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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道:“偏就是你仁厚,你嫂子再吹枕边风,最终拿主意的还不是他!”
齐长春沉默了片刻,又道:“便是他们做父母的有甚不到之处,福儿却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在咱爹面上,也就罢了。”
文氏道:“福儿今年才十三岁,谁知道长大了是个什么样,若与你哥哥一样,岂不没的寒了咱的心。”
齐长春笑道:“那更要好好教导他才是,怎能看着他变成那样刻薄的人。”
文氏道:“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大嫂刻薄。”
齐长春道:“你这回又来装什么好人,平日里你还不是这么想的。”
文氏道:“这会子你也这样说我,可知我平日里便也是个刻薄的人了吧。”
齐长春搂着妻子,笑道:“有我这样不知节俭的汉子,也亏得有你这刻薄的婆娘,如若不然,咱家还不早就坐吃山空了。”
齐敏儿在一旁听着,也大略猜出几分来,想是那齐永春的妻子是有些刻薄的,所以齐长春夫妇才对她颇有微词,甚至拿这个词来互相打趣。只是近几年可能表面上说得少了,所以齐敏儿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齐永春上门,这才知道还有个“大伯”在隔壁。
而齐长春之所以会去种田而不念书,只怕也与这兄嫂在分家之后对他的刻薄所致。而齐长春如今不计前嫌,答应教侄儿念书,也算是仁厚了。
齐敏儿躺在这边的小床里想着,那边的床上却又传来让她脸红心跳的声音——没办法,谁让她齐敏儿只是个一周岁多的孩子,人家大人干些什么事儿,也不必避讳她不是。便是五岁的齐宝儿,齐长春夫妇在办事的时候也会先把他哄睡着——比如现在,齐宝儿顽皮了一天,刚才听着大人说话,早就烦了,所以睡得也很早。
于是齐敏儿只得在这一阵阵激情四溢的声音中闭目养神——就目前而言,还是了无睡意的。
齐敏儿忽地想到,那些同样身为穿越女的人,难道就从来不曾这样尴尬过么?看来胎穿的坏处,就在于被迫充当限制级演出的观众或听众啊!
从那天的次日起,十三岁的齐福便与五岁的齐宝儿做了同学。
齐福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长得却比齐宝儿壮实多了——这种壮实不是年龄的差距可以填平的。依齐敏儿看来,除非齐宝儿特意去健身,否则想要赶上齐福的块头,那是挺难了。
不过看齐长春和齐永春兄弟两个,似乎都不是很健硕的人啊,是基因突变?还是隔代传?总不会齐永春的妻子,是个母大虫型的吧?
不过想想齐长春先前的话,齐永春很有可能是个畏妻的,那他的妻子是个膘悍之人也是有可能的啊!
不过虽然齐福块头大,脑筋却是不笨,齐长春教的东西,虽然做不到举一反三,但是触类旁通却有时也能做到。齐长春对齐福的表现很是赞赏,之后对齐宝儿的要求也随之水涨船高。
“你看看福哥儿,你怎么就差着人家这么多?”
齐长春经常对齐宝儿这样说。
齐敏儿听了也只有无力——这样的教育手法是不可取的啊,只会挫伤孩子的积极性啊!
前世因为做过家教,所以也曾略看过儿童教育方面的书。如今听到齐长春的话,齐敏儿只能暗自祝福齐宝儿了。
不过齐宝儿好像浑不在意的样子,只说自己还小,比不得已经十三岁的齐福——没想到齐宝儿年纪小小的,倒是辩才无碍。
这话说得也是在理,只是齐长春不跟他说理,只用巴掌招呼——古代的孩子比现代的更没有人权啊!所谓的棍棒底下出孝子,在古代更是真理一般的存在。
齐敏儿不禁感到自己还是幸运的,没有穿到一个男人的身上。虽然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总算不必为了出仕而学那无聊的八股文了。
齐敏儿在前世是看过几篇八股文的范例的,看得她泪流满面——这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作出来的东西啊!
第六章 架空历史
作一个女人,真的挺好!
而且如今好歹是明朝前期,据说裹小脚的风气是从明中前期开始盛行的,而看文氏似乎没有裹脚,这实在是一大幸事啊!希望自己也能摆脱这样的厄运吧!
