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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应该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蕊仪不禁生疑,嗣源不会跟平都说这些,难道平都在存勖身边安了眼线,她的目标是存勖!不可能,平都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依仗着存勖,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夫人运筹帷幄好不机敏,大将军娶了位好夫人,想必夫人与大将军如传言般琴瑟和鸣。”蕊仪笑了笑,平都流转的眼波让她微微一动,平都是在乎嗣源的。这就好,要不她的后招又该往哪里着落。
话来得太过突然,平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抿唇一笑,客套地道,“谢娘娘吉言。还请娘娘放心,宋军师来了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款待,一定不会失了礼数。”
“有劳夫人了。”蕊仪冷冰冰地道,真不知道嗣源平素是怎么应付他这位郡主夫人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给宋可卿去信了。来与不来都由宋可卿决定,她相信宋可卿会想到一个周全的办法。毕竟命悬一线的是宋可卿的丈夫,而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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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郓州城内外一切如常,只在夜色刚褪时响过一阵马蹄声。郓州府内外由捧圣军接管,李存勖悄然入府,大将军李嗣源和其家眷暂仍居府内西院。府中上下尽管已做足了接驾的准备,但真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仍然颇显忙乱。等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府外又来了一人一马。
宋可卿一袭蓝衣,仰头在马上打量着郓州府的匾额,略显沧桑地微微一笑,正要下马,已有人认出了她。她微微愣了一下,这原先是军中的人,如今已进了捧圣军。她摆了摆手,不欲多言,如今与她扯上关系不一定是好事:“替我通传昭仪娘娘通传。”
兵士显然不适应她过于简洁的言语,点点头,跑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府门大开,他身后还跟着萱娘和韫杏。萱娘看了看她,客气地笑道,“是宋军师啊,娘娘和夫人久候了,请随奴婢来。娘娘和夫人昨日就命奴婢们收拾了南院,军师看看,还缺什么,只管跟奴婢和韫杏说。”
韫杏在一旁附和着,宋可卿不置可否,道了谢,跟她们进去安置。她处之泰然,似是不知郓州府是牢笼,仿佛回家一般。萱娘和韫杏暗暗惊奇赞叹,尤其是萱娘,回想起蕊仪的话,面对宋可卿竟生出些敬意。
宋可卿一安置好就到东院求见李存勖和蕊仪,蕊仪打从得知宋可卿到来的消息就开始坐立不安,她借着看花看鸟在廊子里踱来踱去。她不着痕迹地从窗缝门间注意着屋里的动静,李存勖早上更衣后就一直在批阅奏折。
刚才报信的人来了,她刻意让来人大声回话,话毕,他仍然在批阅奏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心知不好,他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就越说明事情严重。
萱娘跟蕊仪耳语了几句,蕊仪侧倚在门边向里看了看,进屋时刻意让钗环弄出些响动,见他仍没有抬头,她只能主动开口,“皇上,宋军师求见。”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她又故意絮絮叨叨地道,“臣妾将宋军师安置在了南院,一应陈设用度还有伺候的人也都吩咐了,不知皇上可还有……”
“不见。”李存勖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手中的奏折,“她来了,你倒是一点不在乎,朕不信没有人在你面前说起她。”
蕊仪僵在原地,一下子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她就是太在乎了才会如此小心翼翼,趁他不注意,她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人是他让她找来的,现在说不见的又是他,这不是让她夹在他和宋可卿中间里外不是人么?
