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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为了唐雪晴与聂家的关系,那越王妃也不至于对她沈碧寒下毒啊?!
看着沈碧寒一会儿深思,一会儿摇头的样子,聂沧洛不禁也放下筷子:“夫人你去了难不成就能让越王妃放了晴儿?”
“我……”张了张嘴,沈碧寒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越王妃若是肯听她的,那哪里还犯得着对她下毒啊!
轻轻的拍了拍沈碧寒的肩膀,聂沧洛道:“夫人对我兄妹的关切之意,我在这里心领了,不过今儿这越王府你还是不要去了。”
他今日去试要与越王爷探问关于沈碧寒中毒和那黑衣蒙面人之事,根本就没想过要带着她。
“那夫君早去早回!”怒了努嘴,沈碧寒只得说出这么一句。
即便是今日见不到越王妃,总有一天她也要再去会会她。
她家人是因何而死的到现在都还没个定论,最起码她要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要不她比窦娥还要冤呢!
用罢午膳,聂沧洛便出了聂府前往越王府,而沈碧寒则是闲着无事在聂府之中闲逛。将府邸逛了个大半,沈碧寒便与凝霜一起有说有笑的坐在走廊的美人靠里聊天儿。
话说到一半儿,凝霜见远处缓缓行来几个人,仔细一看便对沈碧寒道:“少奶奶,二少奶奶抱着小少爷也出来游园子了。”
循着凝霜伸手所指的方向,沈碧寒远远看着走廊另外一端由几个丫头簇拥着的蕙歌。
自从再次嫁入聂府之中,蕙歌知晓了她的身份曾到轩园去找过她几次,不过都被她以有要事再身给回了。两年未见,此刻的蕙歌俨然一副成熟夫人打扮,比之过往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而此刻在她的手中,正无比亲昵的抱着一个身着锦装的小娃娃。
“弟妹!”一声轻唤之后,沈碧寒站在原地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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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鬼刀张添
与蕙歌一起坐在走廊边上的美人靠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刚刚闲聊着,偶尔提及自己过往两年在外面的经历。沈碧寒见蕙歌不时担忧的看着远处由丫头们抱着的小娃儿,不禁莞尔一笑:“弟妹真的变了好多。”
回头看了沈碧寒一眼,蕙歌笑的温柔娴淑:“大嫂这是在夸我吗?”
“我是不是在夸你,你觉得是夸不就好了?”恬然一笑,沈碧寒远远地看着那小娃儿两眼,而后蹙眉道:“这小家伙儿跟二叔长的还真像呢!”
那小娃儿不管是眉眼还是神色,都与聂沧豪有几分相像。
凝视着沈碧寒的笑容,蕙歌意味深长的轻声道:“谢谢你,大嫂。”
“嗯?”沈碧寒满脸的不解之色。
她们这都两年没见了,蕙歌何来的与她说这声谢谢?
蕙歌又看了看小娃儿,对沈碧寒道:“当年若不是大嫂,我恐怕早已命归黄泉了,哪里还能有此刻这般的好日子?”
脑海中忆起当初蕙歌自缢时的一脸决绝之色,沈碧寒又转头看了眼天空中明媚的阳光:“弟妹你该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路都是自儿个走的。我当初所做的只不过是将你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而你之所以有今日的好日子过,完全是你直接走对了路。”
当初的时候,蕙歌不能生养,沈碧寒只是给她指了一条路而已。
试问,如是在望梅产子之后,蕙歌依然怒从心生,那哪里还有的今日之势?蕙歌做对了,她不但没有因为自己不能生养而妒忌望梅产子,相反的却在安宁寺之时舍身护着那个小娃儿,视那小娃儿为己出。如此一来,她不仅得到了望梅的尊重,也更加为聂沧豪所珍爱。、
人与人相处,只要欲望少一些,只要稍微多付出一些,那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心如磐石,也终有一天会被捂热。
将沈碧寒话里的意思理解的十分透彻,蕙歌满目慈爱的起身从丫头的手中接过小娃儿,而后对沈碧寒笑道:“以前的蕙歌待人尖酸刻薄,喜欢贪图小利,却又想要在福利摆起主子的架子,那样的我太过嚣张与无理。如是没有大嫂,时至今日蕙歌怕早已不知死在哪里了。”
