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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身边的侍卫等这是来个人都走后,这才忧心忡忡道,“皇子,这样好吗?若是万贵妃将这事告知皇上,那到来头要连累的岂不是皇子?”
萧释进一点都不担心,“宫里头有刑公公,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暂时稳住,相信万贵妃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这一处上去。让人都机灵点,仔细看着城门,别让人浑水摸鱼混出去了。”
“是。”
萧释进想着既然有人看到他送那破马车出城门,后续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他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付父皇和万贵妃的人吧。
汗,做这等差事,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只盼望着,此次让刑公公乘了他的情后,日后能多帮衬着点母妃,在后宫的日子不致意过得太难过了。
张何松接到消息的时候,镇国公府已经找掉大半,死伤无数了。
兴和急匆匆的跑到米商行,将这消息告诉张何松时,张何松脸色大变,差点跌坐在地上。
一向温和气质谦卑有礼的张大公子,第一次尝试了什么叫惊慌意乱的味道。
“少爷——”兴和搀扶着张何松。
张何松晃了晃两眼发晕的脑袋,伸手拽过兴和的手臂,“姨母呢?表妹,表弟呢?他们现在在哪?”
兴和道,“少爷,兴和还不知他们现在的下落,当听到镇国公府出事的消息后,兴和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
张何松直起身子就朝外头跑去,“快,快去镇国公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昨日才街道外祖父的手信,让他记得在今日一定要上去给姨母道新年好的。
怎么他才一个没注意,镇国公府就出事了呢?
兴和跟在后面跑,“少爷,此事听着镇国公府只怕是凶多吉少,少爷要做好万全之策啊。”
张何松猛地停住脚步,回身道,“快去,将所有米商都关门了,去买辆马车来,我们去一趟镇国公府,即刻便离开盛都,南下。”
“是,少爷。”
看着面前被大火侵蚀得面目全非的镇国公府,张何松攥紧了拳头。大门口围着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群,对着对面被烧焦的尸体指指点点。
“真是造孽啊,镇国公老将军和其子才下葬,今日便引来了这大火,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哪路神仙,嗤,这还用说吗?不就是宫里头真坐着的那位?镇国公老将军的棺木送回来了多少天了?可见宫里头有所表示?若不是昨日里镇国公老将军出丧,哭丧队里还算有在朝为官者。还不得让人心寒呐?”
“这话可不能在说了,口出是祸害,还是看着吧,免得无辜受牵连。”
“……哎……”
周围一阵唉声叹气,张何松听得却咬紧了下唇,御林军已经全部进去了,大火也被扑灭了一大半。
张何松却一刻都不得安宁,又不能冲进去瞧瞧姨母和表妹,表弟在不在镇国公府。
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兴和从对面跑过来,凑到张何松身边小声道,“公子,都打听清楚了。二夫人,表小姐,都不在府中。像是被成王的人给接出去了。”
张何松双眼一亮,“此话可当真?”
兴和点头,“当真,这人是镇国公府西院中的一个家丁,他就是趁早逃出来的。”
张何松转身就走,“快,我们得尽快出城。”
兴和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脚底都生风了。
刘雨歆和葫芦,张凤仪一路被眼前这三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给逼到了墙角跟上。
两边都是房屋,后面是死路,这里就是个死胡同。
对面三个女子不断的朝她们逼来。
而她们却退无可退。
“你们到底是谁?何必赶尽杀绝?”
