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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沧杭说的对,她现在的情绪怎么可能分清是非黑白?与其这样,还不如她找人去调查!
虽然沈碧寒已然求唐雪晴派人去关外,不过她现在已经不知真相是什么了。也许自己知道的不是真的,蓝毅的出现让她觉得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就像水中看月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沈碧寒抬头望向聂沧杭如汪洋般深邃的眸子之中,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小叔适才说过要帮我将疑问一一解开,可还作数?”
聂沧杭缓了口气,点点头道:“我与你说过的任何话无论何时都是作数的!”
他从不曾见过像今日一般如此脆弱的沈碧寒,也正是今日她的这般模样,才使得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将她带离聂家。
吸了吸气,沈碧寒对聂沧杭道:“你是我在聂家最信任的人,若是我想要亲自出关到沈家查明真相,你可会去?”
心中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只有一个唐雪晴还不够,毕竟她们才见过两面。对她而言,聂沧杭更值得信任!
看着沈碧寒的样子,聂沧杭抿紧了嘴角,然后伸手帮着沈碧寒拂去脸上的泪意:“今日##回府之后,我与奶奶和母亲道了别,明日便出关!”
眼中再次噙泪,沈碧寒的呼吸再次显得急促,伸手握住聂沧杭依然滞留在自己脸庞之上的手,她眼中的泪水再次决堤。
她不知这算不算在利用聂沧杭,不过她只能也只有这么做了!
在聂府之中,聂沧洛深不可测。
她不知道他对自己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至于其他人,她们与她的关系更加淡薄,她现在能靠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毕竟她出不了聂府,而他可以!
蓝毅啊!
他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我去关外的这些时日,嫂嫂一定要在府里好生的待着,不要去找沈家当家。一切且等着我从关外回来了再说!”让望春跟在身后不远处,聂沧杭与沈碧寒并肩向着聂府的方向前行。
聂沧杭说要带她走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在望春的面前,他还是要称呼她为嫂嫂的。
“你安心的去吧,我在聂府之内不会轻举妄动的!”今年各国一路上的沉淀,沈碧寒此刻的情绪已然稳定了许多。
侧目看了沈碧寒一眼,聂沧杭淡淡一笑:“嫂嫂现下情绪可是平复了许多了,若是你还拿出今日在延揽花厅对阵四婶娘的那股子劲儿来,我走的也算安心了!”
停下脚步,沈碧寒盯住聂沧杭:“任何人若是遇到像今日一般的事情都不会冷静自持,若是真有那样的人了,他恐怕该是有癔症的。小叔该庆幸我适才的歇斯底里不是吗?”
先请了唐雪晴,又找了聂沧杭,沈碧寒已然动用了自己现在可以动用的所有关系。为今之计,她要做的便是在内家安静的等着关外的消息,然后再作打算。
至于蓝毅,她不能想,不去想,只因她一想到他便会心痛万分!
心中暗暗的送了口气,聂沧杭嘴角微微翘了翘,“不知嫂嫂的午膳用的如何了,不过我现在这肚子可是在咕咕叫的,咱们还是走快一些比较好!”
回到聂府之后,在府门的时候沈碧寒便带着望春与聂沧杭分道扬镳。他回他的西苑,而她则向着锦翰院的方向而去。
“少奶奶,您回来了!”见沈碧寒进了院子,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夏英连忙对她行礼。
“我眼下要去午睡,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莫要来吵我!”淡淡的看了夏英一眼,沈碧寒不等她做出回应,便直直的向寝室方向走去。
“少……”
“有什么事儿么?”看着夏英一脸为难的样子,没有跟着沈碧寒进寝室的望春问道。
“嗯!”点了点头,夏英道:“回姐姐的话,今儿午膳之后二少奶奶便在前厅内等着少奶奶呢,还有丫头房那里来请少奶奶的话,说望柳姐姐的身子大好了,问问看她是继续留在锦翰院当差,还是另作安排!”
跟夏英站在一#,看着沈碧寒进入寝室的身影,望春面露难色的抿嘴思量片刻,然后吩咐道:“凝霜姐姐这会儿子在何处?”
沈碧寒今日情绪一直不稳,眼下她既然说了不让人打扰,那她必定是不能去的。不过她不能去,凝霜却不一定去不得!
