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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已然醒了,却还未曾起身,少奶奶且与大少爷一起进厅里来等着,奴婢这就进去报了!”望巧笑呵呵的回了话,然后便引着沈碧寒与聂沧洛一起进了西苑前厅。
这是沈碧寒第一次进四苑之中的前厅,与平常所住的院子不同,这西苑一进前厅便是一套极好的檀木家具,与老太太屋里相同,对堂是一桌双椅,两边分别左右各摆着四把椅子,每两把椅子之中都有一张较矮的方桌隔着,对门的堂面儿上,是一副极好的字,字下方则摆着几只水果盘子。
在前厅侧位上与聂沧洛分坐立两边,沈碧寒悄悄的打量完前厅内的摆设后,便端起丫头们刚奉上的茶,喝了两口润桑子,不大一会儿,望巧儿从内屋掀帘而出。
笑吟吟的在沈碧寒和聂沧洛面前站定,望巧道:“我们家太太听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起过来了,只道是莫要失了礼,这会儿子已然穿好了衣裳,可是这气喘病不比别的,所以就不出来了,让请两位主子进去说话呢!”
与聂沧洛对视一笑,沈碧寒从椅子上起身,晕眩感袭来,她身子微微一晃,却被身边的聂沧洛再次扶住,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今儿个是为夫在,日后夫人切莫久坐快起!”
“有劳夫君挂心了!”沈碧寒笑叹:“日后自然当心!”
看到如此场景,在厅里候着的丫头都是一愣!
外面都传大少爷回府之后便与大少奶奶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不过这些对她们这些丫头来说,也只是传言而已,今儿个真真儿的见着了,她们自然瞠目!
和聂沧洛一起进了内厅,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药味,眉脚动了动,沈碧寒尽量睁开自己昏乏的双眼扫过整个内厅,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床榻之上。
在床榻之上,三太太一脸眉宇纠结,一脸病容的斜躺在床廊上,她的身上盖着一条锦缎的绣被,由于得的是气喘,所以她在喘息的时候总是大起大落的。
“婶婶这都病了多久了,怎的府里没人通报?”扶着沈碧寒来到床前,聂沧洛待她站定后,坐到三太太王氏的床边儿上,关切的问道:“若不是昨日里夫人来说,侄儿到现下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满脸的倦容的一笑,王氏拍了拍聂沧洛的手臂,然后看向站在床头的沈碧寒。
“侄媳妇儿给三太太请安了!”见她看向自己,沈碧寒不慌不忙的福身行了一礼。
示意望巧将沈碧寒扶起,然后为她添了椅子,王氏方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只要阴雨就爱反复,因不想让老太太和大家挂心才不通报的,岂料到最后还是惊了这个那个的!”
“婶婶这是说的哪里话?这身子不好就要医治,这病又不是一两日了,每每都要花不少的银子,可是每次您犯病了都不曾言语过,这西苑还有一大帮子的下人要养,月钱哪里够用?!”为王氏掖了掖被子,聂沧洛不满的道。
“是啊!若不是昨儿个璇妹妹在老太太屋里提起,我们谁都不知呢!”沈碧寒也在一边附和道。
看着三太太王氏与聂沧杭颇有几分相似的长相,沈碧寒没来由的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苦涩的一笑,王氏低声道:“我们聂府何其之大,用钱的地儿也自然就多了,我这院子里不缺什么,自然什么都不用置办,平日里丫头有月钱,也用不了多少,我自己个儿的月钱给自己用药正好,若是每次犯病都跟着府里要钱,那多出来的用做什么才好?”
定定的注视着三太太王氏,沈碧寒心中微微错愕!
别的房里都在想着怎么多捞钱,而这三太太不给其他房里说自己的病情,是为了为聂府省钱啊!沈碧寒以为聂家的几房太太都争名逐利,该是大把捞金之人,难道这三太太与与她的儿子一样,都是异数不成?
第四十八章 晕厥!
“婶婶以为侄儿在外面忙碌是为了什么?”挑了挑眉,聂沧洛当着沈碧寒的面,直接道:“不是为了让自家人互相争夺家产,而是为了让大家过的更好啊!”
让大家过的更好!
