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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边的越王妃与越王爷两相对峙却一言不发的样子,沈碧寒犹豫了片刻,拍了拍翠竹的手,示意她扶着自己起身。
“主子您慢点儿。”吸了吸婢子,从腰间将帕子扯下,翠竹将帕子护在沈碧寒的颈项之间,而后扶着她从地上起身,将她扶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
气息尚带微喘,沈碧寒一片淡然的端起桌上不知是谁喝剩下的茶水喝了口,唯有她轻颤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人人都怕死,即便是活了两世的沈碧寒。
前世的时候她大学刚刚毕业便无故被烧死了,一点的社会经历都没有,今生虽说多了些生活阅历,不过若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这两世活的岂不是太憋屈了?
“我说王爷……不,民妇也许这话该跟王妃说……”将茶杯放回到桌上,沈碧寒苦笑了一下,叹道:“这世上任何的犯人被处死都该省的自个儿的罪过在哪里,自打上次您要毒死我,到此刻您要掐死我……这前前后后已然两次了,就算您要让我这个平民百姓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平民百姓?”冷笑一声,越王妃挣扎着在书桌前站直身子:“你想要原因?”
废话,谁还想不明不白的死啊!
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声,沈碧寒心中的火也是蹭蹭的往上窜:无论这越王妃与她有什么仇怨,那也该是前一辈儿的仇怨了,何必都要迁怒到她的身上。她在关外长大,对这些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俗话还说不知者无罪呢!
有些怨怼的看向越王爷,越王妃苦笑道:“因为你,我的女儿死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娟容!”声音依然严厉,越王爷道:“这些不是她的错!”
“那是谁的错?是我的错么?你倒是与我将真凶揪出来啊?”对越王爷的话嗤之以鼻,越王妃看向沈碧寒,“本宫听说养你的那家人也都死了,他们也是因为你而死的。你就是个不祥之人,天生的灾星。你母亲生了你之后便死了,任谁沾惹上你都没有好下场。”
心中一抖,沈碧寒闭了闭眼:她猜对了,沈家被满门诛杀果然跟她有关系。
“娟容,你闭嘴!”手掌再次扬起,越王爷的手掌又要向着越王妃的脸上挥去。
“那请王爷您说!”冷冷的开了口,越王府的书房虽然温暖如春,不过沈碧寒的心却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
冷!
她的心真的冷了!
依着越王妃所说,她的女儿是因她而死,她的母亲生下她便死了,蓝毅是因她而死,沈家养育她的父母也是因她而死。
他们都是因她而死,那她到底是谁?他们为何会因她而死?
若是一切继续的话,那聂沧洛呢?
“让王爷说?那就让王爷来说说。”讪讪的轻笑了两声,越王妃看向越王爷,道:“你让王爷与你说说,他是如何大仁大义的拿自个儿的女儿的命换回了你的命。”
“娟容!”今日的越王爷也许是叫王妃名字最多的一日了。
微微挑眉,越王妃像极了一个疯子:“怎么?王爷又不想说了?我自嫁给你的那一日便知你心中挂念的是另外一个女子,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甘之如饴的为你生女。我想的是即便你不喜欢我,终该是会喜欢自个儿的女儿吧?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说到这里越王妃看向沈碧寒,神神叨叨的问道:“你猜王爷是怎么做的?”
暗道一声她哪里知道啊,沈碧寒语气阴沉的问道:“王妃您说他是怎么做的?”
“哈哈……”近乎癫狂的一笑,越王妃自嘲道:“说一千道一万,这其实也怪不得王爷,只能怪我命不好。谁让我十月怀胎,偏偏要赶在与那女人一起临盆,而且还一生也生了个女儿。”
听闻此言,沈碧寒微微一颤。
她知道越王妃所说越王爷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了,与她同日产女的,除了襄王妃还能有谁?
越王爷钟情于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却嫁给了襄王爷为妃,兄弟二人同时恋慕一人,多么通俗而又让人深有体会的戏文啊!
越王妃的一句话,道出了越王爷心中二十多年的苦情,也道明了沈碧寒的身世。
她是襄王妃所生的女儿,当今圣上的女儿。
越王妃说,越王爷用她女儿的命换来了她沈碧寒的命,那么合着与襄王妃一起下葬的该是他们的女儿,越王府真正的雪如郡主。可是……
“为什么?”
