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嬷嬷在二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眼力还是有的,也瞧出了不对劲,“这,小姐,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小姐被推下亭湖中,冷冻了身子,府中的方大夫便给小姐开了驱寒的三寒药引,夫人让净梅收着。今日少爷出了意外,定是大房中人所为,夫人便让老奴将这药引加到了刘雨真那兔崽子的汤水里,回敬大房!夫人吩咐过,此事不得让您知晓,小姐,您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刘雨歆脸色骤变,“什么时候送去的?”
秦嬷嬷低头道,“只一刻钟的时间,在大厨里头下的。”
“混蛋,那刘雨真要是真死了,这笔账还不是算在我们头上,刘振东现在焦头烂额,他巴不得我们将手伸到他东院头上,好光明正大的除掉我们。”
刘雨歆急匆匆的往外跑,她总算知道萧锦天拦着她的用心,顿时一股寒意直窜脑门,流遍全身,就如被扔到冰潭中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冒着寒意。
秦嬷嬷经她这么一说,也急了,老脸一抽抽的,沉得可怕,追在小姐身后跑,“小姐,那,那该如何是好?老奴,老奴已然将药引放下去了,这,这……”
刘雨歆飞跑如旋风,“回去拦着我娘,别让她去东院,快!”
秦嬷嬷哎了声,急忙转身往回跑,她这下只万分庆幸自己刚刚把话告诉小姐了,若是夫人真去了东院,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寻死去吗?
秦嬷嬷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夫人,出事了!”
二夫人正着装,穿着水蓝色宽边小袄出来,脸上隐隐有些快意,“出事了?”
秦嬷嬷急道,“老奴将事情给败露了,小姐急匆匆的去了东院,看样子是要拦下五少爷喝下那穿肠药,让老奴拦着夫人别去东院呐。”
二夫人惊得提高嗓音,脸色发白,“歆儿?”
“是啊,夫人,这可怎么办?小姐说这时候动了五少爷,不管是不是我们做的,大老爷皆会将这账算在我们头上,小姐……”
“你怎么也不拦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告诉她这些干什么?啊?他刘振东敢动到我头上,我冷柔心就怕了他不曾?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二夫人气得瞪了嬷嬷一眼,转身就朝东院走去,只恨不得脚下生了风火轮才好,大房甄氏可是个手段毒辣的女人,心中不由祈祷,只愿歆儿能平安无事……
“夫人……”秦嬷嬷忙跟上,可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劝说,才能让夫人留下,不能在这时候去涉险……
第四十一章:奏折,分头行动
此时,成王王府大门,石狮被搬进府中,大门干净简陋,却不失大雅霸气。
张远拉着一批黑色骏马马缰,一手拿着个黄橙色的折子,静静的候在石阶旁。
一阵凌厉的寒风从耳际刮过,手中黑马四蹄动了动,仰头长长嘶叫一声,欢快的从鼻孔里喷出一股股的热气,脑袋往马背上拱了拱。
在抬头时,马背上豁然正坐着个高大冷傲的人影。
张远恭敬温和道,“王爷,这是准备好的奏折,请王爷过目。”
萧锦天双脚夹马腹,左手拉过缰绳,右手接过张远递上来的折子,“不用,你办事,本王放心!”
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双腿往马腹上一夹,骏马如飞驰般朝前狂奔而去。
张远眨了眨狭长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直到骏马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摇着头轻笑的转身进了王府。
到了宫门口,宫门已经关上了,萧锦天皱了下眉,骑着黑马在原地转了两圈,直到第三圈时,城楼上才出现个兵官,探出身子,瞧着下头的身影,惊了下。
这可是成王啊,如今皇上正得宠的主子,自己小小一军官,怎敢怠慢。
扯开嗓子战战兢兢的喊了声,“楼下可是成王?”
萧锦天拉着马缰,微仰头,霸气侧漏,即便是仰视,高贵冷傲的气场也不露自威。
“开城门。”
军官有些犹疑,这时辰没有腰牌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可眼下这人是成王,他又不能开罪,迟疑了下,还是小心道。
“敢问成王,可有进宫腰牌或是皇上口谕?”
萧锦天冷下脸,“大胆,本王进宫尔等一小小军官,也敢拦足?”
那兵哥一个脚软,撑着城隍才不至于跌坐到地,失了脸面,“……这,这,回,回王爷,就是给卑职十个胆子,卑职也不敢拦王爷的足,卑职这就给王爷开城门,王爷,王爷稍等片刻。”
这时辰进宫,定然是有急事,主子们办事,又岂是他们这小小的兵官能过问的?
这不是让自己死得更快吗!