视线淡淡的扫过聂沧洛的侧脸,沈碧寒因为他的这句话,心底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他的话虽然不是对着自己说的,但是却让她的心里热热的,暖暖的,格外窝心。
“洛儿!”舒心的一笑,王氏摸了摸聂沧洛的侧脸,然后叹道:“以前的时候,婶娘因为胆小,所以明明看着你母亲受了委屈却不敢言语,眼下二嫂子走了,我没帮着她照看你们兄妹三个,却要你们来养……”
说到最后,三太太王氏的眼圈都红了。
“婶婶!”叹了口气,聂沧洛道:“你且先好好养好身子,这些事情都不要再提了!”
“唉……”深深的一叹,王氏终究没能止住悲意,一颗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看着聂沧洛和王氏二人,沈碧寒的双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刚刚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难道她和她已然过世的婆婆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早前儿的时候听璇妹妹说,三太太得的这气喘病过了阴雨天该就好了,如今大雨得过,若以上好药材食之,效果更加!”察觉到聂沧洛转头看向自己,沈碧寒收起自己的思绪开口道。
“嗯!”笑着点点头,三太太又和他们夫妇二人寒暄了几句,然后他们便告了辞,出了西苑。
两人一同走出西苑之后,都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不由自主的纷纷叹了口气。
三太太为人和善,而且不喜家族争斗,可是偏偏这样的一个好人,却饱受病魔困扰。
相视一笑之后,他们还是一行三人,一路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聂沧洛回想着聂生早前在书房内告与自己的消息,总是时不时的打量着身边的妻子,而沈碧寒则是因为身体有恙,越是往回走,便越觉得视线模糊,体力不支,就是这样,他们二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着顺着来时的路回返。
因为发热的缘故,沈碧寒越是走动,越觉得视线模糊,明明额际在冒着汗,可是她却总觉得冷,勉强走到了一个长廊的分岔之处,她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聂沧洛。
“夫人……”一路上聂沧洛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在沈碧寒的身上,他怕身边之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自己倒下。
眼前一片模糊,沈碧寒只能看到聂沧洛的虚影罢了,淡淡然一笑,她对聂沧洛道:“夫君该是要回锦翰院的,我今儿染了风寒,就不过去了!”
他们的面前是长廊的分岔处,一条往锦翰院走,一条距离轩园的距离更近。
目光扫过沈碧寒嫣红的双颊,聂沧洛静静的端详她片刻,然后终是温和一笑,对着一边的望柳道:“小心的伺候好少奶奶!”
“奴婢省的!”惊讶的点点头,望柳连忙应声,伸手搀着沈碧寒的胳膊。
再次看向沈碧寒,他柔声道:“夫人先行吧,回去后早些歇着,稍晚会儿我会命大夫去轩园!”
头晕晕的点了点,沈碧寒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同望柳一同向着轩园的方向走去。
她身体该是极为不适的,却终究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得体,不曾露出一丝软弱,若是关外沈家的传闻是真,那么日后她对他将有着不同的意义,可是眼下她明摆着还在拒他于千里之外,看来他以后要对她再好些才行,只要这样,她才能对他打开心扉啊!
望着主仆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聂沧洛嘴角微微抿起。
穿过一条条长长的走廊,又在一个个月亮门中穿梭了约一刻的时间,沈碧寒终于模模糊糊的看到了轩园的大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用舌头轻轻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她终究无力的晃动了下身子。
“少奶奶,您没事吧!?”急急的扶住沈碧寒的身子,望柳见她双眼迷离的样子,心中一惊!
“没事儿!”用力的摇了摇头,沈碧寒一边对望柳说着话,一边向着她的身上靠去。
她的夫君,并不是可以让她心安之人,因为有这个认知,适才在聂沧洛的面前,她才会硬撑着一步步走着。
“少奶奶!”用力扶住沈碧寒摇摇欲坠的身子,望柳焦急的向着轩园的方向张望着,此时从里面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飘逸白衣,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如见到救兵一般,望柳急急的唤了一声:“三少爷!”
停下脚步,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聂沧杭循声望去,见望柳与沈碧寒之间不算正常的姿势,他连忙转身翻过走廊栏杆,向着她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嫂嫂,你这怎么了?”在沈碧寒身前站定之后,聂沧杭才看到沈碧寒一脸不正常的潮红之色。
听到聂沧杭的声音,知道他在唤着自己,沈碧寒微眯着双眼,嘴角弯弯的笑了笑,她想要站直身子,却觉得那身子好像不是她的一般,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离不了望柳分毫。
“三少爷,少奶奶昨儿个淋雨后,怕是惊了风,今儿个一起身便开始发热,此刻又成了这个样子……”意识到沈碧寒似乎是要站直身子,望柳向上用力的推了推,终是让她站定了起来。
“嫂嫂既然一早儿就惊了风,为何还要出园子!”脸色变了变,聂沧杭犹豫了一下,伸手以手背轻轻碰触沈碧寒的额头,手上传来的滚烫感觉让他心头一惊,见适才望柳险些撑不住她,顾不得叔嫂之仪,他接过沈碧寒的胳膊扶着,然后对望柳吩咐道:“快快去前面儿请大夫来!”