但是世事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齐敏儿的意料。
这不是说自家这一亩三分地的事,而是说天下大势。
在燕王朱棣起兵后,在位的建文帝朱允炆居然没有按历史上那样派耿炳文和李景隆为主帅讨伐,而是派了徐达的长子徐辉祖为主将,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小舅子郭英和盛庸为副将,一起北上。并且调云南的黔国公沐晟领云南兵入京师,以为后援。
于是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朱棣便被消灭了,落得个赐死的下场。他的两个儿子,也被圈禁了起来。
这样大跃眼镜的结局,让齐敏儿有点不知所措——本来还想着自己是学历史的,就算以后做个小老百姓,也能够趋吉避凶的才是。但是现在历史完全变了个样,让齐敏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是因为自己的穿越而造成的蝴蝶效应么?
但是齐敏儿怎么也想不通,只有一岁的自己,能造成什么蝴蝶效应。
难道自己的亲生老爹或者老妈,是与李景隆有什么关系的不成?
但是这一切齐敏儿是无法知道的,她所知道的,只有那些如同小道消息般的街头巷议。这还是别的几个妇人闲暇时来窜门子时闲聊聊起的。
本来女人之间闲聊的话题应该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但是这造反的事实在是太大,所以偶尔也有那消息灵通的,拿出来卖弄一下。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长春和文氏两个人是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与他们往来的人,也不尽是些只知一饱俩倒的俗汉。特别是齐长春,与他相识的人里,还有两个书生,似乎曾是同窗,一个姓马,一个姓张。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知是万年落榜的穷酸了,动不动就来个圣人曰,古人云什么的,完全的腐儒一个。
但好处是这两个书生似乎常往城里去,或者说就是在城里做私塾教师什么的,从那里能得到一些新闻。
有一次,他们就谈起了当朝的宰相姚广孝,说是徐辉祖征伐有术,也全靠着姚广孝运筹帷幄。
于是齐敏儿再度华丽丽地囧了——这一次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这个姚广孝不是穿的,那至少建文帝或建文帝身边的人,一定有一个是穿的。
只有穿越过来的人,才会知道姚广孝是什么人,才会慧眼识英才,提前笼络住他,让他不去相助朱棣。
齐敏儿在自己穿越后,对于穿越这回事已经不如以前那样视为不稽的YY了,所以见到这样的事,马上就联想到另外有人穿了。
然后齐敏儿足足考虑了三天,在想以后是不是要去认个亲,让这个同为穿越人士的人照顾一下。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这个人的人品如何。而且万一是皇帝的话,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同行是冤家。万一对方认为穿越者只能有一个,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禁得住人家消遣。
所以还是老实点,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吧。
而且建文帝这边取胜的好处是,自己家这块儿不会受到战乱的波及了。
从当年遇到那个传递消息的士兵的情况来看,齐家所住的这白河村,应该在南京以北,而且没有过江,甚至有可能在淮河以北的地方。如果朱棣取胜,一路南下,那打起来的话,一路上只怕要玉石俱焚。
好一点的说,是要背井离乡去避祸,坏一点的话,说不定就家破人亡了。
所以说稳定才是王道啊!
而开了春后,齐敏儿虚岁三岁了,齐福也就不来念书了——他要随着父亲一起下地干活。而齐宝儿只有六岁,则继续在家愁眉苦脸地在文氏的监督下念书。
看文氏的样子,可能也是读过书的,但是好像不是很精通,可能是嫁过来以后由齐长春教的吧。
想想当年齐长春与文氏两个举案齐眉,在灯下一个教书一个写字的情形,也是很浪漫和温馨的呢。
所以说浪漫不是只有现代人才会有的,古代人也有古代人的浪漫,只是看你会不会找罢了。
而且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有情饮水饱也不过是美好的想像罢了。齐长春是个务实的人,如果他坚持念书去科举,家里全靠文氏的话,只怕日子就要难过了。
现在齐敏儿已经三岁了,文氏也断了奶,每日里也给她吃饭喝粥的,每个月里,桌上也总会见些荦腥,而且白米饭更是常常吃。看来文氏持家也很有道,虽然不会什么缝缝补补的,也不去替人做些浆洗的活计,但家里的鸡鸭也养得有声有色,下的蛋也总能换来些小钱帖补家用。
不过齐敏儿对于文氏不会女红感到很惊奇——这些的女子,在古代还是很少见的。不过这样也好,文氏也不会要来教自己这些东西了吧。齐敏儿其实也对这种技术没什么兴趣。
未来的路,齐敏儿并没有太担心——文氏的这些活儿,平时她也都看在眼里,等到长大了,别的不敢说,起码不会做得比文氏差吧。好歹她也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是苦出身,不是富二代,虽然幻想着做米虫,但是真要干活,也不是个偷奸耍滑的。
这日齐敏儿坐在父母卧室的门槛上,看着文氏掀开盖在院子角落里的茅草,露出下面发的两段朽木来,往上浇水——这是齐敏儿从来不知道的花样,根本不用考虑孢子种子之类的问题,就这样盖着草浇着水,居然就能长出蘑菇来,也不知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木头——忽地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而且传来齐长春的声音:“娘子,快开门来!”
