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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老爷消消火气!”
小圆掩唇答应一声,笑笑的往里头走去了。其他四个公子哥也都坐到了刘振南一旁。
其中一人问道,“妈妈可不能拿着这清火茶就忽悠我们三老爷,今儿个三老爷可是来捧妈妈这新人的场子的,你瞧着是什么国色天香,能爬上我们三老爷的床的!”
刘振南咧开嘴,拍了拍妈妈放在他大腿上来回抚摸的手,“妈妈可是听见了,若是只是次等货色,不说我不满意,就是我这些朋友也都不乐意的,到时也别怪我没将丑话说在前头!”
其他几人附和着应声,意思是露骨的威胁。
妈妈收回了手,用扇子在刘振南的手上轻打了下,笑道,“瞧三老爷说的,妈妈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这万花楼哪个花魁的身子不是给你破了的?只是,妈妈手中这个丫头,我还真不能给你……”
刘振南的脸当下就变了,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他身边坐的那公子哥随即大声囔囔,“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三老爷动不得的女人?”
“唉唉唉…都别激动,别激动!”刘振南她惹不起,这几个公子哥她更是惹不得,不说他们是常客,就是凭着他们的身份,她也不能得罪啊。妈妈苦着脸,正巧小圆端着五杯清茶出来了。
妈妈忙让她将茶放下,说道,“妈妈我哪敢是这个意思啊。只是三老爷你不知道,这丫头啊,她不是个良家妇女,也不是被卖到我们万花楼来着的!”
刘振南听着这话,脸色总算是转好了点,端着小圆给的清茶,啐了一小口,“只要被我看上了的,就算是有妇之夫,我也照上!你尽管将人带出来给我瞧瞧就行!”
妈妈发难,心中计较了一番后,就打着扇子说道,“三老爷,妈妈我也难啊,夹在石头缝里哪边都得罪不起。你不知道,她不是别人,就是你府上大小姐让人送过来的,大小姐跟我的人说了,让我好生调教调教好她,不容有错。这你也知道,你府上的,我一个小小的老鸨,哪里敢开罪?还不得用心的调教调教几日,等她听话了后,还得回禀大小姐的!”
刘振南这回倒是意外,“雨嫣?”
“可不是吗!”妈妈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据说这丫头是手痒,动了大小姐的东西,欠管教,这才送来的。”
刘振南皱起眉头,他还不知道大哥竟然会让雨嫣这么做,虽然他纨绔,做事也荒唐,但是,将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里倒卖,这事,他还是没做过的。
“知道叫什么吗?”
其他四个公子哥也伸长了耳朵听着这八卦,他们在自己府中玩玩丫鬟的事不是没有,但还真没人会做出将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里送的事儿!
这事可新鲜着了!
妈妈心道,这大小姐也不是一回两回的往她这送人来了,刘振南既不知情,她便卖给他一个人情,日后有事,也能将自己撇个干净。
“说是叫净梅,这丫头长得可是水灵,妈妈我看着都动心!”
“净梅!”刘振南霍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还是惊。她可是冷柔心的丫鬟,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现在在哪?”
妈妈瞧他变了脸色,心中不免咯噔一声,忙招呼小圆去唤来两个打手,“这丫头倔了些,在后院柴房里头关着呢,她可是三老爷的人?”
“不是,我就问问。”刘振南矢口否认,这会也没多大心思抱女人了,见两个打手上来,说道,“将她带出来,若是大小姐向你要人,你就说我带走了!”
上来的两个打手霍然就是昔日被萧锦天杀在小巷子里的其中两个,两人听妈妈的吩咐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随即便去柴房里头领人,转身的时候,双眸皆闪过一抹寒光!
不多时,‘净梅’被带了上来,脸色苍白,脸上,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现下别说长得水灵了,能呼出一口气来就不错了!
刘振南要将人带走,噙着‘净梅’左手臂的大汉突然粗着声道,“妈妈,大小姐身边的红莲丫鬟可是再三提醒,要好生调教这个贱婢的,若是妈妈这会让三老爷带走,妈妈如何跟大小姐交代?”
妈妈皱着柳眉,确实难交代。
刘振南不耐烦了,“你直接跟嫣儿说是我带走的不就行了,废话真多,将她弄醒了!”死气沉沉的,他能扛着她回去?
