚底破chu,脱不下来。骆樱一用力,猛的扯下来,疼的直咧嘴,可是心里却想笑,就是想笑。
又有血迹渗出来,骆樱随便找了一块布将脚包上,然后翻身钻进被窝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傻傻的笑着。
翠竹红着眼睛,看着蹑手蹑脚从殷析耀房间走出来的世子妃,想要打个招呼,可是却发现世子妃根本没看见她。翠竹幽怨的看着她像做贼一样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天晚上,世子爷无缘无故的发了脾气,将茶杯摔到地上去,正好世子妃进来为自己解了围,当时心里还是很感激世子妃的。可是自己出来之后,世子妃便再也没出来,也没叫自己进去服侍。世子跟世子妃只见形同陌路,这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亲眼所见的,自己还为这样的情形感到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世子便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虽说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通房,可是若是等自己坏了身孕,定然会飞上枝头,而世子妃,只是个空名头而已,难怪她要跟自己示好。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形?世子妃进去了好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翠竹等的有些心焦,她虽然不认为世子妃会跟世子爷怎么样,可是那屋子里面的毕竟是孤男寡女啊!翠竹偷偷的将门推开一条缝,向里面望去,却正巧看见世子妃被世子爷一把拽上了床躺在他怀里。翠竹的脸色瞬间变了,可是却不能发作,悄悄关了门,退了回来。
“翠竹姐姐,怎么不进去啊?主子呢?”说话的是柳叶,她刚刚从外面进来,没看到翠竹偷看的一幕。
翠竹支吾着说道:“世子妃……在里面呢,刚喂了爷吃粥,柳叶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等着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去吧!”
柳叶确实累了,可是主子还没休息,她怎么能先去睡了的,迟疑的望着紧闭着的门,说道:“可是主子她……”
翠竹有些焦躁,却还是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道:“世子妃跟爷已经睡下了,柳叶你不用担心的!”
柳叶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仔细听了听,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半信半疑的看着翠竹。翠竹竟然嘿嘿笑了,拉着柳叶悄悄来到门边,将门悄悄推开一条缝,让柳叶往里面看。
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见两个人的头,柳叶只看见自家主子正跟世子爷脸对着脸躺着,脸唰的一下红了,连忙将门关了,啐了一下说道:“翠竹姐姐你真是的,带我看这个,也不怕长了针眼!”
翠竹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若不带你看看,你还以为我骗你,现在信了吧?快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在这里值夜,世子妃若叫人,有我呢!”
柳叶被刚才看到的吓到了,听了翠竹的话也不疑有它,点了头便走出去了。留下翠竹一个人等在外间,整夜,一门之隔的两个女人都毫无睡意。
不过翠竹跟着硬耗了一晚上,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自打世子妃进去之后,房间里便一直没有异样的声响。翠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屋里那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想到世子妃竟然霸占着那张床整整一夜,翠竹还是心里不痛快,那张床上躺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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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九
殷析耀被欲裂的头痛折磨醒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揉了头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殷析耀坐起身来,看着身旁的位置上躺着的翠竹,皱了皱眉头。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这里躺着的好像不是她吧?殷析耀隐约记得自己是跟林雪蓉说话来着,后来自己好像有些生气,好像……殷析耀想不起来了,难道自己是错将翠竹当成林雪蓉了?
翠竹整夜没睡,此刻躺在殷析耀的身边倒是睡的很香,可是殷析耀一起身,她便也醒了,微睁开眼看了看殷析耀的反应,心想大概他果然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爷,您醒了啊?”翠竹也坐起身,假意随眼朦胧。
“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去睡?”殷析耀沉声问着,头还是一跳一跳的疼。
翠竹脸色暗了一下,旋即羞涩的说道:“昨天晚上爷硬拉这奴婢的手不让走,所以奴婢……奴婢就睡在这了。而且奴婢也想着爷若是半夜想喝水什么的,奴婢也好伺候着!”
殷析耀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也没说什么,他隐约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是拽了谁的手不让走来着,可是他怎么觉得那个人是林雪蓉呢?殷析耀抬头摁了摁太阳穴,没再理会这件事。
“嗯,倒些水来吧,我口干。”殷析耀动手穿衣服,指使翠竹去给他倒水。翠竹本来是想服侍殷析耀穿衣的,无奈只得下了床去倒水。将水放在殷析耀的手里的时候,翠竹还羞红了脸偷眼瞧他,可是殷析耀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翠竹很失望,早上她偷偷摸进来躺在殷析耀的身边的时候,还幻想着等下世子爷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他身边,说不定会跟自己云雨一番的,可是眼下看来,世子爷是一点那个心都没有。
殷析耀喝过水,穿好衣服,往饭厅走过去,这个时辰早就应该吃饭了,想必她早就等在那了吧!可是殷析耀到了饭厅的时候,却发现饭厅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都哪去了?”殷析耀低声怒吼,宿醉的他脾气有些暴躁。翠竹跟进来,也奇怪怎么不见人,可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珠听见动静,走过来,见是殷析耀,微一福身说道:“世子爷起了啊,奴婢这就让人去端早饭,两位主子都还没起,奴婢便将早饭放在小厨房里温着呢!”
说完转身离开。殷析耀坐下来,奇怪刚才宁珠的话,难道她也没起么?平日里她定是早早的起床,然后安静的坐在这张桌子旁边等着跟自己一起吃饭,怎么今天自己都起了,她还没起?
宁珠带着人将早饭端过来摆在桌子上,殷析耀问道:“你们主子怎么还不起?”
