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脸纠结在了一起,黑亮如葡糖般大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刘雨歆,“姐姐——”
二夫人将手中的银钱丢到火炉中,抬头看了眼小绍儿,没出声。
刘雨歆朝他眨眼,“小绍儿,来姐姐这。”
净梅浅笑着拉开大腿上的小胖手,牵着他往小姐走去,“少爷,夫人、小姐和奴婢就在身边,别害怕。”
刘雨歆接过小胖爪子,拉着他一同跪下,朝棺木磕了三个响头,揉了揉他的发根,“男子汉大丈夫,我家小绍儿才不怕呢。”
净梅掩唇笑了下,转身和净竹出去备上早膳去了。净竹出门后,还回头朝小姐,少爷做了个鬼脸。
净梅无奈的看着她,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拉着她赶紧走人。
大夫人就是这时候闹上来的,手中拉着刘雨真,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哪还有一点大夫人的样子在。
一进来就放开刘雨真,将屋子里的凳子翻得乱七八糟,带着血迹的手指指着二夫人,脸色狰狞,“都是你个贱人,要是没有你,我的嫣儿也不会死,这镇国公府就是我甄容的,都是你个贱人。”
刘雨真小脸上满是愤怒,小脸扭曲的瞪着刘雨绍,就要跑上前去打骂他。
刘雨绍看到刘雨真和大夫人反射性的大哭,小胖手揪着刘雨歆的裙角不松手。刘雨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人果然太善良了,这不好!
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傻了几秒,然后急忙走上前,将被大夫人弄翻的椅子摆好。
二夫人冷着脸,从地上起来,走到一双儿女旁,“甄容,人贱不要紧,但人蠢就是不可原谅的事。”
大夫人牙齿磨得咯咯的响,“我有今日都是你造成的,冷柔心,死的怎么不是你,还有你这一双扫把星,爹和二弟就是被你们给克死的,你这贱种。”
一个丫鬟打了个激灵,转身偷偷的溜了出去,找秦嬷嬷报信去了。
二夫人脸色铁青,但在公公和相公的灵堂上,她不能太放肆了。一双冷眸几乎要将大夫人给生吞下去。
“这里是灵堂,甄容,你若在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刘雨绍哭得厉害,一个劲的往刘雨歆的怀里装,浑身都颤抖。
刘雨歆将小绍儿丢给摆完椅子上前的丫鬟手中,上前朝一脸得意的刘雨真走去,抓过他的手腕,直接往外拖。
刘雨真啊啊啊的直叫,拳打脚踢不算,张嘴就朝刘雨歆的手咬去。刘雨歆是你想踹就能踹,想咬就能咬的吗?
彭的一声,将刘雨真丢出大门外,侧身朝大夫人甄容道,“滚出去。”
大夫人双眼欲穿,如抹了剧毒的刀子,看自己的儿子被她丢出去,扑上来就要跟刘雨歆拼命。
“我打死你这个贱种,你敢动真儿,我打死你,贱种……啊……”
“歆儿——”二夫人失声尖叫,朝大夫人扑去,就要拦下她。
刘雨歆侧身躲过她扑来的身体,要对应一个有古武的人,她或许没多大的把握,但对付大夫人这弱女子,那救是小菜一碟。
躲开的同时,一脚就朝她的小腿踢去。
大夫人被摔了个狗吃屎,头重重的撞到门槛上,咚的好大一声响。
刘雨真从台阶下的地上爬起来,摔得脸上鼻血横流,眼角也被地板擦伤了,哭着叫道。“娘——娘——真儿痛——”
大夫人抬起头,额头上肿了个大包,朝刘雨真喊了两声真儿,被他的脸吓了一大跳,顿时心一阵阵的抽痛。从地上爬起来,长发进了嘴里,指着刘雨歆道,“你个贱种,伤手足打长辈,你该送到宗祠,杖毙。便是死了,你那便宜爹也不得安生。”
二夫人气得头上冒烟,“甄容,你给我滚出去——”
刘雨歆走到她面前,如从彼岸死亡之路走来的杀神,微仰头对上大夫人恶毒的双眼,杀气大盛,语气却平淡,毫无起伏。“我刘雨歆,你口中的贱种,今日就算是杀了你,杀了你那没用的儿子,杀了你东院一干人等。我也照样活得好好地,别说进祠堂要被杖毙,就是皇上也奈我不何,你信不信。”
大夫人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后背抵着门框,这一刻,她竟有种想逃的冲动。
