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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事裴延新发现的苏晓苒的特别之处。
跟别的意识消沉的人比起来,眼前这个人虽然同样看上去消沉的毫无生气,但却奇异的知道饿了该吃、困了该睡的道理。
要不然那张脸上难以舒展的愁容,他还真不知道她在消沉之中。
苏晓苒不是笨蛋,可能是刚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又或者是一开始其实自己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即使是一想起来,心都在纠疼,但理智却是保存的。
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被点了软穴,心中明白的跟明镜似的,却只是提不起劲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也乏力的很。
看到裴延这几天一直围着照顾自己,细心入微,她心中感激。一种久违的暖意盈满心间,抵消了不少彻底事情了陆轻舟的惆怅感。
不过,陆轻舟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苏晓苒在也不敢托大。就算裴延对自己再好,他如果不捅破那层纸,她就当他只是为了朋友那么做。
现在,她只想着给自己一段时间慢慢的抚平心中的伤痕,消磨掉陆轻舟这个身影。
时间好男人多的很,自己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等‘埋葬’好了这段感情,她就去找自己真正的知己。
两天的时间,苏晓苒想了很多,她并不是那种喜欢逃避的人。面对感情,她更喜欢干脆利落的解决方式。所以,她这两天几乎都在回忆她跟陆轻舟认识过往的点点滴滴。
从头到尾,一个细节也不放过的在脑海里面看电影一般的看了一遍。
将回忆温习一遍又一遍,直到厌倦了,就全部封存起来,开始新的人生——这就是苏晓苒一开始打定的主意。
看着苏晓苒一边走神一边吃饭,裴延踌躇了良久,但裴延看的出来她正一步一步的走出阴影之中。
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佩服她的洒脱,还是该嘲笑她的无情。毕竟是那么喜欢的人,两天的时间,真的做到说放就放马?
苏晓苒吃饭的动作一顿,疑惑的望着隔壁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说什么?”
裴延的嘴往陆轻舟房间的方向一努,说出了差点让苏晓苒将饭碗扔出去的话:“他生病了。”
将饭碗放到桌子上,苏晓苒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不敢自信的望着裴延,确认到:“轻舟生病了?”
省却姓氏的称呼让裴延的心中小小的苦涩了一下,脸上却仍旧一副淡然的模样:“那天淋雨回来就一柄不起了,不过没有你之前那么严重。”
苏晓苒往着房外走了两步,复又停了下来,自己嘲笑了自己一声:“陆轻舟身边肯定是有薛柔照顾的,自己干嘛要过去自讨没趣?”
像是看穿了苏晓苒的心思,裴延又道:“薛柔出去玩了。”
“什么?”陆轻舟生病了,薛柔还要心思出去玩,苏晓苒只觉得一股汹汹烈火从下腹燃烧了起来。别说是关系那么好的师兄,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薛柔也不能这样对待吧。
裴延却像是一幅很能理解薛柔的样子说道:“大夫说陆轻舟需要休息跟静养,大概是为了不吵到他,她才跑出去的。”
“那为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你不跑出去玩?” 苏晓苒对裴延帮着薛柔说话的语气很是不满,张嘴就反驳道,却没有自己语气里面的微微醋意。
苏晓苒这样的反应倒是让裴延的脸上有了笑容:“薛柔吩咐店小二将药熬好给陆轻舟送过去,但却忘记了她家师兄因为药性昏睡着,没人叫根本就不会醒过来。”
“她连药都没有给轻舟喝就跑出去了?”苏晓苒咬牙切齿,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个贱人!’
骂完,她就毫不犹豫地跑出了房间,连门都不敲,直接就进了陆轻舟的房间。
裴延看着她进去,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不见。
明明可以瞒着苏晓苒,趁着她对陆轻舟死心的时候,带她离开的,但鬼使神差的他却将陆轻舟那边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到底自己在想些什么啊?
就算是想要试探苏晓苒的反应,这个试探也未免太笨了一点。
这不是将苏晓苒往陆轻舟身边推嘛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一项谋定而后动的裴延也第一次尝试了后悔的滋味。
陆轻舟完全陷于昏迷之中,苏晓苒都走到他的床边,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明明裴延说了一点脚步声音都会惊动他的!
