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雨歆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师父,那小二说了到下一个镇上,还得有几十里的路程,这些天又得露宿了。”
还好现在是六月,天气干燥,很少下雨。不然准给淋成落汤鸡。
萧锦天的伤没好全,但,有师父的花粉在,只要不做些剧烈的运动,或是运功,便没事。
就刚刚,在她又摘了些青果回来时,第一次,她看到他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冷冷的说了声,他去打些野味来。
她顾忌着他身上的伤,本不想让他去。但师父在一旁都没说什么,她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她也想吃肉了。天天吃素,伤不起。
这个林间,树木郁郁葱葱,稍有风声,树梢便哗啦啦的响。
刘雨歆想着,萧锦天是不是应该回来了。
宦碧姗道,“这片地段人烟稀少,群山林间过,也是野兽虫蛇出没的地段。”
刘雨歆咯噔一声,将手中的枯树枝丢到不太旺盛的火堆了,“师父,这里真有凶猛野兽?”
“有什么奇怪?是山林便会有虫蛇。”
刘雨歆站起来,“师父,我去去就回来。”那个面瘫冰脸,他身上还有伤呢。
“不必,他回来了。”
宦碧姗话音刚落,萧锦天便从一旁的草丛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条大蛇,两只小松鼠,一只大灰兔子。
刘雨歆在那两条有他一只手臂大,两米长的大蛇身上顿了一秒,果断的移开视线,看着在他手中活蹦乱跳的两只小松鼠和一只大灰兔子。
凑上前心疼的抱过那两只小松鼠,“你怎么把它们给抓来了?”
灰白相间的毛发,小松鼠在她怀中瑟瑟发抖,估计被萧锦天吓得不轻。
刘雨歆不是个爱动物的人,但跟着雪兔儿三年,看到个跟雪兔儿一样大小,一样可爱的小松鼠,她还是心痒痒的。
忍不住责怪这人。抓什么不好,干嘛要抓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来吃?
萧锦天将弄死的两条大蛇,丢到火堆旁,抓着大灰兔子的耳朵,面无表情道,“它自己上来的。”
他没那个空闲功夫抓这东西。
吃起来没两口。
刘雨歆嘴角一抽,这人的意思还是,这两小可爱自己撞上他的,是它们自个倒霉来送死的是吧?有你这么狂妄的人吗?
谁吃饱了撑子会没事往你这冰块身上凑啊?
这刻,她选择性的失忆,将小毛驴,雪兔儿这两吃饱了撑子的东西,抛在脑后。
萧锦天不跟她无理取闹,蹲下来,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麻利的处理着地上两条大蛇。
血腥味渐渐弥漫着整个空间。
刘雨歆看他那熟练的动作,切头,去胆,剥皮,没两下就搞定。
刘雨歆嘴角动了动,“你经常做这事?”
萧锦天顿了下,抬头看她,“打仗的时候,吃。”没粮草了,只能吃些野味,树根。
这没什么奇怪的。
刘雨歆不在问了,抱着小松鼠来到宦碧姗身边,将小松鼠放到白布上,让他们跟雪兔儿玩,还不忘拍了拍雪兔儿的头,轻声道,“送你的小玩伴,不许欺负亲朋友。”
雪兔儿朝她的手心动了动鼻子,就跟两只小松鼠玩在了一起。
宦碧姗一直都没答话,一路上也安静,掩在面纱下看不到她的情绪。那双始终清冷无情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只是偶尔回头间,她能感觉到,师父在发呆。
那头,萧锦天已经将两条大蛇,用着树枝直接窜了起来,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刘雨歆看她师父闭目养神,没闲工夫理她。小松鼠又跟雪兔儿玩得很兴奋。于是就凑到了萧锦天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还没说,你怎么出事的。”
火焰在蛇肉下欢快的跳跃着,萧锦天规律的转动着树枝,“意外。”
刘雨歆真想扑上去,朝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而她也是这么做的,嘴里的味道并不好,咸咸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刘雨歆瞪大双眼,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就这么扑上来了?