双手用力抠着门框,不甘示弱的瞪着她。
“贱种就是贱种,有娘生没爹教,忤逆老太君,目无尊长,残害手足。畜生还有三分人情,你就连畜生都不如。”
刘雨歆正想放声大笑,她也确实大笑了,笑声清脆,放肆震天响。
笑得她弯下腰揉着笑疼的小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畜生还有三分情——哈哈——我亲爱的大伯母,原来你也知道畜生尚有三分情啊——哈哈。”
“歆儿——”二夫人上前担忧的看着大笑中的女儿,扶着她的手紧了紧。“歆儿,我们不笑了。”
刘雨歆将她的手挥开,猛地支起身子,一双冷冽目光如北极吹回来的寒风,神色古怪的盯着大夫人,“畜生都能教训人了,这还真是一大奇观,要我说啊,大伯母你就该跟后院那嘟嘟嘟叫的住一窝。真的,人贱不要紧,人蠢真是用神仙水也救不活。”
后头小心看着小绍儿的丫鬟,噗嗤一声乐了。
大夫人脸色能阴出血来,那是怎么个精彩法,没得形容。
刘雨歆霍的收了所有神色,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外,冷声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凭什么让我出去,我就是要让在那躺着的公公和二弟看看,他们这好儿媳,好夫人,好女人,是怎么欺负我们这些长辈,手足的。你们——啊——”
刘雨歆直接将她给推了出去,大夫人淬不及防,脚跟被门槛绊倒,整个人就朝外走廊上扑去。
衣裙也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极为狼狈。
刘雨歆朝赶来的秦嬷嬷,净梅,净竹和一干下人道,“丢出去,在让一些死苍蝇飞进来,我一个都不放过。”
“是。小姐。”秦嬷嬷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趴在地上,额头被撞出血迹,正哎呦哎呦咒骂的大夫人,朝身后的几个打手道,“将大夫人,五少爷压回东院。你们两个守着西院大门,若是在让这些疯子,不相干的人进来,就不是辞退了事了。”
“是,秦嬷嬷。”
大夫人被架着手臂,往外拖。口中大骂,“刘雨歆你个贱种,扫把星,迟早有一天我要喝了你的血,给嫣儿生祭…”
刘雨歆和二夫人已经走进去灵堂了,秦嬷嬷气得脸都绿了,脱下一只袜子,揉成一大团,疾走两步用力掰开大夫人的嘴巴,将袜子塞了进去。
“大夫人,嘴巴这么臭,奴婢帮你熏熏,压下去。”
“唔唔——”
秦嬷嬷无视大夫人疯狂摇头,杀人的视线,直起身仰头看着出声的斜阳,呼了口气,终于清静了。
转身也回了灵堂,都是她的疏忽才让大夫人,五少爷进来闹腾。死者为大,大夫人在太老爷,老爷灵前闹出这么一出,这次,定不会在轻易饶过大夫人了。
两下人想笑不敢笑。只得拖着大夫人,身后两个丫鬟抓着朝她们拳打脚踢的五少爷,一同跟着出了西院。
刘振东这回彻底震怒了,给了大夫人两个耳光,就连刘雨真也给了两巴掌,让冯马将大夫人,五少爷关进屋子里,门口留着两个丫鬟守着,在让大夫人,五少爷出屋,他定不轻饶。
转身急匆匆的往西院走。
冯马脸色难看的瞪了眼守门的两个丫鬟,无视屋子里头大夫人和五少爷撕心裂肺的叫骂声,暗自摇了摇头,转身跟上老爷的脚步。
深宅大院,能永久得势也是真理,便是如大夫人嘚瑟了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更何况,大老爷向来不是深情之人……
二夫人将受惊的刘雨绍搂在怀中,柔声安慰。刘雨歆让净梅,净竹将小绍儿带下去。
“娘,小绍儿受了惊,让他在屋里休息,等出丧的时候,在出来。”
刘雨绍就跟条虫子一样,小手揪着她的衣角,使命往她怀中钻。哭得惨兮兮的小脸,让人心疼。
二夫人迟疑了,“可是……”
刘雨歆让净竹上前,将小绍儿抱下去。小绍儿抓着二夫人的衣服,不撒手。
净竹跟他做了个鬼脸,“少爷,跟奴婢到屋里玩游戏好不好?还有梅姐姐哦。”
刘雨绍看了看净竹,又看了眼净梅。最后才从二夫人怀中退了出来,往刘雨歆跑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我要姐姐。”
刘雨歆给净梅使眼色,净梅蹲下将少爷抱了起来。
嘴角挂着浅笑,轻声道,“少爷,小姐待会就去陪少爷,少爷先回屋子里准备木屐好不好?”
