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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的兄弟,徐应钦抛下所有事情陪了他几天,看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吃也吃不下,除了给猫喂食的时候还有点儿生气,其余时候都像没了半条命,老徐心里都急死了。
没几天,孟观整个人就像熬干了似的,两个眼窝都凹了下去,眼睛也没了神彩,成日坐在那儿抱着猫发呆,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熬到天亮。
“真是被你气死了!”徐应钦摔上门走人,孟观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摸着汤圆软绵绵的身子,喃喃道:“汤圆,你说,她什么时候才肯再见我呢?”
……
徐应钦找来的时候,魏紫刚好在实验室。
他神通广大,当学院副院长笑容满面地进来叫她出去见客时,魏紫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见客?
这词儿怎么这么奇怪……
她还穿着白大褂,摘下手套洗个手就出去了,一出门就在走廊上看见了徐应钦,这厮一副社会精英模样,正端着符合他红带子身份的笑和院长说话。
魏紫进生科院快一年,除了刚入学时在一个新生见面会上见过这位院长之外,这还是第二次。生科院的院长在学术上不算大牛,可人家好歹是一院之长,魏紫对他的印象停留在不苟言笑上,乍见蓄着络腮胡子的院长笑成一朵花,她眨了眨眼,感觉肠胃有那么点不适。
“……魏紫才大一吧,我看过你的成绩单,非常优秀!周老师宗教授他们都跟我夸过你,年轻人有这份专注科研的耐性,还有热情,这非常好!”
院长把魏紫夸成了一朵花,副院长也连连附和:“对,宗教授之前就说过,这届新生里啊,他就看中魏紫了。不仅聪明,还有耐心,细心,这是最难得的!”
徐应钦不知是怎么跟他们介绍的两人关系,反正两位院长的夸赞他与有荣焉地收下了,最后还客气地拜托二人今后多多照顾。
等闲杂人等都退散了,魏紫好笑地看他:“徐先生为了找我大动干戈,不知是有什么大事?”
徐应钦刚开始还是温和的,听她这样生疏的语气也不生气,只是叹着气劝道:“魏紫啊,你去看看孟观吧,他这几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整个人都瘦脱形了。你们能在一起是缘分,他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对你的感情你应该也看在眼里。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看魏紫没反应,他又说:“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为什么要分手呢?要是孟观他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我去骂他!分手这话不能随便提,实在太伤人心……”语重心长。
魏紫突然就笑了,双手□□白大褂口袋里,半靠在实验楼雪白的墙面上:“分手的理由,我可以说出一百个,就看你信哪个了。其实要说真心话,我想徐先生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多,你觉得,毫无预兆的分手,背后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毫无预兆的分手,用性格不合做借口的分手,通常就一种原因——提出分手的人变心了。
变心也分两种:不喜欢他了,和喜欢上别人了。
乍一看似乎这两种原因差不多,其实真论起来,还是有点儿区别的。徐应钦确实很有经验,所以他的脸色马上就黑了,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玩儿他?”
“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魏紫做了很久实验,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含笑反驳:“什么玩不玩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谈恋爱。合则聚,不合则分。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呀。”
或许她真的只是随口而出,可听在徐应钦口中却是句句都带刺!他察觉出不对,忍了气,尽量平和地问她:“魏紫,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么?也算不上。不过有个理由的确是我从你身上学到的。”魏紫这回笑得有点儿讽刺,一字一顿:“门——当——户——对,简直是分手必备大杀器。”
“……孟观跟我不一样。”徐应钦深吸一口气,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或者说,他自认为了解了问题所在,开始着手解决。“他是真心对你的,你品学兼优,他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大哥大嫂,将来你们结婚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魏紫支起一只手指头,摇了摇,笑着望他:“你没弄清我的意思。我只是这么一说,没拿‘门当户对’当分手的理由,说实话,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人是我配不上的。”
“那你……”
“你非要逼我说的那么直白吗?”魏紫终于不耐,皱起眉:“我喜新厌旧,玩腻了,不想再跟他继续下去了。这样说,你懂了吗?”其实这不是实话,可实话又怎么能对他说呢?
