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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见还真是陪陪她呀，我只好从头到尾再讲了一遍。德妃还是笑了出来，那宫女上去给她递茶。十四笑到了眼睛里，放肆的，大笑。
我不去看他，我想到上次，既然他是阿哥，那其他人也是了，以兄弟相称的，唉，竟没有想到。最令人懊恼的还是，那个楞头，得罪了他，原来那人是十阿哥，书上说他是“草包十”看来不假了？还有那个八哥，也是“八贤王”莫属了，还有那个么，八，十，十四都在了，这大清朝的F4向来是形影不离的，也便就是九阿哥了。唉，人生的际遇真是未知啊，转个弯都能碰到那些我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主儿，难怪阿玛说别站在任何一边，这场夺嫡战争早在暗暗进行了。
午膳上来的时候，德妃对我说：“淮儿就当自己家里一样。”我笑着谢她的恩典，这才半天，笑得脸都抽搐了，我看到十四，德妃最喜欢的小儿子，竟有些悲哀。谁会想到昔日风光，以后又会如何呢？然而，那位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此时此刻又是经过了怎样的心酸？我不知道是更同情谁一点。
这顿饭，注定是索然无味的。却还是极力表现出吃的很舒适的样子，德妃是极高兴的，是不是会询问群我一些问题，对于十四阿哥，她也是时不时被他逗得眉开眼笑，这位十四阿哥，有先天的讨人开心的天赋，难怪了，难怪。
德妃在午饭后是要小憩的，那个宫女原来叫清酌，清酌，真是个好名字。她忙着去伺候德妃午睡了，德妃安排一个叫沐禾的宫女给我，说是照顾我的起居。还有一些什么喜儿福儿的，也不知怎么多人干嘛。
十四用完膳后，德妃吩咐宫女伺候他休息，可惜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于是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工作的工作，我倒成了闲人一个。
不过，闲人自有闲人福，这么好的天气，出去逛逛还是不错的，我让沐禾好好休息不必跟来，小丫头自然是欢喜地不得了。
我孤身一人走在皇宫内院的甬道上，想着刚才十四的反应。
“唉。”他叫住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他说的是那个诸葛亮的妈妈的事情，我道：“让十四爷见笑了。”他别别嘴，道：“你还有让人见笑的时候？那天，你可把十哥气的不轻，回来的时候还嚷嚷着要治你呢，现在怎么怎么守规矩了？”我暗想都是因为你娘啊，还来明知故问，真是笨蛋。“十四爷这是什么话，秦淮从来都是很守规矩的啊。”我会看他，反正现在他妈妈不在不是。“哼，现在倒真是原形毕露了。”我疑心他是不是十阿哥派来折腾我的，便说：“十四爷困不困？”他“啊”了一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十四爷要是不困的话，就到那儿——”我指着那棵树，“那儿去磨磨嘴巴。”“你！”他一下子冲到我面前，半晌道：“哼。”我满意地看着他转过头去，正打算走，却被他使劲打了一下肩头。“你干嘛啊？”我气呼呼地看着他。“嘿嘿，你气到爷了，算是欠我的，以后还要你还的。”他一副痞子的样子。
我回想着刚才德妃走之后的一幕幕，这个十四，不止是小王子，怎么说呢，霸道什么的，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了，又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行为诡异，我突然想到这个词，可是又马上否定掉了。
我正琢磨着十四的事情，一个转角，差点没撞到一个人，哦，那人后面还有一个，或者说他们原本是并排的，由于我，又不并排了，总之，是很奇怪很复杂的事情。
我没心思想这个，抬起眼睛看去，差点的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深深的眼睛，比十四更加琢磨不透的黑色眼珠，英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他正一身朝服，看样子，是有公干？呃，那我算不算妨碍公务？他只扫了我一眼，我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那眼神，也只有那种眼睛才可以散发出来吧？他后面的那个倒是一身白色，腰间一抹黄色，一块做工繁复的玉。舒展着眉头，是极轻松的表情，眼底有些许笑意？懒懒地浮上来。同样英挺的鼻子下面是微微笑着的嘴。
