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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歆摇头,她不要记住。为什么,每一个她要去在乎的人,到最后都是要离开她的?
她不明白?
镇国公府没了,葫芦,张凤仪她的太奶奶挡在了她的身前,护住了她这条命。
如今师父也要离开她了吗?
刘雨歆接过她手中的花粉瓶子,这个是给萧锦天疗伤的,她不能不要。
知道师父做了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也得遵从。
站起身,走到马车门口停住,深吸一口气,“师父,麒麟所珍惜的不多,请师父——珍重。”
飞身踏过树林,几个跨步一跃,便消失在眼前。
宦碧姗轻笑一声,低声道,“师父所珍惜的,也不多。”
只是,这句,远走的人没能听见。
刘雨歆真正气疯了,穿梭在树林间,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委屈,胸口涨得酸酸痛痛的。
谁说师父是清冷如风如月的女子的?分开前,她还想着自己,帮着自己。
若不是看到啊朗叫她啊娘,心中有些怀疑,在得到证实,她至今也不会去想到师父为她做的这些。
她真正是笨死了。
笨死了,火麒麟,你就是个大笨蛋。
“两男两女,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这个构不成威胁。”
“是我们要的人?”
“面色虽变了,可那气息骗不了人,只有成王才能有那满身煞气。”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百,杀。”
“是。”
低沉粗犷的两道声音落下,十米开外,二十来个黑衣人飞身而至。如鬼魅般朝前面的马车方向飞掠而去。
【024】追杀震威
刘雨歆隐若在暗夜树林间,跟黑夜融为一体。左手边二十来个黑影飞身掠过。
树上浮动,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看着,风声拂过,在回首,手中却多了十来片的青状叶子。
嗖嗖嗖
凌厉的风声在树林间穿梭,树叶嵌入对方的脖子,最近的十来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身子如频临死亡的蚯蚓,在地上活跳了几下,头一歪,便再无声息。
“什么人?”
其他黑衣人徒然收住脚步,手中利剑闪过锋利的白光,飞身迎了上去。
刘雨歆清冷无情的眸子里是一团化不开的死气,如轻羽的身子鬼魅般在黑衣人之间快速的穿梭,剑过无声。
人影重叠。
咚咚咚
几声暗器跟利剑相撞的声音,一抹如风的身影疾走在黑衣人之间。
咚,最后一片树叶掷出去,如风的倩影从地上飞身上了大树顶端。
逆风而立,三千青丝随风飘洒。
素冷的气息,绵远千里——
树荫下,举着利剑的十来个黑衣人胸口如炸弹般砰砰砰的爆裂开来,血液激流。黑暗中瞳孔睁大,手中利剑跌在地上,一个个身体有序的面朝地面倒去。
一团死气在这片小林间久久不散。血腥味冲刺鼻翼间,胸中翻腾的杀气肆意外露,刘雨歆冷眼眺望。
天空渐渐露白,树梢迎风而立的身影动了动,飞身往反方向而行。
火堆里只有跳跃的火星。啊朗曲着双腿,跟两只小松鼠靠在一起,睡得憨鼻。
疯子呆坐在地上,睁着双眼,摇晃着脑袋,呼吸却一深一浅,规律有序。
马车里安静如丝,沉静得不像有人气。
藏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自己面前。
刘雨歆朝他走去,伸手保住这个冰木头,脑袋拱了拱。
萧锦天搂过她的腰,飞身上了树枝,靠着树干,闭目。“睡觉。”
刘雨歆失笑,化了死气的眸子,闪着清冷的灵动,微微眯了眯眼,将背靠着他的身上,闭起双眼。
迷糊中觉得,其实,这块冰木头,还不错。
第二天,一切正常,师父说,过了这个山头,就出了西北地界。
刘雨歆没出声,朝宦碧姗怀中那只总是长不大的雪兔儿看去,“师父,我想抱抱雪兔儿。”
宦碧姗下了马车,没有将雪兔儿递到她手上,“你养不活。”
刘雨歆撇嘴,好吧,她得承认师父说得是真话。
宦碧姗看向萧锦天,“这张人皮,掩饰不了你的身份。”
萧锦天面色发冷,昨晚的事情,除了啊朗外,他们都知道,只是都没出手。
看着宦碧姗没有将人皮面具摘下来。
宦碧姗看向抱着两只小松鼠乖乖的站在刘雨歆身后的啊朗,眼神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便恢复如常。
内劲吐出,声音传来,人已经飘出了十来米远。