双眼直直的注视着越王爷,沈碧寒先要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当年她既然身为郡主,为什么还要被越王爷换出来?而换走她的雪如郡主,为何又会与她的母亲一起殁了?
心中一个个的疑问兜兜转转,沈碧寒似是看到了黑暗生命中的一抹曙光。可是这抹曙光却是那般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曙光带来的不一定就是光明。
看着沈碧寒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越王爷沉吟片刻,而后终是喟叹一声,道:“仔细说起来,事情还要从二十一年前的那个冬天说起。那一年,天元王朝与关外大野之朝战事告急,皇兄身披战甲上了前线,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身怀六甲的凌寒。”
“凌寒就是你的母亲,当年的襄阳王妃。”深深的凝睇了沈碧寒一眼,越王爷道:“也许没人跟你提起过,你的容貌……真的像极了她!”
在提到沈碧寒的生母之时,越王爷的眼中尽是怀念之色。
“凌寒……”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沈碧寒此刻终于晓得为何在她身上的那块玉佩的背面会雕有一个寒字了。
原来她生母单名便是一个字——寒!
侧目睨了越王妃一眼,越王爷又道:“其实说白了,皇兄不放心的并不是凌寒本人,而是如今的皇后楚氏。当今的皇后楚氏,当年是皇兄的侧妃,也是他为了敛聚权势而娶回王府的。从始至终,他为之付出真心的人,只有凌寒一人。也许命运就是这般荒诞,那个时候娟容也是身怀六甲,巧合中的巧合,她们居然也是同一日临盆,而且产下的也都是女儿。”
“按理说楚后当年产下的是男婴,而我母亲产下的是女婴,她又何必?”不用去完全了解,沈碧寒也已然猜到了后面的故事,只是她不懂:为何楚氏明明生了儿子,却依然容不下她们母女?
“皇兄对凌寒的感情,并不是只要楚后生了儿子便会动摇的,这从他当初不顾任何阻拦势必要立凌寒为正妃来看,便不难猜出。”对沈碧寒洒然苦笑,越王爷问道:“丫头,你可曾想过,若是凌寒第一胎得不了儿子,那她的第二胎,第三胎呢?”
“以绝后患!”闭了闭眼,沈碧寒本已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尔虞我诈,血肉相残,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
她以前曾经暗自庆幸过,庆幸自己没有投胎到帝王家,庆幸老天爷待她不薄,但是如今看来,以前的时候还真是她高兴的太早了。
兜兜转转,她这辈子中就是投胎在了皇室。
“楚后为人虽然狠毒,却也相当细心。王爷他不知楚后何时会对你下手,所以抢走了我的孩子,用我的孩子换了你回来。”表情近乎狰狞,越王妃适时开口,她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还一边不依不饶的对越王爷叫嚣哭闹着:“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啊!”
嘴角轻颤,想到越王妃的女儿终究是因为自己丢了性命,她心中初时因越王妃投毒,与适才险些掐死而生起的恨意,渐渐地消弭无踪了。
对于女人来说,没什么比子女更加珍贵了。替她死的,可是人家的女儿,难怪人家会如此对她!
“本王将你抱回来的时候,娟容看到你脖颈之间的玉佩便知你不是我们的女儿,险些将你摔死。故此才将你托付给小谦子和画眉两人带离王府。”想到自己的女儿,越王爷也是一脸的悲痛,“我不知雪如是怎么死的,也不知凌寒是怎么死的。反正在我将你换了之后没多久,在我回到越王府没多久,襄王府那边便传来消息,说雪如死了,凌寒也死了。”
“小谦子?画眉?”沈碧寒眉头蹙起。
“嗯!”点了点头,越王爷道:“这就是你的养父养母,你有所不知,你的养父沈兼本是宦官出身,根本就不可能生养。你的养母是凌寒身边的大丫头,他们两人为了掩人耳目才收养的你大哥,借此希望将你的身份永远隐藏下去。”
这些都是越王爷前阵子前往关外的时候从沈碧寒的姑姑那里得到的消息。
为了沈碧寒好,她的姑姑沈氏,从来都未曾与人说过她的大哥其实是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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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散布谣言
人都道生不如养,虽然襄王妃未曾抚养过她,不过她却是生她之人。想到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沈碧寒心痛莫名。养育之恩恩重如山,想到自己的养父母,沈碧寒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们的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她,却最终还是为她而死啊!
