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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子里听到这话,夏清杺更觉无奈,不得已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举着受伤的手问:“我受伤了,能不能不去请安?”
萧天成闻言看了眼她包着纱布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除非你今天病的不省人事,否则必须要去。”
得到如此提示,夏清杺兴奋的跳了一下,然后瞬时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说:“我病了,我不省人事了,我不能去请安了。”
面对夏清杺的耍赖行径,萧天成好脾气的笑笑,抻手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命夏清杺站好,萧天成一边递衣服给她一边笑着说:“这也就是你,所以我才百般忍耐,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
知道躲不过,夏清杺只好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扯着萧天成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问:“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
“唉,不能!”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问什么。”说着,萧天成便拉着夏清杺至妆台前。
“就是知道才问的,要不总也死心,总想着还有后路。”
见萧天成拿着梳子,夏清杺心生防备,身体向后靠,倚在妆台上,看着一脸笑容的萧天成问:“你干什么?”
扬了扬手中的梳子,将夏清杺的身体板正,笑着说:“你说我能干什么。”
僵直身体坐着,当萧天成手中的梳子碰到自己头发的那一霎那,夏清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强忍着想要站起的冲动,笑容僵硬地说:“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事情?”
“你觉得我不应该会?”搁在以前,他是不会这些事情,可如今,他已经能笨拙地替她挽起一个发髻。
“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他会这个吗?”
“谁?”
“裴钱。”
见萧天成突然提起裴钱,夏清杺很是意外,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将手上那缕头发固定好,从铜镜里瞧见夏清杺审视的目光,萧天成微微一笑,说道:“只是随便问问。”
“既然是随便问问,那我也随便答答?”
“随你。”
拈起桌上的一枚珠钗递给萧天成,对于裴钱,夏清杺格外慎重,因此说道:“既然随我那我就得好好想想再说。”
天色渐亮,带着众人守在门外的满月心内焦急,虽然早已听到屋里的动静,但没有主子的吩咐,她们又不敢擅入。
眼见天色大亮,已是接近请安的时辰,不得已,满月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听到满月的叫声,夏清杺冲萧天成做了个鬼脸,借机笑着说:“今天不能说了,改天有机会再说。”
本来就没有打算从她嘴里得到什么,因此听她这样说,萧天成也不生气,只是摇头笑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梳子,将那脱落的头发绕在指间打了个圈,最后放在了旁边的荷包里。
收拾妥当后,萧天成才轻咳了一声,吩咐人进来。
听到叫声,门外候着的宫人们都松了口气。
站在其他宫人的前头,听到萧天成低沉的声音,满月打起净胜吸了口气,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微微弯起嘴角,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上前一步,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进门后,满月见夏清杺已经梳妆完毕,不觉有些惊讶。
“小姐已经梳好头了,我只当还没起呢。”说着,便上来替她换衣裳。
接过宫人拧好的帕子擦了把脸,见满月动作利索,萧天成便笑着赞赏道:“你这丫头甚好,仔细看,样貌倒和你有几分相似,但却比你更加清丽脱俗,好看的紧。”
这是萧天成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赞赏满月,虽然是好话,但夏清杺却从中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意思,于是不由回头看了眼萧天成。
见他嘴角噙笑,于是夏清杺便厚着脸皮道:“想夸我就直接说,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萧天成闻言一笑,指着夏清杺同满月说:“你的这个主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进宫前明明可以替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的,如今却把你带进宫中,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分明没安什么好心。”
听到这话,夏清杺回头狠狠瞪了萧天成一眼,大声说:“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满月的关系,可不是你一两句就能扭曲的。”
转过身让宫女束腰,对于夏清杺的话,萧天成只是轻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急什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说她和满月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挑拨的,那就不应该对自己的这三言两语紧张。很显然,夏清杺也知道她和满月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自己说的那样牢不可破。
只是这些事情,恐怕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是什么情况。想到这些,萧天成便不觉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夏清杺恼怒萧天成刚刚的言行,瞥见他苦笑摇头,便狠狠地嘲笑道:“你摇什么摇,有什么好笑的。”
见夏清杺生气,萧天成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几次从满月的脸上掠过。
见萧天成不时看满月,夏清杺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几次张嘴都因为有人在场而作罢,只等到去请安的路上只剩他们二人时才偷偷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满月?”
“什么?喜欢满月?”
听到这话,萧天成一脸震惊,不觉仔细的打量了夏清杺几眼,感叹道:“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闻言,夏清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满月真的很好,就是身世差些,如果你要是喜欢她的话,我就让我爹认了她做干女儿,然后你再娶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这丫头怎么会误会他喜欢满月的,难道是因为他刚刚多看了满月两眼,还是因为刚才的那句赞赏?
“你要是不喜欢她怎么总看她。”
萧天成闻言愕然,夏清杺的心思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就是因为刚刚他多看了那几眼。
可是谁说总看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的,他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怎么她理解的就是这些。
“昨天你还看了很多次呼延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喜欢他?”
猛然提起呼延楮,夏清杺倒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因此说道:“昨天坐他边上的那个人是谁?看着呆呆傻傻的,病怏怏的,可偏偏穿戴的极其尊贵,应该是哪国的王子吧?”
听着夏清杺描述,萧天成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天在场的人,然后说道:“那是齐国二皇子齐思远,听说之前大病了一场,路上又感染风寒,所以看着精神就不大好。”
想着齐思远的那张脸和他看着呼延楮时的表情,夏清杺便嘿嘿直笑,凑近萧天成,小声八卦道:“我看他不只是精神不大好,心思看上去也不正常。”
昨天晚上,她已经几次看到齐思远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呼延楮看了。
听夏清杺话中有话,萧天成一时不解,于是问道:“怎么讲?”
