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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想来,昨晚如果不是他的无意闯入,恐怕夏清杺真的会遇到什么不测,只是这种宫闱秘事,裴钱一个外人能知道的这样清楚,那这梁国的皇宫,恐怕也都不是梁国人。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查查这裴钱?”
“查什么?他不是已经都告诉我他是齐国太子,你再查,还能查到比这个更让人震惊的。”
他幼年入梁,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他恐怕早已经和裴钱这个身份融在一起,即便是现在有人对他的身份质疑,恐怕也查不出来什么。
“那怎么办?”
想到这些,呼延楮也觉得有些头疼,他就想四处走走领略下各国的山川风貌,风土民情,从未想过要掺和到这梁国与齐国的争端里来。
不过如今看来,他是不得不介入其中,而且也必须要做些打算。因为照目前的情景来看,将来,这梁国和齐国,恐怕还会有场战争。
胸口隐隐地疼痛传来,呼延楮不适的蹙了蹙眉,抬手揉着额头,小声道:“把药拿来。”
见状,阿宝急忙回身找药。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紧,越来越密,渐渐的不在忍受范围内,呼延楮只能将琐事放下,专心致志的对抗着逐渐从胸口蔓延至全身的疼痛。
见状,阿宝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呼延楮的嘴里,只等他稍稍平复后才说:“公子,我们的药已经不多了,恐怕支撑不过这次毒发。”
随着药效的发挥,疼痛感渐弱,只待最后一丝疼痛消失,呼延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接过阿宝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汗,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然后道:“打开看看裴钱送过来的是什么,恐怕就是我们最需要的。”
阿宝依言打开,然后惊喜地说:“公子,你说的没错,是我们要的东西,恰恰好够这次解毒用。”
呼延楮闻言一笑,心道果然如此。
说到解药,阿宝才想起昨晚呼延楮的行动,因此问道:“公子,那梁国皇宫是不是真的如人所言有白草?”
想起这个,呼延楮便有些懊恼,点着阿宝的脑袋道:“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消息,那梁国皇宫哪里有什么白草,要不是你家爷我机警,恐怕这会儿早身首异处了。”
“这么严重?”
“你当梁国皇宫的那些护卫是吃干饭的?”想起昨夜被追的四窜,呼延楮就有些汗颜。
“那爷您是怎么回来的?”
说起这个,呼延楮就突然想起夏清杺,也不知她回宫后如何,会不会有人为难。
正想着这些,门外突然传来小二的说话声。
“公子,有一位姓萧的公子找您。”
姓萧的公子,自然只有萧天成一人,只是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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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碎碎念:清明节假了,豌豆也想休息下,出门逛逛,所以这三天的更新时间会晚点,大家见谅。
、暗战(三)
趁着店小二去请萧天成的时候,阿宝忙忙的从包裹里取了件衣裳给呼延楮。
看着阿宝莫名其妙的举动,呼延楮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你怕我被他比下去?”
听到这话,阿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一边替他换衣一边说:“同样都是身份尊贵,怎么能被外人比过。”
见阿宝这样,呼延楮无奈的笑笑,身体刚刚恢复,也没有力气同他争执什么,于是任由他摆布。
刚刚换好,门外再度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说萧公子到了。
阿宝闻言将手中拿着的腰带替他束好,确定妥当的时候才跑去开门。
等见着了门外的萧天成,阿宝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对的,要不然,主子或许还真的会被这人比下去。
进门后,萧天成也不客气,冲着呼延楮一拱手,直接问道:“你找我何事?”
初见着萧天成,呼延楮便有心打听一下夏清杺的境况,因此也不急着开口,先是笑着谢道:“昨天多谢出手相救。”
听到这话,萧天成面色一暗,心里质疑呼延楮和夏清杺的关系,于是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你夜闯后宫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这一连串的发问,呼延楮目瞪口呆,也愈发觉得夏清杺同自己撒了谎,萧天成根本就不像是利用她的人,她的如意算盘,恐怕是打错了。
“我找你来不是回答你这些问题的,清杺如何?”
