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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那几个睡人鞠了个躬,多有得罪,谁晓得太后会不会把我弄到外面咔嚓了呢!莫怪莫怪!在下保命而已!
在马车里换上了男装,由于不会驾车,只好牵了马,半夜敲醒了一家牲口铺,换了一头小毛驴和几两碎银子,又亮出匕首强行暗示买一赠二,勒索了一件斗篷和一顶斗笠。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从此骑驴闯江湖!
皇宫里闷着,差点把姐的一身侠气憋屈没了,好险!它还在。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哈哈!
嗒嗒……
我摇摇晃晃的骑着懒塔塔的肥驴子,掏出扁酒壶,咂了一口,拍拍驴屁股:“阿贫,能快点吗?我们是在逃命耶。”
“啊嗯!啊嗯!”好像听懂了似的,驴子仰脖叫了几声。
我一把薅住驴脖子上的鬃毛,大叫道:“哇!你能听懂?!真是一头神驴,要不咱们商量商量,学学张果老的骑姿,啊?”
“啊嗯!啊嗯!”
“算啦,倒着骑我晕啊!”
“啊嗯!啊嗯!”
“阿贫,这个名字怎么样?喜欢吗?话说有一只怪物名叫史瑞克,他有一个好朋友,是一头贫嘴驴,我叫它阿贫,你很像它呢!呵呵……”
“啊嗯!啊嗯!”
“喂,你不要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话好不好?!听多了腻烦,换一句啊,比如汪汪汪,喔喔喔什么的,怎样啦?”
“……”
“你在问我们要去哪里啊?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们走到哪里算哪里,四海为家最逍遥!呼——”
“啊嗯!”
“你真的能听懂耶!善解人意的阿贫,我好像爱上你了——”
“……”
嗖——
利器破空!
心中一惊,眼前倏得闪过一抹白光!
该来的,躲不过,只是没想到,来的竟是这样快!
双脚狠命夹紧驴腹:“阿贫,坏人来了!快跑!”
话音未落,阿贫这台老爷车竟突然变成了法拉利,像是一柄离弦的箭,向前一路狂奔!唧,唧,激起泥点子无数!
我竟然买了一个牛市股?!跋过,飙得太快适应不了啊!
哎呦我的妈呀!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驴?!给点提前量,打个招呼行不?闪了姑奶奶的小蛮腰!
我的斗笠!新买的斗笠!还没来得及拆标签的斗笠!就这么随风而去!肉疼!我肉疼!
“铛!”
后背一痛!
身子就着惯性向前扑去,我一把扯住阿贫的鬃毛,才没有掉下去摔个狗吃屎。
同时暗自庆幸,好在姑奶奶我有先见之名,提前穿了防弹铁背心,只要不爆头,还真他妈的弄不死我!
哇咔咔!怕了?!
“铛!”
又是一声!
我彻底趴在阿贫背上,右手扣住左手臂,取出一物,一摩挲,心中一喜!银子?!
再仔细一看!居然变成了带血的小石头?!胳膊疼,头皮更疼!
香蕉你个小气鬼!你姥姥大爷神马的!居然拿小石头丢我?!有本事甩银子啊!你甩银子啊!都他妈地穷光蛋!
身旁的模糊景物不断飞速而过,黑夜中只能听见阿贫哧哧的鼻响。
我摸摸它的毛,有气无力道:“连累你了,阿贫,好了,不行就算了,咱不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咱们一人一驴,与他们死磕到底!我用咬的,你用踢的,好不?”
阿贫啊嗯了一声,差点没一头栽倒在泥里。
我身子一晃,略一抬头,不由得微笑。
没有星星的夜里,什么最亮?
此刻看来,是那杀人的剑。
排成一排,在热情的守候着我。
“停!”我拍了拍阿贫的脑袋,“姑奶奶累了,就他妈的不跑了!”
阿贫真好,前蹄子踩地,后蹄子蹬地,仰脖甩尾,停得那叫一个帅气!
山珍海味咱也吃过了,皇帝老子咱也睡过了,刀光剑影现在也见识了,行了!姑奶奶不枉在古代走一遭!
我豪迈地挥挥手,朗声道:“嗳——可不可以自选死法?”
众杀手一愣,开始交头接耳,嘁嘁喳喳一番后,为首的一个点点头,十分宽宏大量:“好,你想怎么死?”
