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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说完就停住了,只拿眼看着顾成卉,用意不言自明。
饶是顾成卉身体里装的是二十五岁的灵魂,也不由气乐了。也不知这七岁的小娃娃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邪心眼子,一番话点出几个题来,一是嘲讽她没见过好东西,有点银丝炭便可劲儿地烧,这是小孩子置气的话倒也罢了;可恶的是,这样一转眼珠就想出了一个怎么在她下人面前折辱她的法子。七小姐说孙氏让她赔不是,为什么当时没有说,这会又来说了?但是那又如何,她难道还能当面去问孙氏?那没有这事也有了!不道歉,孙氏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但若是真的道了歉,她的脸面在这一院子的下人中也就丢尽了。想到这,顾成卉就不禁感叹有个嫡母撑腰的好处。
而那边七小姐还瞪着眼等着呢,时间拖长了就显得自己底气不足了。她心里忽涌出一股气,就也坐了下来扬声说:“顾成?恚?缟夏闼到憬忝皇戮陀Ω蒙俪鋈グ?搜郏?憬悴桓枚プ欤?憬愀?闩獠皇橇耍 彼?豢谝桓鼋憬悖??粲职蔚酶撸?鹤永锏南氯嗽缣?靡磺宥???恢?朗悄囊桓鲋倚牡难就贩3隽艘簧?托Γ?压似吖媚镫?昧扯己炝恕?p》“顾成卉!你……你虚长我两岁,就是这么赔不是的吗?”
顾成卉不喜欢这样唇枪舌剑钩心斗角的生活,可不代表她就不会:“噢?想必妹妹是很有心得的了,那姐姐向你请教,该怎么赔不是。”
顾七气得保持不住风度了,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转身就走,汀洲更是不敢看两位主子,也忙忙地跟了出去。人都到了院子里了,顾七好像才想起来怎么回敬她似的,喊了一声:“你给我等着!”才带着汀洲气冲冲地离去了。
人一走,顾成卉就不由一阵疲倦,这样的日子她从来没有过过,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那边忍冬汪着眼泪扑了上来,“姑娘!连累姑娘了,是我不好,说话都不会了!但您又惹恼了七小姐,就怕她在太太那说您不是啊。”
顾成卉揉着太阳穴,刚才应对的确不算多么高妙,但仓促间也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她安慰忍冬:“太太本来就不喜欢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嘛。也不知为了什么,她们娘儿俩看见我就讨厌,我是怎么招惹她们了?就是我那死去的姨娘得父亲喜欢,她嫉恨了,也不必做得这样显眼!”
忍冬愣愣地看着她说完了这一番可算是大逆不道的叛逆言论,心脏几乎扑出来,无言以对,只能说:“您如今倒是比半夏还敢说了,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说话了!”顾成卉对这话自是左耳进右耳出,拄着下巴出起了神。
这是有人欺到了她的头上,她不得不反击了。
平日里的顾五姑娘还人。言情是那样万事不挂心,就比方说,她清楚自己院子里有孙氏的或若是没有孙氏的人,如何那顾七小姐进她的院子如同进自己的后院一样?更别提洲地行踪了如指掌了。但是就是简单问上一句,方才谁给七小姐带的路,她也懒得去问。因为顾成卉觉得,自己要比这些个古代闺阁女人更先进一点,更有追求一点的。她看这些人在她面前勾心斗角,就是一个现代人正该有的心态:感叹、惋惜,她们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广阔,也不认为自己和男人都是平等的,就只好盯着一点子东西石怕吐级丈狱拗,+女n曰,丽能丈匕丈交必切扮栩由们咸剪17一占裂分裂为的节汗怜
第三章 给你个教训
就在她照旧神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听得小姐再战告捷的半夏喜气洋洋地带着几个小丫头进来了,铺开桌子,从红木餐盒里取出菜碟要给小姐摆开午饭。然而菜碟一入手,半夏就诧异了,眉毛已经慢慢立了起来,一脸凶相:“厨房的要作死!每月辛苦卖帕子才额外给的钱,就为了姑娘能吃上一口软饭,竟敢给这样的东西!我这就去找那姓郑的婆娘!”
这话勾回了顾成卉的神,她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一碟稀碎的、缺油少盐的烧豆腐,一整块石头似的冷硬的素鸡,想来是每月使的钱起了作用,还有一个荤菜,是油泡着的几块半生不熟的肉。但想她当年刚到国外时自己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又糊又咸,不一样挺着吃了?顾成卉就叫住了往外走的半夏,毫不在意:“这必然是大太太的意思,给了我这个我就吃这个,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可是……”没等半夏把话说完,顾成卉就挥了挥手,“你下去用饭吧,不必伺候我,不过是一餐饭,难道我没有山珍海味还吃不饱了!”
