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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曲军侯,竟然也视军纪为无物。
这么一想,李行更是对李念失望。
李行转身欲走,却突然左脚被拉住。李行看去,竟然是李念拉着李行的脚不放。李行强忍着怒气没有复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身子不动倒要看看李念想说什么。
李念的确想要说些什么,可三十六棍下去,整个屁股都快给打烂了。开口想要说话,吐出来却是血丝。
一旁的张耳心中发寒,眼下的李念显然是在赌什么。心中微微猜到一些,张耳却不想再想。思虑稍待,开口道:“李公还望息怒,李兄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况且家中娇妻美妾无数,如何会被一介区区残花败柳给迷惑失了心智?李兄本是聪慧之人,若无十足之理由,如何会抛却军纪国法,不念李公恩德,就做出这等惊天骇地之事?还望李公三思,三思。”
此刻的李行基本已经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亲近了二三十年的侄子,就是条狗,也摸清楚了脾性。自然猜到了其中应当有些隐情,虽说如此,可李行却犹自没有放心下来:“哼,这孽子是个什么脾性,我岂能不知?三十年,就是条狗也该知晓什么是不能动的东西!这个孽畜,一见漂亮女人连他亲兄弟都能忘掉!”
张耳一阵尴尬,不敢再说话。李念原本苍白的面容上血色顿时褪去,而李左车则是支支吾吾地双颊潮红,显然被戳出这种丑事有些难堪。
一大堆火气发了出去,李行心中的震怒已经去得差不多。此刻再面对惨样不堪的李念,心中也没了那份怨念。心中琢磨,轻轻一叹,板着脸让人拿来上好的膏药和调养的药剂给李念服下。
正当张耳松了口气的时候,出去查探消息的大管家李忠也探明了情况。躬身对几人道:“是兼领郡守郡尉的扶苏公子领着百姓去军营,说要在军营审案,还雁门一个青天。”
嘎吱……李行的面色有些僵硬,养气功夫几十年的李行今日头一次失态如此严重。而今,五指捏的嘎吱发响的声音更是透露了李行的不平静。
在以往,还没有谁敢如此放肆在地善无城中动作。要知道,无论是隐形地还是明里的,李家在雁门郡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而除去蒲公执政的十年,整个雁门都在李家恐怖影响力的笼罩下。而今,好不容易盼来蒲公致仕的大好三年,竟然又来了一个狠角色:扶苏。
而且,这个扶苏刚来第二天就狠狠在李家脸上扇了一耳光。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
雁门郡郡兵军营。
秦国的军队体系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在边境进行军事行动的主力部队,一种是在京师周边驻扎的京师卫戍部队。前面这两种都是主力,而且都是精锐部队。第三种就是地方郡县的守卫军队,也就是郡兵。这里部队大多类似于预备役部队,性质近似于补充性。除去边境地区的郡县郡兵实力稍强,可以执行一些军事行动以外。内地的郡县,尤其是腹地地区的郡县,因为国朝屡屡征战,大量兵力外调造成内地郡县大多兵力稀少,兵甲缺乏,训练不足,钱粮不够。
如雁门郡这样的边郡,就比较尴尬了。旁边的云中郡尚好,郡兵的防区直接划到长城军团里,作战任务几乎不需要承担。但雁门郡虽说长城相连却没有多少边军驻扎,一来是因为前任郡尉治军有方,雁门郡实力颇足不需要补充。二来就是本地豪门的排斥了。
这样的情况下,事实上让雁门郡成了上够不着主力部队资格,下有必须承担相应的作战任务。于是,前任郡守、郡尉不得不联合算计了一把城中四大豪门,以此来征调足够的军需物资支持郡兵的发展。为此,蒲公甚至还从周边郡县抽调了不少刑徒来当做兵员使用。在蒲公强硬的手段下,雁门底蕴较浅的四大豪门之二的郎家和顾家因此几乎破灭,紧接着被新近崛起的李家、古家取代。
而今天,这个用去蒲公十年心血建成的雁门大营却成了城中百姓愤恨的对象。
因为,这座大营内本该守卫乡土的士兵却成了加害邻里亲友的“匪兵”!
扶苏领着三百宫骑宿卫,行驰来到位于西城空旷处的雁门大营。看着这座庞大的军营,扶苏嘴角不屑的冷笑化起。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几乎可以用纪律性来衡量,在扶苏看来,失去军纪的军队已经不能用军队来形容了,至多,那是一群有着武装的流氓罢了。
然而,出乎扶苏的预料。正当扶苏三百余骑要马踏营寨时,竟有兵卒在寨门之上立起了弓弩!