沉默,长久的沉默。
徐应钦再说话时,脸色很难看,甚至带了几分狠戾,压低了声音:“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跟孟观和好,这次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今天的话,我当做没听到过。小姑娘年轻不懂事,这里是四九城,孟观姓孟,不是你一句‘玩腻了’就可以打发得掉的。”
“你要想清楚后果。”
威胁?
她从不怕被人威胁,且最讨厌被人威胁。
魏紫饶有兴致地目送他离开,耸耸肩,风吹过耳不留声,转身又进了光谱分析室。
徐应钦回去的时候还早,孟观还是那个死样子,他原先看着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瞧着,心里真真是心疼死了,把那个女人在肚子里骂了千万遍,可脸上还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情绪。
“刚刚碰见你嫂子了,她让我看到你就跟你说一声,让你晚上回家吃饭,你哥今晚也在家。”
其实徐应钦没碰见孟夫人,只是见不得孟观一个人抱着猫孤零零的样子,想骗他回去。有家里人在,说说笑笑,他应该不会消沉到这个地步。
孟观不想动,可嫂子的话他不能不听,放下猫无声站起来,游魂似的进卧室换衣服。
等他收拾了一下出来时,人是精神了些,可还是看得出来憔悴。徐应钦心酸死了,看他要抱着猫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吃饭,你带着猫干嘛?”
“汤圆已经没妈了,我怎么舍得让它一个人待在家里?”孟观顺了顺汤圆的毛,汤圆配合地用脑袋蹭他掌心,温温软软地叫唤着。
“……”徐应钦无语问苍天,转头走在前头,“带吧带吧,反正你猫儿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到了孟家,孟承业却不在,还好孟观神思不属,没想太多。徐应钦悄悄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被孟夫人留下吃饭,还笑道:“上回来吃饭,还是老早以前了。”
孟夫人看到他也高兴:“要不是你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了,我这下可得喊你天天来吃饭。对了,怎么不把你媳妇儿也带来?”
“媳妇儿”这可是个雷区,不能随便踩。徐应钦紧张地瞄了孟观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才轻描淡写地说:“她有事儿,下次再带她来。”
孟夫人对他的老婆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随便提了提就过了。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孟观身上,看他瘦成这样,脸色还不好,连他怀里那只猫没问,忧心不已:“观观这是生病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最近你公司应该也不忙啊。”
孟观不想让她担心,强打起精神笑了一笑:“没生病,就是最近没睡好。”
孟夫人还要问,被从楼上下来的孟定一声惊呼打断了:“哎哟!叔,这猫你哪儿来的?艾玛这大眼睛,这小爪子,萌死了!”
听到他夸汤圆,孟观总算开心了一点,笑容也不那么勉强了,举起汤圆的小爪子跟侄儿打了个招呼:“我养的,它叫汤圆。”等孟定坐到他身边开始逗猫,孟观仔细看了看他,放心地说:“看起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喵喵喵~汤圆汤圆~”孟定忙着摸汤圆,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答他:“是啊,早就好了,可妈还是不让我出门。叔,你帮我求求情呗,我都要闷死在家里了……”
看来不是他了。
孟观松了一口气,心里闪过魏紫最后离开时冷漠无情的脸,又疼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和哪个小白脸厮混呢,那没心肝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心口窒息,好一阵喘不上气,脸都白了。孟夫人瞧着不对,忙上前给他顺气,急道:“怎么了这是?快快,小定快去打电话给张医生,让他快点过来!”
徐应钦也凑过来,急得团团转,这下他心里真是恨透了魏紫。好在孟观没大碍,很快就缓过来了,不让孟定叫医生,最后却拗不过孟夫人的意思,还是被压着给家庭医生看病。
张医生是孟家的老熟人了,他年老德高,医术精湛,望闻问切了一会儿,也不避讳,直接就问孟观是不是受了打击。
“像你这个熬法,再这样下去,哪天直接倒地上也不是不可能。心病还要心药医。”
、chapter55
可心里的伤;哪怕是家人面前;孟观也不愿多说一个字。一家人拿他都没办法,张医生也没开方子;只是让他宽宽心;好吃好睡一段时间就养回来了。
晚上孟夫人怎么都不让他走,无奈之下;孟观只得抱着汤圆在老宅住下。徐应钦是有家的人,自然不会留宿,不过他离开时孟夫人亲自送他出门,特地避开孟观,就为了问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徐应钦本来不想说;孟观和魏紫的将来怎么样谁都说不准;要是俩人最后和好了,这事儿现在被孟夫人知道,那肯定就会在心里埋下个不满的种子。他可不愿挑起自己哥们儿的家庭矛盾。
可孟夫人何许人也?