微微蹙眉,虽然不知望春找凝霜有什么事儿,不过夏英还是回道:“凝霜姐姐说前阵子因为她身子有伤耽搁了不少活路,这会儿子正在锦临院规整少奶奶的嫁妆呢。”
“去给大少奶奶泡杯参茶送到屋子里去,我这会子去找凝霜姐姐!”沈碧寒曾经与她说过,在这个院子里可以让她称之为姐姐的只有凝霜一人。
时候不长,网虫你到锦临院寻到了凝霜,在从锦临院#锦翰院的走廊上,凝霜听着望春说着沈碧寒的异样,不禁眉头深皱:“你#少奶奶在越王府的时候见到了沈家的现任当家?”
望春扁了扁嘴,道:“其实那沈家当家与雪如郡主过话的时候少奶奶根本就没出去,她们连面儿都没照过。”
一边向前走,凝霜一边微蹙眉头问道:“你可知那个沈家当家怎么称呼的?”
望春道:“听雪如郡主说似乎是叫蓝毅!”
“蓝毅?!毅少爷?”眉梢高高挑起,凝霜徒然定下脚步:“你说沈家现下的当家是蓝毅?!”
沈家有老爷有少爷,现任当家怎么会是身为义子的毅少爷?这怎么可能?!可是她们家少奶奶在知道沈家当家是蓝毅之后,便出现了那么异常,难道……
心中想着某种可能性,凝霜加快脚步便要向沈碧寒所在的寝室方向奔去。
“凝霜姐姐!”叫住转弯欲要离去的凝霜,望春道:“二少奶奶还在前厅等着呢!”
“哎呀!”想到二少奶奶蕙歌,凝霜心乱的一叹,转身向着前厅方向而去:“我先去前厅便是!”
与望春到前厅之内,由负责掀帘的丫头将棉帘掀起。凝霜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佯装镇定的进入厅内。
“奴婢凝霜见过二少奶奶,给二少奶奶您请安!”想起沉湖当日蕙歌的百般刁难,凝霜在说话和行礼上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看着福身在自己面前的凝霜,蕙歌迟疑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角,努力让自己变得和蔼一些:“日后我会经常到这锦翰院来,这些琐碎之礼凝霜丫头且都免了吧!”
身子微微一怔,凝霜抬头偷偷的睨了蕙歌一眼。见她正对着自己尽量保持笑容,她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奴婢遵命!”
看了眼凝霜身后刚刚免了礼的望春,蕙歌拢眉问道:“你前半晌儿的时候是与大嫂一起去越王府的,这会儿子你回来,大嫂合着也回来吧!”
无论以前如何,现下的蕙歌知道,沈碧寒对她的大恩已然不是说说好话便可以还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她的这些丫头,这会儿也是一脸的和颜悦色!
看了蕙歌一眼,望春低下头颔首道:“回二少奶奶话,少奶奶跟奴婢是一起回府的。
可能是鲜少出门的远古,大少奶奶适才觉得不适,主子一到府里便躺下了!”
“哦!这样啊!”了然的应了一声,蕙歌关切的问道:“可与大嫂请过大夫了?”
望春摇头:“还未曾请过!”
点了点头,蕙歌道:“听夫君说大哥要到晚上才能回府,大嫂若是身子不适的厉害,你们还是早早的请了大夫为好!”
对着蕙歌福了福身,望春回道:“奴婢省的了!”
“因看着我们家少奶奶的脸色不好,奴婢妄自作主过来问问二少奶奶可有什么急事要见少奶奶的,若是有的话,奴婢这就去请了少奶奶的话!”接收到望春的眼神,凝霜屏息问道。
静静的多看了凝霜两眼,与以往不同,蕙歌笑着摇摇头:“我今日刚出律罚堂,本想着过来与大嫂道了谢,顺便与她询问一些事情的。眼下她身子不好,我也不急,莫要扰了大嫂,我明日再来便是!”
吃一堑长一智!
暗道二少奶奶今时真的不同往日了,娘双颇有分寸的笑着对她道:“等过会儿子大少奶奶醒了,奴婢一定与她说您来找她。今二让二少奶奶瞪着这些功夫儿,是奴婢们的过错!”
“没碍的!”随意的摆了摆手,蕙歌道:“这阵子我甚少走动,这回也正好来回走动走动。你们好生伺候大嫂,莫要怠慢了,我这就走了!”
“奴婢送二少奶奶!”见蕙歌转身带着丫头厅外走,凝霜和望春福身相送。
“凝霜姐姐,二少奶奶现下跟以前好似不一样了!”透过窗棂看着蕙歌远去的身影,望春轻声呢喃着。
蹙眉看了眼身边的望春,凝霜道:“望柳的教训你该是还记得吧,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
抿嘴笑了笑,望春点头:“姐姐放心好了,我省了!”