一声清脆的弓弦颤动,一枚羽箭正中手持弓弩士卒的手上。弓弩破碎,郡兵震骇!外面围观的数千百姓却是齐齐欢呼。
盯着军营,扶苏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方大印。
“大胆,这是大秦皇长子扶苏殿下,尔等还不速速开门。觐见上官!”一旁的期泽振声爆喝!
第十六章:此去营中有悍卒
扶苏这一手箭术俊逸无比,从马身上抽弓搭箭几乎没有瞄准就直接将那胆敢弩箭上弦的郡兵吓得跪地。
寨门大开,三百宫骑宿卫簇拥着扶苏就入了大门。扶苏进去,还带着为数不少的郡署差役、刑房吏目。这些都跟着扶苏进入无妨,其余的,却又被拦了下来。
后面跟随的老百姓强烈要求进去,一众呼喝着,就是不肯离开。
原来,军纪散漫的郡兵两月来初始还有收敛,可渐渐的发现根本就没人管,一下子胆子就大了起来。原先还不过是偷偷摸摸,碍于以前严格军纪的威慑下没有如何。可后来发现郡署不管,老百姓若是想要冲击军营根本就不怕。于是以前军纪的印记越来越薄弱,手脚也越来越放肆起来。
一个月后,竟然发展到光天化日下就敢对大姑娘小媳妇动手动脚了。由小偷小摸演化到强买强卖,十钱的饭钱吃完就走,一钱的东西却硬是要当做十钱来卖。有些胆色的,甚至是瞅准机会在乡外劫掠行商,弄得做着边境生意的小走私商人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些行商做买卖的对象是森林草原内的异族,你要有胆色敢去告状,一顶资敌的帽子扣上来全家都要破灭。
到了眼下,乱兵为祸在李念的手里发展到了最高潮。以往若是调戏良家妇女倒也不会坏了人家清白,惹得天怒人怨。可眼下,李念身为一曲最高长官,朝廷将领,却竟然做出劫掠治下小民妻女的事情,这如何让雁门郡百姓为之愤慨?
身为一曲军侯这等的高级军官都如此放肆无忌,怎么还会约束补下不去做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
于是,不仅是柳大周边邻里的百姓跟过来看扶苏主持公道。就是其余在郡兵手中祸害惨了的城中店铺掌柜,被强买强卖的小商人,被欺辱过的路人等等聚集其身边的亲人邻里,一并都过来,汇集起来竟然有两千人之多。
而这一路从北城到了西城,几乎将郡城内能听到声音的人都给吸引了过去。如今,数千郡民就是要看看这个新任的使君如何对付这群为祸乡里,欺压良善的“匪兵!”
当先的一箭将郡兵对扶苏这三百宿卫的阻拦打了个干净。对上扶苏这么凶悍的长官,守门的郡兵也不敢在阻拦。将营门打开,让了出去。可这两千号百姓是怎么回事?人家皇子殿下,朝廷使君去审案咱没法拦着,这群小老百姓来,难道还能怕了?
对付不了簇拥着扶苏的三百宫骑宿卫,还有三百宫骑宿卫身后的那个俊朗却箭术高绝的皇子殿下。对付一下这群无知无畏的小民总没有问题吧?
守门的营官安执正是扬武曲军侯李念的心腹亲信,身为上官的亲信,当然就要有为上官着想,想上官之所想急上官之所急的觉悟。对上这群凶悍的皇室骑卒,安执当然没办法。总不能拦着自己上官的上官不让进营吧?可对上这群闹事的百姓,安执就没那么好相与了。
两千郡民看到扶苏进去,虽然扶苏前头就说了信得过的就回家睡大觉去。可扶苏显然还没在这雁门郡立下多大的威信,整个郡城原本围观的三四千多人依旧还有两千人浩浩荡荡跟着宫骑宿卫来了郡兵大营。
扶苏一进去,他们这群决意要看扶苏审案的总不能就跑了吧?就是傻呆呆站在原地等着人家出结果也不成吧。
这般一想,自然是争先恐后要进郡兵大营。不过,还不等这群人挤进来,军营之中就出了一对披坚执锐的军士跑了过来。
扶苏骑在心爱的汗血宝马上,一眼就看到了这列士卒至少有两百余人。这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士若是放了出去,这怕就要有流血事件发生了。
扶苏暗自皱眉,情况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扶苏虽说暂时掌控出了郡守府的一干吏目,可并没有掌握住局势的能力。显然,能够参与进这盘大棋的人并不少。扶苏虽说居于强势,却并不是唯一的棋手。
若是按照常理,扶苏带着亲兵来军营,军营前早该有一干军官来迎接了。却不料,不仅不是迎接,竟然还是弓弩相指。若不是扶苏见机快,一箭打下了军营中某些人的蠢蠢欲动,只怕到时候还得被堵在门外不得入内了。
此刻扶苏虽说是来接权的,可代理军权的那个军侯还没有交权,一干程序都还没走。更何况,这守门营官的行为是极令扶苏愤慨,这分明就是怕事情闹不大啊!
