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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碗想离月哥哥了,小碗想见他……黑大个子,答应我,忘了我,不然,离月哥哥会不高兴的……”小碗举起颤抖的手,眼皮越来越重,那近在咫尺的俊脸,似乎远在天边。
席连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在她殷殷期盼的眼中,重重的点下了头,“我,答应你……”
“真好,那我就放心了,以后,你要记得常来看我,我还要好多好多的糕点……”
“黑大个子,记得帮我给小姐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她会原谅我的……”
“黑大个子,我很快就要去见离月哥哥了,我把你当成他,你可以说一次爱我吗?”
“不,”席连摇头,又一次流泪了,“小碗,我爱你,但我不是离月,我是席连,席连喜欢小碗,永远都爱她,他要娶她做妻子,生生世世都要和她在一起……”
小碗笑了,颊边浅浅的梨涡浮现,大大的眼睛弯起来,缓缓闭上,声音已经很小了,席连贴着她的唇,才听清。
她说:“黑大个子,你忘了吗?你刚刚答应过我,会忘了我的……忘了我……”
他脸颊边冰冷的手滑落,他抓住,放在唇边轻吻,“小碗,我骗你了,我不会忘了你,永远也不会!”
房门外的柱子后面,夜阑擦干眼泪,紧了紧肩上的披风,推开虚掩的门,大步走到他面前,说,“她死了。”
“她没有!”席连抱着小碗的尸体低吼。
“她死了!”夜阑比他更大声,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要你忘了她吗?因为不负责任的男人,不配记得她!”
席连喃喃的重复着:“不负责任的男人,不配记得她……”
他要出征了
席连喃喃的重复着:“不负责任的男人,不配记得她……”
“对,跟本公主回夜国,拿出男子汉该有的姿态,才有资格怀念她,才有资格让她记住!”夜阑说,“难道你还不如一个死人吗?现在的你,即便是死了,也无法取代离月在她心里的位置!”
席连抬头看夜阑,她的眼睛红红的,有点浮肿,那张娇俏的脸,那么真诚,有那么,伤感。
他知道这是公主骄傲的安慰方式,或许她是对的,小碗爱的不是他,死去,她才能见到她的离月哥哥。
是他的执着害死了她,他不该在让她烦忧,他让她忘了她,他做不到,她要他幸福,他却唾手可得。
房顶上,洛青岚靠在北辰烨的怀里,水眸半掩,看不出悲伤,也觉不到难过。
“她总是那么聪明,我是真的原谅她了呢,”她说,“可是,小碗也真是个傻姑娘,你说对不对?”
北辰烨点头,是很傻,但和他有何干系?
“如果你是席连,你会忘了她吗?”她问。
“会。”他说,很干脆。
洛青岚不悦的蹙眉,问道:“为什么?小碗如此爱你,至死也不说出爱意,只把悲伤留给自己,你为什么还要忘了她?”
她把他当做是席连,那么问的时候,就好认真。
“因为她不是你,”北辰烨理所当然的说,“本侯不爱她,为什么要记得她?”
洛青岚微愣,佯怒道:“我说的是,假如你是席连,席连是爱小碗的!”
“本侯不是席连。”他固执的说。
她有些挫败,换了种问法,“那如果,你还是你,我像小碗那样,为你而死了呢?我让你忘了我,你会忘记吗?”
他思索了片刻,低着头黑眸划过浓浓的恐慌,半晌,抬起头对她笑,“傻瓜,本侯怎么会让你死?”
“万一就是死了呢?世事难料!”她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大有非要问个结果的意思。
他将她扯进怀抱,“岚儿,本侯能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如若真到了那一步,本侯……”
他没有说下去,她就追问道:“你会怎样?”
“岚儿,若真到了那一步,你会要求本侯忘了你吗?”他挑眉,把问题抛给她。
洛青岚怔住,她当然不会了!她若必须死去,她就要他永远记住她,更不会要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
许久,她才说:“北辰烨,如果我不在了,你也不能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因为我不会祝福你们。”
“那岚儿当如何?”
“我会诅咒你们!”
“那岚儿岂不是成了怨灵?”
他就笑她,她就瞪他。
她瞪大眼睛的模样可爱极了,北辰烨忍不住亲吻她的额角,道,“本侯定不会让我的岚儿成为怨灵!”
