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元香这样,梦蓉愈发高兴,笑的花枝乱颤:“我可告诉你们呐,我今个儿送衣服去永和宫,碰巧四贝勒来给德妃娘娘请安,结果,他见了我那眼睛哪里移的开呀,就往我脸上瞅…。。你们知道吗?我送完衣服出来,四贝勒还……。”
“还什么?”这下金铃着急了。
“四贝勒还问我在哪当差,叫什么名字呢!”梦蓉笑的分外得意,“而且,四贝勒还问我要了我头上的一根簪子。诶,你们说说,这不是为了以后方便找到我吗?”一边的元香先是震惊,然后脸上短时间内变换了很多种表情,最终定格在一种不甘,妒忌,以及失望。金铃没有她会掩饰,神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我往她头上看了看,我记得她去时戴的簪子和首饰,其中有一支就是我的梅花簪,为此我还长吁短叹了好久呢,而随着我的目光的推移,我却没有看见那支梅花赞,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梅花簪…。。四阿哥…。。
梦蓉还在洋洋得意:“唉,我说,明个儿我的衣服可全归你们了啊,我呀,就在这儿等着四贝勒来接走我……。”
“那是,哪能让四福晋动手呢。”元香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梦蓉还没发现她的讽刺意味,愈发张狂:“你们放心,等我成了四福晋,断不会忘了你们的,以后呀,这好处可少不了你们的,到时候,我就跟四爷说,让你们离开这儿,出去好配人!”我清楚地听到元香发出一声冷哼,金铃却好像见到了什么大财主一般,拉住梦蓉,祈求道:“到时候,姐姐可不能不认我们呐。”
“哎呀,不和你们说了,我去找姑姑。”梦蓉站起来就往外走,屁股好像是电动马达,那个幅度…。。
“哼,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就她那个样子都能成贝勒福晋?凭什么是她,这辛者库里样貌出挑的多了去了!我就说金嬷嬷偏心,每次都让她送去……若是我送去,别说是四贝勒了,就是皇上,也得封我个什么贵人的。”元香等梦蓉走了后,肆无忌惮地叫骂起来。
“呦,我说元香姐呀,你这话可说岔了,这梦蓉姐以后成了福晋,也是我们的荣耀不是?”金铃讥笑道。
“你!”元香显然没想到金铃会和她顶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暗自好笑,这再俗套不过的清宫戏就在我面前上演着,这金铃是攀定了梦蓉这棵高枝,认定她会做福晋,八成还把梦蓉的承若当真了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果不其然啊。
我不理会她们的嘴战,走了出去,风吹过来,有点凉,四阿哥已经发现了那支梅花簪,而且还问了梦蓉的名字,当差的地方,聪明如他,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大概,一时间,五味交杂,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让四阿哥知道我在这里,不正是我想要的?这样身上的伤便有了保障,可是让他知道了以后呢?康熙,苏麻喇姑…。。一张张脸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而第二天四阿哥却并没有来,他是在确认什么吗?但是尽管如此,梦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金嬷嬷也似乎认定了她能够成为四福晋,自己也能跟着她沾上光,她的活儿全部给了金铃,元香和我,元香是满腹牢骚,而金铃却显得很高兴,脱离了元香后,她几乎天天腻着梦蓉,其他宫女也纷纷过来巴结,好不热闹。
梦蓉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活脱脱一棵圣诞树。我想像着四阿哥看到这样的她会作何感想?不由得笑了出来。
“哎呦,是什么风把公公给吹过来了呀?”金嬷嬷的声音。
“瞧嬷嬷说的,我今个儿来呀,是给德妃娘娘送衣介来。”
“那公公支会一声自然有人去拿,还劳烦公公大驾?”