对羊牟一招手,嘱咐几句,一百骑迅速奔了过去,目的就是要截住过去的三百材官。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还没等宫骑宿卫过去,竟然就有一百余同样郡兵装束的材官在百姓和郡兵之间拦了起来。
看到这群郡兵出来,那领着三百人的五百主当下就骂了起来:“孙老二,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家军侯的命令你胆敢违背,难道不要命了吗?”
这五百主显然是个跋扈惯了的角色,扶苏在一边,竟然也没个收敛。对着同袍之间就大骂起来。
出乎扶苏的意料,原以为正派人士应当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可这领头拦路的光头军官显然不是,领这一百人,明着人数劣势明显,却张口就回骂了过去:“龟儿子,要不是那李家老子给你们罩着,你敢动我试试?军法,老子杀敌上阵的时候你怕还不知道自在哪里吃奶?跟老子讲军法,你敢从这边过去,看老子不劈了你!”
有道是什么样的将带的什么样的兵,这么个长官下领着的士兵同样也是彪悍。对着前面这三百人就回骂了过去,撸起袖子来,也不怯场显然都是个火爆的脾气。
被孙老二这么一拦着,跋扈惯了的的五百主却不敢乱动了。同在一个军营,也就这么三千多号人自然是知道这孙老二的脾气。总不能前面乱民还没赶走就和友军打起来了吧?
转念一想,领兵的五百主放了几句狠话便转身回了营门官安执身边去。安执是扬武曲军侯手下第一号亲信本官也是千人主的中级官员,而今也只有去找他要个法子了。
这五百主一走,孙老二顿时得意起来。领着身边的伙计就要去领着百姓入军营,不成想,这时候却被一匹匹雄壮的高头大马给拦了下来。
孙老二正要破口大骂,却眼前突然两处一块虎形虎符。心里冒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就再难出来,噎在那里好一阵没回神过来。
待到看清了眼前这头神骏非常的汗血宝马主人时,孙老二这才反应了过来叩头大拜:“末将重装材官百将孙留拜见郡尉。”
孙老二身后的一百多士卒顿时慌了神,一个个连忙整理着装。扶苏坐在汗血宝马上含笑着看着一干人急促的样子,却没有出声打断。
搞了好一会儿,急急躁躁想要将身上兵甲理好却越弄越乱。直到孙老二低喝一声:“一个个愣着跟个浑球一样,愣着作死?还不快见礼!”
这时候的孙老二好不容易憋出了几个文雅点的词汇,可一看部下傻呆呆地连甲胄兵械都整理不好,顿时怒了,骇得一干人连忙拜下见礼。却依旧整好了衣裳没穿鞋,亦或鞋子半拖拉着,甲胄上却没整好空出一大块……
总之,各种糟糕一涌心头。一时间令人哭笑不得。
“雁门郡郡兵有两个曲,你们是哪个曲的?”扶苏此刻已经分出胥吏,引导涉案相关人进了军营。这些相关人包括柳大的亲族,如父母、岳父岳母以及三代内的亲属,还有知晓情况的邻里,证人。这些都给扶苏请了进去,却没有再放其余人进去。毕竟这是军营重地,如何能随便放任进去?
扶苏此次破例在军营办案已经实属突破,再乱来,恐怕一大堆御史就要参他了。
将这些百姓处理好,扶苏也就有空来和这几个看上去还有几分良心的士卒说说话。
孙老二心中对扶苏并无几分敬意,不过他们前任郡尉长官却教会了他们上下级之间严格的服从纪律。此刻,倒也没有丢下,不然也就都学着扬武曲的人跟着无视扶苏了:“回殿下,末将是昭武曲的。”
扶苏嗯了一声,点点头。打马回转,末了留了一句道:“三刻之内,全军集结。敢有不到者,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