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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凡认定林真干了亏心事,林真觉得自个儿并没有。林真虽然并没有任何亏心感,可是,却苦于无法振振有辞地加以雄辩……因为这个年代的小三没有资格大声高喊自己清白无辜啊!尤其是这个疯狂的姨娘还在不择手段,想要在推倒老爷之后,再对少爷下手的时候……
林真事实上是无法证明自己清白的,她证明不了自己没做亏心事儿。
不过,廖凡才十七岁,林真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未成年正太。
“既然大道理的辨论对我不利,我索性就不跟他讲道理了!”林真心想,“廖凡一边在质问亏心事,一边又出示他的古董传家宝,显然是想审我来着。他大概是误以为我偷了他家的宝贝儿。谢天谢地!这只瓷瓶还好不是我拿的!”
等到廖凡发现冤枉了林真之后,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觉得非常惭愧和害羞吧!那时候就可以借着安抚和顺毛的名义,温柔地将他推倒。
这时候,廖凡其实也不清楚这只青花的来历,帕巴老师移交此物给他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怪怪的。廖凡虽然年轻,眼神却很犀利。他隐隐猜到了帕巴当时那种奇怪的表情,很可能表示着:这件古玩其实并不是林真的!而是帕巴想要送给林真,却还没有来得及送出手的。
帕巴分明是个穷孩子,估计不识货。也不知道中了多大的一个好采,拾得或者偷得了这样值钱的一个宝贝,却误当作普通的好看玩意儿,送给美女,这莫非是个想要泡妞的节奏?
廖凡现在觉得自己适才还真是冒失了啊!很有可能真的冤枉了林真!
这件事回头可得仔细问问那个帕巴……那将是很多天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帕巴和洛桑一起去了厦门。
眼下,廖凡也只好厚着脸皮,假装自己刚才啥也没说。低着头悄悄收起那只小瓶子。顾左右而言他道,“今晚我们还回南屏会馆吗?那里好像是餐饮住宿二合一的配置。”
“你说呢?”林真没好气的横了廖凡一眼。
“我不想再去那里!”廖凡坦率承认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tmd实在有点难受啊!不过,你若喜欢,你便回去,我不挡你的道。”
他想起林真毕竟是个大病初愈的,南屏卢氏会馆的伙食还是很好的。譬如每隔两小时刷新一次的滚烫新鲜的蔬菜粥。对病人无疑是有益的。
“好!”林真抿嘴笑道,“你不喜欢那里,咱们就不回去了!我陪你去找个不用受气的地方,找个你可以志得意满充大款的地方,让你威风得瑟去。”
其实明明林真自己就不想回去卢天民的黑窝点,她和廖凡一样,觉得呆在南屏会馆那边气闷的很。
可是,她偏偏忍不住又要卖萌,假装自己是廖凡君身后的跟尾巴狗,假装她是为了跟随廖凡,才放弃了南屏那边的福利的。
“真的?”廖凡毕竟还是个大孩子的心性,眼神一亮,不确定地疑问道,“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在外面会不会引发那个……那个反应?”
他原本是想说“不会又犯病吧”,话到嘴边,觉得实在有点伤人,于是改了口。
林真听出来廖凡的态度开始软化,趁机转守为攻,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欢喜说道,“只要不上高原,再不会犯病的!你且放一万个心吧!”
又谄媚道,“小凡原来你还是挺会关心人嘛!我可得好生谢谢你!”
关于那只青花瓷瓶,林真认为两只都是廖家,廖凡则认为一只属于廖记一只属于林记,这时候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卯不上点,林真索性也就搁置一边,暂时不提。
林真浑然一副傻姑没心没肺的模样,假装全然忘记了刚才不愉快话题,廖凡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可是人艰不拆,他也不好意思当面揭穿。
既然林真不记前仇,廖凡也只好假装心无芥蒂。
他没好意思狠下心肠,残忍推开林真挽着他胳膊的那只小手,低着头赧然问道,“你要怎么谢我啊?”
