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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未知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406270字
第1章 楔子
楔子(一)匆匆
那年的光阴如痴如醉,好似泡在酒罐子里似的,不痛不痒。
“秦淮河是出美女的。”有人这么说。
“秦淮河的美女和这河水一样是有灵气的。”有人这么说。
我从侧面打量陶艺的眼睛,乌黑乌黑的,像极了河水。那水却清澈得悠扬,一下一下,弄的人浑身上下痒痒的,撩拨着人的无限心事。
“躺下吧,你看过朱自清的散文吗?”我率先躺下来,陶艺也紧挨着我躺下:“看过,不多。”“他老人家写过一篇散文,叫《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道。“他也来过秦淮河啊。”她道。“是的,唱首歌吧,陶艺。”我说。她轻轻地哼起来,这是香君的小调啊,我满目期待地看着她。
“我觉的我前世就是秦淮河上的划船女。”我道。
她却“咯咯”笑个不停:“那我就是渡河的良人。”
笑完了,我沉沉睡去,身体也摇啊摇的,似乎没有什么重心。
仿佛置身于我那个未知的前世,立于船头,张望着张望着,无边无际。
楔子(二)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终是害怕把更多的时间放到思考这个梦有多长上面,上穷碧落下黄泉,有多少事情有多少人是需要回忆的呢?然而,孑然一身,却仍是怕漏了什么东西。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给我,用来慢慢拾掇零散的,纠结的事情?
尽头的太阳此时锐气全无,缓缓地,无奈地,痛苦地吐出它最后的一点辉煌,带着对山这边的留恋,迷惑,一天的相守,依然刻骨铭心。太阳,真不是个薄情的人,那点浓情蜜意,依依不舍,如若游丝的气息牵扯到了被遮住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说不出格格不入的理由。倒也是仿佛这一切生来就应当是如此的。我看着,这样想着,一梦惊醒,等待我的,便是这里的一切,除了身上的不适,这里的一切,是极好的。倒显得,我是唯一格格不入的景致,一个讨厌的无理的闯入者。
我试着移动身体,刚才,或者是几天前,这个我也弄不清了,从山上坠落下来时被岩石撞到的头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疼,此时已经被手上脚上,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地方的伤痛代替,容许我的生理机能暂时忽略掉它,但一想起,却仍是明白,是自找没趣,它的昏,它的疼,真不是一般的。折磨人也是有一套啊。
我吃力地看看手臂,已经被一道道横的竖的刮痕抢白,好像动一下,就会有血流出来,生生的疼。
身上的衣衫早已被血还是汗浸透,黏贴着自然的土壤,树叶,还有其它什么的。这个,我不敢去深究。我凭借着手掌的力气,攀着附近的岩石,微微挪动如一滩烂泥似的身体,前面,是一簇野草,很大把的那种,我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搅得我的心啊手啊脚啊都荡漾起来了,我奋力地向前攀爬着,只是野草而已,穿过了野草,便可以触碰到那种清澈的不可方物的液体。我可以听到那种清澈。
可是,实在是累极了,我又饿又渴,我马上发现,我根本是一步也挪动不了。
就这样,这样就很好了,我把头枕在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头上,轻轻眯上眼睛,刚开始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那是多久以前?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那天,一定是一个天气极好的日子,有太阳,就像现在这样,是那种微弱的不伤人的阳光,不灼眼,可是又比这光更加坚强,更加生机勃勃些。一定是的。
在晚上的时候,天上就算没有灿烂的阳光,也一定是温暖的光亮的。有没有月亮?就算没有,那也一定有星星,直叫人认不清哪颗是哪颗。一闪一闪的。
啊,那是多么惬意的一天啊。
我这样想着,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第一梦: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2章 繁华初上
那一年,我从浑浑噩噩的梦里面醒来,梦里面,没有一边看怀表,一边说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的兔子,也没有有着很大的头的红心皇后,什么也没有,灰蒙蒙的一片,没有,才是最大的噩梦。
她叫宝儿,唯唯诺诺地看着我,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格格,格格醒了!”一边疯疯癫癫地想门外冲去,我看着周围古香古色的家具呀,还有压在身上的厚重的棉质的绣制着象征吉祥如意的凤凰的锦被。
