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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安危,那些只不过是你口中冠冕堂皇的理由,表面上看你担负起了家国的责任,值得称赞,在我看来,你却是最没有责任感的人,因为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半年了,自我知道你的决定那一刻起,有好多次都冲动地想去找你,有时候是刻骨的恨,有时候是难以自持的爱,不管是哪种感情,都逼得我想立刻见到你,给你一剑?抱着你哭?或许什么也不说,那也应该见上一见才算了断,才算心静。可我问自己,去见了你又能怎样?能说些什么?要你回来我身边,你会反过来要求我留在你身边,你现在是王上了嘛,可以娶更多的女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不是大问题。既然这样,我为何还要去自取其辱?倒不如我找个平凡的男人过上平凡的日子,多好,皆大欢喜。”
她嘴上说着,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淌,即使是在夜里,也能清晰看到她雪白脸颊上两道湿痕。
他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地问:“平凡的男人平凡的生活?”
她扭过脸,看着山下点点灯火道:“不错,你去得太高太远,已不是我所能高攀,仲哥他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可是对我却全心全意,嗯,尤其这点难能可贵。”
她低述着别人的幸福,权当自己也有这份福气,能象李妍馨和李仲二人,早早修成正果。
“你们难道……”
“是的,他给了我你不曾给过我的安全感,不必担心会耽误了他的家国大事,也不会有人硬要分开我们,故而他也没机会背弃与我。你也别太过自责,不怪你,怪只怪你的身份,你的环境,变数太多,实在是怨不得你。”她口中说着不怨,其实手里早把那枝琼花扯得粉碎。
“原来是真的,方才,我还抱有丝幻想,直骗自己说听错了,原来竟是真的。”他闭上眼,喃喃不已。
沉默片刻,他又忍下心头酸涩,最后道:“我们相知一场,为何竟会落到如此地步,红袖,无论你怎样,我余生至不会再负你。”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想通了,太辛苦的感情,不要也罢。我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仲哥生活在一起也很开心(在一个地方住也算在一起生活),如今有了孩子,以后我们过得会更好,过往如云烟,慢慢你也会忘记的。”
狠着心说完这些,红袖再不愿面对他,向山下飞奔而去,留下安少君一人站在黑暗里独自伤怀。
事已至此,他来过,见到了魂牵梦萦的人儿,却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她都有孩子了,所以他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他怎能把这一切当做云烟,永生永世也忘不了。心中象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嘶吼、狂笑,重复着她那句“不要也罢”,使人癫狂不已,原来这一路奔波身心疲惫只得到四个字“不要也罢”!他自忖算无遗策,谋划到了最后却把自己的爱人和心全部丢失,盘踞在心头的抑郁之气蓦地爆发了出来,冲入五脏六腑,直叫他跌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中去。
红袖低着头一口气跑回自己的住处,连李妍馨那里招呼也不打一声,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若说刚才她狠狠地刺激了安少君一回,实则伤已更深。
半晌有人进房来,她以为是李仲,头也不回地道:“仲大哥,我不饿,晚饭就不吃了。”
“怎地不叫仲哥?”声音却不是李仲。
“长风,又是你,每次都这么无声无息地,你偷听我们讲话?喂,我还没问你,为何要告诉淮安我在这里?不是让你说我死了吗?”心情不好,逮到长风就开始一通乱叫,最后还拍起了桌子。
长风耸耸肩:“我就是这样说的,你说你已经死了嘛。”
“我无语了。”红袖被他一句话噎得没了火气。
谁料长风倒问起她:“想知道你走之后那个安少君怎么样了吗?”
“他能怎样,不至于自杀吧,我自认没那么大魅力。”
“他到横城的时候已经耗力过甚,又赶到了典城,体能已近油尽灯枯之处,你一走,他就昏倒了。”
红袖咬着嘴唇不出声,努力忍住去探视他的冲动,不住安慰自己,既然长风看到了,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长风继续问她:“我一路跟着过来,觉得他没有说谎,你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这不是说不说谎的问题,重要的是事实,我无法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容忍不了一个娶了亲的男人来告诉我说,他爱我,即使他说成亲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笑话,难道有刀架在他脖子上吗?我为什么要面对这种破事?我为什么要用理解别人来体现我有多伟大?难道非得用这些事来验证感情吗?我偏不善解人意,我要的,是一份平平安安的,顺顺利利的,水到渠成的爱情!而不是整日担心怀疑,对未来生活的怀疑,对两人感情长久的怀疑!”