蕙歌的话说的一语双关,虽然不中听,却句句是实话。
对蕙歌淡淡一笑,沈碧寒从美人靠里起身,而后有些心痒难耐的接过她手中的小娃儿来回轻晃着:“眼下立马就要过年了,弟妹与我这小侄儿且好好地过个年。年后的时候,一切过往也都该结束了。”
听到沈碧寒的话,蕙歌的神情微微有些错愕:“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蕙歌又是淡淡一笑,沈碧寒没有解释,只是在不停的逗弄着怀中的小娃儿。
“大嫂!”明白了沈碧寒意欲何为,蕙歌摇了摇头上前来到沈碧寒身边,劝道:“我晓得现在府里的事物奶奶已然放手交给大嫂来做,也晓得大嫂你做事利落,不过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聂府之内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明白蕙歌的紧张从何而来,暗叹一声她真的与之以前有着本质上的改变,沈碧寒跟怀中的小娃儿蹭了蹭鼻子,而后回头看了蕙歌一眼:“时间会造就一个人,也会改变一个人,弟妹眼下真是今非昔比了。不过你也无须担心,聂府的水有多深,我自儿个大抵上是晓得的,无论府里的水有多深,我都要好好地趟上一趟。”
听沈碧寒一席话,知她有所准备,蕙歌明显松了口气。
伸手将沈碧寒怀中的小娃儿接了过来,蕙歌道:“无论大嫂要怎么做,蕙歌只想恒儿可以在世间安然长大便好。”
聂沧豪与望梅所生之子,名唤聂恒儿。
“我这侄儿叫恒儿么?”伸手笑着捏了捏小娃儿滑溜溜的脸蛋儿,沈碧寒问道。
“对!”蕙歌点了点头,回道:“恒存于世的恒!”
看着蕙歌眼中的坚定之色,沈碧寒叹道:“为了这个孩子,弟妹与大伯母都改变了许多。”
对沈碧寒微微一笑,蕙歌看着沈碧寒身后的方向,轻声道:“我说过的话,大嫂心中一定要仔细思量了。今儿怕是不能再深谈了,夫君过来接我们母子回东苑了。”
循着蕙歌的视线转身向后看,沈碧寒果然见聂沧豪远远的顺着走廊而来。
“沧豪见过大嫂,给大嫂请安。”来到沈碧寒与蕙歌身前,聂沧豪满是慈爱的看了蕙歌怀中的聂恒一眼,而后对沈碧寒拱了拱手。
自沈碧寒重新嫁入聂府之后,聂沧豪曾经与她也算见过两面,所以此刻见到她,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对聂沧豪笑了笑,沈碧寒问道:“来接弟妹与我这小侄儿回去么?”
“是!”站直身子,也对沈碧寒一笑过后,聂沧豪点了点头。“恒儿该午睡了。”
“那你们且赶紧回去吧!”对两人摆了摆手,沈碧寒笑眯眯的道。
“过两日听说府中有年宴,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好好与嫂嫂过话。”聂沧豪携蕙歌与沈碧寒福了福身,而后相携远去。
看着聂沧豪与蕙歌相携而去的背影,沈碧寒不禁为他们身上那种为人父母的气息所感动。
因为有了聂恒,蕙歌有了下半辈子活下去的希望,因为有了聂恒,大太太一改往日尖酸刻薄的样子,变得沉稳而与世无争。
思绪忆及初出轩园是在延揽花厅外见到蕙歌的情景,沈碧寒不禁暗暗在心中喟叹一声,而后带着凝霜一路返回轩园。
亭台楼阁依旧,却少了家该有的温暖。行走在偌大的聂府庭院之中,沈碧寒心中微微有些晦暗之意。两年之后,她也将离开这里,前往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也许会少些烦恼吧。
“少奶奶,您看,是聂生!”正在沈碧寒暗自伤怀之际,凝霜指着不远处刚由另外一条廊子拐过弯儿来的聂生。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远远向着聂生所在的方向望去,见聂生身后好似跟着一中年男子,沈碧寒不禁眉头微微皱起:现在聂家的商号已然关的差不多了,商号内的管事也大抵上都回家过年了,那此刻跟在聂生身后的中年男子又是谁?
心中暗暗思忖着,沈碧寒脚下步伐依旧,缓缓的向着聂生相迎而去。
“小的见过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见沈碧寒来到身前,聂生与身后的中年男子同时停下脚步,袍袖一甩,他对着沈碧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免了吧!”对着聂生摆了摆手,沈碧寒与聂生问道:“夫君这会儿子不是去越王府了么?你这是要去哪里?”
