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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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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人自是无法明了艳儿的心思,打他出世起,他便不曾体会任何情绪,喜怒哀乐、仇恨、鄙视、尊敬、厌恶,对他而言是永远也领受不到的幻梦,更遑论是“爱”这等虚无字眼。

艳儿也道:“无论白虹剑能否毁掉流星剑,若不尝试,永远都无法证明!若不尝试,我会……永远失去他!我知道我的法力不及玄武一半,但我想唤回他的心绝绝对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白衣男人不明白她义无反顾的决绝从何而起,难道这就叫爱?

爱一个人,就是愿意连命都双手奉上?

他微敛睫,视线落在掌间的云烟幻剑。

他的白虹剑,若由眼前的小艳妖所持,又会化为何种模样?

头一回,他感到难掩好奇。

他想知道……

“白虹剑的强与弱,不是凭藉着持剑者的法力修为而定,而是意念。”白衣男子缓缓开口,云烟脱手而出,直落在门扉外的皑皑雪地上。“让我见识你口中所谓的决心,能让白虹剑发挥到何种境界吧。”

宛如在雪地窜起的烟茫,好似翻腾潮浪,一波波浮沉变幻,笔直的剑形清烟静静伫立。

艳儿放下怀中烛光。

“哎呀,这只龟瞧起来好可口,我最喜欢吃这类的水产了,又鲜又甜。”黄衫小姑娘凑上前,打量着烛光。

她灼热的视线及贪吃的论调让冬眠中的烛光睁开慵懒双眸,随即大吃一惊地恢复人形,“你、你你、你是谁?!”

她失望一叫:“哎呀,我对人形的食物没兴趣。”立即又窝回暖暖被衾里。

烛光打量四周,先是瞧向冰雕似的白衣男人,而后才走到艳儿身畔。

“小艳妖,现下是什么情况?”大梦初醒的烛光显得一头雾水。

“白虹剑。”纤指朝门外雪地上一指。

“白虹剑?”烛光摸下着头绪。门外除了白得令人牙关打颤的宽广雪景,什么也瞧不见。

“若我握起白虹剑,是否会和玄武同样丧失神智,忘了周遭一切人事?”艳儿问向白衣男人。

“每一柄蚀心剑的本质并不相同,有的蚀心,有的噬魂,有的吮情。但面对一个缺了心的你而言,蚀心剑起不了作用。”

“缺了心的我?”她喃喃重复。

“你自己不知道?”白衣男人反问。

不是不知道,而是……忘了吧。

忘了自己是只缺了心的花妖……

“难怪流星剑对我的影响并不似玄武那般惊人。”艳儿低语。她没有心,所以蚀心剑无心可蚀,一旦面对玄武,却好似获得最佳宿主。

可为什么分明缺了心,她仍能感到心窝的痛楚?那一波波涌起的失落……那失去玄武的心慌?

“烛光,你能探出玄武现在身处何方?”艳儿再抬头,压下眼底翻腾的情愫,问向烛光。

“嗯……应该可以,当初玄武大人担心我、宵明及他会因迷路而走失,所以分别在我们三人身上施下连系咒法,千里之距同样能知悉彼此的所在。”

“好。”艳儿一步步走出室内,直至白虹剑前。

烛光追了出来。

“他离我们有多远?”她再问。

烛光双眸一闭,认真地测了测后才回道:“约莫数百里外。”

“你的法力,足以到达吗?”

“应该……可以。”烛光瞧见艳儿仿佛下定决心,此刻即使他的法力不足,他亦会咬牙撑下去。

“你去将他引到这来。”红眸淡瞥向那张年轻俊颜,“做得到吗?”

“引玄武大人来?”

“对,引他来之后,你便往渤海而行,不要回头。”艳儿轻声交代。

老实说,她完全没把握引来玄武之后,凭她之力能否毁去流星。若能,那一切便得以结束;若不能,至少不能让烛光一块陪葬。

“你去吧。”白衣男子手掌平贴在烛光肩上。

烛光一怔,察觉一股源源不绝的法力过渡到他体内,为他补足数日来奔波而失去的精气。“你……”“事不宜迟。”

白袖一挥,烛光的身子被抛到半空之高,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又听到艳儿抬首朝他叮咛。

“自己多加小心,若见情况下对,保住性命为先……”烛光没空搭理心头对白衣男人的好奇,朝艳儿回道:“我知道,我定会将玄武大人带来!”