“我先去看看少奶奶,你若是没什么事情好做,便去隔壁锦临院去清点一下少奶奶的那些嫁妆箱子!”
“是!”又点了点头,望春与凝霜一起出了前厅,然后一左一右分别向着寝室和锦临院的方向行去。
听望春所说,凝霜心想着沈碧寒见到蓝毅之后也许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会有些异样。本想着去仔细的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刚刚要推门进入寝室之内的时候,便见到不远处刚刚归府的聂沧洛。
“奴婢给大少爷请安!”福下身子,凝霜对聂沧洛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嗯!”轻点了下头,聂沧洛问道:“少奶奶可在屋里?”
凝霜点点头:“在的!”
微微颔首,在掀帘的丫头打开房门之后,聂沧洛便进入寝室之中。
看着面前慢慢静止不动的棉帘,凝霜抿嘴思附片刻,然后转身离了寝室门前,随之出了锦翰院,朝着西苑方向匆匆而去。
寝室里,沈碧寒并没有午睡,而是正坐在创图上唏嘘落泪。见聂沧洛走了进来,她甘慢用手中的帕子将眼角的泪水拭去,然后定定的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对上沈碧寒红肿的眼睛,聂沧洛眉头微皱,不过很快便扯出笑容道:“怎么?今儿夫人去越王府的时候受欺负了么?怎的哭起鼻子来了?”
嘴角微微动了动,沈碧寒叹了漏气,然后又白了他一眼:“我在越王府内的事情,夫君该知道的一清二楚,何来的问我!?”
这男人一进来问的不是早前在延揽花厅的事情,而是问她是否在越王府受了欺负。很显然今日她的习惯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省得她花心思再去编排什么了!
“午膳的时候我曾派人来府里接夫人到浩瀚楼一起用膳,后来听闻夫人去了越王府。”轻轻的叹了口气,聂沧洛拿起一边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她的泪眼。一边擦着,他一边呓道:“过去三年我对夫人那般恶劣你却还是淡然处之,一直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哭泣,却没想到今日回来你却在哭!”
聂沧洛没对沈碧寒说,他是为了她才回来的。
有些不适应聂沧洛的轻言软语,沈碧寒微微侧脸,躲开他为自己拭泪的动作:“夫君这会儿不是该在商号么?为何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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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晴天霹雳
将手中的帕子随意的扔到床榻上,聂沧洛坐在沈碧寒的身边道:“适才为夫亲自去越王府接夫人,王府的家丁道夫人早回了。反正在商号闲来无事,我便回来看看夫人。”
一切来得太突然的,他没有料到唐雪晴会突然命人接沈碧寒过府,更没有想到,蓝毅会偏偏选在今日到越王府去求见唐雪晴。太多的想不到,让他看到了眼前坐在寝室内独自饮泣的沈碧寒。
他从未想过她再见蓝毅会是何等的心境,不过他知道,即便在他梦呓的时候也唤着蓝毅的名字,那他们之间该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才对。如今他前情尽知,却不唯独不知这样的过去,会让他如何以对?!
“有劳夫君挂心了!”低眉敛目的绞着自己的手指,沈碧寒怏怏不快的道。
看着沈碧寒眼睑低垂的样子,聂沧洛略一沉吟,想起了今日她所经历的事情,不禁故意开口道:“前晌儿的事情我已然听说了,在延揽花厅内你做的很好!”
抬眼瞟了聂沧洛一眼,聂沧洛嘴角微撇:“夫君提前便安排了璇妹妹,就算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最后也不至于会失了身份!
对于聂沧洛的举动,聂沧洛其实是很感动的。不过这些感动与她今日所收到的冲击相比较,却显得是那般的杯水车薪。
淡淡的凝视着沈碧寒,聂沧洛无奈道:“对夫人我已然没有隐瞒,为何夫人却要如此执拗的将我摒弃在心门之外呢?”
他问她在越王府的事情,她没回答。不过在他问她家里的事情时,他却跟着自己转了话题,这点让聂沧洛多少有些挫败之感!
心里咯噔一下,眉头微微蹙起,沈碧寒看着一脸晦暗的聂沧洛,却和适才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双眼与之直视,聂沧洛失笑:“我不说对夫人如何有情,因为有过去三年为佐证,这样说未免牵强了。但是夫人真的没有感觉到为夫的努力么?
朱唇微启,沈碧寒一脸讶然!
“以前夫人曾经说过,我何苦来的谦虚?对!我骄傲,而且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