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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见两个孩子从门帘边上露出头来向这边看着,便也只是点着头笑而不语,又去洗了手,再穿了围裙,这才去收拾那两间空屋子。
齐长春对两个孩子道:“爹娘要收拾屋子,你们乖乖的,不要乱跑。”
说着便也跟着文氏去了。待到收拾完毕,齐长春又去村头的木匠那里,订打了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两把小椅。
第二天一早,齐长春便去拿了这几件家什回来,齐福也正式住进了齐长春的家里。而从这一天起,齐长春便和齐福、齐宝儿兄弟两个开始了日夜的苦读。
齐长春每日里卯时便起,齐宝儿和齐福也一样早起念书。文氏看着心疼,略提了几句,说齐宝儿又不考学,何必这么早就起。
齐长春却道:“以后他念书考学,自然也是要如此的,现在让他提前习惯了,也是好事。需知不劳其筋骨,如何能成大器?”
文氏无法,只得随他们去了,倒是齐敏儿,也是每天早早地就被吵醒,而且他们现在一念书就得念个一天,声音小一点,齐长春还要训诉他们,真是想补个午觉都难!
不过晚上一个人睡,齐敏儿倒还有点不习惯,有时半夜醒来,觉得少个暖乎乎热源在身边,还真有点怀念——上一世齐敏儿身体倍儿棒,这一世居然是个寒性的体质,一觉醒来后往往觉得手脚冰凉。之前有齐宝儿抱着搂着,倒还没觉得,如今居然悲催到半夜被冷醒的地步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齐敏儿放声悲呼:“娘,我冷!”
文氏从梦中惊起,见齐敏儿夜里手脚冰凉,便把齐敏儿抱到自己床上来睡,一边好言安慰——这几天齐长春带着两个孩子,在另一间屋里睡了,为了考学,他也暂时禁欲了!
也不知是因为迷信还是因为要专心学习,反正齐长春与文氏的分居,让齐敏儿与文氏在时隔一年之后,再度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闻着那曾经熟悉的气味,和被拥抱着的那股温暖,让齐敏儿既舒服又安心——或许从这一刻起,齐敏儿真的把文氏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前一世的母亲的感觉,其实并没有从齐敏儿的脑海中散去,这一世的生母,却已经记不清了,那匆匆的一面,虽然只有两年多,但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还能偶尔在午夜梦回中忆起的,也只有她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可惜,仅仅这样的叫声,也只有唤起齐敏儿的怜惜之情罢了,有对她的,也有对自己的,但要说有什么亲情,也实在是牵强——对上一世母亲那近二十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忘怀的,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接受另一个母亲。
文氏固然有着她的小缺点,但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疼爱齐敏儿的人,所以齐敏儿在这一刻,的确是已经把文氏当成了母亲。
而这段时间里,三个大小男人都窝在那屋里念书,居然连面也不露一下,吃饭由文氏送进去,大小便都在里面放上一个大马桶解决,齐长春说这是为了模拟考试时的情形,让两个孩子提前体会一下。
的确,古代的考试不像现代,考完就回家的,而是要连考几场,每人一个小屋子,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也有些人受不了这种压力而崩溃的,所以齐长春提前让两个孩子,尤其是这次要和他一起去考试的齐福来体验这样的环境,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就在齐福到齐长春家来的第三天,一直只闻名不见面的齐家大嫂,也就是齐永春的妻子高氏,终于千唤万唤始出来了。
本来这时齐敏儿正一个人坐在厨房的小几前吃午饭——因为齐家三个男人都窝在那小屋里吃饭,文氏也就懒得和齐敏儿去那大桌上吃饭,每日里也就随便在厨房里吃些。齐敏儿也不在乎这些,反而觉得在厨房里靠近灶边,还挺暖和的。
古代的秋天,就已经很冷了,哪里像现代,因为温室效应的关系,初冬时江淮一带穿裙子也不要紧。
而高氏来的时候,文氏正送饭进了那书房里,听到有人叫门,也听出是高氏的声音,便老大不愿意,在那屋里磨蹭了半天,若不是因为齐福面上不好看,估计还得让高氏在外面多吹会儿冷风。
文氏过去开了门,只见高氏带着一个丫环正站在门口,心中就有老大不快——带着丫环来,是来显示你家的威风显赫不成?