语毕,烛光吟咒,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艳儿驻足雪间,等待。

等待着,唤回玄武的那一刻到来,抑或……等待流星剑斩断她颈子的瞬间来临……时辰越近申时,霜雪风势越发剧烈。

久伫雪中的红衫已凝结一片冰雪,无法飞腾。长睫半掩的红眸片刻不移地落在白虹剑上,吐吁着薄雾的菱嘴浮现失温惨白,她已维持同样姿势长达五个时辰。

远方,传来呼啸的风雪声,其中,交杂着强烈的气芒。

“小艳妖!”烛光的声音破空而来。

红眸尽展,望着天际追逐的两抹身影,前头伤了手臂的男孩是烛光,后头带着戏谑笑意的人,是玄武!

因寒雪而冻僵的右手五指使劲一摊,伸向白虹烟剑。

“助我吧,白虹剑!”艳儿轻喝。

平静缓移的云烟,握牢在艳儿掌心之时,霎时喷吐出直冲九霄的狂烟。

贯穿在艳儿每寸肌肤、经脉间的是无尽的烈火——窜入骨髓深处的熇熇冰焰!

白虹剑在抗拒她,冰凝的无形焰火焚烧着她的发肤,分分寸寸地剥离她的骨血。那种痛,像是肤肉被数道蛮力给硬生生撕扯开来,艳儿压抑不住喉间逸出犹如身处炼狱之中,承受天火洗罪的剠耳鬼魅尖叫。

焦味、灼热、燃烧、蒸散……分明是彻骨的寒意,却带来烈火的锻融。

她嗅到浓臭的肉体焚焦味,她听到肌肤发出一层层龟裂剖解声,却怎么也淌流不出鲜血,她感觉到由血脉间沸腾而流失的坚持意念。

没有炫目的橘红火华,有的只是比她身上红裳更烈更炽的洁白冰炎!常人所无法容忍的疼痛,逼出她双眶泪水,滑过脸颊之际却先一步凝成冰露。

冷与热,焚与凝,交相的矛盾折磨,几乎要教她松开握住剑柄的手!

不!不可以——

手持流星冰剑的玄武就在她眼前,噙着比现下正焚烧她的冰焰更冷的笑意,这一点冰火又算得了什么?!

白虹剑焚疼的是她的人,玄武那般眼神焚疼的却是她的心呀!

她咬紧牙根,咽下痛嚷,直至尝到满腔的血腥味,拙拢的五指即使冻得又疼又红,近乎痛到失去知觉,仍不肯放。

“若激怒你的代价是我一条性命,那你就取走吧!但你也要同等地补偿我,为我达成唯一心愿——”她朝狂烈的白虹剑嚷道,沉如千斤巨石的臂膀奋力举起云烟四处飞窜的剑身,扑打在眼前尽是白茫茫的朦胧及寒意。

“将玄武还给我——”

雾雾飞霾的烟尘及暴雪进射出震天价响的巨鸣。

向来平静的卧雪山,激起漩涡似的狂风飘雪,白衣男子原先居住的清幽宅第早已被这场风雪给吞噬。

此刻,白衣男子及黄衫小姑娘远远伫立在峭壁之顶,眺望雪地中不断喷吐烟茫之处。狂风拂得两人衣袖翻飞似浪,他的白发融和在爝然雪景中,浅淡得好似随时会与雪一并飘散,清晏的眸微微眯起。

身畔的黄衫小姑娘冻得直打哆嗦,硬是想朝他怀里钻。

“你、你你不去帮那、那个姑娘?”她的上下牙关止不住打颤的节奏,“再、再这样下去,她她、她会死的……会被你那柄白、白虹剑给活活烧死的……”“分明仅是虚无烟雾所构成的白虹剑,竟能进发如此冰焰。”白发半掩半现着他没有情绪的脸庞,他没伸手拨开,任由发丝飞舞飘荡。

“你你、你别在那里感动那柄剑变成啥模样,救人要紧!”黄衫小姑娘扯住他的白裳晃动。

“我为何要救她?这等下场是她早就料测到的,她心甘情愿。”他清冷的嗓音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她是为了救自己喜欢的人呀,若……若她救得了那男人,却失了性命,到头来她与他仍面临死别,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无情,我知道你对这种生死相许的情感全然没有任何怜悯,但你总知道何谓救人救到底吧?”黄衫小姑娘越讲越起劲,驱散了身躯上些微寒意,“从不让任何人触碰白虹剑的你,既然都愿意借剑助她,就再助她一回何妨?”

淡色的眸终于缓缓正视她,明明是澄澈似水的眼,却又深邃得令人捉摸不着。良久,他启唇,“好,我能助她。”

黄衫小姑娘正准备咧趄笑靥,好生赞扬他几句,他却淡淡地接续。

“但我要你立誓。”

“立誓?立什么誓?”她敛了笑,问得有些防备。

“立誓你会永永远远消失在我眼前,永不再来扰我。”冰凝的薄长唇畔吐出冰冷字句。“你立下誓约,我便救她。”

黄衫小姑娘不遑多想,“我不要!这两件事压根不能混为一谈!”