我低头沉吟片刻,严肃道:“老死……嗳,好咩?”
“……”
众杀手默。
一个毛毛躁躁的小字号杀手抖了抖手中的剑,带着变声期的嗓音道:“老大,咱们还跟她罗嗦什么,砍了她的脑袋交差了事。我都困了。”
我一听,登时血气上涌,恨不得冲上去薅光他毛!去你奶奶的!你困?!谁不困?!姑奶奶早就困了!有没有抱怨?!有没有抱怨?!你当杀手还好意思困?!你丫有没有职业道德?!你困了就去睡觉啊!跟砍我脑袋有毛关系?!小小年纪不学好,混什么黑社会?!出来混的,早晚得还!
那老大显然也觉的这小毛孩子不立世,在外人面前给他丢了面子,一脖溜子给他拍到一边,十分绅士地对我道:“姑娘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讲?”
好,老死的提议被全票果断否决。
我开始皱着眉想遗言,话说以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还真没想过什么遗言,如今死亡哐当一声砸过来,还真得好好想想。
上辈子就是嘎巴一声死的,死前连句煽情的话都没来得及讲,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别人为我痛哭流涕的模样,如今上天再次给我如此机会,我得好好把握。
最终决定来个咆哮煽情版。
苍天啊,大地啊,那一套很适合我这种拥有琼瑶男主气质的女娃。
于是我说:“哪位哥哥来配合一下,小女子有遗言要讲。”
众人再次默。
齐刷刷盯着我看,竟无一人上前。
瞧瞧!我这人缘是怎么混的?临死也没个送终的!悲哀啊!
“算了,”我晃晃脑袋,“既然各位觉得难办,这话我便留着下辈子再讲好了!”
“来,太血腥的场面不适合我,能不能先把我打晕了,再动手?!”
“这个好办。”
那个杀手头头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他上前一步,十分绅士地把我从阿贫身上接下来,十分专业的举起手背刀,转过我的身子,手起——
“哎!等等等!”我缩着脑袋大叫,“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事儿没说!”
那杀手居然真的停下,静静道:“何事?”
真他妈的善良!我都有点喜欢上他了。
我转身抱了抱阿贫的脑袋:“阿贫,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却一见如故,如今我就要撒手西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找个好主人,继续发扬多吃多睡少干活的精神,千万别累着啊!”
“啊嗯~~~~~”阿贫戚戚嚎叫了一嗓子,侧着头蹭我。
我转脸对问那杀手:“这里你说的算?”
他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愣了半天,才木木点头。
我欣慰地拍拍胸脯,拍着肥头大耳的阿贫对他道:“介绍一下,这驴叫阿贫,自幼贫苦,还十分不幸地跟了个亡命之徒,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看它骨瘦如柴的身型,不难发现这一点。”
那杀手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差点没和阿贫握握手,我又继续道:“如今,我就要死了,遗愿就是求你们放它一条生路。”
“咕嘟。”那杀手咽了口唾沫,半天才答道,“放心,我们只杀人,不杀驴。”
“好。”心愿已了,我转过身,低下头露出后脖子,闭眼道,“eon。”
多么悲催啊!姐姐闯江湖的第一个夜晚就要挂掉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哭不哭俺不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调调味道如何?
好,俺抽风……
第 81 章 羁旅天涯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事实证明,姑奶奶还真是一祸害!
当我扭着酸酸的脖颈醒来,发觉遗言不能留到下辈子说了。因为,俺明显还能蹦跶几天。
虽说被人夹在胳肢窝的滋味不算太好受,不过,能活命的话,我也就不挑三拣四了。
到底是哪个英雄救地我这个美呢?
我在心中默念:希望是一帅锅锅,因为酱紫,伦家就可以以身相许了!
什么?要是长得磕碜怎么办?这有一两银子,拿去,拿去,小子!记住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严重怀疑我出狼窝又入虎穴,身子被像粽子一样裹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风声雨声马蹄声,还有——我侧了侧耳朵——耳边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可能是麻袋党。
我暗想。
算了,横竖都是一死,随遇而安。
睡一小觉先。
就这样颠簸着,我还有时间做了一个萧杀牛叉的梦。
梦中,我手握一把削铁如泥寒气逼人的冷剑,站在某个山头(类似紫禁之巅神马的宏大场面),一身萧索,耀武扬威(是威风凛凛啦~)。
八方夜雨战孤城,十步杀人不留痕。
咔嚓嚓~~
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绝世容颜。
电闪雷鸣中,我得儿意的笑,银牙闪闪,哇哈哈哈,砍死砍死!砍死你个王八羔子!