小碗死了,按巫族的习俗,用烈火焚为灰烬,雪白的骨灰被收藏在精致的锦盒里,席连就是带着她,前往夜国。
被摄魂的夜天祁也回国了,可遗憾的是,夜国的大祭司巫术更甚洛青岚一筹,轻易的破解了她的催眠,让夜天祁苏醒了。
两国战事,一触即发。
夜国是预谋已久,但打出的名号却是滑天下之大稽,扬言道和亲不顺,大归汗国欺人太甚,战神定北侯抢了夜太子心仪的姑娘……简言之,这是一场由红颜引发的战争。
如果说这让洛青岚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夜国放出的另一句话,则让大归汗国的民心摇摆不定,在定北侯与十七太子甚至子桑家族之间摇摆不定。
夜太子昭告天下,只要大归汗国让定北侯夫人前往夜国和亲,他就收兵,与大归汗国修好百年。
于是,朝堂和民间都出现了两派,一则以为应该送洛青岚去和亲,觉得战事祸害人,区区一个女人,不该让汗国陷入战乱当中。
还有另一种看法,以为这战必须打,定北侯夫人不仅仅是大归汗国的臣民,更是战神的妻子,将其拱手让人,等于向夜国示弱,有损国威。
就在大归汗**心散乱民心摇摆之际,夜军已经挥军南下,攻占了两国交界的九原郡和幽月城,直逼大归汗国最后的边防要塞,凉城。
朝廷迟迟不出兵,百姓们就开始慌乱了,京都连着几天出现了游行,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堵在京中多处官邸,要求朝廷出兵御敌。
最急的莫过于汗皇司寇煊,可眼下敢担此大任的,唯有定北侯北辰烨,偏偏他告假在家,数日不曾早朝。
子桑家族原本是看热闹,甚至暗中派人聚众闹事,唯恐天下不乱,却没想到子桑耶推波助澜下,这些天百姓对北辰烨的积怨,会尽数落到他们头上。
边关再次告急,汗皇纡尊降贵摆架定北侯府,得到的结果却是惩办子桑家族,罢黜丞相,否则就不出兵。
头天百姓尚且对北辰烨的“过分”要求义愤填膺,声称丞相忠心爱国,乃是忠良!
第二天,定北侯拿出了子桑耶和夜天祁密谋即后来传信的证据,百姓原是墙头草,没有自己的主见,这下原本的主心骨,就变成了卖国贼,被人游行声讨。
老汗皇司寇煊原本就担心定北侯离京后,子桑家族会趁机逼宫,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铲除子桑家族势力,他自然是最高兴的。
于是,在大归汗国根深蒂固有百年根基的大家族,一夕之间败落,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连皇后也被废除,皇太子和二太子皆被叛国罪牵连,被囚禁了起来。
而最大的赢家就是民心所向的十七太子,从默默无闻虚有其表的皇子殿下,成为了当今的皇太子,将来的王位继承人。其母皇贵妃也母凭子贵,登上了皇后之位,叱咤后宫。
至此,才传出了定北侯将率兵北上的消息。
十七太子入住东宫,而女主人自然就是其新婚的太子妃,北辰琬。
此时,她刚得了北辰烨要出兵的消息,司寇彦晞一下朝,她便迎上上去,一边细心地帮他换去朝服,一边问道:“彦晞哥哥,大哥要离京了吗?”
回归稚子心
“彦晞哥哥,大哥要离京了吗?”
虽然已经嫁给他了,她还是改不了口,觉得叫殿下实在是生疏了,司寇彦晞也不在意,由着她高兴。
听她这么问,司寇彦晞便道:“明日出发,本宫已经向父皇请示过了,你可以随同本宫一道去城门为定北侯送行。”
“多谢彦晞哥哥,琬儿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北辰琬抱着他的手臂,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可是,琬儿今日就想见见大哥,彦晞哥哥送我回定北侯府好不好?”
对她的吻,司寇彦晞已经不似曾经那般心动了,不知是因为两人已经成亲,还是因为……心变了。
或者,只是更成熟了。
“今日恐怕不行。”他说。
“为何?”北辰琬蹙眉,“明日大哥就要走了,到时候琬儿即便是前往送行,也无法与他说上一句话,那见了还不如不见呢!”
她撅着嘴,耍起小性子了,原先看在司寇彦晞眼里的任性可爱,此时全变成了刁蛮不懂事。
今天朝堂上有大臣影射他是因为娶了定北侯的妹妹,才得以赢得汗皇偏宠,而这次子桑家族败落,实则也是定北侯在为他排解后顾之忧!