“是!”被沈碧寒的样子吓到了,望柳应了声之后,火急火燎的便跑着去找大夫了。
低头看着身边的沈碧寒,聂沧杭关切的问道:“嫂嫂可还能走?”
此时的沈碧寒已然头脑晕眩,双目模糊,不过听到聂沧杭的声音,她还是轻轻的点头,淡笑着道:“能!”
那一字刚刚说出口,双眼失去了神采,淡淡的笑容还挂在嘴角之上,沈碧寒的身子却软软的滑了下去。
她本来还想要撑着,但是却因为身边的人是聂沧杭,而莫名的放弃了那丝想法。
“嫂嫂!”
惊呼一声,伸手揽上她的腰肢,聂沧杭一咬牙将她抱起,看着怀中已然晕厥过去的沈碧寒,他皱眉摇了摇头,然后快速向着轩园的方向行去……
第四十九章 一对璧人
回到轩园后,在凝霜和望春的一阵惊慌之中,聂沧杭将沈碧寒放回到她的床榻之上,为她盖上被子之后,看着已然烧的迷迷糊糊的沈碧寒,他吩咐了凝霜去取了冷水和湿巾,小心翼翼的将凉凉的湿巾敷到她的额头和手腕之上,他方才从床前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适才是情势紧急,他才会越礼抱她回来,现下一切都过了,他们之间的叔嫂之礼,还是需守的。
“三少爷,望柳真的去请大夫了么?怎的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凝霜坐在沈碧寒的床前,每隔一段时间便为她换一次湿巾。
“从轩园到前面儿怎么的也要些时间的,大夫很快便会到的,别急!”视线依然落在沈碧寒潮红的脸上,聂沧杭安慰着一脸焦急的凝霜。
她眼下这个样子,该是昨日里淋雨惊了风的,她是为了那些兰草才会这样的啊!
轻咬嘴唇,凝霜将湿巾又一次浸入冰冷的脸盆中,刺寒的感觉传来,却驱不走她心头浓浓的痛意:“今儿一早起来的时候,少奶奶便发着热呢,因为昨日里和大少爷说好了好去看三太太,她偏偏不想食了言,即使身上不好,还是出了轩园!”
虽然沈碧寒说过无数次,让她莫提沈家如何,但是看着此时的沈碧寒,凝霜想到的还是过去她在沈家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被沈老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是现下呢?在聂府之中,她过了三年无人问津的日子,如今明明病了,倒了,却依然咬牙坚持着。
“嫂嫂还真是个固执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聂沧杭低头思量了片刻,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三少爷,您要走了么?”看着聂沧杭向外走,凝霜急急的唤道。
如今沈碧寒高热昏迷,大夫又还没来,凝霜身为丫头,在府里地位低下,说话不中用,要是沈碧寒真有什么事儿,她和望春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看到出凝霜眼中的担忧,聂沧杭摇摇头:“这里是嫂嫂的寝室,我在这里总是不妥的,你放心,等着大夫给嫂嫂瞧了病,开了方子,我再走!”
从沈碧寒的床前站起,凝霜郑重的对着聂沧杭福身行了一礼:“奴婢凝霜,待我们少奶奶先谢过三少爷了!”
看着凝霜对自己行礼,聂沧杭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出了寝室,直直的去了前厅。
大约过了巳时三刻,去请大夫的望柳姗姗返回,不过她请来的不只有大夫,还有与沈碧寒刚刚分道扬镳不久的聂沧洛。
回到锦翰院后,聂沧洛在让下人去请大夫之后,便换了一身穿着较为轻松的藏青色棉袍,谁知他衣裳刚刚换上,望柳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锦翰院中,告与他说他的妻子身子不好,未做任何耽搁,在住在聂府的大夫被请来之后,他便跟着一起赶过来了。
临进前厅,见聂沧杭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聂沧洛提起袍脚,进了厅来。
“大哥!”眼前一亮,聂沧杭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嫂嫂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