“顾好他。”
刘雨歆瞪着从自己眼中飘出的那抹白色,很是不甘,转身用力在萧锦天的胸膛上锤了下,跳上马车,关上马车门。
萧锦天抓过委屈的要落泪的啊朗,丢上马车,拉过马车缰绳,朝前赶去。
疯子抱着他那禀剑,依然如观音般坐在马车顶上。
粗糙如枯草的长发,跟鸡窝一样,盖着了整张脸。
啊朗抱着小松鼠,乖乖的坐到了刘雨歆身边,“姐姐——”
刘雨歆侧头,红红的眼眶瞪着啊朗。
啊朗抽着鼻子,“啊娘不要啊朗了。”她走了。
“不许哭。”
啊朗啪啪的直掉眼泪,小声的哭了起来,“啊娘不要啊朗了。”
刘雨歆磨牙,“不许哭。”
啊朗哭得更大声了,伸出已经剪短的五指,抓着刘雨歆的衣角,“姐姐,啊朗要啊娘,呜呜。”
刘雨歆看着他一双粗糙的手,却休整好的指甲,垂下了头。
师父,你将啊朗留在我身边,是想让我凡是不许冲动,要好好活着吗?
刘雨歆目光有些模糊,看着面前的啊朗,十二三岁的孩童,还没完全长开的脸,常年的营养不良,黝黑蜡黄。
他,并不是很好看。
就算是眼睛,也不是师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十三岁,镇国公府说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梦一样,醒得太快。
当年遇到绝止宫两个宫主,五个侍卫被杀,她手中的银针本朝红衣三娘掷去,却不想被蓝衣二姐后背来了一掌。
震在心脉,连吐了好几口血,她本以为那刻自己必死无疑,但也绝没让那两女人好过。
反手擒拿,是她的绝招。扣住蓝衣二姐的脊背骨,直接将它捏碎。就算蓝衣二姐,不死,下半身也别想在离开床榻。刘雨歆眸光冷冽,她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上伤了那女人。
只是却彻底激怒了红衣三娘,葫芦死在她的手下,张凤仪也死在她的面前。
她们都是为了救她。而她,如若不是被师父救去,这世间,在没有一个刘雨歆存在。
心脏处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刘雨歆霍然起身,打开马车门,拉开萧锦天的手,窝到了他的怀中。
萧锦天将她搂紧。
刘雨歆闷闷道,“难受。”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逼得她都快要窒息了,浑身都疼。
萧锦天不会安慰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她的头顶,冷眸渐渐变得柔和。这是给她准备好的避风港。
一切有我。
刘雨歆觉得安心,这个胸膛坚固如城池,能抵挡住狂风暴雨。将她安全的锁在城堡中,不用她去担心外面的风雨血腥世界。
马车咕隆咕隆的转着。
刘雨歆渐渐的平复好心情,这才在他怀中换了个方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路程。
“萧锦天,回盛都吧。”
“不。”
刘雨歆没意外,只是靠在他的怀中,“你总是要回去的。”
“不是现在。”
“那你想要什么时候?等你母后皇兄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刘雨歆轻哼了声,“我忘了,他们已经有危险了。”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随着她的目光往前看,“不会。”父皇不会杀母后,皇兄。
刘雨歆仰头,板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不可思议,“你是三岁小孩吗?”
周围的空气温度突然下降。
刘雨歆嗤的一声,放开他的下颚,耸了耸肩,“好吧,我知道你不是蠢蛋,视力也是正常的。可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萧锦天冷冷的看着她,“父皇不会对母后,皇兄动杀念。”
刘雨歆被他这模样给气乐了,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母后剩下你后,就不想在将你给塞回肚子里重新在造?”
萧锦天在她的腰上用力掐了下,来表示自己此刻的愤怒。
刘雨歆拍掉他的手,收敛了玩笑心思,“你对你父皇了解多少?”
萧锦天身子一僵,记忆停留在十三岁随着师父去边关之前……
那时的父皇及其宠爱他和皇兄,就算他在调皮捣蛋,父皇也从未严词己色。
只是,八年过去了。萧锦天有些茫然,父皇真的还是之前那个父皇吗?回朝后的陌生相处,见面平淡,到无话可说……这些,都没变吗?