那两打手没动,妈妈愁着一张脸就道,“三老爷,此事我看您还是回去跟大小姐支会一声,这人是大小姐放在我这的,要是日后大小姐找上门来,我给她交不出人,这我也不好交代啊!三老爷去说便不一样了,日后大小姐便是有个怒气,她也不能找妈妈我的麻烦不是!”
刘振南看着晕死如条蚯蚓的‘净梅’,也没多做挣扎,便朝妈妈放话,将人给他留着,谁都不许动。赶明儿他就来领人。
他走了,其他公子哥自然也只能悻悻的离开,这回来得真是糟心,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妈妈自然是笑呵呵的陪着笑将人送到外头去,让那两打手将人送回柴房去。
小圆小跑着跟在刘振南的身旁,一个劲的说着好话,直到刘振南出了大门,朝小圆丢了一锭的银子,她这才眉开眼笑,双眼放光,朝刘振南后背喊着晚间再来!
回到后院的走道里,本昏着的‘净梅’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清明犀利。那两打手随即放开她,三人小心的看了眼静悄悄的四周。
‘净梅’蹙眉道,“都两天了,还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你说,王爷会不会猜错了?”
“不会,王爷既然让我们混进这万花楼,自然有王爷的用意。”
“王爷刚回朝,便遭到刺杀,左右副将只查到刺客皆是江湖死士,此事定然是万贵妃在背后搞的鬼,这万花楼可是万贵妃舅舅在幕后开的,王爷要的东西只要在这里,我们就得想办法找到!”
‘净梅’有些忧虑,“可是,我怕时间来不及,要是明日我被刚刚那人带回了镇国公府,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动作得加紧些……”
其他两个打手也沉默了,三人到柴房门口这才将‘净梅’做出晕死过去的样子,将她送进柴房后,两人恢复成粗犷的模样,若无其事在这院子里头闲逛着……
镇国公府南院
刘振南一通话说完,赶紧拿起桌上放着的清茶来喝,看着对面蹙眉沉思的人。
“夫人,有话你到是说啊,我这都憋了一泡尿出来了!”
三夫人千氏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瞎扯,你上哪去风流快活我管不着,你要是胆敢在外头惹出是非来,看我不削了你的皮毛!”
刘振南哪敢啊,在他这夫人面前,他就是只见了猫的老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我这不是跟你说正事,你又扯到其他的上去了!”
“正事?你那一天到晚出去鬼混的,是正事?”三夫人拍了下桌面,“你怎么不干脆死在万花楼里,还回来做什么?”
刘振南暗自嘀咕,要真能死在温柔乡里,我还到乐意了。
三夫人看他的样也懒得生气了,让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喝了口,“等着吧,等东院和西院这把火烧大了,剩下的,就都是我们南院的了!”
刘振南两眼冒光,舔着脸凑到三夫人身前,“这话怎么说?”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额头上用力戳了戳,“你就不会用你的猪脑袋想想啊,刘雨嫣动了她冷柔心的人,冷柔心会善罢甘休吗?势必会跟你那好大哥刘振东给拼得个鱼死网破,哼哼。”
闹吧,闹腾了,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三夫人千氏冷笑。
可刘振南还是没将她的话给听明白了,正费力想着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夫人基本对刘振南这蠢货没多大寄望,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只道,“这些天你就去万花楼玩儿去,我也不会管你了,只是你记着,你大哥的事你不能沾上,他要是差人到万花楼去找你回来,你也得给我想办法将他的人打发了,要是你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回府,看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看你日后还怎么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
刘振南下意识的就捂住下半身,跳起来远离三夫人,“这可是你让我去万花楼鬼混的啊,别到时候你又拿这个说事!”
三夫人烦乱的朝他挥了挥手,“别在我面前晃,赶紧走人,我看见你就得少活十几年。”
等刘振南出屋子后,三夫人千氏这才唤着贴身丫鬟进来,“你去大房那头看看有什么动静,记着,不可打草惊蛇!”
那丫鬟应声就出去了,于婆子走了进来小声道,“夫人,为何不让老爷将净梅那丫头救出来还给二夫人?给二房一个人情的同时,也让她跟大房的关系彻底恶化?”
三夫人招来自己的爱猫,将它抱在怀中往炕头上走去,将小桌上的糕点撕了些喂到小猫嘴里,慢悠悠道,“救出来作甚?让刘振南那蠢鬼攀上冷柔心,好爬上她的床?”