文氏甚是诧异,丢下叵箩,一边去开门,一边道:“今儿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开了门,却见齐长春同着另一个男子一起站在门外。
文氏见了他,惊得张大了嘴,好似手足无措一般。
那人对她笑了笑,拱手道:“二嫂,我回来啦。”
齐长春也道:“别愣着啦,如今天下大赦,三弟被放了回来,快去沏杯茶来。”
原来这人是齐长春的三弟。
文氏这才如梦方醒一般,转身便去沏茶,那齐长春的三弟却道:“二嫂不必麻烦了,倒口水来便是了。”
齐长春却道:“连春你快进屋去坐吧,一杯茶算得甚么,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原来三弟的名字叫做齐连春,上面有了两个春哥了,再来个春弟,也算是连着来个春了,这名起得也算不糟。只是齐敏儿听了这名字,就忽地联想到《红楼梦》里的三春,不禁又囧了一下——这齐家老爹不会也是穿越人士吧,而且还是个红迷,起的名字如此有喜感!
想归想,那边齐长春与齐连春兄弟走了过来,齐边春见到了齐敏儿,便问道:“这是二哥的女儿么?”
齐长春略犹豫了一下,笑道:“是我女儿,叫敏儿,今年三岁了。”
说着对齐敏儿道:“快叫三叔。”
齐敏儿看着这个三叔,一脸的风尘,虽然也不算憔悴,但毕竟不是很有精神,于是便笑着对他说了一句:“三叔好。”
齐连春也对她笑了笑:“嗯,敏儿真乖。”然后红了脸,对齐长春道:“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的,却白受了她一声叔叔。”
齐长春道:“你才回家,能有什么东西了。再说你本就是她叔叔,说甚么白受不白受的。”
说着一挑帘子进去,道:“宝儿呢?”
齐敏儿道:“在里面写字呢。”
齐长春进去挑起卧室的帘子,却见儿子趴在桌上正睡着,一支笔掉在地上,口水流了一片。
齐长春大怒,上前便要捉他,齐连春将他一拉,道:“这孩子也是二哥的么?”
齐长春道:“是啊,叫宝儿,今年六岁了,却是不听话得紧。”
齐连春笑道:“男孩子嘛,幼时谁不顽皮些。他现在睡了,想是也累着了,便让他小憩片刻,料也无妨。”
齐长春道:“如今才刚刚二月,还有些倒春寒呢,便是睡也不能如此。”
说着便上前拍醒了宝儿,宝儿见是父亲,也是吓了一跳,忙跳了起来,道:“我……我正写字,不知怎么竟迷了,睡了过去,下次再不敢了……”
齐长春适才被兄弟劝了一下,倒也火气去了大半,便对他道:“以后要仔细些,不要偷懒。快来见过你三叔!”
说着侧身把齐连春给让了出来,齐宝儿抹去了嘴角边的口涎,傻愣愣地看着齐连春,叫了声“三叔”。
齐连春连声答应,这时文氏也端了茶水过来,齐长春返身与兄弟出来,在桌子两边坐下。
第七章 弃农从商
齐宝儿偷偷掀起帘子,偷眼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三叔,两只乌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齐连春对他笑了笑,便转过头对齐长春道:“大哥今日怎么不在地里?”
齐长春道:“许是另有别的什么事了吧,昨日还见着他的。”
齐连春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福儿只有五岁,便如同宝儿一般大呢。不过他们兄弟两个长得可是一点都不像啊。”
这时文氏把茶杯放好,沏上茶,对齐连春道:“福儿长得像他的娘,男孩子多有像娘的,也不算稀奇。”
跟着文氏进来的齐敏儿嘴角歪了歪——果然齐福长得像他的娘么!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