说话间,她微微侧目看了眼聂生身后一直低头不语的中年男子。
对沈碧寒讨好的笑了笑,聂生回道:“回少奶奶的话儿,适才在午膳之前爷命小的去城外的山上将张添大匠请来,这不……小的刚带着张添大匠回府。”
“张添大匠?”沈碧寒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白家当家白凤棠,她也是个做生意的,自然对这张添大匠有所耳闻。
“是!”退后一步将张添让至身前,聂生赞道:“这位便是被誉为鬼刀的张添大匠。”
因张添大匠在器物雕琢之上颇有建树,故在这一行内人们送了他一个鬼刀的雅号。
沈碧寒一笑,对张添道:“原来这位便是张添先生,在这里沈氏且有礼了!”
这张添大匠个头儿不高,大约比聂生低了半个脑袋,不过他的面皮看上去白白净净,却相当年轻。也许是因为经常专注于某处,他的双眼格外聚光。
“先生不敢当,鄙人只是一介布衣罢了!”一边说这话,张添一边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
一眼之后,他眉头问微蹙,心中似是思索着什么。
对张添的自谦毫不为意,看着他的一身布衣,暗道他说的倒也贴切。沈碧寒对聂生道:“今日夫君命人将张添先生请到府上来,想必是想要您再次出山才是吧?”
“呃……”见张添有些怔楞的在注视着沈碧寒,聂生连忙接话道:“看到张添大匠,是个人都会这么想。不过这次爷命小的请他来,是另有其事的。”
会意的点了点头,沈碧寒道:“你这办事儿的速度可是越来越快了,夫君头晌儿让你将张添先生请来,你这过了晌儿便请了过来。你们家爷这会儿子该是还在越王府的,你且先带着张添先生到书房稍等片刻吧!”
“小的省的!”对沈碧寒又恭了恭身子,聂生与张添让出路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张添大匠请这边走。”
没有应聂生的话,张添仍然一脸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处没有挪动半分。
“凝霜,我们先走吧!”本来的时候,张添大匠身份特殊,沈碧寒该代聂沧洛招呼一下的。不过她曾经答应过聂沧洛,不会再插手商号的事情,所以此刻她要做的便是会轩园去饱饱儿的睡上一觉。
“少奶奶请留步!”正在沈碧寒欲要离开之际,张添突然转脚挡住她的去路:“容我多问一句……您可是那个佩戴玉佩之人?”
闻言,沈碧寒不禁双眼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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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该姓皇姓
端坐在锦翰院的书房内,沈碧寒先请张添在一边的椅子上落座,而后面色淡漠的挑眉对聂生道:“适才张添先生所说的玉佩是怎么回事儿?”
适才的时候,沈碧寒本打算回轩园歇下,却不期张添拦住她的去路,问她是不是佩戴玉佩之人。初时的时候沈碧寒还在狐疑着张添所说的是什么,故她放弃原来的想法,直接带着聂生与张添便来到了锦翰院中。
“是这个……”从袖袋里取出那张拓印了玉佩背面的宣纸,聂生将之舒展开来,递到沈碧寒面前的书桌上。
聂沧洛在与聂生看玉佩的时候,从来都未曾提及那玉佩是沈碧寒所有。故此聂生以为他找张添来是为了公事,也没有对沈碧寒隐瞒什么。
视线扫过宣纸上的内容,沈碧寒的眉头再次拧起:“这就是夫君今日请张添先生过来的用意?”
“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聂生道:“爷让小的看到这块玉佩之上所雕琢的寒字,乃是张添大匠独有的侧刀流派才可雕出的东西,所以小的这会儿子才将张添大匠给请进府来。”
双眼再次眯起,沈碧寒淡淡的看了聂生一眼,而后对他道:“你且先到外面候着,我有话要问张添先生。”
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谨守做下人的本分,聂生对沈碧寒恭了恭身子,而后退出书房外候着。
待凝霜与张添奉茶之后,沈碧寒 以眼神示意她先下去。凝霜会意,只是对沈碧寒点了点头,便也退出书房外,与聂生一左一右候在门外。
“张添先生!”对张添微微一笑,沈碧寒将书桌上的宣纸拿在手中,淡笑着问道:“你何来的晓得这玉佩是我身上所佩戴的?”
依然仔细观察者沈碧寒,张添看了眼沈碧寒手中的宣纸,而后叹道:“太像了,你与当年我为之雕琢这玉的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心中咯噔一下,沈碧寒眉头皱起:“先生何出此言?”
张添说她长得与当年为之雕琢的人太像了,这是什么意思?这玉佩不是她父母找人雕琢的么?可是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与她们朝夕相处,虽然她母亲的样貌也算是清秀,但却不能说与她相像!
就因为这个,自小到大她的大哥总是逗弄她,说她是捡来的孩子。而每当那时,她的父母反倒会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