宁珠撇了一眼殷析耀,没好气的说道:“我们主子受伤了,昨天晚上世子爷摔杯子,我们主子脚被扎了流了那么多血,还伺候世子爷吃饭睡觉的,一晚上都不曾睡。早上回来才发现受伤,这会上了药,睡下了。世子爷自己先吃吧,奴婢得去看看主子了!”宁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饭厅。宁珠心里对世子爷有些怨恨,主子就是因为世子爷才受伤,可是看这样子,这位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她还看见翠竹跟着世子爷一同从房间出来,心里更恨,可是自己又不能为主子做什么,只能是这样使个小性儿,给世子爷个脸子看,让世子爷知道主子都为了他做了什么。
殷析耀扭头看向翠竹,眼中的严厉让翠竹不寒而栗。翠竹站在殷析耀身边,怯懦的小声说道:“昨晚……昨晚……是世子妃服侍的爷,可是……可是奴婢也守在外间等了一夜,早上世子妃离去了之后,奴婢……奴婢才进的爷的房,奴婢……奴婢……”
“不用说了!”殷析耀眼中的厌恶更甚,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每一个都是这样耍弄心机,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身边怎么就不行?
殷析耀已经没有胃口再吃早饭,一甩袖子将翠竹晾在一边,自己去了骆樱的房间。
骆樱身边的几个丫头都聚在西屋的外间,骆樱已经睡下了,这几个丫头便都守在外间以防骆樱有什么需要。最先发现骆樱受伤的是秋云,今日是秋云轮值早起服侍骆樱起床,昨天晚上柳叶回去说主子睡在世子爷屋里,几个丫头都挺为主子高兴的。早上秋云来骆樱的屋子是要拿一些干净衣服好去服侍骆樱起床,可是却发现主子已经躺在床上,地上却扔着带血的鞋袜。
秋云一惊,连忙召唤骆樱,骆樱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被秋云叫醒,有些不耐烦,稀里糊涂的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说自己一夜没睡,现在想睡了。
秋云没办法,回去将柳叶她们全都叫起来,四个人全拥到骆樱的房间,七手八脚的将骆樱脚上的伤处理好,还好平日里也都会备着一些外伤的药,也不至于大清早的去请大夫来。
骆樱被折腾的清醒了不少,对着这些平日里情如姐妹的丫头们,骆樱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说了怎么扎的脚,又说世子爷喝多了,强拉着她躺在床上,可是她却一夜没合眼。不过自己脸红心跳的那段,骆樱很自觉的隐了下去。
几个人听说主子一夜没睡,自然心疼,而且脚上的伤早已经止了血,也就不用太担心。正好厨房里有昨天晚上煮的粥,热了一下给骆樱端来让她多少吃些再睡,今天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骆樱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又折腾了这一晚上,肚子里早就闹的慌了,可是心慌意乱的,也没想起来要吃东西,现在见了粥,呼噜呼噜的吃了一大碗,心里舒服了许多,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丫头,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能遇见她们,真好。
嘿嘿的笑着,重新躺在被窝里,骆樱很快就睡着了。几个丫头便都守在外间,谁也不肯离开。可是对于世子爷,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很不满,于是让宁珠去东边候着,若是世子爷起了,就将主子受伤的消息告诉他,不能让他一个人痛快了!
果然殷析耀饭都没吃便过来瞧了,几个人将世子爷拦了下来,小声说道:“世子爷请留步,主子已经睡了,世子爷还是别打扰她了,主子服侍世子爷一晚上都没休息,让主子多睡一会吧!”
殷析耀站住脚,满心不悦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丫鬟,可是转念一想,她们对她倒还是忠心,点了点头,道:“如此便让她好生歇着吧!”说完转身离开,也不吃饭,直接去了书房。
翠竹被殷析耀凉在那里,心有不甘,可是这事确实是自己扯了谎,而且当时柳叶也是看见世子妃在世子爷床上的,是自己心急了,怨不得别人。眼看着世子爷出了门,世子妃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翠竹想来想去,回了自己的房间梳洗一番,悄悄的出了门,往东苑走去。
骆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柳叶几人见主子醒了,忙吩咐人去请了大夫来为骆樱看伤。骆樱忙说不用,一个小口子而已,哪有那么娇气,再说以及上过药了,还劳烦大夫跑一趟,多麻烦。
可是没人听她的,等她吃过饭,大夫已经来了。姜柄严拎着药箱进来的时候,骆樱一脸赧色,自己的脚怎么能被别的男人看呢?虽然说对方是大夫,可是……可是……那也不行啊!
骆樱求助的看着柳叶,柳叶也突然明白了,心里暗自埋怨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连忙将姜大夫请到外间,扭捏的说了骆樱受伤的情况,姜柄严了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姜某就不进去了,劳烦姑娘进去看一下世子妃伤势,然后说给姜某听就行了。”
于是柳叶便穿梭在里外屋之间,将骆樱的伤势讲给姜柄严听,又将姜柄严说的处理的方法说给等在屋里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处理过伤势,也将柳叶累的够呛。
待一切都处理好了,姜柄严才重新进了屋,嘱咐了骆樱一些禁忌和需要注意的事情,骆樱好一阵道谢,直说这两天麻烦姜大夫了。
姜柄严离去,骆樱便说道:“我记得咱们府里是有尚医堂的,难道里面没有女医师么?若是府里其他女眷受了伤的话,难道也都是找男大夫诊治么?”
柳叶苦笑道:“自从姜大夫来了之后,尚医堂便只是沦为给下人们瞧病的了,下人们那里还顾忌那些。而且主子们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像主子您一样这么不小心扎了脚都还不知道疼的,东苑那些主子们从没听说过有外伤,所以,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尴尬!”
骆樱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确实的倒霉了些。不过这些丫头们也确实小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