于是便道:“大嫂怎么有空来咱家这破落地方了。”
高氏似也不以为忤,笑道:“许久不来了,与妹妹也少见了,咱们妯娌间原也该亲近亲近才是。”
文氏笑了一下:“嫂子这会子倒想起我这做妹妹的来了,我却不敢去拜访姐姐哩,姐姐家里这深宅大院的。”
这时齐敏儿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见文氏与高氏说话,知道这就是传说母老虎高氏,便注目观看,只见她身材约有一米七左右,面容倒也姣好,体形略显粗壮,但这也是与腰肢纤细的文氏相比,总体来说,高氏只是一个比较健康的女性而已。不过以古代人的眼光来看,大概弱不禁风的女子形像,才是心目中的美女标准吧。
所谓的楚王爱细腰,宫中遍饿殍,就是说的这种事吧。
虽然高氏也不至于被人耻笑,但看文氏那神情,似乎就在说对方是个虎背熊腰的彪形悍妇了!
高氏却像没看见一样,一手在胸前轻扬,文氏略退开半步,高氏便迈步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道:“妹妹,福现在可在读书?”
文氏道:“正在吃饭呢,姐姐可要去他书房见见他。”
高氏道:“我已经三天没见着他了,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想得紧呢!”
说着看到了在厨房门边上的齐敏儿,便道:“这个就是你们抱来的姑娘?”
文氏的脸色变了变,对齐敏儿道:“敏儿你吃完了么,没有吃完就进去吃,若吃完了就去里屋睡觉。”
齐敏儿道:“还没吃完呢。”说着缩了回去,只是双耳支起,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却听高氏道:“怎么也不叫人,小小年纪便这样没规矩了。”
然后文氏低声在于高氏说了几句什么,却是听不清,倒是高氏,说话声音一点不小:“难不成妹妹你还真把她当成自家闺女了?却不知真的敏儿如今且在哪里受苦呢!”
文氏颤着声道:“姐姐……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敏儿……你……你……”
齐敏儿皱着眉——原来文氏先前是让高氏不要提这件事么,那看来高氏的确是个惹人厌的人,在自家有事要求人家的时候,还出言揭人家的伤疤。
高氏这时又道:“哟,妹妹怎么就哭了,我这人就是直脾气,想到什么就说的,你可不要见怪啊。”
文氏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齐敏儿这时出来,文氏道:“娘亲我吃完了,这位是谁?”
说着看着高氏,文氏强自敛容,对齐敏儿道:“这位是你大伯母,快叫大伯母。”
齐敏儿上下看了看高氏,道:“大伯母长得一点都不像老虎,为什么大伯要叫她母老虎?”
第十七章 河东狮威
齐敏儿这句话一出,不但高氏变了脸色,就连文氏也是大感意外——不过前日齐长春与文氏说这话时,齐敏儿和齐宝儿两个也在场,听到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齐敏儿会记得这么牢罢了,偏生又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
不过这时齐敏儿说了这话出来,不悋是替文氏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当然齐敏儿的本意也在于此。
文氏当即对齐敏儿斥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些什么!”然后对高氏道:“嫂子莫怪,不知这孩子从哪里听来的,小孩子家乱说,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说着拍了齐敏儿一下,道:“快进里屋去,这冷的天,女孩子家的,不要到处乱跑。”
文氏这话,首先说了齐敏儿童言无忌,说得即使是真话,对方也没办法发怒,而且这话齐敏儿都说了,是齐永春自己说的,高氏就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
高氏的脸在刹那间涨成猪肝色,狠狠地瞪着齐敏儿,齐敏儿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到文氏的身后,文氏将齐敏儿抱了起来,对高氏道:“他们爷儿三个就在那屋子里,姐姐快去看看吧。”
高氏嘴唇动了动,把迈出去的半步也收了回来,强笑道:“既然福儿在好好念书,我也就不去打扰他了,我带了一坛高汤来,福儿吃惯了我做的高汤,我怕他在妹妹家有些吃不惯,所以便带了来。妹妹下厨时,略放一些,也就罢了。”
这时高氏身后的丫环也忍不住想笑,但是碍着主人在面前,怎么也不敢笑出声来的,正一只手捂着嘴,高氏却把手伸了过去,那丫环一惊,手忙脚乱地把那坛子递上来,却又递歪了,碰上了高氏的手,两下里手一错,高氏心中正在恼火,手上的力气也略大了些,于是只听“咣”的一声,一坛子高汤全部打翻在地上,坛子也跌了个粉碎。
那丫环吓得忙跪了下来,高氏“啪啪”两记耳光,打在那丫环的脸上,口中骂道:“死丫头,拿个坛子也拿不好,整日里都不知在做些甚么!”
