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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看来也是常有零嘴吃的,所以一边吃着,一边还大言不惭地数落着。不过那瓜子是有些潮了,齐敏儿磕了一个,便不再吃,只是也不说罢了,不像这两个孩子,毫不顾忌,也不知是他们与苏睿关系好呢,还是在家里趾高气扬惯了,想到什么便说。
只是看苏睿的脸色,应该是后者吧!
苏睿被两个人说着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又有点绷不住的样子,便对玉荷道:“怎么还不沏茶来,没看见都坐了这么久了么?”
玉荷忙应了一声。道:“这就去。”
齐敏儿心想,一群孩子,谁吃得来茶,你这又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苏睿又加了一句:“前儿我爹给我的一些香片,你且泡了来。“
玉荷应声而去,那边齐宝儿却向齐敏儿介绍了这三个人——穿皂色衣服的,叫刘润;穿蓝色衣服的,叫张标;穿红衣的,叫孙飞。三个人都是过了年十岁,比苏睿大两岁。
本来苏睿正想为齐敏儿介绍三人的,见齐宝儿又抢了先,便有些讪讪的,于是转而向三个人介绍了齐敏儿。
这三个人平日里也曾与齐福一起玩耍过,也认得跟在齐福身边的齐宝儿,见齐敏儿是他妹妹,便也点了点头。
这时门帘又被掀开了,进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却梳着妇人的发型,却提着一个小包。
第三十章 苏家小姐
苏睿见了她,忙站了起来,道了一声:“大姐。”
原来她就是苏睿的姐姐,只见她对苏睿道:“你也真是,那些个东西,还拿出来吃,吃我的吧。本就是带给你的,昨儿事多,却忘了。”
说着过来,把那包解开,里面露出一些蜜饯和糖果来,还有几块酥糕。
苏睿的姐姐年纪大,又是这家的人,连苏睿都站起相迎,其他人自然也都纷纷站起。苏睿的姐姐摸着齐敏儿的头,笑道:“这小姑娘是谁家的,生得好生可爱。”
齐敏儿道:“姐姐好漂亮,我是齐长春家的。”
苏睿的姐姐听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说自己漂亮,那自是发自真心,不是阿谀奉承的,那真是心花儿也开了,便笑道:“原来是齐二叔家的妹子,你便叫我灵姐姐吧。”
原来苏睿的姐姐名叫苏灵,已经嫁人有几年了,也鲜回娘家来,这次回来,也是为的看望一下父母。
齐敏儿仰头看着苏灵,只见她眉黛浅描轻画,杏眼桃腮,樱桃小口边有一粒芝麻大小的痣,反而让她略略上翘的唇角更显俏皮。只是十八九岁的她,却梳着妇人的妇型,让齐敏儿觉得有点反差。不过她发上插着一对金步摇,耳上也也戴着一对玉制的耳坠。
果然是——头安金步摇,耳系明月珰。看来她的婆家也不是普通人家。
苏灵见齐敏儿仰头看着自己,眼中果然带着一丝惊羡的感觉,心中更觉得意,便抱起她道:“敏儿也长得很漂亮啊!”
说着拈了一块肉脯递到齐敏儿的唇边,便来喂她。
这时玉荷端着几个杯子上来送茶,却发现少了一杯——原来刚才她并不知苏灵也来了,故此也先少了。
齐敏儿刚才就着苏灵的手吃了一块肉脯,此时便把自己跟前的一杯茶推到苏灵跟前:“姐姐你吃吧,我并不渴的。”
苏灵哈哈一笑,捏了捏齐敏儿的小鼻尖:“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这时那孙飞道:“哦,我想起来了,齐敏儿就是那个被卖到齐家冲喜的女娃子对吧!”
这句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不过苏睿和张标、刘润显然也是听父母提过这件事,所以脸色的变化主要是因为没想到孙飞会如此出言不逊,而齐宝儿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妙。
至于苏灵,齐敏儿来白河村的时候,正好是她出嫁之后,这几年她都没有回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见众人面色不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细想孙飞的话,也的确是有些不讲体面,便对他道:“小鬼头儿,你懂什么叫冲喜不,乱说乱话的,快闭了嘴,吃你的杏仁去!”
孙飞正吃着一颗杏仁,一边嚼着一边道:“不知道。不过我娘说是因为她娘犯了失心疯了,这才抱了她来冲喜,然后才好的。”
齐敏儿听得汗了一下——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果然长舌妇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着的,而且谣言总是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在传播着!
苏睿喝了一声:“孙飞你有完没完?我看你才得了失心疯呢!”