“嬷嬷有所不知,这件可不是一般的衣介,这可是娘娘最爱的仙鹤白鸟大挽袖,我们做奴才的为的不就是让主子舒心吗?放了旁人拿,娘娘不放心,我也不能安心呀。”金嬷嬷的脸色明显一滞,却还是堆笑说:“那公公就将衣介给我吧,我这就差人却单独洗好给娘娘送去。”
“唉,这衣介娘娘可等得急,今天就要,唉,你,过来。”那公公点兵点将竟指了指我,我顶着金嬷嬷既诧异又难看的眼神,站到了那公公身后。“我瞅着这姑娘倒也水灵干净,就让她洗了,嬷嬷没意见吧?”“公公话都到这儿了,我还能说什么呀,还愣着做什么,快接了!”金嬷嬷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虽然满腹疑问,却也只得接了衣服。
“手脚当心些,若是洗坏了,你可没几个脑袋!”那公公喝到,“一会儿我便来拿。”金嬷嬷瞥了我一眼,又送走了那公公,嘴里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我反复检查那衣服,大挽袖的绣工极其细致,只是那仙鹤白鸟本是节庆时候穿的礼服,眼下又没什么节的,不知德妃想要干什么,莫非是哪个阿哥大婚?
那公公来的倒是及时,拿了衣服便去了,神色匆匆,不到半刻又折了回来,笑道:“金嬷嬷,你这儿的人可真是心灵手巧的呀,那仙鹤百鸟大挽袖本来就不小心破了个口子,娘娘怕补了会牵带其他针脚,便没敢让人补,我刚才心急也忘了说,没想到还是你这儿的人,将那破口给补上了,而且呀,还补的有模有样的,娘娘见了万分欢喜,这便让我把刚才洗衣介的人唤去,好犒赏一番呐。”我一听他这话可懵了,我那绣工可是让春巧叫苦不迭的,而且德妃那衣服我反复检查过也并无破口呀,我又什么时候补过了?难道是德妃想见我?我越想越迷糊,却听得元香的声音:“嬷嬷,她可是个哑巴,怕去了在德妃娘娘面前失仪可怎么办?”金嬷嬷沉思片刻道:“元香说的有理,这……不如我换个人去吧,梦蓉!”元香记恨的表情一闪而过。“这怎么成?娘娘指明了要见她,嬷嬷难不成是要抗旨?”金嬷嬷忙道:“不敢不敢,既然这样,那你便去吧,见了娘娘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少,听见了吗?”我听到这话,忙点点头,她这才放我走,我跟在那公公身后,分明感觉到背后有无数道“x光”射向我。
我许久没在宫中行走;只跟着他,七晕八素地拐了几个弯,他却在一个拐弯处停下,道:“姑娘请。”我这才发现拐弯处有一扇不大不小的偏门,他并非带我去永和宫,那么,他究竟是谁的人?我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却什么头绪也没有。也罢,既然到了,就进去看个究竟吧。我推开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眼前是棵棵粉白的海棠树,这院子似乎很久没有人来了,地上到处落满了海棠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却又比雪花来的多情浪漫,我这才明白“梅须逊雪一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含义。我不由得痴了,我是多久没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了?一晃眼,才见到花间立着一个玄色的影子,负手而立,只留了一个背影,我突然哽咽,不知是因为遇见了故人的无奈还是久别重逢的欣喜,我张了张嘴“四爷”二字到了嘴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清减了许多,眼神淡淡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地紧紧抿着,一身五爪团龙间五彩云朝服,石青行龙披肩,泛着光芒的红珊瑚朝珠,石青片金缘二层金龙东珠衔红宝石朝冠,一条金黄色衔玉朝带上饰墨绿色猫眼石,边缘钳玛瑙边珠。想必是下了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这一身却衬的他不怒自威,气度不凡。
他信步向我走来,在约莫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依旧是淡淡的,一言不发,不辨喜怒,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永远都看不透,猜不透……
一时间仿佛万物停止了运动,背后的落花成了一副静态的画,而他,这么真实,又这么遥远,胤祥总是给我温暖和热烈,而他却总能让我平静。
“我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我哑口无言,他都知道了什么?知道我被康熙打了一顿,知道我被苏麻喇姑毒哑了嗓子再关到这辛者库,还是知道我被梦蓉她们欺负的很惨?我突然很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被人看见自己的落魄是一件多么羞愧的事情啊。
阳光忽的暗下去,我却也看见他脸上的隐忍不发,愈发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一口井,望不到底,幽深清冷。他说完那句话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忽然逼近,单手举起,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放下手,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我下意识摸了摸头上,却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梅花簪!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他那日问梦蓉拿了梅花簪……