带着水蓝色面纱的女子手持剑,眸光嗜血的看着刘雨歆,扬眉道,“赶尽杀绝?说得好。”
葫芦拉着拉刘雨歆的衣角,“小姐。”
“怕什么。镇定点。”刘雨歆侧头小声的说完后,朝对面逼来的三人道,“好,就算你们要赶尽杀绝,好歹留下个芳名,我们三人到了地府,跟阎王报道的时候,也好知道杀我们的凶手是谁。”
“嗤。”蓝香睥睨的看着她,如看个耍猴戏的小丫头,“事到临头了还伶牙俐齿,简直是不知死活。”
刘雨歆冷哼,“我是不是不知死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很快就知道不知死活是什么滋味了。”
蓝香哈哈大笑,极度看着面前的是个小丑,肺部里头的氧气都笑没了,还是没有停下来。
刘雨歆偷偷朝葫芦道,“你快招些黄蜂来啊。”
葫芦浑身一哆嗦,“小姐,我,我使不出来——”
刘雨歆一脚踩在她的脚背上,咬着牙嘀咕一声,“你要使不出来,我们两个都得跟你一起陪葬,快点。别磨蹭。”
张凤仪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刘雨歆的身前,将她给挡住了三分之一的身体。
看着对面笑得猖狂的女子,神色不善。
刘雨歆一颗心的注意力都在葫芦和对面这三个女子身上,一时也没觉察到这张嬷嬷的动作,这一路来,她都表现得及其的安静。
不多话,只是努力的跟着。
刘雨歆刻意的将葫芦挡在了自己身后,朝对面的女人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蓝香手中的剑都在抖,她身边另外两个女子皆蹙眉,看向失常的蓝香身上。
“姐姐,该出手了。宫主还等着我们。”
蓝香朝她们两人摆摆手,表示她知道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朝对面的小丫头道,“好笑?你一个小丫头跟我说不知死活的滋味?哈哈,你还真是有胆色。”
“谢谢,不用你夸奖,我也知道。”刘雨歆鼓着腮帮子瞪她,“瞧瞧你自个,就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不知死活?你也太自负了吧?”
清脆响亮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开,刘雨歆微微松了口气。
蓝香持剑耍上两招,一阵狂风朝刘雨歆等人刮去,如龙卷风扫地,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身后两个水蓝衣女子持剑一同上,剑光在墙上闪动。
刘雨歆抓过张凤仪就要躲,葫芦也一同往后退,三人的身体直挺挺的靠在后面的墙壁上。
嗡嗡嗡……
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黄蜂叫声从空中狂扑而来,三个女子持剑的动作一顿。
迅速转头,只见头顶上空,一群黑压压的投影迎面扑来,嗡嗡嗡的叫声听得人头皮炸开。
“……黄蜂?”
蓝香脸色惊变,这时候为什么会有这鬼东西飞来?还是成群的?
另两个女子早面色惨白的飞身离开,哪还顾得上刘雨歆等人。
可她们的速度快,这黄蜂飞来的速度更是惊人,眨眼便到了几人的跟前,蓝香挥打着手中的剑,一招一式,黄蜂的尸体朝地上如雨下。
葫芦停下吹着的音调,看着地上无数的黄蜂尸体,心里一阵抽痛,这些黄蜂都是她的朋友。杀它们,等于是在她身上割肉。
葫芦一双眸子直接喷火,盯着这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恨得牙痒痒,推开刘雨歆握着她的手,上前就冲进了黄蜂群里头。
对着那女子的脸一阵猛抓,“让你杀我的黄蜂,我打死你。”
蓝香被无数的黄蜂围着,身上被盯得起了大大小小的包,面前又突然冒出个女子来,气得她想大开杀戒。
胡乱挣扎间,面上的面纱被扯开。
拍
很响亮的一巴掌,接着是赤痛,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蓝香来不及反应,又是一阵狂风乱叫声,朝着她的脸蛰去。
密密麻麻停满了整个脸部……
“啊——”
痛苦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空中。
刘雨歆也被盯了好几口,胡乱挥手间,眼明手快的抓过葫芦,脚底开溜,“笨蛋,不跑等着被杀啊。走。”
刘雨歆一手拉一个,跑得跟兔子有得一拼。
葫芦回头间,额头上有两个大包,但看着被黄蜂围在中央的三个女子,心中一阵快意!
而其他两个穿着水蓝色女子,手中的剑早已丢到了地上。声声厉叫,两人的情况虽然比蓝香的情况要好些,可这些到底是黄蜂,蛰起来,真的会要人命的。
“姐姐,不行,这些黄蜂太厉害了,快走……”
蓝香的整个脸部,几乎成了黄蜂窝,一股阴凉从脚底往头部窜去,整个脊梁骨都是彻骨的冰凉。
惨不忍睹。
简直不忍直视!
【018】承诺,我会回来
大白天的,刘雨歆拉着一老一少,冲出了小巷子拐弯处,前方街道上官差和侍卫大肆搜铺的行径落入三人眼中。
不远处,两个侍卫转身朝这头看来。
“呀。”刘雨歆惊叫出声,紧急刹车,拉着两人往拐弯的街口藏去。葫芦,张凤仪顺势藏到她的身后。
葫芦脸色很难看,还在为死去的黄蜂心疼,盯着远处这些人的动作,问道,“他们这么大肆搜铺,我们还能走得出去吗?”