看着两日不见却明显消瘦了下去的人,苏晓苒心中滋味繁杂,空气里面一股若有若无的甘苦气息飘荡着,她的眉一皱,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桌上一碗盛着黑苦汤汁的药。
只看一眼,就知道那药汤已经冰凉了。
“该死的薛柔,娘的,自私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去死。。。”苏晓苒的嘴里一边诅咒着只知道顾着自己享受的薛柔,一边端起了那冰凉的药碗往客栈的后厨走去。
陆轻舟生病了,就应该呆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啊,就算是呆着无聊,或是怕吵着他妨碍他休息了,也总该在喝药的时候回来看一眼吧。
看那药碗就那么摆在桌子上,苏晓苒真的薛柔那个白痴虽然想起了委托店小二帮着熬药,却忘记了让他叫醒陆轻舟起来喝药;或者破天荒的聪明一回,那么跟店小二说了,但被陆轻舟惯的无法无天的人却一定没有给赏银。
就这么将事情委托给店小二,店小二是你什么人啊
最重要的,那个猪头师妹难道不知道病人也是需要吃饭的吗?这么对待那么护她爱她的陆轻舟,简直不是人。
在后厨重新给陆轻舟熬药的时候,骂了薛柔无数遍的苏晓苒依旧不解气的逮住了刚好来了后厨的点小二,又是一通狠骂。
店小二委屈的很:“那位姑娘说了让我将药熬好了端到那位客官的房间里面就好了,可没说要我叫醒他。”末了,小二也嘀嘀咕咕的不满:“再说了,让我百忙着熬药我都熬了,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这话店小二只敢悄声的嘀咕自己听,眼前那女的张牙舞爪的,凶恶的很,他可不敢招惹。
苏晓苒却是耳尖的全部听到了,当即咬牙切齿的咯咯作响:“薛柔,你娘的白痴,猪头,你没给钱就想让人帮你做事,你以为是天仙啦。。。
一通不带重复不见一个干净的字眼骂下来,苏晓苒只觉得胸中憋着的那口气更堵了,不行,她不当着薛柔的面骂上一顿,她心中就不会舒坦。
‘
看着要熬好了,苏晓苒暂且安奈下想要打人的心情,冲着在一旁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店小二吼道:“看什么看,给我拿个碗过来。”
“喔~~~”小二应了一声,赶紧拿了一个干净的碗递给苏晓苒。
这姑奶奶,光是看骂人的架势,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苏晓苒骂骂咧咧的将药汁倒进碗里,又一路骂骂咧咧的返回到了陆轻舟的房间,在进入房门之前,她总算是停下了毁人不倦的脏话。
将药碗放在桌上,苏晓苒想要去叫醒陆轻舟,但手在伸到陆轻舟身旁的时候,却堪堪停住了。
那个,真实计较起来,陆轻舟应该算是被自己气病的吧,这忽然看到自己会不会加重病情啊?而且,自己刚刚被揭穿了骗术又来送药,怎么都觉得有点尴尬!
犹豫片刻,担心在想下去药就凉了,苏晓苒干脆跑出了房门,一会儿之后,刚刚被她骂的一鼻子灰的店小二喜滋滋的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过来。
29正面冲突
“记得,叫醒他,看着他把药喝下去。”在将手里的银子交给店小二之前,苏晓苒恶狠狠地再次吩咐了一遍。
店小二信心十足地点点头:“裴老爷你放心吧,我也经常照顾客栈里面生病的人,很有经验的。”
苏晓苒这才泄愤似的将手里的一锭银子扔到小二的手里面,看着他进去,自己又转回到了后厨。
不一会儿,店小二喜滋滋地拿着空碗回来给她汇报战果来了。
“还有这碗粥,这叠小菜,你让他起来吃了。”苏晓苒将刚刚热好的,本是裴延准备给自己的饭菜端给了店小二,“他吃得越多,本老爷给的赏银就越多,知道吗?”
