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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窗外,景色一点一点飞快流逝,就好像这几十年的光阴一样,一转身,所有人都已经慢慢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娘娘,盒子里有荔枝。”巴勒突然说,“这荔枝是才进的,先帝说娘娘喜欢荔枝,一路上让奴才放在盒子里。”
我这才注意到一边还有一个盒子,打开,阵阵冷气之中正是几颗荔枝。
我不知道我是否哭了,只是感觉脸上痒痒的,想去碰,但是却不敢。
再后来,就真的到了苏州,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回到了这里。而且还是秦淮河边。邬思道早知道我要来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今天晚上带我去游湖。我答应了。
我趴在船尾。
“别人还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
“谁敢这么说!”
头痛欲裂。
好像起风了。
我只记得,在那一天,我们都还是那么的年轻,你一身素白,我呢,穿成男子的样子,我们在湖边调笑,你负手而立,与我说着李香君的故事,你说她是“着意寻春不肯香,香在无寻处。”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惊吗?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么美的词来形容一个“前明余孽”
我好像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好像步入了一个很漫长很慢长的梦境,梦里面,没有一边看怀表,一边说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的兔子,也没有有着很大的头的红心皇后,什么也没有,灰蒙蒙的一片,没有,才是最大的噩梦。
我忘了我是怎么醒来的,只是感觉头痛欲裂。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陶艺……”我模模糊糊念出她的名字。
“你可真能睡的,都到岸了!”陶艺不满地看着我,我慢慢爬起来,远处是灯火阑珊一片。
“淮儿……”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个人在这么叫我,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淮儿,淮儿是谁?只是,还蛮好听的,哈哈,那我就当是在叫我好了。
“你笑什么呀?真是的……”陶艺拍了下我的脑门。
“你……你打我干什么!”我立马大叫起来。
“哈哈,不和你闹了,我要去吃夜宵喽……”陶艺笑着跑开,我一边追上去,一边回味着刚才那声在脑子里隐隐响起的“淮儿”
我还是很喜欢想东想西,用陶艺的话来说,就是“YY”
“你说,人有没有前世啊?”我看着大快朵颐的陶艺问道。
陶艺放下手上的东西,抬起头来看看我:“就算有,又怎么样?还不是早就忘记掉了,不然,人有这么多前世,我们现在还要不要过日子呀,早就被前世的那些爱呀恨呀折磨死喽!”
原来,人是会把前世忘记掉的。
我听她这么说,遂了然一笑,大大咧咧地和陶艺一起吃起来。
到这里,《一梦经年》正文就算完结了,对于这篇文,断断续续了好久,期间差点就这样弃坑了,要不是幽然等亲的大力催促,恐怕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这是第一次写长篇小说,期间也感受到了写好一篇文真的是很累很累的一件事~~里面有很多细节处理的还不够好,也有很多遗憾留着,但是还是撑到了现在,总算把它写完了,还是要感谢一路上支持的亲,抱一个~没有你们就没有这篇文。
一些番外稍后会奉上的,最后呢,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
第94章 胤祥番外——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皇阿玛说她不愿意嫁给我,已经出宫了。
我突然很想笑,皇阿玛又是何必呢?淮儿的个性是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不愿嫁我?出宫?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放肆地大笑起来。皇阿玛的眉头越来越深锁。我听见自己问“为什么”皇阿玛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案:“放肆!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应当一切以大局为重,岂能儿女情长?朕自有自己的计较,你若是再闹,于她,也是不会有丝毫好处的!”
皇阿玛最后的一句话惊醒了我,皇阿玛还是拿她做了筹码,皇阿玛一早就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
谢恩,转身,告退。
四哥拍了拍我的肩头,我看着四哥,他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四哥,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四哥对她和我对她,都是一样的……。
可我还是自私地装作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听了皇阿玛的话,出宫,建府,娶兆佳氏……
二哥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走过,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那一刻,我真的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可我不能,他是嫡,我是庶,他是君,我是臣。我生平第一次,那么想扳倒他。
秦淮这个名字,从此在宫里销声匿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我也和他们一样,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有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提起,她才是安全的。她也好,我也好,都只不过是皇权下的牺牲品。
万家灯火阑珊,我看着我的新娘,在烛光下,眉目如画,我却痴了,仿佛眼前的不是她,而是她…。。
兆佳氏是一个贤良的妻子,她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却能做到什么也不问。就是在我娶瓜尔佳氏的时候,她依然仿佛什么事也没有般替我更衣,然后目送我走出屋子。“辛苦你了。”我握着她的手,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愧疚。
“爷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妾身的责任。”她轻轻回答我,语气温婉,神情温和。如果是她的话,她会怎么样?只怕是会把府里闹个底朝天吧?我想着,不禁意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变得愈发忙碌,只有在忙着的时候,我才可以稍稍把她忘怀,我想忘了她,却发现越想忘记越是忘不掉。
我回到我们放孔明灯的地方,一个人,坐在树下,回味着那天她说的阿凡达的故事,我伴驾去热河,总能在草原上轻而易举地想起那夜我带她策马奔腾,她说起愿望痴迷的样子,我知道她的愿望。
秦淮河,和她的名字一样美好的地方,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想,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和她一起泛舟秦淮河上,一直到地老天荒……。我对她说可以的,我说有一天……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我突然很痛恨自己,明知道永远也给不了她却还要轻而易举地许下这样的诺言。然而,只要能看到她的微笑,她的快乐,哪怕只是那么虚无的一点点,也足够让我满足了。我是多么希望这一刻到永远呀。
我拼命地完成皇阿玛交代的任务,拼命地在皇阿玛面前表现自己,九哥十哥的不屑,太子的得意……我都可以不在乎,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在乎每一个夜里,她明媚的笑颜,秦淮河上的她,大草原上和诺敏比试的她,在乾清宫里的她……。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变得和四哥一样,有能力去保护她,可是她又在哪里呢?