“以后,再不准摘下它。”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惊肉跳,这算什么?未来皇帝对我下的第一道圣旨,还是……。。我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的不会的……我一个劲儿安慰自己。
“过来。”他接着下旨,口气清淡却不容置疑,我被他的气场所感染,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他忽然低下头,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密密地覆下,手上突然一紧,他已经牵起我的手,我几乎要叫出来,还好我是个哑巴,可是他意欲何为?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他的手与他的脸不同,他的脸冰冰的,手却出奇地温暖干燥。他摊平我的手掌,几道狰狞的伤疤立马暴露在阳光下,我下意识想抽回手,他却紧紧拉着不放。我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脸上酥麻酥麻的,我与他接触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前手把手教过我写字,我也曾打心里佩服他,敬重他,崇拜他,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我知道他是将来的皇帝,我知道他是大清朝历史上最勤奋的皇帝,在初见时不能不说我对他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将生未生。然而我却邂逅了胤祥,怀着对他幼年丧母和将来悲惨命运的同情,我选择了他,可是,秦淮河上的同游,科尔沁草原上的策马奔腾,如意糕,杜康斋,曹雪芹的诗……。。往日的种种,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依恋他,爱上他,那种对于四阿哥的情愫也早已变成了对他的仰慕,一种对伟人的仰慕…。。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也是这样的,一种对弱者的同情,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胤祥,他最亲爱的弟弟。而今天,我却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感觉,不是我对他,而来自于他。
他皱了皱眉头,我这才知道他是在看我手上的伤,虽然有所放松,但还是不能放下戒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四阿哥。
“还疼吗?”他的语气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就连那天他对怀孕的李氏说话也没有这么柔和的语调。而我的脑子却像打翻的五味瓶,“淮儿,还疼吗?”那个梦又浮现在脑海里,这句话我期盼了多久?胤祥也曾这么问过我,只不过,那是我的一场梦境。而现在,我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可是,它却出自四阿哥的嘴巴。霎那间,泪如泉涌。他以为我是想起了被打手掌的委屈,用衣袖替我一遍又一遍抹去脸上的泪水,我终于止住了哭,红着眼圈,一切,恍若隔世。
他手上的瓶子我再熟悉不过,记得一次南巡途中,我的额头上撞了一个包,那次,我收到两个一摸一样的消肿药。
他蘸了些在手上,药膏的清香稍稍抚平了我心中的波澜,他一点一点轻柔地将药膏抹匀,他的神情专注,我却清楚地捕捉到一抹凌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待上药完毕,他把药瓶塞到我手里:“记得每天上药,我知道你脾性懒惰。”这人,真是的,到了这档儿还不忘讽刺我,我想起以前他教我习字时我也是变着法儿偷工减料,没想到他还记着…。。
“苏培盛!”他一响嗓子,门外走进一个眼生的太监,刚才带我来那个早已不见踪影。“四爷。”那苏培盛点头哈腰,一边双手奉上一个圆瓶,四阿哥单手接过,放到我手中:“这是上好的金创药,身上的伤如何?”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交代道:“自己能上药吗?”我闻言差点摔倒,我自己不能难道还让你来帮我呀?他见我的怪样,又问了一遍,我使劲点头。“回去罢!认得路吗?”他问道,他不问,我还没想到,我不认得路啊!他看着我可怜巴巴的神情,笑道:“苏培盛。”
苏培盛再次及时出现,道:“姑娘,这边。”我冲他一笑,转身捡了根树枝,在泥地上写道:谢谢。他为我做了这些,包括上次假冒圣旨放我走,我不能不感动的。他弯下腰看了看,道:“这字倒是清秀,怎么一用毛笔就写不好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尽职啊。
第47章 春去秋来
等我回到住处,却没有见到梦蓉,金铃和元香正坐在炕上。
“呦,我说金铃呀,这梦蓉遭了难,你这好姐妹也不帮衬帮衬?我说呢,这人呀,就是斗不过命,这命里没有的,怎么争也争不来。”元香冷嘲热讽的声音。
我推开门,金铃和元香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我心下好奇,这才发现她们紧盯着我头上,我顿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