齐宝儿也在一边道:“我娘才不疯呢,我娘可好了,上午还做了年糕给我吃。”
孙飞被苏睿喝了一声,倒也不敢说话了,只是屋子里气氛却僵了起来。苏灵一把牵了齐敏儿的手,道:“敏儿且去我屋里坐坐,别跟这些男孩子在一起,没什么意思。姐姐带你玩些女孩子家的东西去。”
齐敏儿也觉得待下去有点尴尬,便对她道:“姐姐说得是。”
便跳下来跟在她的身旁。这时齐宝儿也追了过来,说:“我也要去。”
苏灵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齐敏儿的哥哥,心想可能是做哥哥的爱护妹妹,不肯让她跟着陌生人走。又见齐宝儿虎头虎脑的,也挺可爱,便道:“那你也来吧,到时也不许说闷。”
其实这时刚过未时,也就是中午一点多钟,便是下午提前吃年夜饭,也还早着些,所以苏灵怕齐宝儿跟了去说闷,便这样先跟他说了不要后悔。
齐宝儿吃了一会子糖果,已经过足了瘾,中午又吃得多,也不耐烦和这些人继续坐在一起,心中又想着怎么向苏灵讨教刚才孙飞所说的事,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于是苏灵便带着兄妹两个离去,苏睿见齐敏儿被姐姐带走了,心中对孙飞更是生气,便赌气不再说话,只是坐着。
苏灵虽然出嫁了,她的房间却还在。这次回娘家,自然也就在重新打扫了让她用。苏灵身边自然也带着婆家来的丫环,不过却也是本来就在苏家服侍她的帖身丫环,名叫小月的,如今也十八岁了,比她却还小着一岁。
苏灵带着两个孩子来时,她正在给屋里的火盆换炭,见到苏灵来了,也不起身,只是道:“姐姐又从哪里找了这两个孩子来。”
小月与苏灵关系亲密,虽然苏灵已经出嫁数年,但私下里她仍然称苏灵作“姐姐”,并不叫她夫人。
苏灵说:“便是这村里齐二爷家的两个孩子。”
小月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齐家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齐敏儿听了,心想看来齐家过去果然颇有体面,小月都要称自己和齐宝儿作少爷小姐了。
苏灵让小月去倒些玫瑰露来,让两人喝一些,小月点头去了,苏灵对齐敏儿道:“你刚才请我喝茶,我现在请你吃些玫瑰露。”
齐敏儿知道这玫瑰露是用玫瑰花瓣烹煮,再加入冰糖所制的,所以也挺想喝的,便笑道道:“姐姐让我喝的,定是极好的!”
苏灵捏了一下齐敏儿的脸,笑道:“好一张乖巧的嘴,如今才多大了,便这样会说话,再年长些可怎么得了,还不让人疼死爱死!”
齐敏儿只是笑,又抽眼看了四周,只见这屋子却比齐宝儿的还略小些,只有两间,一间是苏灵的卧室,另一间在旁边,有个小侧门,里面用门帘和小门隔着,看来是丫环上夜的地方。
而苏灵卧室里的摆设,也挺简朴,并不怎么华贵,也就是一张床,一个柜子,柜子上面有一面铜镜,旁边还有一个锡做的面盆,窗口一张小几上放着一盆小小的盆景,只是冬天已经枯了。
不知是因为苏灵只是难得回来一次,便随意收拾了一下呢,还是因为苏家本来就不是奢华的人。
齐宝儿这时在一边道:“姐姐,刚才孙飞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敏儿是买来的,不是我的亲妹妹么?”
古代的村里,买卖人口不是什么少见的事,齐宝儿又整天跟在齐福身后,而齐福与苏睿、孙飞这些人常有来往,言谈中有时也提到买卖丫环仆人的事,所以齐宝儿也知道人是可以买卖的,所以便以此来问苏灵。
苏灵对齐宝儿道:“这是你家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孙飞那些孩子,也不过听得了一言半语的,也未必就记得清楚,你也不用去瞎问了。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便会知道的。”
齐宝儿点了点头,这时小月端了三盏茶进来,都是玫瑰露所调化开的。齐宝儿闻着那香,便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果然别有不同,比适才那香片茶味道更好。
苏灵见齐敏儿也喝了一口,便笑着问道:“如何?”