萧锦天策马从宫门细缝里狂窜了进去,留下一股马屁尘灰,开城门兵官脸色灰白,面如中风。
懿宁宫,翠绿萃着小脚步,让安公公打开房门,“娘娘,成王来了。”
安公公朝跟在身后威风凛凛的人起安,头垂得到膝盖位了。
皇后正一人坐在棋盘前对弈,听闻手一抖,黑子落下,直接被白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顿时气恼,你说,下哪不好,偏偏得走这步死棋。皇后脸都绿了,气闷的起身,凤眸瞪向跟在翠绿身后进来的人。
“胡闹,你现在这时辰进宫,若是有心人到你父皇那掺你一本,够你喝一茶壶了。”
翠绿忙上前伺候,让皇后顺顺气。
萧锦天面色发冷,口气冷硬,眉宇间的尊敬却一点也没遮掩,沉声只道自己的来意,“母后,儿臣有要事见父皇。”
这个时辰,如若不是父皇召见,他轻易见不着父皇。
皇后是什么人,镇得住后宫,压得住万贵妃,那是成了精的狐狸,眼前这人又是打从她肚皮里出来的,他心里那点事,能瞒得过她?为了一个镇国公府,你还没完没了了!
不由上前瞪着他,话却是对着身边的翠绿冷声说道,“翠绿,吩咐下去,成王进宫是本宫受的懿旨。若是有人胆敢嚼舌根,便拉出去杖毙。”
“是,娘娘。”翠绿领命出去了,顺带带走了门口候着的安公公。
皇后转身朝炕头走去,凤袍中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飞翔,国韵天成,头顶的朱钗晃动,发出叮咚脆响。
萧锦天跟着上前,“母后,儿臣……”
皇后打断他的话,淡淡道,“皇儿,你回宫几日,可有去给你皇兄问安?”深深的看着自己这儿子,“你皇兄每日来给母后请安,却时刻惦记着你这皇弟。”
萧锦天将手中的折子递到皇后的面前,“母后,儿臣不日便去给皇兄起安,皇兄自不会怪罪于臣弟。儿臣恳请母后让儿臣见父皇。”
“不行,母后……”话没说完,骤然嘘声。
萧锦天从怀中掏出镇国公印,就当着皇后的面,打开折子,在上面盖了个章。
也没理会母后徒然沉重的呼吸,将镇国公印放在了母后的面前,“母后,这折子是镇国公让儿臣呈交给父皇,只保刘振西一家能平安万世。”
皇后皱紧眉头,认真的看着成王,纤细如葱的玉手将桌上的折子拿起来,快速的浏览一遍。
折子的意思很简单,臣刘启胜,嫡子刘振西战死沙场,便将世子之位传于嫡孙刘雨绍。若是庶子妄图作乱,恳请皇上将不孝子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在踏入镇国公府半步!
皇后拿着手中的折子,沉默良久!
镇国公府
刘雨歆避开东院里的下人和丫鬟,小小身子藏着盆栽旁,刚要出去,身后就传来黄嬷嬷那老不死的声音。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厨子做的,给五少爷补身子用的,你且小心捧着,若是洒了丁点,夫人能饶了你,老婆子我也将你的皮给扯下。”
那丫头顶多只有十三四岁,手中端着个汤盅,黄嬷嬷狰狞着脸,老手揪着她的耳朵,恶狠狠的警告着。
小丫头只能忍受着,黄嬷嬷是她们开罪不起的,今日也不知道是谁惹上了黄嬷嬷,对院中的下人和丫鬟,打骂得更是变本加厉了。
双手莫名的颤抖着,就怕手中的汤药会一个不慎溅出来。惹得自己受苦。
刘雨歆厌恶的瞪着黄嬷嬷,赤牙咧嘴,那尖细如鸭叫的声音,听着就如被人强硬的塞了一嘴的死苍蝇,恶心得要命。
很是同情她手中那个小丫头。
但,更加火辣辣的看着她手中的那汤药。
两人从自己面前的盆栽走过,黄嬷嬷骂骂跌跌的,朝地上啐了好几口痰水。
拐了个小弯,左边正好对着刘雨歆所在的位置,刘雨歆惊了下,忙绕过盆栽,往另一头躲去。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刘雨歆抓头,这可怎么办?要她偷东西,开锁,玩高科技的东西,她二话不说,直接上。都是小儿科。
可要她将那盅汤药给换了,尼玛,赤手空拳的,她又没有萧锦天那变态的古武。
“……三小姐?”
一声迟疑如黄莺啼声般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刘雨歆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双眼猛地一亮,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来人,就如看到肥鸡在眼前的狐狸,眼里冒着绿油油的光芒,“葫芦!”