刘雨歆皱眉,这皇帝老头的动作真心太快了,她没出去倒是不要紧,只是她娘和小绍儿他们出去了吗?
刘雨歆忧心忡忡。
张凤仪突然道,“别担心,有福之人必定会平安一生。”
刘雨歆侧头看她,下意识的去摸怀里头的银鞭子,和一块铜钱玉。这块玉是她在被封为成王王妃时,她送给她的。
“你,说你呢,跑什么?”
大街上,一队侍卫手持大刀,凶恶着一张脸,朝从自己面前跑远的一个老人家。
今日是年初一,那老人家穿得喜气,本出门是为了窜门讨喜的,没想才走到街上,就看到一大群的官差和侍卫,在大肆的抓人,盘查。
“这这位官爷,我就是个老人家,你放过我吧。”
那侍卫看他身上穿着的料子不错,什么话都不说朝后面的几个侍卫扬手一挥,道,“此人鬼鬼祟祟,定有可疑,带走。”
老人家吓得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朝这位侍卫道,“求求官爷了,我只是个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官爷放过我吧——”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他给抬起来,往后走去,隐约还能听到,想回去也不是不行,去那头交了银两,便能离开了。
葫芦看得脸色煞白,可一双眉目都要喷火了,五指抓着墙上,盯着那带头侍卫,“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明摆着浑水摸鱼,抢老百姓的辛苦银子吗?
刘雨歆面色平静,可牙齿咬得咯咯的响,艰难的转头看着葫芦,张凤仪道,“看这情况,我们要出城离开,是不可能了。”
“王妃,那该怎么办?”葫芦急急道,“好不容易出了镇国公府,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给抓回去了。”
张凤仪没答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刘雨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经过风霜的老脸和布满沧桑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
刘雨歆咬牙,当然不能被他们给抓回去。左右看了看环境。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个极小的暗道,其宽度就两个人并肩,勉强能通过。
小道出来便是一条长街,长街对面有个小巷子,可以看到好几个交叉路口。
刘雨歆朝葫芦道,“你知道这附近的路吗?”
葫芦也大概看了眼这里的环境,蹙眉摇了摇头。有些羞愧,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早年被同成王府中的奴婢,侍卫和下人一同精选的。只是在成王跟随镇国公去了边关后,皇后便将她给安排到了镇国公府里头去。
当初,按着皇后娘娘的吩咐,也只是想要拿些镇国公,或是其子刘振西从边关战场上捎回来的信件,等信息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下,会处在如今这局面。
成王回来后,镇国公府内部矛盾不断,也是她将东院里的一切动静告知成王,左右两副将才对镇国公府的事情了如指掌。
这五年来,她在镇国公府很少外出,自然对这里的地段不是很熟悉。
刘雨歆没感到失望,本就没抱多大希望的事,又何来失望。葫芦是皇后的人,也是在冷右带着她去衙门牢房见刘雨嫣时,怀疑的。
她一个镇国公府中的人,都对东院所发生的事情,不是件件清楚。
而当日冷右却跟她说,刘振东在谭祖业手上吃了钉子后,回到镇国公府,将刘雨嫣两个贴身丫鬟,训斥了一番,还将她们给关到了柴房——
这还不算,就连他东院里头所发生的事情,如二夫人被关一事。冷右都知道得详细清楚。
若是没有人在这做‘内鬼’,冷右他又不是神算子。
会知道葫芦的身份,还是她的表现,一个东院大夫人的丫头,就算对大夫人在不满,也是不敢天天往西院跑的。
这既然不是巧合,那便是有意为之。
只不过,葫芦也确实帮了她,所以在知道她是皇后的人时,她只是朝冷右一笑置之。
既然是皇后的人,那便是萧锦天的人。是萧锦天的人,最后还不是她的人?
刘雨歆沉思了片刻,看着长街上朝她们背道而驰的侍卫,抓过葫芦,张凤仪的手腕,直接往长街窜过,跑到对面的小巷子里。
葫芦被她这大胆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一颗心给提到了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