这是否属实尚且不论,光说他堂堂皇子,被人说是靠着妻子借势,司寇彦晞已经心生烦闷,再一见北辰琬的小脾气,便没好气的说:“那你便不去吧!”
北辰琬怔住,看他脸色不佳,暗骂自己一句,现在的彦晞哥哥和以往可不同了,她得小心伺候着。
“彦晞哥哥,琬儿只是有些想哥哥了,自上次大婚之后,琬儿好些时日没见过哥哥了,除了您,琬儿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他此番出战,万一……琬儿可怎么办?”说着,北辰琬已是梨花带雨,双肩微颤时,我见犹怜。
她的泪水也不能说都是假的,自上次成亲下毒之事,北辰烨的确没有再过问她的事,她也听说言默自刎,心里有愧,可也没机会再道歉了。
现在她已经是皇太子妃,而洛青岚也做了定北侯夫人,一切尘埃落定,她也不想再执迷不悟,进宫之后,眼见着宫里那些明艳动人的小宫女,个个对司寇彦晞暗送秋波,她方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趁着这次哥哥离开,与洛青岚和解,也好让他安心征战,顺利凯旋。
司寇彦晞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到底是他爱的女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该让她伤心的。
“琬儿,你别哭,本宫有没有怪你。”
“还说没有怪,彦晞哥哥方才还凶琬儿了!”
“好,是本宫的错,快别哭了,本宫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有几层敷衍的意思。
“那彦晞哥哥带琬儿回侯府,好不好?”北辰琬趁热打铁。
“好是好,只是今日你哥哥要点兵,去城外军营了,你回定北侯府,只怕见不到他。”司寇彦晞为难道。
“是这样啊,那他何时回去?彦晞哥哥就准了我吧,今晚就让我宿在侯府里,权当是回门了,可以吗?”
回门一说在民间很是盛行,但贵族间却少有人如此,而皇家则不兴这个,原先北辰琬若是想,那定是可以的,可她毒害洛青岚一事,北辰烨也不想见她。
司寇彦晞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本宫陪你。”
“多谢彦晞哥哥,那琬儿这就去准备准备!”
北辰琬搂着他的脖子又是一个香吻,之后就洋溢着笑容去梳妆,司寇彦晞看着她的背影,有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还有一丝愧疚。
其实,他也想去定北侯府,北辰烨不在,更好……
北辰琬说她好些天没见到哥哥了,而他也想说,他好些天没见她了。
成亲那日过后,他时时想起她的容颜,那本不属于他却让他心醉的凤冠霞帔。
他甚至想,若那日十里红妆,是她嫁与他的荣光,是不是他会比现在更高兴一些?
然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琬儿与他青梅竹马,又助他有了今日的辉煌,他当知足了。
“彦晞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北辰琬备好送回府的礼物,见他发着呆,笑着问他。
“没什么。”司寇彦晞没敢看她的眼睛,瞟到她桌上的礼物中,有几匹汗皇御赐的江南苏绣,便问道:“琬儿不是很喜欢这些花色吗?怎么要送出去?”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何以送苏绣,这些艳丽的花色都是女子喜爱的,北辰烨应当用不上才对。
“因为很漂亮啊,我很喜欢,大嫂也会喜欢的,”北辰琬摸着其中一匹上等云锦,眼中流露出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坚决,她说,“大嫂那般美丽,穿上这云锦定然好看,我还留着一匹,到时候做成成衣,再约了嫂嫂同游。”
那时她笑得真诚,司寇彦晞心中一动,这样的琬儿,让他想起了儿时的她,还不会在人前摆出冷艳高贵姿态的天真的她。
他看得有些愣神,痴痴地说:“你二人同游,站在一处当是让天地也黯然失色。”
“彦晞哥哥何时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北辰琬娇怯的说。
司寇彦晞跟着也笑了,油嘴滑舌吗?
他能想象,优雅高贵气质如兰的北辰琬,再加上绝美倾城妩媚如妖的洛青岚,穿着华丽而轻盈的云锦,即便是往花间站着,也要令花儿失色的。
北辰烨的确是去阅兵了,定北侯府里,洛青岚正半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打盹儿,紫樱花开了满树,时而飘下一片两片,她睡得久了,身上头上都是花瓣,淡淡的甜香笼罩着,她甚至懒得去拈。
微风拂过,她的裙裾和青丝都会随之飞扬,那粉色或淡紫色的花瓣,就在她身边打着旋儿舞着。
司寇彦晞来后院的时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