他没有问,“不用受气的地方,可以志得意满充大款的地方在哪里呢在哪里?”,他反而先去问“你要怎么谢我”,这是因为廖凡的心中,隐隐有些怕了他的这个小妈。
廖凡担心林真会再出奇葩,搞出某种完全消受不起的致谢手段来。
在廖凡的视角,林真始终还是他爸爸的前女友,虽然看上去正在积极改过自新,不过,这个二十岁的大姑娘明显有些儿疯扯扯,她胆大妄为,不守规矩,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又体质虚弱,随时都会晕厥倒地,令廖凡不敢骂也不敢打,甚至被她一把抓住之后,连挣扎都不敢太过用力去挣扎。
落在这么一个蛇精病小妈的手里,廖凡的心里免不了为自己今晚的前途感到担忧。
所以,他有点如避蛇蝎的,紧张兮兮地接过话茬,慎重探听,你究竟要怎么谢我?倘若这致谢的手段过于匪夷所思的话,说不得,廖凡只能找个机会溜之乎也。
一男一女组队出行,把单身女子一个人丢在人迹杳然的路边不管,这种事情也是不敢想象的。
所以廖凡溜走之前,还得先打110或者120求援。110可以把林真送回南屏会馆,120可以带她继续去住院,这样廖凡才可以从容脱身。
……
☆、第101章、大渡桥横铁索寒
林真带着廖凡来到一户农家乐。
农家乐这种模式,注定要在未来20年间火遍半个中国。青砖绿瓦,竹篱茅舍,在改革开放的初期,被视为贫困落后的代表。先富起来的农民们纷纷推倒自己祖辈曾经住过的土墙木梁小青瓦房子,翻修起砖混结构的预制块豆腐渣楼房来。
今天林真最终没有带着廖凡去看大观楼,除了受到加藤光一的干扰之外,古色古香的五百里滇池风光,如今已变成了一整片难看的豆腐渣预制板方块楼房,要多丑有多丑,也是最后放弃此行的一个原因。
起码要到了2000年之后,富裕起来的人渐渐多了,大家才会意识到当年毁坏掉的绿色环保竹篱茅舍景观,是多么的可贵。等到大家掉过头来试图补救的时候,农家乐就火了,同时,周庄、锦里之类生硬伪造出来的假冒古风建筑,也就多了。
在1990年,真正地道本色的原装的原滋原味的农家乐,随处可见,俯拾皆是。
林真带着廖凡,毫不吃力在夜色中找到了一家,躲在竹林背后,偷偷悬挂着红色灯笼的云南农家小院落。
这时代的农家乐提供的食物和住宿条件,那可就差了。这些多是为往来拉货的客车司机们准备的廉价消费。
好在廖凡不是个娇生惯养的挑剔小少爷,林真虽然曾经是过,今生却已有所觉悟,正在努力想要戒掉小洁癖,改换一种更粗糙更原始的,流了血流了汗之后也不着急去清洗的,比较邋遢一点的态度,重新开始生活。
这户农家乐提供的饭菜非常丰盛,但极尽简陋。
洗脸盆里煮了一大盆带丝炖鸭子,就那么端了出来,除了海带,就是肥肥的土鸭,还有点姜片,完全就没有任何的烹饪技巧在内。除了价格便宜量又足这个优点之外,那口味啊、真心是不敢恭维!不过,农家乐的老板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的菜色挺不好吃,过于肥胖的土鸭的油腻和土腥味道,也没能使用多种佐料和腌制的技巧提前祛除。为了覆盖那些腥味和腻味儿,老板准备了麻辣鲜香的老干妈蘸料碟子。
唯恐食客们对老干妈的麻辣程度不够满意,还备下了干辣椒末、花椒末、花生仁碎粒、炒黄豆粒组成的所谓特辣干碟子。
云贵川的食客点选调料蘸碟时,按例老板会问:微辣?中辣?还是特辣?
林真不假思索,头也不抬的道,“全都摆上来。”
然后又要了两瓶酒,在春城夜色之中,喝五幺六的,跟廖凡干上了杯,挥着小小的粉拳,比划起新从李敏那里学得来的三国酒令。
划了两圈之后,廖凡笑道,“这个三国拳,男人玩的,女生玩起来不雅。”
林真奇道,“你竟然还会玩雅的?喝酒划拳这种事情,原本就是酒疯子发癫似的,想雅就能雅的起来吗?”
她心目中的廖凡一直就是个小混混,前世的五年相濡以沫,何尝见过这厮跟个“雅”字搭得上半点关系呢?
廖凡说,“至少有两个,比你这套当阳桥头该谁喝,稍为雅致些的,一个河南酒令,一个知青拳。”
“我示范给你看啊!”廖凡边喝了一杯,敲着筷子唱到,“银花花的酒啊两朵梅啊!三红四喜六顺七巧银花花的酒啊!”