刘雨绍小藕莲的小手搂着净梅的脖子,仰头不解却又期待的看着刘雨歆,“姐姐。”
刘雨歆点头,“小绍儿先去搭好木屐,姐姐待会就来陪小绍儿。”
净竹跟在身后,哀怨的瞪着少爷,孩子气的在控诉,少爷不要自己抱。
二夫人忧心忡忡,“为什么到今日还不安生。”
知道夫人是指东院和南院两个院子的事,站在一旁的秦嬷嬷回道,“夫人无需多想,人都是自己找罪受的,怨不得旁人。”
灵堂已经收拾过一遍,刘雨歆也没在跪着,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二夫人剩下的银钱都烧了个干净,秦嬷嬷让两个下人守着灵堂门口,在回到灵堂中央,朝着那两幅棺木又是磕头又是念念有词。
大多意思,都是对大夫人突然上前来闹,扰了太老爷和老爷的安宁,是奴婢们的罪过……
刘振东本是来‘赔罪’的,门口的两个下人硬着头皮将大老爷给拦了下来。
冯马脸色大变,朝他们大喝,“大老爷也敢拦下,你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两下人脸色为难,和惶恐。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大老爷,可三小姐也吩咐了,若是在让死苍蝇进西院,他们也得遭殃的。
两人额头开始冒冷汗,其中一人顶着压力道,“大老爷原谅小的,我们也是按着吩咐做事。”
刘振东脸色非常精彩,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府中,被下人光明正大的给拦路。
冯马指着他们,“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你们只是奴才,大老爷才是这府中老爷,你们的主子。”
“冯管家,你别难为小的两人,若是让老爷进去,吃棍子的可是我们两人。”
刘振东阴沉着脸,“让开,二夫人若怪罪下来,后果由我承担。”
“呦呵,大哥好威风。”刘振南叼着根竹签,从南院的小路上凑了过来,走路一摇一摆的,没个正经。走到冯马左侧站定,故意拍了拍身上桃色的长衫,讥笑道,“我说大哥啊,亏得你还有这个脸面在来这,我那好大嫂可是刚领着侄子上来闹腾了一番,我听说,大嫂是被拖着出来的?大哥,有没有这回事啊?”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刘振东面色平静的看着刘振南,“三弟,你也来给爹和二弟下葬礼,真是巧了。”
刘振南这人本就是个纨绔,除了在三夫人千氏面前,其他人,那是一概不分脸色,只凭自己的性情的。
便是对他这个大哥也是一样,之前还能留些脸面,但既然脸皮都撕破了,他自然不会在客气,直接道,“不巧,我可不是来给那死老头和短命鬼下丧礼的,我这是特意过来看看,你是被扛着丢出来,还是被拖出来的,哎……大哥,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好怕怕……”
冯马脸色骤变,低声道,“三老爷——”
“你闭嘴。”刘振南怒斥,“就是一条走狗,少在我面前狂吠。”
冯马脸部一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攥紧拳头,闭上嘴巴退到了一旁。
刘振南朝他呸了声,将竹签吐到他的脸上,一脸不屑,“大哥可要好好看着这疯狗,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最后反被咬一口。哼。”
说完转身,施施然走人了。
刘振东一口气憋在胸口,瞪圆的眼珠,几乎要将刘振南给生吞了。
站在门边的两个小人,看得心惊胆战,面色惶恐。两人压根没那个勇气在去看大老爷的脸色。
只祈祷,大老爷快快离开,别为难他们这些小人物。
冯马扶过刘振东的身体,小心给他顺气,“老爷,缓缓气。三老爷便是个刀子嘴,老爷莫理会。”
刘振东将他挥开,转身往东院的小路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身子轻晃几下,冯马吓得心肝胆裂,上前就扶过老爷的身子。
刘振东忍着一口气,咽下涌上咽喉的气血,待双眼发黑过后,擦了擦唇上的血迹,推开冯马,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每步都颤抖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从镇国公府大门往西院的正路上,刑公公手中拂尘晃了晃,嘴角带笑的看着刘振南,刘振东两兄弟离开的方向,在回到西院大门前。
暗自点了点头,“自己要寻死,旁人是救也救不回来的。走吧。”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公公,和两个镇国公府下人。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他们可都是将刚刚的一幕看得仔仔细细的。
又是一道圣旨降在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