等半夏从正屋里气鼓鼓地出来,回到下人住的廊屋里,对着正摆饭的忍冬抱怨,“你说咱们姑娘这性子,到底是软还是硬?七小姐的一句话也忍不得,但是吃那没熟的东西却咽得下去!”
忍冬白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吧!姑娘自有她的道理。你还不快坐下,咱们今天这饭必须全得吃光了。”半夏看了一眼饭桌,立刻明白了,低声骂道:“上辈子莫不是藕托生的,如何这满身的心眼!”只好随着忍冬坐下来默默用饭,脸色都是一片惨然。而她俩的菜色竟比顾五的看着还要好:一碟香椿炒鸡蛋,一碟小炒肉,一碟春卷,一大碗鸡汤素面。然而两个丫鬟谁也没提给顾五送去一个菜,即使是关月山居第一号忠仆忍冬也没有。这是下人的生存之道了,她们可以为了主子哭为了主子怒,却万万不敢也不能遭了主子的忌。夫人存心要扇五姑娘耳光,她们绝不能为夫人抬起这个胳膊肘。
转过第二天来,外面清晨的天色还黑着,顾五姑娘的院子里就忙活开了。洗漱用水,更衣梳头,忙忙乱乱地给顾成卉收拾停当了准备去正院请安。然而顾成卉人还没出屋子,就听半夏来回道:“乐妈妈来了。”
顾成卉知道这位乐妈妈正是夫人身边很受重用的管家娘子,平日无事是从不登关月山居的门的。她话音刚落,一个穿藏青长身水田裙的中年女人就自己掀开了门帘,冲顾五行了一个一丝不苟的礼。
这位乐妈妈大约三四十岁,眼角和嘴角都向下耷拉着,不言语的时候显得特别严肃刻薄,长得“乐”字根本没有半分关系。平日里小丫鬟犯了错,乐妈妈只要一拉下脸,年纪小的都能哭出声来。乐妈妈行礼罢了,便拿眼睛望着她:“五小姐,今儿不必去正明居了,夫人让大伙儿都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呢。”
听到要去寿安堂请安,顾成卉还没怎么,身旁的忍冬半夏脸色已变了。忍冬强挤出了个笑,问道:“要去寿安堂,妈妈怎么这会子才来告诉我们?这一路上走过去,不眼见定要晚了吗?”乐妈妈眼睛一翻,露出白白的下眼球来:“怎么姑娘嫌远?那容我回禀一声,不如就免了姑娘这一趟吧。”虽然话是对着忍冬说的,但眼睛却看的还是顾成卉。
忍冬被她抢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夏耐不住正要说话,就被顾成卉捏了一下手。顾成卉就冷冷地看着乐妈妈说道:“嫌远是不敢的,只是却不能再站在这儿陪妈妈耍嘴皮子了。拿上我的披风走吧!”后一句是转脸冲半夏说的。乐妈妈被她恶人先告状式地训了一句,阴阳怪气地刚开口说道:“五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顾成卉就在她身边停住了脚。“怎么妈妈还有话说?那不妨让祖母等着,我陪妈妈留下来说话可好?”
一句话堵得乐妈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只好后退了一步,阴沉地望着主仆二人离去,自己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转身也走了。边走,嘴里还嘀咕着:“也不瞧瞧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地位,还敢这样横!就是模样看着好,心里其实是个傻愣的!”
她对顾成卉没有丝毫敬重,因此话声就高了些。顾成卉离得还不算远,她听了就顿住了步子,转过身来。半夏顿时急了,小声说:“姑娘,别与她一般计较了,咱们是真要晚了……”顾成卉理也没理,扬声道:“妈妈且慢。”
乐妈妈迅速地转过来,挑了挑眉毛:“五姑娘有话说?让老夫人等着可不好。”
“嗳哟,这话可说差了。我就是想烦妈妈带路去寿安堂罢了。”顾成卉笑眯眯地说,“不过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妈妈不会要拿差事来搪塞我吧。”
从关月山居去寿安堂,可不止一小会儿。可乐妈妈却不能提这个,否则就是自扇嘴巴了,她一时又闹不清顾五的用意,只好说:“您又不是不认识寿安堂的路,再说还有半夏……”顾成卉就马上接道:“妈妈莫非是不愿意听我的?”