狂笑中,我醒了。
发现。
路,还在继续。
雨,还在淅沥。
姿势换了,我被抱在某人的怀里,单手环过我的胸口,我被吃尽了豆腐……
小子,请保佑你是个帅哥,不然,哼哼,后果很严重。
睡醒了,就有点想……而且马背颠簸,就更想了。
我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想上大号,只要悄无声息地解决就可以了。反正下着雨,浑身湿漉漉的,也看不大出来。
正悄然酝酿着,马停了。
我被抱了下去,拎着脖领提溜到路边,还别说,在马上坐久了,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他莫非会读心术?居然知道人家……被看穿的感觉,真是羞赧啊。
我从斗篷缝中看向他,这家伙身材瘦高,也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根本看不出雌雄来,他将我放下后,十分臭屁的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牵马到路的另一边去吃草。
我躲到树后,十分没有公德心的就地解决。
整理好之后,拨开灌木丛,蹑手蹑脚准备逃跑。
身子忽然一轻,我被一只手拎了出来。
凌空着身子,我无奈摊手,撇着嘴不屑道:“嘁,居然迷路了!”
那人依旧没有半点表示,只是扔给我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居然是我爱吃的枣子糕!
我惊喜地看向他,他又扔给我一壶水。
继而酷酷转身,背着我靠在一棵树上,开始啃馒头。
我挑挑眉,踮着脚尖小步快跑,倏忽跳到他面前,一把掀翻他的斗笠,大叫:“小蓝子!”
斗笠下是一张有着尖尖秀气下颏的脸,与最初印象中的细弯秀美不同,他的眼尾更为深邃波动,眉毛飞扬斜插入鬓,整个人立刻少了阴柔,多了些英气。
虽然样子有所不同,可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竹马小蓝子。
蓝若溪单手抱着肩膀不甩我,一口一口啃着馒头。
看样子,对我的怨念颇深啊!
绵绵细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额前,衬得他的面色白里透青。
我靠上前去,一把捉住他捏着馒头的手,果然,凉如冰。
他随着我的动作滞了片刻,便是要抽出来。
我忙用双手紧紧握住,盯着他的眼睛,将他的手拉至唇边,一边用力搓着,一边呼呼呵气:“让扶苏给若溪哥哥暖暖。”
他闻言怔住,纤长的眼中闪过千帆过尽的空茫,又仿若夹杂着幽幽的痛意,看得我不安又忐忑。
倏忽,那被雨水冰得发青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仿若自嘲般,他闭了眼,慢慢向后靠在树干,寂静无语……
我记得,我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他会脸红会无措。
如今,只剩苦笑和沉默。
我抓着他的手,那彻骨的寒迅速浸入我的血液,却依旧温暖不了他,哪怕半分。
凉风吹过,细雨飘摇。
我不甘心地凑上去,粗暴地扯着蓝若溪的斗篷带子,口不择言:“蓝若溪!你把我的驴弄哪儿去了?!”
他低下头,定定看着我,漆黑的眼眸如碧潭,深不见底。
睫毛挂着雨珠,一眨,便滴落了,顺着脸颊慢慢淌下,像眼泪。
“喂!那是我的阿贫!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可以把它弄丢了?!”我腆着脸,摇着他的手臂大喊。
好像只有大声喊着,才能填满心的空洞。
他疲惫地半闭了眼,忽地挣开我的手,在我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足尖点地,飞身掠上马背,一言不发,跃马扬鞭。
那斗篷像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在我眼前凛凛划过,飘飘飞走。
整套动作,又快又飘逸。
完美。
我望着崎岖小路上,蓝若溪绝尘而去的萧肃身影,第一次发觉,这小子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帅!
淡然擦了擦溅了一身的泥点子,从油纸包中取出一块枣子糕,慢慢吃着。
抬头看了看黑云翻滚的天,一只雨燕划空而过,我冲它摆摆手:“喂!你男朋友呢?抛下你一个人飞了吗?啧啧,真可怜啊。”
“啊嗯~~~~”
伴随着马蹄声,阿贫矫情的呻吟传入了我的耳朵。
倏忽转头,苍茫云海下,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