“皇上既然知道,就不该让臣妾去回这句话。”蕊仪一开口才惊觉自己话里带了怒气。
李存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口气淡淡的,“你且去与她说说话,说朕过些日子再见她。”
是欲擒故纵么?蕊仪惨然一笑,霎时明白了他刻意别开的眼眸意味着什么,“那宋军师可否在府中走动?要不要避开北院?她要见王将军怎么办?”她赌气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连月的压抑终于得到了某种宣泄。
语气中暗藏的挑衅和嘲讽让李存勖不觉扬眉,可那亲乡情怯的感觉让他来不及多想,“随她的意,不过暂时不要让她见王彦章,最多只让他们说几句话。她一向聪慧机敏,你多留心,别着了她的套。”
着了宋可卿的套,赌气是么?他以前怕是着了套,宋可卿才得以和王彦章远走高飞。越是冷漠,越是孩子气,就越是在乎。蕊仪恨恨地咬唇,没有依礼告退,赌气扭头就走。
把他心尖尖上的人交到她手上,是吃准了她不敢让宋可卿有丝毫闪失么,还是想坐山观虎斗,让她这个昭仪使尽脸色,再让宋可卿卑躬屈膝地来求他?蕊仪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强自稳了稳心神,要是后者,她要让他失望了,她偏偏就是个大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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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是韩家扬州老宅一个管事,真正的韩蕊仪十岁以前是生活在扬州老宅的,郑夫人照顾过她……蕊仪找她是想知道李存勖之前跟她说他们小时候很熟是不是真的。)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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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院外宋可卿在阶下已等候多时,早已料到会受到冷遇,此时自然没有忐忑不安。见出来回话的是蕊仪,她微微掀唇而笑,好歹出来的不是无名之辈。
“宋军师久等了。”蕊仪笑了笑,等着看宋可卿的反应,“皇上还在批阅奏折,晚些时候又要召诸位将军议事,怕是这几日都无暇见宋军师,还请宋军师体谅。”
“没成为阶下囚已是万幸,我还该有什么奢望?”宋可卿自嘲道,并不纠缠,跟着蕊仪朝园子走去。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宋军师不愧为女中豪杰,让我好生敬佩。若是易地而处,我必已慌做一团,断不能像军师这般冷静。”蕊仪并不是看不出她眉宇间淡淡的愁绪,只是觉得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假山林,“过了这里就是北院,你的夫君就在那里。皇上虽没开口让你们见面,但在外面说上几句话,倒是允了。”
“他一定没让你们省心。”宋可卿苦笑,依贤明的牛脾气,一定闹得看守之人不得安宁。
蕊仪比她笑得更苦,摇了摇头,“砸坏了不少古玩陈设,偏偏陛下和大将军吩咐不管什么都要给最好的,于是他砸一件,就补一件。再这样下去,军饷都要被王将军砸光了。”
“他是不肯降的,还巴不得有人给他一刀,来个痛快。”宋可卿撇撇嘴,照此说贤明应无大碍,当下放心了不少。
蕊仪看向她,试探道,“为何不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友贞早已不信任他,赵岩一党又处处掣肘,你们想要平定天下的宏图之志不可能再实现。为何不索性归顺了皇上?他一定会重用王将军。”
“自古忠臣不事二主,何况你该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宋可卿凝眉看她,轻问,“你真的希望我留下?”
是不想,可是若能因此为存勖得一忠臣良将也值得。蕊仪别开眼,不否认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违心,“也许还有别的办法,皇上一直将王将军的家眷安置在魏州,以礼相待,想来很尊重王将军。军师如今已是王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还能用强的不成?”
“他的确想让贤明归降。”但也想要她,宋可卿没有说下去,即使他心里已完全没了她,就凭要赌一口气,也不会轻易放手。
蕊仪继续道,“若是不降,即使你们能侥幸逃脱,那王将军日后也难再征战沙场,他真的甘心埋没于市井田间?还有那些家眷,毕竟血脉相连,你们真能弃他们于不顾?”说她与嗣源不能放手,她原封不动地把问题还给了宋可卿。
“打仗不就是为了过上安生日子么?”宋可卿微微一笑,陷入沉思,转眼又笑了,对着蕊仪有些俏皮的感觉,“全身而退的确不易,不过不是还有昭仪娘娘你么?只要昭仪娘娘帮了我们这个忙,我保证从此消失在皇上面前,任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嘴角微微抽搐,蕊仪应景地点点头,一句“一言为定”硬是卡在了喉咙里。好在北院已在眼前,周围的守卫吸引了她们的目光。李嗣源的人还没有完全撤走,赵功生正在和捧圣军的人说话,大概是在交待接管后要注意的事情。
院中走出一人甚是眼熟,蕊仪皱眉,心里咯噔咯噔作响,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唤,“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韩靖远何时进了捧圣军?糟了,要是王彦章不见了,韩靖远他们首当其冲,少不了受责罚,不知他们可否承受那雷霆一怒。
“昭仪娘娘。”韩靖远迎了上来,丝毫不见惊讶之色,显然他一早知道蕊仪在此,“原以为娘娘去了魏州,那样就要再等上几个月才能与娘娘相见,没想到大将军夫人邀娘娘至此。”他眸光向旁一移,看清旁人面容一惊,“宋军师?”