我有了自己的儿子,女儿,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皇阿玛一次次指婚,秦淮这个名字似乎真的销声匿迹了。
只是我还能看到十四弟见到我时那愤愤的表情,我苦笑,任苦酒一杯杯下肚,浑然不知所味。
康熙四十七年,我第一次没有听四哥的话,和八阿哥他们一起,陷害了二哥。四哥把酒泼到我身上,大声呵斥我疯了。我知道这么做,皇阿玛马上就会知道,可是我却特别轻松,疯了又如何呢?至少,我在做我想做的事。
她回来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喜帕下的她,眼睛,鼻子,嘴巴,一点都没有变,我贪婪地看着她的笑容,恍若隔世。
皇阿玛给她换了一个名字又嫁给了我,只是这个婚礼,没有来祝福的客人,没有豪华的房子,甚至是在养蜂夹道里。
我们抱头痛哭,她告诉我她不能够有孕了,而我以为,我再也拥抱不到她了,她告诉我她这些年的际遇,她讲到了秦淮河,没想到她竟然去过那儿了……我永远忘不掉她说起苏州的时候那眉眼之间的向往。
我和她,在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她开心地说这样就很好了。我知道她喜欢这里。莫名的,心里莫名的欢喜。皇阿玛下了旨解了我的圈禁,我迟迟不肯走,惹得皇阿玛好一顿呵斥。而一回到家,看到她料理花草的影子,就感觉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没想到瓜尔佳氏会带着弘昌来找她。
她哭红了眼,却告诉我那是因为感动。她是那么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可是我知道,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她抱住我,说回去吧。
是因为时间的磨砺吗?她少了以前的疯疯癫癫,反而变得愈发善感起来,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总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说太多的,我们只是在时间的狂流之下,彼此相拥。
她假装不在乎我的妻子儿女,我加倍地想对她好,而每次见到她的笑容,就仿佛是一味毒药。
终于有一天,八哥他们意识到了我的力量,他们害怕我会变成他们夺嫡路上的一大障碍,他们动手了,却不是对我,而是她。
我没有想到,她的身世竟然会是这样!前明余孽,多么可笑的称呼,皇阿玛的眼光好像看透了所有,我猜不透……
可是我却听见自己说:“皇阿玛,秦淮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若是她有心,大有下手的机会。儿臣求皇阿玛放过秦淮,儿臣愿意被圈禁于养蜂夹道,以保皇权之稳固!”皇阿玛踱步到我跟前,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
这一刻,我知道她安全了,皇阿玛不会动她,尽管代价却是十年的相别。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我不知道她在外面的一切,四哥偶尔会来,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不敢问。
兆佳氏请命进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另一件事,我原本只打算一个人,一个人度过这样的时光。我拒绝了她,她却含笑说:“爷难道想让她担心吗?原本她也是想来的,妾身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皇阿玛的意思更是不敢揣度,只是,这都是妾身愿意的,求十三爷成全!”
我哑然。
十年,究竟有多长?
我对兆佳氏的愧疚,对府里所有人的愧疚,而我却不后悔,不后悔我拿大半辈子换取了她的平安。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问自己为什么,然而我不知道。
皇阿玛让我出来了,只是,间隔了十年。她来接我,在外面,我和她只有几步罢了,我强忍住上去抱住她的冲动,淡漠地走过去。爱和责任,我到今天才明白,是怎样的难以割舍。
我对兆佳氏,对全府都有愧疚,这份愧疚背后是浓浓的责任,我不得已放开了她,我差人准备了马车和银票,甚至还在苏州找好了房子,我想送她走,我害怕这样看着她,我怕我会忍不住……。
我本就不该做一个多情的人。
小路子问我什么时候去接她,我没有给他答案。或许只要我狠一狠心就可以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做到,我看着她一天一天枯萎。
直到那天她昏迷不醒。
太医说醒不醒来完全看她自己。她自己?我抚摸着她的额头,她的眉眼,仿佛怎么抚摸也不够,淮儿,醒醒吧,你若醒来,我们便永不分离……
番外才是最难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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