瞪大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他后脑上的发根,牙齿根本没有留情,脑袋就直接成了糊浆。
萧锦天手下的力道骤然加大,手中的树枝咔吧一声,彻底的断裂了。萧锦天手顿住,却没推开她的脑袋。
两人就这么僵着,谁也没出声,跳跃的火焰发出啪啪的响声,不久后,传来一阵烧焦味。口腔里全是铁锈的血腥味,刘雨歆这才晃过神来,忙松开贝齿,坐正,挺腰。
还不忘将唇上的血液擦干净。
很是心虚的看着他脖颈上那个月牙伤口,鲜红的血液,直接往他肩膀处流下,隐在了衣服中。
刘雨歆抽的不行,狠狠的反省着自己,怎么一见他就不能淡定了呢?
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一件,有时做梦都想要做的事情。
萧锦天板直脊背,没有伸手擦净脖颈上滚烫的血液,继续之前的动作,有序的翻滚着蛇肉。
对刚刚的事情,就好像没发生一样。
刘雨歆攥着拳头,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来,反正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对他的反应非常不爽。
于是乎,她脑袋也抽了,“萧锦天,你是木头啊,我咬你你不咬回来?”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让你说话不禁大脑。
萧锦天难得的,侧头看她,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她雪白的脖子,在看得刘雨歆一阵恶寒时,终于开了金口。
“不禁咬。”
太脆弱了,咬一下,会受伤。
刘雨歆愣住,不禁咬?不禁咬?这是什么意思?灵动的眸光愤怒的瞪着他。萧锦天又转回头,冷眸就直直的盯着手中的蛇肉。
刘雨歆瞪得眼睛都累了,果断安慰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他丫的回路是逆行的,不能跟他计较。
消消气。
然而,在萧锦天眼里,她的脑回路,也是逆流的。
他们都两天没进食,只是喝了些水,吃了些青果。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不都是得吃饱了在解决吗?
她倒好,还能扑上来咬他脖子。
刘雨歆气闷的坐在他身边,只觉得有块冰在身边,还是难受,于是乎,将头靠在他的身上,使劲了蹭,蹭到自己心中那口气闷风消云散后,这才舒服的呼了口气。
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月朗星稀。明天又是个好日子。
“萧锦天,我娘,小绍儿还好吗?”
“嗯。”
“真的,太好了。你是送她们去了江南吧?”她记得当初冷右说,由张远送她们下南下,而傅左便是北上。
“……嗯。”她们南下,现在应该在江南的吧?
刘雨歆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净竹,净梅呢?是北上还是跟着我娘南下了?”
萧锦天,“……”
没听到回答,刘雨歆也没反应过来,自顾自的说着,“姑姑,姑丈怎么样呢?”
“没事。”
刘雨歆板着手指,一件一件的数着,“虽然刘振东,刘振南都不是个东西,但是……”等等。
翻身坐起,刘雨歆将萧锦天的头给转回来,两人面对面,萧锦天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狂喜和小心翼翼的害怕。
“没事?你的意思是——”
萧锦天就看着她,像是要给她一颗定心丸,“没事,皇叔公,皇婶母都没事。”
呼,刘雨歆总算是将心里那口浑浊气息吐了出来,在遇到萧锦天她就该问清楚这些事来的。
可,她没有勇气。
若不是今夜夜里正好,她也不敢问不出口,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萧锦天回头,将手中的那条大蛇放到鼻翼下闻了闻,可以吃了。
便将另一条大蛇放到架子上,开始烤。
宦碧姗只吃素,他便分了一半给眼前这丫头。脖颈伤口上还在往外渗血丝,但他没在意。
刘雨歆心情很好,就连一贯讨厌看着恶心的蛇肉,也接了过来。心里就想着姑姑姑丈没事就好。
但在恍恍惚惚吃进去的那口,腥味让她瞬间回神,将手中的蛇肉给丢出大老远,趴到一旁狂吐不止。
“啊呸呸呸,什么味。”
“蛇。”
将嘴里的怪异味道都吐干净后,刘雨歆这才瞪着萧锦天,她知道那是蛇,还用他回答吗?