“宋军师是皇上请来的客人,也是王将军的夫人。”蕊仪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问,宋可卿现在的身份不必隐瞒,尤其“夫人”二字,最好让整个郓州城的人都知道。
宋可卿居然嫁了敌将,韩靖远大为惊讶,但也没有多问,依礼问道,“宋军师可是要见王将军?”
“皇上只让说说话。”宋可卿无奈道,韩靖远若能行个方便当然好,可她不想这么早就连累蕊仪。
蕊仪笑了笑,打听道,“不知二哥如今身居何位?战火纷飞,做妹妹的竟不知兄长在做什么了。”
“副统领,不过副统领共有三个,我敬陪末位。”韩靖远谦虚地道,不过他显然对眼下的位子颇为满意。
“二哥好前途。”蕊仪笑了笑,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可见过王将军?”说罢看了眼宋可卿。
韩靖远当然明白这是替宋可卿问的,他当初对宋可卿颇为欣赏,瞧着她一袭白衣男装在军营间出入,甚至有过那么丁点爱慕之情。如今王彦章在押,想必宋可卿也处境堪怜,他自然想尽几分薄力,奈何他也不知里面的状况,“大将军的人还在和冯统领商量,郓州情势复杂,北院的人大概还要过几天才走。”
韩靖远歉疚地看着宋可卿,蕊仪轻推了他手臂一下,望望里面,“现在能进去么?就隔着窗子说几句话。”
“有皇上口谕?”韩靖远回过神来,让蕊仪移步到旁,目光中多了些警惕,“宋军师足智多谋,要是出了事,怕会连累你。”
“想什么呢?”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蕊仪扑哧一笑,这是这几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她的二哥没有变,在韩家时尽心维护她,如今也为她着想,“真是皇上吩咐的。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你们一院子人在,她也不能来硬的。你放心,我晓得分寸,要是晚上或是冯统领不在的时候,一定不会来。”
韩靖远领着她们进去,北院一共三进院子,一路进去捧圣军的人都不认识宋可卿,以为她是蕊仪宫里的人,只向蕊仪行礼问候,没有多做纠缠。倒是李嗣源的人中有些知道宋可卿的底细,见了她犹如方才韩靖远那般惊讶,好在一旁有统领冯地虎,他们才没有一一上来攀谈。
院内守卫森严,两派人各守要处,看得出平素里军机森严。只是从他们互视的目光里,隐隐看出些相互忌惮的意味。
“大将军的郓州军已成一脉,想必朝堂之上也是如此。在大梁处处掣肘,在这里也一样,不过是把赵岩换成了李嗣源,把段凝之流换作了郭崇韬罢了。大局已定,到头来只是皇上和他们博弈的棋子,不如就此隐退。”宋可卿有感而发,顺势给了蕊仪答案,最后目光竟落在韩靖远的背影上,“不知你们韩家在这棋局里演的什么角色?”
“王将军的住处就在前面,宋军师还是担心自己的夫君好了。”蕊仪四两拨千斤地道,言多必失,尤其在尚不知宋可卿在她与存勖之间究竟扮演什么角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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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联手
跋山涉水即使历经千里,也能咬牙忍下当中艰辛,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又近乡情怯,痴立阶下,不敢抬步上前。正当宋可卿的目光灼热得要烧破窗纸的时候,有侍卫送茶饭进去,随即房内传出砸摔叫骂的声音。
碗碟摔砸在门上窗上,将窗纸震出一条细缝,随着破碎声响起,宋可卿身子一震。蕊仪在一边揉揉再次疼痛的额角,王彦章的喊声又一次弄疼了他耳膜,难得嗣源的人耐性十足,衣食用度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