心中的悲痛化作晶莹的泪珠缓缓落下,沈碧寒闭了闭眼,嘴角因隐忍着巨大的悲痛而不断地轻颤着。
她是谁?
此刻她知道了。
可是她的这条命却牺牲了太多人的性命和幸福,沈家全家,她的生母,蓝毅,还有越王妃的亲生女儿。为了她,他们都死了,难道她真的是不祥之人?若是早知道真相是这样的,即使被大火烧到魂飞魄散,她也不会选择穿越到今生今世!
缓了缓心神,想到楚后如今依然安坐于朝堂,沈碧寒不禁问道:“雪如可是王爷您的亲生女儿啊?且皇上当初不是也将凌寒王妃托付给王爷了吗?为何她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您和皇上却没有追究?”
依着越王爷所说,凌寒是他与当今皇上最爱的女子,唐雪如更是他的嫡亲女儿,可是她们明明死得不明不白,却为何没有人去追究?更有甚者,她们两个的坟茔也从未修葺过?
“不是本王不追究,而是当时父皇久病于榻,皇储之位虚悬,大野王朝对天元王朝更是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之际,皇兄与我都认为还不是追究此事的时机。待到后来想要追究的时候,因你下落不明,而又顾虑到太子的感受,故而……”
“哼!”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沈碧寒从椅子上起身,对越王爷道:“只因顾虑到太子的感受,所以即使楚后做尽坏事却依然稳稳当当的坐在后位之上?王爷,您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公平吗?”
她的母亲和正真的雪如郡主死得不明不白,他们两个一个是越王爷的挚爱,一个是他的独女,沈碧寒不明白……就算皇上想要顾虑到太子的感受,不对楚后采取行动,越王爷又如何能忍得了?
好荒唐的理由!
知沈碧寒的情绪波动甚大,越王爷道:“皇兄的意思是要等找到了你……”
“如今找到我了,王爷说皇上会怎么做?他会不会为自己最钟爱的王妃报仇?”斜斜地凝睇了越王爷片刻,沈碧寒道:“因为楚后,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对我好的人都死了,沈家之人,蓝毅,还包括刚刚来到这个世上,连阳光都未曾见过的您的亲生女儿……无论皇上会不会报仇,我,都要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
因沈碧寒冰冷坚定的眼神而怔然,越王爷眉头拧起:“你不要冲动,万事都要仔细斟酌了再做。”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吗?”嘴角歪了歪,似是笑而又非笑,沈碧寒道:“就像王妃与我说的一般,我要她死,只要我活着便一定要她死。”
明知沈碧寒身中幽潭香之毒而无药可医,越王爷面对她此刻这般神情,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都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沈碧寒躲过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劫难,却只能安度二十一年的芳华吗?
从椅子上起身,沈碧寒的脸上所带着的不是淡然之色,而是一种翠竹从未见过的冷漠。
定睛看了眼一眼对自己充满敌视的越王妃,沈碧寒向前走了几步,丝毫无惧地凑近到她的身前,在她耳边低语道:“王妃您莫要怕我死不了,我身上中了毒,中了您所说的当今世上无药能解、无人能医的幽潭香,这个您该是知道的,可是您容不下我。不过即使您再容不下也请你暂且再忍两年,在这两年里我也许会将害死您女儿的真凶给扳倒了也说不定呢。”
说完话,没有理会越王妃会做出什么反应,沈碧寒转身头也不回的带着翠竹欲离开书房。
在书房门槛儿前停下脚步,沈碧寒微微转身,看向越王爷问道:“王爷,我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温柔的?善良的?”
“她很期待你的降生!”没有正面回答沈碧寒的问题,越王爷只是如是说道。
“若是可以,我宁愿不要降生在这个世上。”嘴角微微翘起,深深地看了越王爷一眼,沈碧寒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张添大匠曾经说过,让他雕琢玉佩的那个王妃,长相柔美,性子随和,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那个王妃是她的母亲,和着她本该与母亲一样,可是此刻她的心中却充满了仇恨和愤怒,怕是再也无法再如以前那般淡然处世与人为善了。
马车顺着金陵城的大街缓缓的想着聂府行进,坐在马车内,看着外面更迭变化的景物,沈碧寒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