刘雨歆接着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保镇国公府,就算我爷爷是你师父,但你还是成王,皇上的六儿子。这关系,不足以让你跟你父皇对着干的。”
萧锦天冷声道,“想多了。”
刘雨歆撇撇嘴,突然抓过他的衣领,对上他那冷眸,磨着牙道,“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萧锦天看着她。
刘雨歆眯着眼,“你护小绍儿镇国公世子之位,保他一生平安。我许你这大河江山。”
萧锦天微微皱眉,昔日他带着她在镇国公府的屋顶上,那是刘雨绍和他那两个小丫鬟第一次出事。
这小丫头急疯了抓着他的手咬了口后,所说的交易。
而这对他来说,不是交易。
想到当时她的目光,那是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气焰。不由抬手,看向手掌处那依稀可见的齿痕。
刘雨歆也看到他手掌上的痕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的脖颈处,有几个月牙的痕迹,那是新的伤口。
感受到他的气息波动,刘雨歆黑着脸,将他的手给拍下,尽力转移话题。
这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正常。
她话里的重点,不在这可耻的伤口上好吗?
“你觉得我可笑也好,自大自负也摆。我没开玩笑。”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严肃,“萧锦天,颠覆江山,并非难事。”
萧锦天回神,“不。”他从未想过要这天下,皇兄才是未来这江河的主人。
刘雨歆气绝,这人不仅脑回路不正常,真正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萧锦天扣住她的手,很用力,“有你足够。”江山他不稀罕,有你就好。
刘雨歆半天没回过神来,正想从他怀中跳起来,狠狠的敲他几个扣头。
你他丫的,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啊?
“我说,你是傻子还是二缺啊?你父皇摆明了就不是个好人,他能动镇国公府,能动你皇叔公,他为什么就不能动你母后,皇兄和你?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对镇国公府是,你皇叔公也是,我知道你有护着。可萧锦天,你有那个能力的,你手中有兵有人。将你皇叔公拦下,并不是难事。可你没有?任由他们被你父皇扣入天牢,这是为什么?”
萧锦天瞳孔猛缩,转眼恢复冷静。
刘雨歆这话是带着谴责的,皇宫局势她不清楚,可她知道,身为一个国母,皇子,总是会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的。手中也有那么几个忠心耿耿,也能办事的人。
她相信,在镇国公府和闲王出事前,他都有护着他们而出一份力。可却没有倾尽全力。
她不想怪他,他确实没有立场,也没有那个身份,用倾尽全力来护着镇国公府亦或是闲王。
可——
然而,这些,她都忘了,这是个什么世界。萧锦天或许能救下少数人,却不能顾全大局。他,不是坐在皇权上的那位。有些时候,也总是有心却无奈的。
萧锦天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脊背骨窜出一股寒意,如彻骨寒风,将他拉近了无底深渊里。
刘雨歆看他神色不对,猛地回过味来,心口火辣辣的疼。
反手抱着他的脖子,“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迁怒你。
萧锦天垂下眼梁,“回马车里吧。”
刘雨歆暗自吸了口气,知道他不想在谈,只能放开双手,从他怀中起身,进了马车。“不许抛下我。”
不许抛下我,不许讨厌我。就算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也只能陪着我。
萧锦天抿着唇,将马缰打在马腹上,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眸静静的直视着前方的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回到马车里,啊朗抱着小松鼠靠在马车上,悻恹恹的。见刘雨歆见来了,双眼一亮。
可他刚刚也听到了姐姐的怒吼声,知道姐姐还在生气。只能乖乖的坐着,不出声。
刘雨歆有气无力的靠在他对面,这下心情更加郁闷了。垂着眼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松鼠在啊朗的怀中顽皮的玩着,啊朗将它们两个放到马车上,刚刚哭过还红红的眼睛,看着很是可怜。
“姐姐,你惹大哥哥不高兴了?”
刘雨歆抬眉看他,“为什么不是你大哥哥惹姐姐不高兴了?”
啊朗疑惑的看着他,“大哥哥惹姐姐不高兴了,那大哥哥不是应该来哄姐姐开心吗?”
刘雨歆勾了勾唇角,“你还知道这些呢?只是可惜了,就算是姐姐被你大哥哥给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