闻言,夏清杺抬手挠了挠脸颊,觉得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能含糊道:“我胡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是等以后看看再说吧。”
听到这话萧天成愈加不解,停了半晌,才恍然明白夏清杺所指示什么,想着要同一个女子说这些,他便觉得脸上有些干烧。
见萧天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夏清杺便忍不住的想要和他沟通一番,可又觉得这话一个女孩子说不好,但心里又实在痒痒的想知道,因此强忍了半天,最后还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呼延楮会不会接受他?”
听到这话,萧天成只觉得尴尬不已,见夏清杺颇有一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于是便也学着她的样子挠了挠脸颊,阴阳怪气地说:“断袖之癖这事儿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是不是不太好?喜欢一个男人倒也没什么错,就是看他们彼此的家人接不接受。”
听萧天成语气里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夏清杺便也觉得不好意思,因此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这么了解,难道也喜欢男人?”
“如果男人都长成你这样,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喜欢一两个也无妨。”这些天,经过夏清杺的培养,对于这种挑衅的话,萧天成早已是照单全收。
听到这话,夏清杺嘿嘿一笑,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郑重承诺:“行,改天我让满月女扮男装给你看,保准你喜欢。”
听到这些无稽之谈,萧天成哼笑一声,回头看了眼远远跟在身后的满月,然后问道:“你就这么想让她嫁给我?”
话到这里,夏清杺便觉得有说清楚的必要,因为事关满月,所以她说的格外认真:“满月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既然是我的亲妹妹,那我自然要为她打算一番。而且,关键在于你……”
说到关键处,夏清杺反而停了下来,扭头很认真的看了眼萧天成,然后才接着道:“而且,关键在于你人不错,待人和善,也算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既然说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那你为什么不替自己打算一下?”
夏清杺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所以再也不似第一次听到时那样悸动,只是瞅着萧天成淡淡一笑,轻道:“她好就是我好,将来……我也好跟着她沾光。况且我也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太压抑了。”
听到这里,萧天成终于收起来脸上的笑容,认真问道:“你就这么确定你不喜欢的,她就喜欢?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你就是想找个人家随便打发了她,好有机会自己随着爱人远走高飞?”
猛然听到这些话,夏清杺心中一惊,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也很无礼。但回头想想,萧天成的话虽然有理,但自己也没她说的那么不堪,之所以选中他,不就是因为自己觉得不错,况且,他萧天成是随便的人家吗?
“我就是想让她过的好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她好不就是我好吗?”
听完夏清杺的话,萧天成摇头叹息道:“你这算盘打的不精呀。”
“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你想,你……”
还没听清萧天成说什么,夏清杺余光便扫到一个人影从旁边的夹道中冲了出来,而且好像是故意扑向他们,情况危急,夏清杺怕出什么问题,便在撞上前挡到了他身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萧天成还没反应过来,对面那人就冲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撞了一个趔趄,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夏清杺唉哟呼痛的声音。
捂着胸口,夏清杺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待看清来人后,她便下意识的握着萧天成递过来的手,咬牙道:“义安郡主没事吧?”
这次,萧天成可没了夏清杺的好脾气,直接训斥道:“义安你没事瞎跑什么,我看你这是皮又痒痒了。”
知道自己又闯了祸,义安也不敢多说话,只一个劲儿的低头道歉。
见状,夏清杺急急忙忙的拦着萧天成,强忍着痛劝道:“算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见夏清杺脸色苍白,萧天成便知道撞的不轻,此刻也顾不上和义安计较什么,只说要重罚了几个她的随从。
胸口一阵一阵的疼,见萧天成没完,夏清杺便拉这他的手说:“我胸口疼的厉害。”
闻言,萧天成也无心再纠缠什么,一个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快步往回走。
愣在当场,义安望着萧天成的夏清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好久,她才愣愣的将视线调整了下,不自觉的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下,喃喃道:“怎么她的肚子那么软?怎么只能胸口疼呢?”
不远处,隋轻晚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此刻,她的脸上正带着胜利的微笑。
刚才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她都看的清楚,义安那一撞那么厉害,可夏清杺的肚子居然没有任何异样,而且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先保护自己的肚子。
“小姐,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后?”
“为什么要告诉皇后?”
小丫头头脑简单,想的比较少,只是单纯觉得告诉皇后可以使夏清杺获罪,然后自家小姐就有机会当上太子妃。
听着小丫头幼稚的话,隋轻晚无奈的笑笑,摇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夏清杺是太子妃的事情已成定局,仅凭这样的事情是无法扭转局面的,弄不好,反倒被她反咬一口,倒不如先将这个事情捏在手里,等有适当的机会再说出来,治她个欺君之罪,让她永无翻身的可能。
而且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皇后是知道夏清杺假怀孕这件事情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拆穿这个秘密,难道是因为萧天成?
这个问题隋轻晚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能做的只能是耐心等待这件事情的最后结果,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胜者。
见义安郡主愣在那里不动,隋轻晚身边的丫头便小声询问道:“小姐,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义安郡主到皇后那里替咱们传个消息,免得将来咱们落下什么不好!”
“帮不帮传话什么的倒没什么意思,但是义安要是再这么站下去,恐怕就会有人传话了。”
听到这话,隋轻晚的丫头一愣,怯怯地说:“小姐,那咱们应该做什么?”
闻言,隋轻晚回头看了眼夏清杺消失的方向,微笑道:“这个时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