见呼延楮避而不答自己的问题,对夏清杺还叫的那么亲热,萧天成心中便有些不快,“她如何关你何事?”
见萧天成如此,呼延楮有意挑衅,因此胡诌道:“我和她曾有天地白头之约,你说关我何事?”
听到这话,萧天成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她现在好的很,昨天动了胎气,如今正在宫里静养。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次,惊讶的人换成了呼延楮,不可置信地确定:“动了胎气?”
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
“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异议?”
听到萧天成这话,呼延楮聪明的住了嘴,转移话题道:“你可知道裴钱?”
“知道。”
见萧天成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呼延楮便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
“……”
明知萧天成是故意,但呼延楮却无法说什么,等了片刻后才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道他和贵夫人的关系?”
“知道。”
“……”
相对无语,呼延楮在心中腹诽,就萧天成这样子,夏清杺要是能看上他才怪。
“你怎么不问了?”
“我当你什么都知道呢。”
“……”
两人孩子气的对峙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最后还是萧天成记挂着宫里的夏清杺,先开口道:“裴钱是齐国废太子的事情我早已知道,他留在这里为什么我也清楚,只是你的出现,我倒有些拿不准。”
、暗战(四)
早知道萧天成会有这么一问,因此只等他话音落下,呼延楮便接着道:“我的来意不便言说,但有些话,想必你的侍卫已经转达给你了,你只当我是来观礼的就好。”
“既然是来观礼,那住在这种地方倒是我的失礼,不如到专门为观礼准备的齐悦楼。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两人从小在宫中长大,这样的话早已听过无数遍,因此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共识。
随后,萧天成告辞离开,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请他们去齐悦楼。
看着外面整齐的兵丁,阿宝皱了皱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公子,我们住在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去那个什么齐悦楼,感觉像是被人监视了一样。”
倚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两队侍卫,呼延楮头也没回地问道:“如果你家来了一个不明敌我的客人,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话,阿宝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想了想,然后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这客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只要他有什么动作,我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呼延楮闻言一笑,问道:“你能想到的,萧天成会想不到,你以为他不如你?”
明白萧天成的意图后,阿宝只觉得自己公子受了侮辱,因此说道:“原来这样,他可真卑鄙。”
对于阿宝的话,呼延楮倒是不太赞同,“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所以不存在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倒是你,这乱说话的脾气可要改改,到了齐悦楼,你也要学着谨言慎行,你看人家夏小姐身边那丫头,就做的很好,一句不会多说。”
见呼延楮突然无缘无故的提到了夏清杺,阿宝便坏笑着说:“公子,你今天已经是第八次提到夏小姐了。”
“有吗?”他有提这么多次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状,阿宝语重心长地说:“公子,等我们到了齐悦楼,就算是再喜欢,你也得注意点,人家夏小姐马上就是梁国太子妃了,而且已经有喜,你这样说,可是会让人家误会的。”
“阿宝,你信不信萧天成说的话?”
“什么话?”萧天成的话说的多了,他怎么知道是哪句。
话到嘴边,呼延楮却突然停了下来,过了半晌才摇头一笑,觉得自己幼稚。
人呀,可真是难以琢磨的动物,面对谎言,即便知道自己说的事实,也还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人认同,好似只有这样,事实才真的是事实。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公子,那我们此去岂不是没有自由可言?”
听到这话,呼延楮往楼下看了看,瞥见人群中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后笑道:“你以为在这里就有自由了,不是照样有人监视。”
“监视?什么人?”说着,阿宝就凑到窗口往下看,可并没有看到呼延楮说的人。
见状,呼延楮伸手指了指人群中那两人,蹙眉道:“自从咱们见到裴钱后,这两人就一直跟着我们,所以说被人暗地里守着倒不如明着监视,这会儿躲开裴钱也好,免得事多。”
客栈外,负责监视呼延楮的人见突然多了侍卫,便知事情有变,早遣了人回去复命。
、使节
裴钱收到这个消息后,意外地没说什么,只是命人继续守着。
倒是他的属下气愤道:“我们刚给了他药,他转身就投了梁国,可真是忘恩负义。”
听到这话,裴钱哧地一笑,不置评价。
人,就是这样自私,给了别人一分恩情,就希望对方拿十分的情义来还。
“我让你办的事情都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裴钱身边那人极是得意,大声说:“那药我留够了咱们要用的,其他的已经尽数摧毁,以后这东西,恐怕从此后就绝种了。”
听完,裴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给呼延楮的,只是一次缓解毒发药,那药总会有用完的时候,等药用完,就是呼延楮和自己联手之时。
想到大仇即将得报,裴钱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柔声问道:“清杺在宫中如何?”