店小二激动得连腰杆都挺得笔直,雄纠纠气昂昂地下了保证书:“裴老爷放心,我一定让陆公子把这饭菜全部吃光。”
苏晓苒却是一个爆栗给他敲在脑袋之上,又是凶神恶煞地威胁:“他是病人,胃口不行,你只能顺着他的意劝他多吃。要是让我听到你逼他吃,你就准备将先前的银子全部还给我”
“啊?喔知道了。”
虽然劝病中的人吃饭的确是一件难事,但为了银子,店小二还是信心十足的。
为了防止店小二用非常手段,苏晓苒就跟在他的后面,悄悄地躲在了房门外面偷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因为先前被店小二叫醒了喝药的缘故,陆轻舟的意识还是清醒着的。
店小二将饭菜放好之后,就去请他起床吃饭,陆轻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但却实在是熬不过店小二的热情,不得已在他的搀扶之下,坐到了桌边,看着那粥菜的时候,他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暖流。
“多吃点吧,客官,你身子很虚的……”
“看在厨房煮这个也煮了很久的面子上,你再多吃一点……”
“就只有这点点了,客官干脆都吃光算了……”
“……”
苏晓苒躲在窗边听着店小二一句一句地劝着陆轻舟,也大概猜得到里面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不由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能吃东西,就是身体康复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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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店小二伺候着陆轻舟睡了,收拾了碗筷出来,苏晓苒很满意地给了他比之前约定更多的赏银,直让店小二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同时问道:“裴老爷,晚上的药我来熬吧。”
苏晓苒:“……”
看苏晓苒欲翻白眼的表情,店小二赶紧解释道:“这次是免费的,不收老爷你的银子。”
“免费?”苏晓苒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店小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其实老爷你骂得对,我上午做得的确是很不对的。不过,如果那位让我熬药的姑娘语气好一点的话,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像是昨天,陆公子的药我都是叫醒了他起来喝的。还有粥饭,虽然那位姑娘没有交代,但我还是按时送过去了的。”
“昨天薛柔也没有管轻舟吗?”苏晓苒的怒火霎时有点点燃了。
店小二摇头,迟疑道:“也不算没管。她说大夫交代了要陆公子多多休息,所以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搅他,只记得按时熬药送过去。”
“饭呢?没有说要吃饭的事情吗?”
“饭是我自己自作主张送过来的。”店小二隐隐有着得意,看吧,自己也不是很那个啥的。谁让薛柔拜托人做事,不给银子就算了,语气还跟个大小姐似的?
“你先下去吧。”苏晓苒强忍着怒火,挥手让店小二下去,她自己则是在陆轻舟的房门面前站了良久,终于确定里面的人因为药性肯定睡着了,这才推门进去。
看着陆轻舟睡梦之中依旧紧缩的眉头,苏晓苒只恨不得将薛柔找到痛揍一顿,见过没良心,但也没有见过这么没良心的。
自私鬼、任性鬼、色鬼……
乱七八糟地在心里骂了薛柔一通,苏晓苒将陆轻舟有些松开的被褥掖了掖,确定他睡得舒服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她现在就去大堂等着薛柔,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苏晓苒在大堂喝茶的时候,裴延坐到了她的对面,也跟着要了一杯茶水,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怎么,在等薛柔回来?”
苏晓苒已经对裴延的智商跟推测能力渐渐习惯了,心中想法被他说出来,也不复原来那般的惊讶,灌下一大口茶水,压下心中的火气,道:“不教训她一顿,我心里不舒服。”
拿起茶盅,轻轻地来回摇了摇,裴延问道:“可是,你以什么立场教训她?”
苏晓苒回答地很随意:“很多立场啊。”
“比如?”裴延很好奇的样子。
“嗯,比如,陆轻舟的前妻、路见不平之类的。”这个世上,苏晓苒认为她最不会缺少的就是理由。
裴延顿了一下,却是笑了:这个女人,总是喜欢给他各种各样的惊喜。
“那你打算怎么教训她?”裴延又问道,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
苏晓苒皱皱眉,咬住下唇,冥思苦想一阵,回答道:“还没有想好,”顿了一顿,她眼睛泛光地望着裴延,一副认真求教地样子,“你有没有好的办法,提供一下,建议一下?”
“我的建议嘛,”裴延装模作样地想了一阵,“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跟薛柔起正面冲突的好。”
裴延说的是大实话,就薛柔、陆轻舟跟苏晓苒三人现在的关系,估计是除了苏晓苒,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她有立场去指责薛柔什么。
选择了薛柔的是陆轻舟,不是吗?陆轻舟最后会怎样,都是他自找的,“外人”是没有立场去说薛柔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