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直到宝儿和一位繁花似锦的妇人拥进来。那位妇人从进门起,就哭着,趴在我肩上,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淮儿,淮儿…。。”我悄悄抬起眼,小心地看着宝儿,她搓着帕子,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也和那位妇人一样,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这可太好了,太好了……”
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我薄薄的中衣上已经湿了一片,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无所适从。她看着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眸子又肿又红,浓浓的脂粉已掉了大半,她的眉目透着喜悦,和善,她的嘴一张一合:“淮儿…。。可是醒了,额娘……可是急煞阿玛和额娘了。”我看着自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一头散乱的头发,松垮的衣襟,我看着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模模糊糊地说道:“额娘,额娘……。”她满意地看着我,道:“淮儿,脸色这么差,得好生休息着。宝儿,唉,宝儿,在想什么,快去吩咐下人,去熬点小补粥给格格。”宝儿忙不迭地应着她,一边匆匆跑出去,险些跌一跤。那妇人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叨叨地说:“淮儿,可好生休息。”
我看着她离去的影子,安静下来,从头到尾,我基本上只说了四个字。等到她走之后,我“噌”地爬起来,险些软下去,我扶着床沿,勉强站起来,正对着那面铜镜,模模糊糊地映着我的脸,倦怠的眉眼,少了点血色的嘴唇,中间泛着白,干干的。却也不难看出,要是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也一定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虽然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这说的自然不是我,那眉眼与我,倒是没有几分相像的,除了两眼睛一鼻子一嘴巴。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惊讶,有些失策。我眨眨眼睛,镜子里的人也冲我眨眨眼睛,“真是我啊。”我摸摸脸颊,世界真是奇妙,什么借尸还魂啊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想到刚才她叫我淮儿,淮儿,淮儿,真是淮儿啊。
宝儿进来的时候,我正半趴在放着铜镜的四脚桌上,宝儿的一声“格格”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她跑过来蹲下来,一只手环住我,一只手抓着我撑地的手臂,欲扶我起来,我正想借力站起来,她却哭开了,模糊不清地叫着格格。我慌乱地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无力地垂下手,喃喃道:“格格…。。格格,这叫宝儿怎么办才好。”
我这才细细打量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却紧紧锁着眉头,那明媚的眼睛也逊色了几分,我自己试着站起来,又蹲下去和她对视,道:“宝儿,这是怎么了。”这声宝儿叫得着实别扭,想一想,这就好像叫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叫爸妈一样,稀奇古怪的,而现在,更是以一种别扭的身份去叫一个不认识的人。这种感觉,总是叫人面红耳热的。就像刚才那声“额娘”叫的,也是异常别扭,倒只不过是刚才的不明就里,因而叫的还算心安理得。宝儿似乎对刚才的那位“额娘”是极为不满的,我抬头,看到的是一双瞪圆的杏眼。
“若不是她和那几位,格格断不会至此。”这是宝儿正儿八经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听她的道来,似乎淮儿并不是那位“额娘”所出,淮儿的额娘早在几年前便死去,她的阿玛又有了一位新福晋,淮儿一直是这位福晋带大的,她有两个女儿,平时与淮儿交往不多,我不知那位“额娘”平时待淮儿如何,但是眼前的宝儿似乎对前福晋念念不忘,对于这位,总是有些隔阂和不满。但见她刚才的反应,却不应有假,只道是宝儿难忘旧主了。
宝儿没有给我喝她吩咐的小粥,而是端来了一大碗鸡汤,说是她心肠太毒了,竟然给大病初愈的我喝这么单薄的东西。我笑看她忙上忙下的样子,这丫头虽然总是唧唧歪歪的却也总是为这位淮儿小姐在考虑,一副唯“格格”独尊的样子。
我极少和她提起往事,不单是怕漏了口风,也对这小丫头那股愤愤不平的样子感到无奈,相见她与淮儿和她死去的母亲的感情一定是很深厚的。