“你若不立誓,就眼睁睁见她被焚为冰尘吧。”他收回视线。

“你怎么忍心见有情人受苦?!怎么这般残忍?!”

面对她的指责,他仅是淡然回道:“你比我更残忍,因为你一句话便能救她,但你却吝于开口。”

“我若开了口,就会失去你!”她大嚷。

他淡淡提醒,“你从不曾拥有我,何谓失去?”薄唇牵起一道非嘲非笑的扬弧,“我不懂人间情痴,但口口声声说懂的你,又何尝比我高明?”

粉拳握得死牢,展睫盯着那张不染七情六欲的冷雕寒颜。

“好,我立誓,永远消失在你眼前,永不再扰你!”她愤愤甩开他的衣袖,“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纤肩微抖,满眶的泪水再也遏止不住地淌满双颊,粉嫩的身子毅然决然地朝前方深不见底的数百丈峭壁,一跃而下。

白衣男子只是静静望着那抹坠崖黄衫在青霄之上化为飞鸟,振翼而去。

那只鸟,伤了一边羽翼,飞得跌跌撞撞,好些回几乎要摔落谷底,歪歪斜斜地吃力翔着,眷恋地盘旋在他头顶穹苍,片刻之后才朝南方飞去。

只剩苍茫而泣血的哀凄鸣叫,久久缭绕不休——第九章雪霁。

卧雪山回复以往静谧,好似先前那场激斗是场梦境。

天际雪势稍缓,只见烛光蹲跪在厚厚雪地中赤手空拳地挖掘着。他引来玄武之后,并未听从艳儿的话,独自逃回渤海,反倒是自始至终都在一旁观望白虹流星两剑之战。

“玄武大人!小艳妖!”他边刨边唤,广茫雪地,见不着玄武及艳儿的踪迹,“你们在哪?应个声呀!”十指努力掘着冰雪,盼能及时救出被大雪淹没的两人。

原先对峙的玄武及艳儿,实力不相上下,突地加入战局的白衣男子,决定了胜负。他加诸在艳儿背脊上的掌心,为她灌注莫名真气,接着——烛光只记得漫天飞雪袭来,脚下所立足的雪地好像被巨龙强力搅翻,震得眼前所有景色皆错乱颠倒,也震得他翻跌在地。待一切平静之后,宽寂的山间只剩下他一人独卧寒雪中。

“这样是挖不着的。”白衣男子站在烛光身后开口,“要不,就是等你翻了卧雪山之后,找着了两具尸首。”

烛光怒目相向,“你——”

白衣男子摊掌,不消片刻,约莫二十步远的雪地中窜出一缕清烟,逐渐形成剑身。

“在白虹剑底下。”长指指向那方。

烛光忙不迭奔到烟茫处,徒手挖雪,双手虽因冻得透骨而裂伤,沁出丝丝鲜血,他仍不改动作。

白衣男子毫无动静,仅是收回白虹剑,让清烟绕回到他的臂膀。

挖了数丈,映入烛光眼帘的是艳儿一袭红袖。烛光大喜,漾满希望的睑上浮现更多坚定的信心。

掘掘掘,掘到艳儿的右手臂;挖挖挖,挖到艳儿的发:掏掏掏,掏到艳儿的脚。每多见一处,烛光便燃起熊熊斗志。

“找着了小艳妖……但,玄武大人……”蓦地,烛光凿出的大雪坑坍塌了小小一方,露出了红裳掩遮下被冰炎灼得尽裂的肌肤——那是艳儿的左手,而牢牢扣握在她五指不放的,是浅青似绿波的衣袖,以及……玄武的右手。

好冷、好冰、好低温……

冷到让他直想缩回龟壳里,狠狠冬眠个把月再说。

真冷……

打了个温吞的哈欠,身子传来阵阵的酸痛,好似他曾尽情操劳过四肢百骸般,害得|奇+_+书*_*网|他现下只能瘫成烂泥,等着一根根骨头移回原位……好奇怪,他有好几千年不曾过度劳动浑身肌理,理当不会有这种酸软感呀……为什么他会觉得好累……细若蚊鸣的交谈声,浅浅地徘徊在耳际,有些吵、有些杂,不允许他陷入昏昏沉睡。

“小艳妖,你自己也要多休息呀,你也瞧见了,世间不再有流星剑,它已化为冰灰了,玄武大人也回来了,你毋需多操心,可你……”烛光劝道。

“没关系,让我再待一会儿,他看起来好累。”艳儿伸手,抚平玄武眉间的轻蹙。

“你的情况比玄武大人更糟!”烛光觑着包覆层层红纱的艳儿,在那身鲜艳绸纱之下,是体无完肤的冻裂疮伤。

“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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