齐敏儿笑道:“很好喝啊,甜甜的,又香。”
苏灵见齐敏儿笑得可爱,便又从帖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九连环来,教齐敏儿玩。
齐敏儿前世就玩过这东西,虽然不是很擅长,但也不会被它难倒,只是苦于自己只有三岁,只得装作不会的样子,在苏灵的反复指导下拆兑着。
弄了几次,齐宝儿把自己的一盏茶和齐敏儿喝剩的半盏都喝了,然后伸过手来,从齐敏儿的手中拿了过去,两只手扭来扭去的,片刻工夫就把九连环都解开了,口中道:“这有什么难的,以后我教你。”
齐敏儿意外地看着齐宝儿——真没看出来,他会这么聪明!
想到他平时那么贪玩——难道这是天才的通病么?那一世在学校里也常有这种聪明的孩子,平时就是不好好学习,然后玩着玩着就把年级第一或班级拿回来了。难道齐宝儿是这种人?
齐敏儿上下打量着齐宝儿——相处了快三年了,却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么!
苏灵也是愣了一下,正想夸齐宝儿,齐宝儿却把九连环一放,道:“我像敏儿这么大时,我爹就让我玩这个,家里面两个九连环,都被我弄坏了。赶明儿让爹再买一个回来。”
齐敏儿撇了撇嘴——原来是熟能生巧。果然“无他,但手熟尔”么!
苏灵笑道:“齐二叔本是聪明的,宝兄弟自然不会差的!”
第卅一章 齐宝显摆
齐宝儿受了夸,心里高兴,便道:“我还会背诗哦!”
说着连续背了几首唐宋诗,让齐敏儿觉得很丢脸——倒不是背的有什么错误,而是苏家明显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人,苏睿也应该是熟读诗书的,你这几把刷子,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不过苏灵显然还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来,只是任由齐宝儿显摆自己。齐宝儿背了几首诗,大概自己也觉得无聊吧——尤其是看到齐敏儿那鄙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好像露了怯。
有的时候齐宝儿自己也纳闷,怎么自己好像是齐敏儿的弟弟一样,经常要看她的眼神。
三人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主要也是苏灵在逗齐敏儿,齐宝儿又在这里吃零嘴。齐敏儿也很痛苦,要装成是个孩子,来应对苏灵。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很难掩饰住,还好苏灵也没有太多想,只是觉得齐敏儿聪明伶俐,不是寻常孩子,心中更是喜欢。
过了一会儿,只听小月在外面道:“少爷来了。”
然后听到苏睿“嗯”了一声,道:“敏儿在里面么?”
原来苏睿心中挂念着齐敏儿,与那些时时见到的伙伴在一起,反而没什么新鲜感,说了一会儿话,便过来找齐敏儿了,把那些人和表妹陆佳星都丢给了丫环玉荷。
苏睿走进屋子,见齐敏儿坐在姐姐身上,便道:“姐姐在教敏儿玩什么呢。”
齐宝儿道:“是九连环,我都解开了。”
苏睿便笑道:“那个啊,我也玩过,还挺难的呢。”
齐宝儿听了得意起来:“不难,一会儿就解开了。”
苏睿听了,笑了一笑,对齐敏儿道:“这屋子里也不生火盆,你冷么?”
齐敏儿摇了摇头:“我家里平日也不生的,不冷。”
苏睿道:“你家平日不生火的么,那多冷啊,以后到我家来玩吧。”
齐敏儿道:“你要念书,我没的来打扰你做什么。”
苏睿坐在姐姐身旁,对齐敏儿道:“我也不是日日念书的,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有甚么难的,我又不想做状元,何必头悬梁锥刺股。”
齐宝儿往嘴里塞了一颗松子,用力磕开,道:“我爹说秀才也很难考的。”
苏睿道:“秀才不难罢,举人才难些。”
苏灵道:“别乱说了,你们年纪还小,说这些个做什么,这东西本来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的,各人看各人的缘法,有什么好争辩的。”
齐敏儿心想,这大概是两家人教育方式的不同罢,自家老爹对齐宝儿说功名难考,想让儿子努力读书,而苏里长却只说好考,以此来向儿子减压。
不过齐敏儿也不觉得二人的教育方式有什么高下,因为教育方式是要因材施教的。齐宝儿天生有些懒,若不想法鞭策他一些,只怕是一事无成;而苏睿应该是个很自觉的孩子,如果还不停地为他加压,只怕效果反而不好。
这样看来,两家的大人都挺有招的,说不定齐宝儿和苏睿都能高中呢。
那边苏灵对苏睿道:“你的那些小朋友呢?怎么丢下了人家,只往我这边来,岂不失礼?”
苏睿道:“那有什么的,他们经常来咱家里玩的,也熟得很,不用我招呼,有玉荷在也就够了。”
苏灵道:“那星儿呢?”
苏睿道:“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