所唱的竟然是穆桂英挂帅里的豫剧河南梆子调,果然好听,颇有些既威武又风_流的古代村姑情调。
林真听了大笑,捧腹伏案,喘息了老半天,才安静下来,也干了一杯,又是真心褒赞,又是挖苦嘲笑道,“真好听!我谢谢你了!我先敬你一杯!然后……咱们还是换一个玩吧,刚刚这个两朵梅何其太雅,我有些hold不住。”
廖凡吃不准林真究竟是毒舌还是自谦,只好换成上山下乡知青拳,解释说道,“接下来这个我只知道原理,却无法实际陪你对练。除非你读书比我用功,才能玩得起。”
“这个其实是玩毛_主_席诗词来的,划拳不就是出数字吗?从一到十,你想想,每一句酒令都要对上一句毛大爷的诗篇。对得完整了,咱们就可以开练。”
“五岭逶迤腾细浪!”林真抢答道,“我就记得这个了!”
廖凡喝了一杯,赞道,“你语文比我学得好!还有吗?”
林真歪着脑袋想想,“还有!四度赤水铁索寒!”
廖凡一口酒喷在地上,笑骂道,“胡说八道!要罚一杯!明明是大渡桥横铁索寒。不带你这么硬凑和歪批的!”
“对哦!”林真自觉自罚一杯。她的心情好,醉得也快,醺醺然道,“铁索寒一句说得红军十八勇士什么的,飞夺大渡河上的泸定桥天险。好像是个拆掉了桥板的光秃秃的铁索链,红军大叔轻功好啊!就那么走钢丝似的走过去了!”
她却不知道,这天晚上,当她跟她的小凡躲在昆明郊外的农家院落里喝酒背诗的时候,前世的备胎总裁老公,正在驱车横越那个所谓的大渡河天险。
大渡河在1990年已经不算天险。车祸频发的路段现在是二郎山区。
今生卢天民没有卢思明这个儿子,只有卢思聪。所以他的遗嘱也和以前不同,他设定的前置条件是:倘若他这一趟旅程没能顺利走过这个该死的山区路段,被确认死亡或者失踪两年以上,江纬华律师应替他执行一个比较特别的遗嘱:以李敏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卢氏出资捐助这个基金会,而这个基金会的慈善帮助对象是西部山区的交通建设,其中第一项就包括二郎山穿山隧道的打通。
卢氏是海外华侨,而内地的公路和铁路都是国有化的,公路铁路按例不能给外国人修,不然当年也就不搞什么保路运动了。
所以卢天民绕了个大大的弯子,捐资到李敏的基金会,再由大陆慈善机构来捐助西部建设。
今生卢天民的手上没有带着林真送他的那副砗磲臂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够再次重生。李敏在今生过早遭遇蛇毒的伤害,令卢天民冲动暴走。
前世他的失败就失败在总裁天生的那样一副稳重范儿上面。
为了前世所犯的过错,他已经背负了十八年之久的沉重精神包袱。这一次卢天民做的一切,就好像廖凡当年一样的任性和冲动,全然没个总裁应有的范儿。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也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他自己受过重伤的内心。
廖凡死了,李敏疯了,卢天民看似完好无损,其实他内心受到的伤,比那两位更重。因为那两位即便死了,自我感觉也是良好的啊,付出一条性命换取一份得瑟臭屁的大侠感觉,这生意未必吃亏。现在卢天民的情况是,即便豁出命来,也挽回不来前世所犯的错失,即便他付出比廖凡李敏当初更昂贵十倍的代价,也换不到那种今生无悔的大侠范儿。
所以在天民的生意人视角看来,其实廖凡死得最赚,他才是捡了个大便宜去。李敏其次,虽然疯了,疯子就是精分吧,她分裂掉的精神,至少有一半活在美丽飘渺的幻想世界,也算有所收获。天民什么都没有!他付出比廖凡李敏更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也改变不了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这才是事情最黑暗的一面。天民觉得自己有点不想活了。
但他也不能随便乱死,责任感也很重要。卢氏集团的存续和发展,林真和廖凡今生的前途,李敏未来日子里的康复,一切种种,都需要抱着家长负责的态度,一力担当起来。
当卢天民驱车经过大渡河上泸定桥的时候……
远在八百里外的林真心里面忽然若有所感。
……
☆、第102章、你有邪念!这么巧,我也有!
林真从梦中惊醒,农家乐的客房里十分安静,她没有去开灯,昨晚窗帘没有关严,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之中偷偷地溜了进来。
缝隙里透出的这缕晨光,令客房里显得来既幽暗,又清亮,林真不想打搅到这样好的一个清晨。
她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坐了起来,她的小凡正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