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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一个小杌子坐在沈慕帆的床前,苏晓苒细细地回想着自己在间霞山上偷听到的那一幕。沈慕帆似乎是在听到那所谓的师娘眼睛哭瞎的时候才神色大变的。
看来这人不管是伪装得多么冷漠、多么的不近人情,血还是沸腾的。
他既然在那个时候选择了转身离开,那必然是不愿意再回到神医门了,又被那些人说了他的存在是对神医门的侮辱,那他是不是打算从此以后,隐居起来
不知道等他清醒之后,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还是一脸冰冷地要离开,她就告诉他,他又欠下她的人情了,这次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放心放任他现在这个样子跑去隐居。
她休了他带给他如此大的困扰,前任苏晓苒娶他,又几乎是毁了他的大半人生理想,如果再不治好他,彻底肃清他体内的毒素,让她以后怎么安心生活
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苏晓苒吁出一口气,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活动,苏晓苒不觉愣住了,神色从错愕到恍然,不由地笑着摇摇头。
果然,自己的心里还是蛮在乎这个男人的。
只是和好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也不做那么白日梦的幻想了。
至少自己还有个痴心的钟轩宇嘛,虽然不知道他的痴心是不是好奇堆积出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安静的屋外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哗之声,且有越说越大的趋势。
“钟少爷,钟少爷……”
云裳很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钟轩宇闯进了沈慕帆的房间。
老爷啊,我可是尽到了属下的职责,帮你拦了。但谁让钟少爷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主子之一,她也不能真拦门不让他进去。
摇头晃脑地感叹一阵,云裳转过头看到了初夏不敢置信的脸,顿时怒道:“你看什么看,钟少爷那么执着,我怎么拦得住?”
初夏扶额望天:刚刚明明都是他在拦钟轩宇,如果云裳不插手,钟轩宇休想进得了这道门。
她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老爷,还是在报复他啊?
钟轩宇一进内里就看到了苏晓苒,顿时气呼呼地说道:“苏晓苒,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苏晓苒看他还穿着纯白的亵衣亵裤,不由得哑然失笑,道:“钟轩宇,你就这么跑出来见人啊?”
钟轩宇头一拧:“要不是你不来看我,我会穿成这样跑来?”
“还是我的错了。”苏晓苒腹诽了一句,因担心两个人在这里说话吵到了睡梦中的沈慕帆,挥挥手,道,“先出去再说吧。”
“为什么要出去再说?”钟轩宇越加地不满,“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苏晓苒恶狠狠地威胁道,继而又软软地叹息了一声,“你这样任性,也不知道我两年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或者应该改成三年。”
听出了苏晓苒语气里面又将自己当着了小孩子,钟轩宇不满之余还进行了反思,瘪瘪嘴,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只是你做得太过分了。”
“我什么地方过分了?”她也不是不打算娶看他,只是选择了先来看看病情严重一些的人罢了。
“你为什么不先来看我?”钟轩宇炯炯眼神盯着苏晓苒,“我帮你救沈慕帆就不说了,你睡觉的时候,我还守了你那么久。刚一醒来,就去看你了。”
苏晓苒觉得自己跟钟轩宇说随后会去看他是没有用的,因为钟轩宇介意的并不是她有没有去看他,而是介意她为什么不在沈慕帆之前去看他。按照他的理论,他都是先去看她再来看沈慕帆,那么她也不该厚此薄彼,不先去看他
既然他介意的是那个“先”字,那么苏晓苒也不介意撒一把善意的谎言,成全了他的虚荣之心。
“谁说我不是先去看你的?”苏晓苒眼睛都不眨地就开始堂而皇之地吹牛,“我明明就是先去看你的。结果你在睡觉,我总不能吵醒你吧。”
“……你,你先来看过我?”钟轩宇犹自有些怀疑。
苏晓苒斩钉截铁,只差指天发誓了:“我到沈慕帆这里来,不是经过了你的房间吗?怎么过门不入?真是的,好心不吵醒你,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看苏晓苒连自己房间在沈慕帆跟她的房间中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钟轩宇也终于相信了她的话,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也,其实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想问一下而已。你先来看沈慕帆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谁让他伤得比我严重呢?”