那丫环一句话也不敢说,早吓得哭了起来——看来高氏的威压果然很足,这小丫头完全不是个儿!
文氏赶紧打圆场儿,道:“算了算了,总有失手的时候,玲香是老爷当年收的丫环,姐姐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且饶了她这一次吧。”
原来这个丫环叫玲香,不过看她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而齐家老太爷是在齐连春七年前杀人闯祸后死的,也就是说这个玲香到齐家起码也有七八年了——看来这齐老太爷可能是个萝莉控,居然买这么小的丫环来家里伺候自己!
如果不是伺候老太爷的,那文氏又何必说看在老爷的什么面子上,所以玲香在八年前,可能就是买来伺候齐老太爷的。
齐敏儿躲在文氏的身后,探出一个头来,看着玲香吓得发抖的样子,心里直叹“作孽啊!”
这边坛子打碎,又兼高氏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八度,那边屋子里的人哪里还有听不见的,便都走了出来。
齐长春当先出来,说:“怎么回事?”然后看到高氏正在骂玲香,便道,“原来是大嫂来了,怎么却在我家立规矩。”
高氏被齐长春说得脸上一红,道:“玲香今儿犯了什么迷糊症了,打碎了这特意送来的一坛子高汤,我一时气急了,才骂了她两句。”
这里是齐长春的家,而对男主人,且又是自己的小叔子,高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便只得说是玲香触犯了文氏,自己这才骂的她。
齐长春看了看地上打碎的坛子,对文氏道:“且去拾掇了吧。”然后再对高氏道,“嫂子怎么这么客气,还送坛子高汤过来。”
高氏道:“我家福儿,几日不见,有些想他。想起来他在家里吃惯了我做的高汤,怕一时吃不惯别家的饭菜,便送些过来。”
齐长春哈哈一笑:“嫂子多虑了,我家线娘的手艺也是极好的,保管饿不着福儿!”
高氏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尴尬和怒气中回复过来,只得笑道:“这两年我们两家走动得不多,原是我只顾着管理这大家子人了,也不得空,不想今日过来,却出了丑,却教叔叔笑话了。”
齐长春道:“嫂子说哪里话,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出丑的,谁不都有个失手的时候嘛!”
高氏笑了两声,又看着跟出来的齐福,道:“福儿,这几日可好?”
齐福点了点头,对高氏拱手道:“我在二叔家很好,娘亲请勿挂怀。”
高氏道:“好好听你二叔的话,不要顽皮。”
齐福道了声“是”,齐长春笑道:“嫂子不用担心,福儿是极懂事的,我看便是今科不中,来年的正科,也是大有希望。”
高氏道:“我一直便要他来念书的,只是他爹说他不是这块料,非要他下农田干活儿,平白地浪费了大好时光。”
齐长春道:“大哥也是思虑周全,让福儿先下地,知道知道下地的苦处,这样才能更发奋念书。”
高氏点了点头,对齐福道:“娘今日带了咱家做的高汤过来,却被玲香打翻了,待娘回去,再着人拿一小坛来。”
齐福道:“不劳娘亲挂心了,儿在二叔这里过得很好。”
文氏也道:“嫂子难道还怕我亏待了福儿不成,妹妹做菜的手艺,可不比嫂子家的厨娘要差呢!”
高氏尴尬地笑笑,也道:“妹妹说的是,只是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着紧些,哪像妹妹有儿有女的。”
文氏的脸色变了变,齐敏儿心想刚才就是因为这个话题才把局面弄僵的,你现在又来说,不过看高氏的样子,似乎也是无心的,看来她就是个不会做人,又自以为是的没见识的乡下女人罢了!
这样的到处得罪人,也亏得齐永春还能做个甲首——看来也是荫了刘老爷子的福了!不过若真叫齐永春做个里长之类的,说不定高氏得罪的人更多,那齐永春就倒霉了。看来齐永春和齐长春一样,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齐家的人看来都被齐老爷子教育得很好,只是这知第三代的人会怎么样了。
不说齐敏儿在这边转着小心思,那边齐长春和文氏已经把高氏送了出去。
文氏道:“反正也出了,便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