乐妈妈一听,心里就嗤笑了一下。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圈住她,可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她就一点头说道:“好,老身这就随您一块去。”见她应了,顾成卉就笑道:“那还要请您前头走了。”乐妈妈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神色,施施然地就带起了路,顾成卉也压了压步子,跟在了后面。
然而走了还不到一盏茶工夫,乐妈妈就觉得偶尔经过的丫头仆妇的面色有些不对。她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脖子上的汗毛都站起来了:只见顾成卉深深地低着头,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另一只手拿了帕子按在眼角上,肩膀都缩了起来。这哪里像是个小姐,活像是乐妈妈刚刚才教训过的小丫鬟!乐妈妈立刻停下了,张皇道:“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此处是顾府里的一条要道,不时就有几个往来的丫鬓婆子。顾成卉抬起头,露出一双被她操得红通通的眼:”妈、妈妈,我又怎么了?您可别生、生气……我知道,您说过我地位低,不配您来教导我……”说着又把脸埋进了帕子里。乐妈妈要还是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急得不行,立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弯下了腰:”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望五小姐看在老身伺候了太太这么多年的份上,别把我的昏话往心里去,我给您赔罪了……”虽是赔罪,却还是点出了孙氏来。顾成卉知毛首hfb;m左巾丈部德但士瞥龄访下7由白二乙呆爪白会皇参启睡右五徊金n访但姗冷·‘夕车拟
第四章 老夫人
据顾成卉所知,别看盛朝已经这样昌荣安乐,但皇位这才传到了第二代,离祖皇帝开国也不过才过去了四十余年。当初拥立有功的几位公侯,家里现如今都供着丹书铁券,那是世袭罔替的爵位,除了安平候家,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安平候也是合该命短,在封候之后就旧伤发作死了,仅仅留下一子一女,人丁单薄,然而皇帝怜惜,安平候之子袭了官后,恩宠更胜从前。
顾家虽然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但论起显贵,是比不上这二公三候的。然而这五位大功臣却还不够格儿做民间说书人的主角,凡是说起开国故事,那主角一向是祖皇帝在民间时的结发妻子,后来的高皇后。
高皇后是一位传奇性的巾帼英雄,最著名的一段民间故事就是帝后二人的结识了。在先帝起兵之时几度落难,高皇后便是在先帝一次战役失败后,退兵五万据守阳城时相逢。那时城门前是八万陈王军围城,将小小一城包得如同铁桶一般。先帝的另一只部队困在阳城河上游,若是无法突围会师,很快就会被分别蚕食掉。高氏是阳城城主的女儿,为了战乱能尽快平息,不伤及城中百姓,她通过父亲向先帝献计破围,然后甘冒奇险,以阳城城主之子的身份向陈王军请求开出一条通道放城中百姓逃离。
陈王军不出意外地拒绝了这个要求。紧接着她又使人在城中制造混乱,使一些平民趁两军交战之时趁乱逃出。在这些平民与战俘被陈王军抓获之后,均给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城中粮库因为城主贪墨早已经空了,先帝军正在大肆抓捕平民食用,如今城中处处都是动乱。陈王军的将领一听大喜,派探子留神城中动静,终于在一日深夜发现南城门火光烧天,烟柱四起,且隐隐有杀声。
陈王军便在此刻下令敢死队登城,大部队强攻南门──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先帝军在混乱之中伏击,尽数歼灭。据说突围之日,阳城粮库里还存了有十万石粮食,完整无损。先帝在离城之前,向阳城城主求娶其女,而后二人患难与共、伉俪情深三十年。
高皇后随着祖皇帝南讨北伐,征战十载的故事已经被说书人传得人人耳熟能详,而先帝也确实极敬重她。先帝在天下大统后的二十多年里,再没有迎过第二个女人入宫。据传先帝爷曾多次对他的近侍感叹“若无高氏妻,便无今时我。以其之贤德智鉴,余复无他求!”这话传出了宫廷,传进了朝堂,在当时竟还掀起了一股不纳妾的风潮来。
高皇后在世的时候,一共孕育了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除了一位公主夭折外,其余均平安长大,由嫡长子承了皇位。除了这五个儿女外,当年还有一位被高皇后亲自抚养长大的姑娘,正是安平候留下的女儿王氏斯安。
帝后怜惜她先后失了父母,一家子又都是忠君勤勉的,高皇后便将其接入了宫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