于婆子垂下眼梁,“夫人说得是。”
三夫人嘴角噙着冷笑,将小猫放到炕头上,身子伴依在床头,揉了揉疲惫的额角,“这么多年了,我也早死心了。他刘振南不是东西,我可还得为我儿打算。他那大哥大嫂面上跟我们和和气气的,可肚里是什么心思,路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我陪着他们做戏也累了,现在就让他们和二房斗着,让我清静两天。你让人看住少爷和小姐,没事就待在书院里,暂时别回府了!”
于婆子应声,上前捏着三夫人的肩膀,“夫人就是慧眼明心,也亏得辛苦了夫人这些年,还得挨着大夫人的脸色度日。二房就是命好了些,二老爷不是同一个娘生养的,也不必在面上和和气气。”
三夫人闭着眼享受于婆子的按摩,“等着吧,不用多久,她甄氏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婆子也笑了,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时重时轻。
就在于婆子以为三夫人小憩过去后,三夫人却突然问道,“文昌伯那里都打点好了?”
于婆子注意着手中的力道,暗自点头,“夫人放心,文昌伯的大公子说待文昌伯来下聘礼之日,便给咱们大少爷安排到兵部里头去,这也是个吃香的行头。”
三夫人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挥手让于婆子退下,“刘振南吃喝嫖赌无用了这么多年,就搭上文昌伯这件喜事做得还算能看,也算给雨浩谋了个好差事。你让人跟文昌伯大公子通通气,尽快选个日子就将这事给定了,大房和二房闹腾起来,恐事情有变!这只有事情定下来了,我这颗心呐,才有个着落。”
于婆子答应一声,就出去办事去了!
三夫人抱起脚边躺着睡得正香的爱猫,逗弄着它的小爪子。
冷柔心,无毒不丈夫,若非刘振南有丁点的争气,和出息。我也用不着跟你甩心眼,踏着你的女儿给自己的儿子谋前程!
要怪。
就怪你这个庶弟吧!
刘雨歆从衙门出来,也没注意冷右是不是跟着,垂着头死死盯着攥紧的双拳,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刘雨嫣在她手中眼神痛苦哀求,濒临死亡到神色绝望,空洞的画面相交替。
心脏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得紧紧的,呼吸困难。
刘雨歆有些奔溃的捂住脸庞,指尖温润,看着刘雨嫣如一具躯壳的躺在牢房中,她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如被岩浆烫到的痛楚,灼热了心脏!
她是火麒麟,那个令警界头疼,商人名士惧怕,师父疼爱的大盗奇宝火麒麟。她盗珍品,盗皇陵,盗尽天下其宝,伤过特警,揍过变态恶心的失主。
经历过火拼,闯过枪淋雨弹,看过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无数尸体……
可,为什么在她放开刘雨嫣的那一瞬间胃里会有一阵翻腾急速涌上咽喉的恶心感,到现在还扔残留在喉咙处?凛冽的寒风吹着发梢,露出惨白的脸色,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湖中,那是刺骨的冰寒。
一个人神色晃悠着回到西院,脸色扔旧难看,西院的下人和丫鬟看她神色恍惚,也都小心的问候。
刘雨歆刚想回屋,就听到秦嬷嬷的叫声,“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刘雨歆转头,神经如被利刃割了个口子,慢半拍的看着秦嬷嬷,“……有事?”
秦嬷嬷走得满头大汗,也没注意着小姐脸色不正常,说道,“夫人都等小姐一个下午了,小姐快随嬷嬷去见夫人!”
“……哦!”
刘雨歆以为秦嬷嬷是带着她去她娘房中的,等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她才回过神来。
“秦嬷嬷,不是去见我娘?”
秦嬷嬷朝床头走去,“夫人呐,噢。听到大夫人的叫声,凑到墙根那头去瞧热闹去了。小姐,来看看净竹这丫头,是不是发烧了,身子滚烫滚烫的!”
秦嬷嬷将旁边放着的一块白色毛巾叠成豆腐块,沾了水拧成半干的放在净竹的额头上,担忧的说道。
刘雨歆凑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唇瓣干裂的净竹,皱起眉头。
“秦嬷嬷,你去看着我娘,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说着坐到床沿上,接过秦嬷嬷手中的毛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