现在，我最拿手的就是认人术了，一看那腰间的黄带子。八成就是阿哥，皇帝是不可能的，哪有怎么年轻呢？虽然不了解是哪个，我忙福了福道：“给二位爷请安，爷吉祥。”那差点先生依旧不言语，我不清楚他是否在看我，因为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但却能感受到很冰冷的感觉。他后面那个人的声音：“起吧，下回可仔细些。”转而又对那人说：“四哥，走吧。”差点先生不知是应没应，这个我哪会关心，却被那声“四哥”惊的毛骨悚然。还好还好，是差点先生，不是Mr。close，毕竟，我偷偷退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应该是十三阿哥吧，和四阿哥走这么近的，也就他了，没想到，他也转过头来，朝我一笑。我不知该怎么办，但怎么说来着，横竖我也不是个他们爱打就打的小宫女吧，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还是回他一笑，他那笑有安慰的成分，见我如此，有些吃惊，但还是转了回去。
第5章 难得糊涂
我就这样不荤不素地虚晃掉了一天，想起来真是愧对爹娘啊。
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我想我得花更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才是。
现在我的生活单调的可怜，除了给德妃制造点笑料以外，基本上是半死不活状态。沐禾问我为什么天天唉声叹气的，我说你给找些比较爽的事情就好了。她问我什么是比较爽的事情，我说就是很好玩很刺激的事情。她想了半天献宝似的说：“格格，要不奴婢教你刺绣吧？”我差点翻过去，难道她认为刺绣就是比较爽的吗？
今天德妃特别高兴，因为她的那几个儿子全要上她这儿来用晚膳。于是，她很高兴，我就陪着高兴。
说到她那几个儿子，真真是个个是人才，那两个不说了，还有个十三阿哥，从小他的生母敏妃就去世了，他被托给德妃教养，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四阿哥关系特别好，这个可不是我四处打听来的，这个么，从前就知道。
今天晚上，算是那几个都凑齐了。不过，一想到那天差点的事情还是心里面发毛，现在常常想着要是真撞上了怎么办呀。这样会不会有点杞人忧天，我会问自己，但是除了这茬还能想些什么呢。
不要以为一个现代人在一个三百年前的时代会有多么吃香，没事儿，用毛笔画个小画，别人会都以为是四不像，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说话，老老实实地走路，尽管这个好像不难。
“格格？”耳边是沐禾的声音。我尽量慢慢地爬起来，然后尽量用极其柔和的声音说：“什么事？”“娘娘让格格过去呢，格格这都睡了一天了，娘娘说，今个儿晚宴，格格务必去，这不让奴婢来伺候格格更衣么。”听她这话，我差点从床上翻下来，本来正想找个理由推掉，没想到德妃倒先来给我下令了，若是现在再说，不就是摆明了驳她的面子吗，可是去了，倒未必见得今天晚上会有个安闲。特别是那个十四阿哥，上次的事情，我不免有想买块豆腐撞死的冲动，那次的磨皮事件，大概让我与十四结下梁子了吧，这些天要么不遇见他，一见到，他便没一个好脸给我看。该死，早知道现在的苦衷，当初就不趁口舌之快了。
“格格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去通报娘娘？”
我的表情难道很难看？我看看沐禾，道：“没大碍，何必去打扰娘娘，就是这些天闷得没事可做。”
沐禾笑笑说：“格格原是呆不住的性子。”我一个翻身下来，道：“唉，打扮打扮，免得等会儿娘娘吓一跳。”沐禾“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格格生得如花似玉，娘娘见到格格欢喜得不得了，哪会吓一跳。”我由着她摆弄我的头发，其实这样挺好的，不仅很舒服，而且有时间让我想想等下的事情。
我感到很奇怪，德妃的优秀儿子们还都没有来，我现在这么巴巴地跑出去干嘛？可是等我想到这个，我已经坐在德妃身边了，她今天换了件红色缎子，发式虽不是正式，但也极其优雅的，我正和她讲着三国里的爆笑段子，外面的小太监便来通报，说是几位爷来了，我看看我的地理位置，正寻思着要不要站起来，毕竟德妃也难得和她的宝贝儿子见面，我坐在这里倒像是电灯泡了。而且我在上座，让那些阿哥在下面，似乎于理不合。