“有这样完美的感情吗?”
红袖肯定地道:“有,眼前就有一对,李仲和李妍馨夫妇。”
长风定定地看着她,意有所指:“如果你想要,你也会有,关键是你真的要吗?”
乱如麻
屋内没有燃灯,二人谁也不曾想过要将灯点上,月亮的光华足以照亮所有心事,真的想要就有?如何会有这等好事,今夜的长风似乎变了个人,红袖忍不住躲开他灼灼目光,轻轻道:“这是不可能的。”
长风微微叹气,看来她还是比较在意安少君,说那么多绝情的话也只是嘴硬而已,不由有些气堵,当真她就一点没察觉自己的一片心意?
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直问进她的眼睛:“为何?他是王上,其身心已属于苍宋,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这个事实,再继续下去也无甚意思,何不……”
面对着眼前放大数倍的脸庞,她想逃也逃不开,何不什么?另做他想?她脑子现在一片浆糊,屋外的虫鸣声无限放大,化成两个字在脑海中回荡:妖孽,妖孽。他专注的眼神,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片,在月光下显得无比诱惑,呆滞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居然被一向冷淡的长风给调戏了,这个姿势太暧昧,她快受不了了!后知后觉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头痛不已地道:“干嘛……离我这么近,虽然屋里太黑,可我能看得见你啊。哦,对了,你说到哪了?”
“我说,你把眼睛睁开。”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脸上,近在咫尺,吓得她连忙睁开,惹得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近距离观看美男的效果太震撼,一个轻笑就让她差点破功出手去摸,但是被人手托起下巴的时候应该乖乖地做鹌鹑状,哪有鹌鹑被抬着下巴时还一手摸别人的脸的?
鹌鹑的笑话让她心神定了不少,正要开口,长风又扔下重磅炸弹:“若你想要,我便是那个人。”
红袖大感吃不消,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人?他,嗯,你刚才说他昏倒,现在如何了?”
他突兀地放下手,转身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住,冷声道:“无甚大碍,休息过来就好。你既然说了不要也罢,那我自然不会留他在此,刚才已着人送他离开,现下恐怕你想追也追不上了。”
长风把他送走了?红袖有些担心,担心安少君会出什么事,毕竟刚才给他的刺激太过,什么自己已成为他人妇,还有了身孕,这也算是狠狠折磨了他,报复成功吧?有什么用呢,她还是不开心,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唉,她也不求着能回到现代,只要时光能够倒流几年就成,她一定会小心避开一切不愉快的事。
又想到长风,心神皆乱,不可否认,她对长风一直抱有种复杂的心思,虽然一直看起来是她巴着不放开他,可也得他能容忍才行,真说得上是她的良师益友,今夜过后,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真怀念长风以前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无动于衷的样子,那才叫酷,自从做了宝紫楼的主人,不复潇洒。
回头看她怔怔的样子,长风有些不忍,是否太过逼迫她,是否不该在这个时候表露心意:“你后悔了么?”
后悔什么?后悔认识他?还是后悔那样对执着的安少君?若她说后悔,他会不会替她去追回来呢?
算了,事已至此,追上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面对一些不开心的事实。她摇了摇头,面带伤感,眼带坚定:“我干嘛后悔,后悔没有一见到他便扑到他怀里?然后告诉他我不介意牺牲小我,成全他的大我?免了。”
如果她有那么花痴,她早先扑到长风怀里去了好不好?
“以后呢?”