饶是徐应钦这种滑不留手的老油条,在她手下也不过三两下就败下阵来,几句话就被套出了真相。
徐应钦还忐忑呢,怕孟夫人上火,直接出去找上魏紫。
今天他算是领教了魏紫的不识好歹,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呛他也就罢了,毕竟是同辈,如果她以后能醒过神来,他也不是那么计较。怕就怕她对上孟夫人也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中二样,将来万一孟观跟她和好了,可怎么收场哟。
可孟夫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她了然地点点头,没有想象中的怒色,沉静如水,看他讶异的模样还微微笑了笑:“怎么,以为我会去找那个小姑娘谈谈?”
“……呃……”点头。
“谈恋爱嘛,有合有分才正常,谁不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孟夫人顿了顿,雍容淡静,“他们分了也好,早早断了,省得以后更伤心。”
这几天因为孟观表现出的情深不悔,徐应钦差点忘了他和魏紫之间,除了感情因素外其实还存在很多矛盾,所以当孟夫人这样直白地表露出不看好的意思时,他竟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惊讶完毕,他开始唾弃自己——还真被“真爱论”洗脑了?
孟夫人毕竟年纪摆在那里,看问题就是透彻,孟观这段情确实是早断早好。现在分手就已经半死不活成这样了,等感情再深点,那时候再分手,孟观岂不是得要死要活地闹上一年半载?
一想到那场面徐应钦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由衷地庆幸起来。
关于这段感情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两位当事人却都一无所觉。
夜深了,孟观抱着汤圆辗转反侧,魏紫依然投身在科学大业中不可自拔。
只是这天晚上出了些意外,十一点多的时候,原本只剩魏紫一个人的实验室突然多了一个人。魏紫听到外间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暂停了凝胶成像机器,推开门出去,结果正面撞上个人,那人显然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立刻跳开好几步,惊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别叫了,是我。”
被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的师兄住了嘴,惊魂未定地望着还穿着白大褂的魏紫,抖着嗓子问:“魏魏魏……魏紫,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干嘛呢……”
魏紫好笑,抖了抖袖子:“你觉得我还能干嘛?”
师兄拍拍还“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肝,心有余悸:“妈呀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刚刚跟同学出去唱歌才回来,发现宿舍钥匙落这儿了……这么迟了你还做实验?你的项目不是持续到下个学期吗?”
魏紫不好说自己是在研究别的东西,好在师兄也只是随便问问,感叹完她的拼命后就开始埋头找钥匙。魏紫用神识转了转,从两本记录数据的笔记本后头翻出一串挂着兔斯基的钥匙,挂在手指头上转了两圈:“喏,这个是不是?”
“哎,对对,是我的。”师兄高兴地接过她抛过来的钥匙,本来还要多嘴一句让她早点儿回去,却在见她转身又往里间走的时候换了主意,正色道:“魏紫,你还不打算回家吗?”
“唔,几点了?”
师兄看了看手表,皱眉道:“都快十二点啦!小魏,你还不住学校里,现在回去,到家都得什么时候了?”他有些嗔怪,还有些心疼——实验室里难得有个貌美招人疼的小师妹,“你说你,这么拼命做什么呀!两个学期的内容干嘛非要赶着现在做,劳逸结合都不知道!”
他的话虽然带着埋怨,可这些话都是出于真心,魏紫对于别人不带目的性的好心都领情,闻言笑了笑,没说话。
师兄想了想,难得拿出当师兄的威严,娃娃脸严肃起来,沉声道:“好了,不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