想到这里，我便对德妃说：“娘娘，今日晚宴定是要喝酒助兴的，秦淮斗胆听清酌说起过娘娘不喜酒，秦淮正好前些日子泡制了些果酒，不如给娘娘拿来？”德妃“哦？”了一声道：“这丫头，也难得你有心思。”我福了福道：“秦淮告退。”德妃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一眼不是因为什么果酒，而是对我的让位表示很满意。
我欢快地小跑着。
“沐禾！”我突然拍了一下沐禾的肩，她“哎呀”地叫了出来，见是我，道：“格格吓死奴婢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好没良心啊，我想你便跑过来看你，倒是我的不是了。”沐禾嗔我一眼，道：“格格莫要编排奴婢了，是有别的事儿吧？”我很无赖地坐在椅子上道：“好沐禾，我是真的有事。”她狐疑地看着我。“嗯，娘娘不喜酒又不忍扫了爷们的兴，我呢，便顺水推舟过来拿果酒，唉，沐禾上次我泡的果酒呢？我放哪儿了？”我说。“瞧格格的，我就说嘛，格格哪有这么惦记奴婢呀。”她佯装生气。我站起来：“好姐姐，快拿给我吧，你知道我不喜欢理东西，一来事儿便不知到哪儿去找。”她笑道：“格格这声姐姐可煞坏奴婢了，奴婢呀，给格格藏着呢。”她说着便去给我拿。
“怎么会煞呀，你比我大两岁，叫声姐姐是应当的呀。”说着我便拉长声音叫道：“姐——姐——”
沐禾转过来嗔我一眼，却掩饰不住笑意。
我抱着那坛极度锻炼手臂力量的果酒，差点打破。“格格，要不奴婢帮您吧？”沐禾说。“不用不用，你也没比我多大力呀。”我笑笑。
我一步一顿地走去，又刻意走得慢些。一边迅速在脑中周转好等下的说辞。
有小太监帮我拿着果酒，我福道：“秦淮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给各位爷请安，爷吉祥。”德妃见到我，道：“唉，淮儿快起来，不过是家里聚聚，没这么多虚礼的。”
我感到有很多目光朝这边射过来，我抬头，看见十三一脸惊讶的目光，十四冷暖不明的表情，四阿哥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喝着茶。我不知道刚才他是否扫过来看了。
德妃似乎看出了十三的不寻常，问道：“老十三，你认得秦淮？”十三笑着说，那声音有说不出的魅力：“额娘，儿子上次和四哥回来的时候见过她，还差点撞到。”我看着他，他在撞到后面，嘴型微微变化，似乎要说一个字“四”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德妃用那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目光看着我道：“原是这样，秦淮这丫头倒是喜欢到处乱跑。和老十四一样的性子。”说着还暧昧不明地看看十四阿哥。我心头一紧，她怎么会突然提到十四阿哥？难道说，我跟他的“打斗”事迹她都知道了？不过，她那眼神，又有说不出的东西。
十三想必也没有料到，只是喝着茶没有接话。我本来是看着德妃的，无意间瞄到十四，他正一脸的……兴奋？似乎是一种等着看笑话的表情，却当我收回目光的时候，感到有什么很凛冽的东西在脸上一闪，我本能地回过头，却正撞上四阿哥那深邃不明，像是要把你看穿一样的眼神，见我转过来，他似乎也是很惊讶，我不去看他，却发现十三正很奇怪地看着我。完了我完了，这顿饭，想到我刚才还想着不得罪自己的肚子，不管他们自己一个劲的吃，现在恐怕是难啊。
“淮儿，你看我，都忘了让淮儿坐了。快过来。”德妃的声音，“唉，快把那个，果酒拿上来。”后半句是对那个小太监说的。我暗叹一声，这秦淮真不好当啊，我便像猫一样走过去坐下。十三正说着什么，应该是逗德妃开心，因为我听到德妃捂着帕子笑的声音。我只管低头喝着茶，当作没有听见。
“老十三可是有对手了，秦淮那逗乐的功夫可是和你有得一拼。”德妃笑着说，“淮儿，是不是病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我忙不迭地抬起头，无奈啊，“啊，秦淮没…病…”我虽然不知道我这样说哪里好笑了，但是他们却都笑了出来，我小心地看看四阿哥，却发现他正看着十三，但是我和十三坐得近，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那眼神，懵地射到我。我惊得忙低下头去，他刚才应该并没有笑。难怪，德妃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