说到后面,他已经将自己的形象进行了悄然的转化,从乱吃醋的小鬼变成了大度的君子。
苏晓苒在他看不见的视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幸亏刚来的路上,云裳多嘴地给她指了一下钟轩宇的住处。
“不是没有休息好吗?快回去休息吧。”飞醋事件解决之后,苏晓苒就打发着钟轩宇赶紧离开,一是担心他留下来,不定待会儿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二是看钟轩宇的模样,确实还是需要休息。
“那你呢?”钟轩宇看着苏晓苒,她不也是受着伤吗?而且比他还严重一些。
苏晓苒道:“我……一起走吧。”
她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沈慕帆都没有清醒的迹象,苏晓苒猜他一时半会是不会醒过来的了。
从沈慕帆的房间里面出来,苏晓苒看到门外两尊大神终于和好了,不由得感叹:不知道初夏又签下了多少的不平等条约
回房间的路上,经过钟轩宇的房间,苏晓苒就把他送进去,按到了床上,让他安心睡觉。
出来的时候,想起初夏说的话,便悄悄地交代他也去给钟轩宇点支安神香。鉴于钟轩宇不会武功,一支就好。
初夏应声去做事,苏晓苒也因为提到安神香想起了休息去了的黑,想自己反正睡不着,又让云裳带着她绕去了黑的房间。
才一进去,一股安神香的清香气息就迎面而来,好家伙,初夏还真的在黑的房间点了十支。就不怕味道太大,反而把人给熏醒了吗?
不过,苏晓苒看黑睡得香甜,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动一下,也就觉得值了。
伸手锊着黑洒落枕边的银色发丝,入手是丝绸般的光滑细腻感觉,苏晓苒不觉俯下身子将那发丝放在鼻端轻嗅:这味道闻上去,就分外觉得安心啊。
记忆不由得回到了自己被绑架的那晚,那晚上她跟他一起坐在别人家的房顶上,一起欣赏明月。
真是奇妙,她跟黑见面不过几次,但她对他却有一种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好像两个人天天都在一起似的。
苏晓苒放下了手中锊着的发丝,侧脸的时候,黑清俊的脸近在眼前,让她的心莫名其妙地一阵乱跳,猛地一下往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待看到黑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时候,苏晓苒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电视看多了,那个时候,她总觉得黑会突然之间醒过来,然后看着靠得太近的她大叫一声“非礼”。
又缓步走到了黑的床前,这次苏晓苒是一动不动地直立站着,没有逾越的动作,只呆呆地看着黑,凝视的眼眸,只有黑一个人的影子……
在外等候了一会儿,云裳看到办完事的初夏回来之后,就带着他一起离开。
公子的房间里面点着十支安神香啊,老爷进去不赶快出来的话,多半是出不来的了。
12失忆?