我曾象征性地套问过宝儿现在的年份啊,淮儿的全名啊还有她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玛。宝儿说是那位阿玛有要务在身,前往江南,听闻格格大病,已在回来的路上了。淮儿并非全名,原是清朝,虽然汉人多于满人,但这位格格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以伊尔根觉罗为姓,唤作秦淮,我想这取名之人,定与秦淮河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吧,不然又怎会无端叫做秦淮。清是清,好在不是什么八国联军或者是明清交战时期,总算在这个不算安定的故事里还有一个比较安定的背景,似乎能被这位千古的明君,康熙皇帝统治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康熙四十一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原则和本质上的毛病。我这样想着,却刻意忽略掉一些关于从前的问题,不仅仅是秦淮的从前,还有我的从前。在这种时候,想着关于过去那些极可能一去不复返的事情,是一种折磨,而遗忘的过程却总是比较长。
我问宝儿为何总是对这位福晋有偏见呢,见宝儿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见这位格格在以前就与这位福晋没什么忌讳的,只是宝儿替她不值而已。其实又有什么值不值的呢。宝儿并非恶嫌之人,不过是她的行为方式总是以格格为主,按古时的说法是,忠心耿耿。
我虽未见过这位阿玛,但是那位额娘天天来探望,从她口中得知,这位宝儿的病大半是因为和她的生女平安一起外出垂钓时不慎落入湖中,具体的再多问,只会引起对方的愧疚什么的,便不再问了。这几天偶尔见过平安一面,她只是面有难处,也不和我多语,简单的寒暄过后便又匆匆离去。
于是,我便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
第3章 别有洞天
真正见到我阿玛是在三天后,那日我正吃完晚膳,宝儿便一惊一乍地跑到房间里,小嘴呼呼地喘着气,却还是要逞强说,我把水递给她,她风风火火地抿一口,却又不小心呛着了,咳咳地不停,我没好气地拍着她的背,道:“叫你歇歇,偏不听我的,看,呛着了吧!”宝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嗔怪道:“宝儿还不是为格格好,没想到格格还不记情,倒编排起宝儿来。”我用帕子把她嘴角的水擦干,怪声怪气地说道:“不记情还帮你擦嘴啊。”宝儿窝心一笑,道:“宝儿就知道,格格是最好的。”我嗔她一眼,道:“现在嘴甜了?我就说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宝儿见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格格哪里老了,我看看。”说着就要来呵我的痒,我最是怕痒,便头一偏:“宝儿刚才不是说有要紧事吗?”宝儿一听,把她那离我的胳肢窝还剩下半拳距离的手一下子拉到了下面,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反拉住她,道:“瞧你,刚才还玩闹来着,现在又匆匆忙忙的,哪有你这样的呀,再快的反应也适应不了你啊。”宝儿一边拉着我一边说:“格格怎么磨磨唧唧的,我是真有事,不是我,是老爷真有事找格格,也不是,是格格应该有事找老爷。”我被她弄得糊涂了,摆脱开她的手道:“宝儿,这是哪跟哪呀,到底是谁有事啊。”宝儿头也不回地说:“总之,是都有事,唉,格格快点。”我又被她重新拽上,看她那有事没事的样子,与那天我见到的梨花带雨的宝儿大相庭径。我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也没用,她那张嘴呀,巧是巧,偏生巧的不是地方,一上大事,便有事没事的。
透着窗,里面是暖暖的烛光,“阿玛”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没人应,宝儿撞我一下,道:“大点声呀格格,从前格格和老爷是最亲的了,哪这么小声的。”我硬着头皮,大叫一声“阿玛”屋内的人似乎很欣喜,我还没有听的“进来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我看着面前的人,灰黑的头发,已是中年,深陷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见到我,便流露出一脸的欣喜与爱怜:“淮儿,快进来,阿玛有很多话和你说。”转而,他又对宝儿道:“宝儿,你先下去吧。”
我被要求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阿玛坐在我对面,又把椅子拉得离我近些,“唉,淮儿,”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而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却又掉转了一个话题,“阿玛在江南收到了家里的急告,便便匆匆赶回家了。淮儿,身子可好些了?”我应该怎么说?要不要加个“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