听到裴钱问这个,那随从更是得意,“公子,不是我说,那梁国太子可真是笨,果然以为咱们派过去的刺客是皇后所为,如今,已是和自家人闹翻,现在正日日陪在小姐身边。”
裴钱闻言点了点头,蹙眉道:“如何甚好,按计划行事即可。”
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顺利的就像是个……阴谋。
但转念一想,他便觉是自己多虑了。如果不是他明白夏清杺的心意,或许他真的会以为这是个阴谋。
可即便这真的是个阴谋又如何,即便是个龙潭虎穴,他都要试一试、闯一闯。
细算了下,这梁国太子大婚的消息应该已经快传到了齐国,不知到时这观礼的使节会是谁。
想到齐国,裴钱的便有些走神,眸中时而带着盈盈的笑意,时而布满莫名悲伤,时而闪过一丝阴戾。
过了很久,他身边喋喋不休的人才注意到他的神情,因此急忙住了嘴,悄悄的退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又小心翼翼地说:“公子,明儿是十九,是不是需要准备果品?”
裴钱闻言一怔,收起眼中的落寞,然后回头笑着致谢。
十三年了,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客栈内,呼延楮和阿宝在侍卫的守护下上了马车,走了约有两顿饭的功夫,才到了萧天成所说的齐悦楼。
这皇家别院做了观礼使节的临时住地,恐怕几天后就会人满为患,因此,等安顿好了后,呼延楮便带着阿宝在这皇家别院里闲逛。
“公子,你说这齐国的观礼使节会是谁?”
听到这话,呼延楮也颇有兴趣说道:“这个得看齐国皇帝的意思了,不过我想可能是二皇子。”
“为什么?”
“我这个太子都来了,他再派个大臣来,那显见是瞧不起梁国和辽国,他们两国虽然偶有争端,但毕竟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没必要为了观礼这种事撕破脸皮。所以我想来观礼的人应该是二皇子。”
、祸不单行
呼延楮说的没错,齐国收到消息后,在观礼使节上确实犯了难,本想随意了事,但转而听说辽国派的观礼使节是太子后,整个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日日争吵不休。
倒是刚刚大病初愈的二皇子知道后极为震惊,当即表示自己可作齐国的观礼使节。
此言一出,齐国朝堂一片哗然,一致反对。理由极其幼稚,都惧怕梁国会将他押做人质。
病中的二皇子闻言,一笑置之。随后在朝堂上细细分析了如今的局势,断言梁国不会借太子大婚之事挑起战事,但如果他们使节派的草率,反而会给梁国开展的借口。如今,那辽国的太子也在,那齐国就更不应该缺席。
二皇子这通话顿时将朝堂上的反对声音压了下去。慢慢地,赞成的声音逐渐盖过反对声,最后,在绝大多数大臣的认同下,齐国终于在收到消息二十天后派二皇子去往梁国观礼。
初夏时节,天气渐热,正午时分,在日头下稍站一会儿便有薄汗从皮肤下沁了出来。
热辣辣的太阳下,夏清杺手执团扇使劲扇着,一边尽量找树荫走一边抱怨道:“这天越来越热了,这肚子,可真是藏不住了。”
见状,随侍在一边的满月接过宫人早就准备好的茶水,仔细吹开浮沫后才递给她,笑着劝道:“小姐喝点茶解解暑。”
接过茶碗一口灌下,夏清杺轻拍了下自己的肚子,恨恨地说:“都怪萧天成。”
见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