第四十二章:骄纵,其母必有子
大夫人甄氏倚在炕头,右手成虚拳抵在头额,脸色铁青。
刘雨真穿着华丽的袄衣,精致的小脸染上两分红晕,撅着小嘴,和大夫人生气。
他本就在大夫人的溺爱中长大,模子又生得极好,只是明明是个八岁大的孩子,目光却不是纯真如水般清澈,骄纵霸道中混着抹浑浊。
迷失了他的本心。
“娘,为何我不能找那贱种给我当马骑?你不让我去,我就要去,屋里头的丫鬟没有那贱种骑起来好玩嘛!”
大夫人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冷柔心那贱人居然打发了黄嬷嬷,有老太君打掩护,也没能将刘雨绍那贱骨头给骗去后院。
还将黄嬷嬷给轰出了西院,无论如何,她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真儿,忍着两日,娘便将刘雨绍那贱骨头给你弄来当马骑,你且看着,欺负了我的嫣儿,她冷柔心的一双儿女也别想好过。哼!”
刘雨真嘟嘴不满,上前拉扯着大夫人的衣角,小小年纪,口气中却缠着抹讽刺,骄纵和得意,“娘,我现在就想要他当胯下马,我要骑着他到外头去,街上有好多好玩的,让他驮着我去玩,娘,你让我去,我现在就要去找刘雨绍那贱骨头。”
刘雨绍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微张着小嘴,双眼迸发出兴奋的亮光。
大夫人脸上被刘振东打的青色还未消散,衬着嘴角的狠戾,分外狰狞。
握住刘雨真的小手,轻轻安抚的拍打着他的手背,“真儿,听话,娘没去找这贱骨头,你要乖乖待在院中,不能随意去西院,去找那贱种知道吗?若是惹急了你爹爹,娘也护不住你!”
刘雨真皱着小脸,眉宇间的不爽和疑惑让他口气很冲,“爹为何不让我去找他来?之前爹也看到我让他趴在地上,给我当小马骑了,爹都没说话,还朝我笑呢,他凭什么不让我去西院?我就要去。”
说着就转身想忘外跑,大夫人即使拉住他,揉着他的头慈爱的笑笑,可那笑意却让人看得脊背生寒,语气温柔道,“真儿听爹爹的话就对了,等——以后,娘就让那贱骨头天天跪在你房中,给你当马骑任你打骂。真儿暂时忍耐两日,好不好?”
刘雨真又开始闹,他不好,院里的下人他不爱玩,也玩腻了,只知道朝他笑,哪有刘雨邵那贱种骑起来时,是哭着鼻子大叫的,小脸红彤彤的驮着他在地上慢慢爬,好玩极了。
大夫人看他闹着又心疼,只能抱在怀中细细的哄着。
“夫人。”黄嬷嬷和一个小丫头恭维的笑着走了进来,小丫头将手中那盅汤药放在了房间中央的小桌上,黄嬷嬷凑到大夫人身前,老脸笑得如紧缩的菊花,脸上的肉颤了颤,“夫人,少爷的汤药熬好了,用细火足足炖了十二个时辰,此时喝药效最佳。”
刘雨真本在大夫人怀中大闹着,瞧着黄嬷嬷进来说了这么一通话,小脸刷的沉了下来,侧头瞪着黄嬷嬷,“我不喝,你个黄脸老太婆,滚出去,快点滚出去!”
黄嬷嬷脸色一僵,笑呵呵的朝刘雨真道,“少爷别怒,都是嬷嬷不好,惹了少爷不开心,少爷趁热将汤药喝了,嬷嬷这就滚出去,不碍着少爷的眼。”
将盅放在桌上候在一旁的小丫头,垂着头,眼中闪过鄙视和痛恨。
刘雨真直接抬起小腿就朝黄嬷嬷开踹,粉红的小嘴往外冒着气愤的话,“死老太婆,你讨厌,我不想见到你,滚出去,我不要喝这鬼东西,我踢死你个死老太婆,就是你不好,只知道让我喝这些毒药——我踢死你个死老太婆。”
别看小少爷是个小孩童,他脚下的力道却不小,又是没轻没重的,踢得黄嬷嬷脸色骤变,嘴角哆嗦。
“够了。”大夫人拉着发脾气的儿子,往小桌走去,“黄嬷嬷是看着你长大的嬷嬷,以后,不许再如此胡闹。”
黄嬷嬷赤着牙,狗腿的上前,“夫人,少爷踢奴婢,那是奴婢的福气,夫人莫要责骂少爷,他还小呢,经不住夫人惊吓的。”
刘雨真趾高气扬的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