江子默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得连房间里面进进出出来了几批人都不知道。
初夏将安神香撤下之后,望了望趴睡在江子默床边的苏晓苒,一脸的不忍:他是不是该叫醒老爷,或是抱她去床上躺着
“啪”轻轻一个爆栗打在初夏的脑袋上,一同进来负责加炭的云裳横眉竖目瞪着他,悄声说道:“不许你打老爷的歪主意,赶快出去。”
没有了安神香的功效,他们再呆在这个房间里面,就是不说话也绝对会“吵”醒江子默的。
初夏被她拉出来,看她关上房门之后,才发表了自己的想法:“老爷那样睡着,看上去很不舒服啊。”
“哪有?”云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老爷就舒服得很嘛。”
“还是……”初夏还是觉得不好。
“安心吧你,”云裳怒瞪初夏一眼,颇有一种他要是敢再回房间里面就跟他拼命的架势,“我把炭添得很足,还是两个炭盆在房间里面,绝对不会冷到老爷的。虽然趴着睡觉是没有躺着睡觉那么舒服,但你想想公子有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反正是老爷自己要睡在那里的,就当她赎罪吧。”
“云裳……”初夏对这个对老爷抱着一肚子气,有点边边缝缝就趁机报复回来的人,还真是无奈得很。
他这不刚刚欠了老爷一个人情吗?虽然也替公子抱不平,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失去老爷这个靠山。要是云裳以后再跟他闹,他到时候可就找不到人帮忙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他首先得保证老爷幸福啊。
云裳压根就没有想到初夏会想那么远的考虑,以为他还在担心老爷,状似不耐烦地又解释道:“没了安神香,公子很快就醒过来了,他不会放任老爷那样睡的。你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
初夏知道云裳说的很有道理,看她铁了心不放自己进去的样子,也只有作罢。
有的时候,表现得过了的话,会将事情弄巧成拙。趁着现在云裳还以为他是单纯在关心老爷适时收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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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果然是云裳所料想的那样,在他们离开房间不久之后,江子默就从沉睡的状态之中渐渐地转成了平时候浅眠的状态,轻轻浅浅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身边响起,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警觉上心,眉心微蹙,他紧闭的眼眸,忽然睁开。
杀手的直觉,让江子默在睁眼的瞬间手就朝着呼吸传来的方向抓过去,却在距离苏晓苒喉咙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居然是老爷
诧异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江子默一脸茫然地扫视了房间一圈,眼光最后回到了趴睡在自己床边的苏晓苒身上。
房间里面漂浮着淡淡的安神香味道,想必是初夏那家伙趁着自己不注意点上的,能让自己睡过去,连老爷来了都不知道,安神香的量足以想像。看老爷也睡在床边的样子,不会是来看自己的时候,时间呆得久了,也被安神香给熏睡着了吧?
不过,她能来看自己还真是意外
默默地望着苏晓苒趴睡的身影,江子默却没有起身将人抱上床休息。因为他觉得看着这样的苏晓苒,他就有一种深切的被人在乎的温暖感觉萦绕心间。不想打断,更不想改变,就让他多多地看会儿、感受会儿吧。
所以说,云裳虽然料到了一个开头,却终是没有料到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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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苒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而床边,正站着微微浅笑的黑。
“老爷,你醒了?”黑明知故问一句,递了一杯暖茶给苏晓苒。
安神香虽然对人睡觉有帮助,但醒过来的人,大都会——口渴。
苏晓苒接过杯盏,灌下一大口,才问道:“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应该是在你的房间里面,而你在睡觉?”
黑笑着点点头。
“那现在怎么好像颠倒过来了?”
“安神香效力极大,老爷在我房间闻了不少,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老爷睡着了,便将老爷送了回来。”江子默避重就轻地回答。
“喔~~”这倒也跟苏晓苒的记忆符合,她是记得自己看着黑,看着看着就觉得困得不行,然后就好像直接睡着了。
“对了,为了方便保护老爷,我暂时会易容成老爷身边的人。”不管是他所在的组织,还是“银发杀手”的名号都太响亮了,顶着这么一头碍眼的白发只会引人注目,在回到京师之前,江子默可不希望出什么事情。
苏晓苒有些不乐意的样子:“这样很好啊,干嘛要易容?”顿了一顿,以为黑是介意旁人的眼光了,她又道,“你别在意那些人的看法,那是他们不懂欣赏你的美,是在嫉妒你有一头这么漂亮的头发。”
“这样太引人注目了。”旁人的眼光他多年以前就已经不在意了,现在更是无所谓。“而且,我是杀手,江湖之上认识我面容的人虽然不多,但白发却是极易被认出来的。”
听黑这么一说,苏晓苒也只得让步:“那你打算易容成谁?”
其实,苏晓苒更想问的是,他打算以什么身份呆在她的身边。
江子默微微一笑,说了一个让苏晓苒大吃一惊的人名来:“江子默”
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回江子默了。
“子子默,为为什么?”苏晓苒吃惊地都结巴了。
“老爷的身边本来一直就是他在照应,这样看上去,也不突兀。”以江子默的身份留在苏晓苒的身边,不止是江子默的私心作祟,更是他权衡所有方面得出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