萧锦天脸色不便的大口吃着手中烤好的蛇肉,还不忘抽出空闲来顾着手中烤着的这条大蛇。
唔,胃里一阵酸楚,刘雨歆起身朝一旁的大树跑去,扶着树干就是一阵狂吐。这次是真的将胃里本来不多的‘存粮’全数给吐了出来。
萧锦天吃肉的动作顿了下,便又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对他来说,这两条蛇,简直就是美味。
肚子也总算不在饿得难受。
刘雨歆苍白着脸回来,萧锦天已经将她那份也吃完了,随后将那只大灰兔子剥皮开膛破肚,两下搞定。架在架子上,往火堆了添了些柴火,这才吃着第二条蛇。
刘雨歆用后背对着他,特么不待见他。看着不远处白布上,雪兔儿和两只小松鼠窝在一起,睡得香喷喷的模样,那叫一个羡慕妒忌恨啊。
宦碧姗飞身上树,轻松的躺在树干上,闭眼,睡觉。
刘雨歆只能又将头转了回来,走到火堆旁,坐到了萧锦天的对面。
她讨厌蛇的味道。
火焰跳跃间,看到他脖颈上被咬的伤口,血丝一路往下,竟有种嗜血的吸引力。刘雨歆定了定心神,道,“萧锦天,说说现在外头的局势。”
萧锦天几大口解决了手中的食物,拿起烤得差不多的兔子,朝她丢去。
刘雨歆伸手接过,闻着这肚子的香味,还不错。香味到了肚子里,咕咚一声,肚子在召唤这食物。
刘雨歆不客气的吃着这兔子肉。
萧锦天将散开的柴火都弄到一起,这才慢慢的说着。这三年间,闲王,闲王妃被保下一条命,却终身不得在回盛都。而以万贵妃为首的前朝余孽被处理了三分之二。皇后娘娘被禁足懿宁宫,太子被废。朝中两派明争暗斗,朝堂一片乌鸦。
萧锦天从不废话,如今多少复杂事,他就总结出了这么三条来。
刘雨歆听得一愣愣的,“你当我是天才还是人才?”就这么三句话,能听明白?
只说结果,你就不能将发生这事的原因和经过一并说了?
不过,看着他那张刮着北风冷飕飕的,她还是淡定点,别多问了。
“你说,你母后被禁足,你皇兄被废太子之位?”刘雨歆疑惑的看着他。
萧锦天紧抿着唇,冷眸具是杀气。
刘雨歆也没妄想他会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你被追杀,就跟这事有关了。”
萧锦天没承认也没否认。
对于刘雨歆来说,没否认这事就猜对了。“皇宫无情,还真没说错。”
“谁。”萧锦天骤然厉喝出声,杀气大盛,翻身而起,掠过右侧一米高的草丛,一拳就砸了下去。
“啊——”里头藏着的人,吓得浑身颤抖。失声惨叫。
萧锦天抓过他的衣领,将他给丢了出来。
啊朗被丢在地上,头就只离面前这堆火焰两公分的距离,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还露了两个破洞。
刘雨歆坐在他对面,正巧看到他的面容,惊愕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啊朗被摔得灰头灰脸,手肘,膝盖全磨出了血痕,嘴里冒着唔唔难受的声音。
萧锦天走到他身前,如把出了鞘的利剑,那是渴血的弑杀。
刘雨歆忙拦下他,“别,他是那个小二。”越过火堆,将他给扶起来,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啊朗委屈的擦着自己擦破皮的地上,眼眶是泪水在打转,他是个诚实又童真的孩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身上的委屈就像是被丢进狼窟里头,等着被撕裂的小白兔。
红着眼眶,满脸的委屈。
又怕他身上脏兮兮的灰尘,弄脏了刘雨歆的衣裙,手忙脚乱的躲开她的碰触。
“我,我,我……”
萧锦天走到刘雨歆身边,扣住她的腰身,往外带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啊朗。
啊朗颤颤的站起来,不敢看那个男人的脸色,只能求救般的看向这个姐姐,哭泣着。
刘雨歆皱着眉,她知道萧锦天现在很不高兴,浑身都是杀气。她完全相信,要是这小二一张开口,说得话不符他的心意,只怕下一秒便会彻底成为一具尸体。
她不是个心善的人,但,她也能看透人心,这个小男孩,眼里是童真无知,不知江湖险恶的。纯真的就跟一杯白开水,没有添加任何的溶液。一眼便能将他彻底看穿。
这样一个人,于他们是没有具备任何威胁的。
萧锦天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在知道草丛中的人是谁后,才没有下杀手,到现在还忍着身上的杀气,没动他。
“你别哭,先告诉我,为什么跟着我们?”
啊朗抖着身子往后退了半步,童真无知的人也是最为敏感,就像婴儿,孩童,谁对他好,仅凭感觉就能分辨出来。
搂着姐姐的那个男人,他太可怕了。就像是一只老虎,随时都要扑上来,将他给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流着泪,求救似的看着刘雨歆,粗糙的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我,我,我想跟你们走。”
刘雨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