“什么以后?呵,我哪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我最喜欢一首诗: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都说人生苦短,我看倒不如及时行乐。”
长风笑笑离去,平时一点小时就唉声叹气好半天的人,能做到这点才怪。
第二日清晨,红袖刚到茗香亭,梅子不住向她打探直道昨天傍晚见到的男子是何方人士,她在典城从来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子。
红袖不胜其烦,晚上没睡好,白天还得继续听到安少君的事,冷着脸道:“哪里出色了,有我好吗?人心难测,你不要光看外表,再说了,他昨天一副病痨鬼的模样,哪里好看了。”
山中少女性子直爽,有话就说:“就是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才打动人呢,啊,我愿意听他诉说心事,为他解忧,冷大哥,你告诉我,他是谁,是你好友吗,他今天可会来这里?”
红袖心中更不痛快,你怎么不说要为他抚平心中的伤痕!懒懒地道:“他已经走了。好了,闲谈到此为止,快收拾一下准备开店。”
梅子自去开店,红袖呆呆地坐在柜台里想了半天心事,忽地跳起来,她看到已多日未到前面茶楼的李妍馨出现外面,李仲小心地扶着她正往茶楼走来。
“妍馨,你怎么来了,早上正是你最难受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她忙迎上去扶住她另外一边。
李妍馨柔柔地笑道:“我没事,你也学仲哥来扶我做什么,用不着的。昨天晚上你没来吃饭,我有些担心,想来看看你。”
她一定是听了李仲的话,知道安少君来过,唉呀,倒忘记她也识得安少君,这下哪还会猜不到他们之间会有何事。
红袖隔着李妍馨看向李仲,后者笑笑没有言语,这个妻奴当然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过了。
“一顿饭没吃而已,我这么大人了,肯定不会饿死。”
三人进到店里,李妍馨找张椅子舒服坐好后,才继续道:“昨晚上安少君来了?虽然我远在山城,可也听说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身温柔可人,不是好事之人,一大早不顾孕吐之苦跑来问红袖,一则关心,二来嘛实在是没想到红袖会与安少君之间真的有故事,那时候在怀玉也只是隐隐有些苗头。
红袖呻吟叫苦:“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他来找我,我让他走了。”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仲哥明明告诉我你一见到他,立马变色,还故意叫他做仲哥,你一身都是叫李仲或者是仲大哥的。”
这个李仲,真看不出来反应挺快。
“孕妇应该听些好听的音乐,或者是去看看花啊草的,不要这么无聊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想让他误会,是不是?”
对,你猜得很对。
“早上吃饱饱了没?可别饿着小宝宝,前期营养一定要跟上。”
“他放下一切千山万水地来找你,你让他走了,会不会太过绝情,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要好好说嘛。”
可是男人不会都像李仲那般安份。
“我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停!你准备和我绕到什么时候?”李妍馨不再和她自说自话,举手叫停。
红袖无奈地看着她:“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要讲的话故事太长,用三句话概括起来就是:我痴心妄想要高攀,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不信,若是真的,他来这里找你做什么?还抛下一切地来找。”李妍馨一直站在安少君方面,因为女人都是浪漫的,都愿意去相信男人会付出所有。
“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典城,主要是避开一个讨厌的人,而安少君则是以为我死了,追查到了这里,现在看我平安,便又回去了,他终究和我们不同世界的人,重视的东西也不一样。”
李妍馨听得似懂非懂,她在这小山城一住两三年,与外界通信不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红袖才在这里呆下去,若是早让他们知道,在异样眼神里,她会崩溃。如今,她再呆在这里也没意思了。
“红袖,一定是觉得他给你气受了?你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却最容不得别人给你气受,那时候梁老夫子一让你抄书,你便要偷偷把他的讲义给弄湿,这次你怎么气安少君的?”
她有吗?不记得了,那其实根本算不得是给她气受,反而是她把梁老夫子吃得够呛。
“我啊,我问李仲叫仲哥,还让他误会我已经嫁人,而且有的身孕!”
李妍馨吃惊道:“怎可对名节如此轻慢,二人斗气,最怕意气用事,会误了你与他大好姻缘,要慎之又慎!”
“大好姻缘?他已经成亲了,抱歉,怎么会同我有大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