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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外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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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贵妃偷觑了皇帝一眼,见他的脸色并没什么异常,却也是不愿多谈的样子,当下后悔自己莽撞,忙将话岔开了。

佟贵妃的性情皇帝再明白不过,为了安抚她,皇帝又多坐了片刻,这才坐了步辇去翊坤宫。

宫里抬辇的太监俱都老成沉稳,辇车极稳,思绪也飘得更远。皇帝靠坐在辇车上望着天际,残阳似血,正一点点地西落,心似坠入寒潭,一种挫败和无力感笼罩着这个素来以坚强著称的君主。

不是不痛心的。

犹记得,幼年的太子是如何的聪慧懂事,孝顺听话。太子八岁时就能左右开弓,骑射、文学方面都显示了过人的天分。曾几何时,太子也是皇帝的骄傲,在很长的时间内皇帝都坚信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就开始渐行渐远了呢?

年岁渐长,却越发让人放心不下。胤礽十二三岁的时候,宫中就盛传他“刚愎喜杀人”,皇帝开始还不以为意,及至他变本加厉,鞭挞平郡王纳尔苏、贝勒海善这样的宗亲大臣,当着自己的面,辱骂殴打徐元梦,在秋风瑟瑟的时节将他推到河内,皇帝眼瞧着太子如此放肆无礼,竟觉着很是陌生了。

然而,一切不仅仅于此。身为储君,却耽于享乐,所到之处,向地方官大肆勒索,搜罗美女,蓄养男宠,如此不一而足。江宁知府陈鹏年稍有不从,竟欲置他于死地,如今事隔一年多,胤礽还是耿耿于怀。如此种种,皇帝惊骇莫名,这还是饱读圣贤书的太子吗?

更令皇帝寒心的是,胤礽对他的淡漠。康熙二十九年,皇帝御驾亲征,途中患病,病中的人格外软弱些,皇帝牵挂远在京城的太子,特意命他驰驿来见。事实总是与预想中的不大相符。见到病中的父皇,胤礽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丝忧戚的神情。皇帝至今还记得胤礽那时冰冷的眼神,让皇帝一颗热切期盼的心,立时降到了冰点。皇帝悲哀地想到,这样的太子,还有一丝一毫的忠爱君父之心吗?

如果说,这一切皇帝勉强可以容忍的话,那么胤礽结党营私,皇帝就再也没有办法忍耐了。经年的经营,胤礽的身边集结了一大批官员,其中为首的就是索额图。胤礽的生母仁孝皇后是索额图的亲侄女,索额图为了身家计,自然是与太子一条心了。索额图积极为太子筹划,使得太子与皇帝在很多方面与皇帝非常接近。每年元旦、冬至、千秋三节,胤礽在主敬殿升座,王以下百官排班朝贺,进表笺,行二跪六叩礼。至于服饰仪仗等物,均与皇帝看齐。胤礽的种种作为,都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时刻挑战着皇帝最后的底线。

宋太祖赵匡胤曾经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太子是国之储君,然而毕竟还是臣子。皇帝与太子固然是父子,更是君臣。君臣之义若不能守,父子之情何以保全?




那位嬷嬷是一个非常尽职的管事,尽职的具体表现就在于她啰哩啰唆、事无巨细地向胤禛汇报年璟瑶的各种情况,其中自然包括那本令她茶饭不思的蓝皮本。

胤禛微微疑惑,问:“什么书?”

嬷嬷答:“别的倒不大记得了,只记得里头有一本《西厢记》。”

《西厢记》?胤禛骤然听闻之下,心里惊讶多过于疑问。他素来严谨,府里绝无此等读物,胤禛细究之下,方知是小厮不辨良莠误打误撞买来的。胤禛虽然自幼都受到严格管束,但毕竟已经年长,这一类的戏曲,也曾听过几回,因他并不大留意,情节曲目自是不记得了。在他的印象中,这一类的风月戏,似乎有欠庄重,而她竟然颇为着迷,这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缘故。

胤禛琢磨来琢磨去,竟被勾起了些许好奇心,差人去买的时候有些羞于启齿,扯了一箩筐的借口,却不知小厮们办差时只管照主子们的吩咐,哪里敢随意揣测其他,全然浪费了那一番苦心筹措的说辞。

买是买了,却到底还是有些犹豫,那本书此刻正静静地搁在他的书桌上。胤禛平素便是手不释卷,但今日翻看往日的那些书,总是有些懒洋洋的,竟是提不起兴趣。胤禛的手不经意地触摸到那本书,新印的书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气,那里面仿佛暗藏着一个隐秘的未知的世界,隐隐地竟像是一种诱惑。胤禛内心交战了许久,好奇心终究战胜一切,终于还是捧起了这本书。原也只打算走马观花,但略略翻看了几页,渐渐地看得有些入神了,冷不防发觉有人进前,胤禛猛地将书合上,只听得“啪”的一声,人也霍地站了起来,差点带翻了桌上的砚台。胤禛近年来参佛,自问虽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不变色,但心性已经沉稳许多,在自家奴才面前如此举止失措,尚属首次。他无端端地心虚得厉害,内心终究觉得此事有失体统,被人撞见了自然更加不好。

傅鼐受到的惊吓更是不小,他做事向来轻手轻脚,没有道理因为端碗茶过来就惊忧了胤禛。惊讶之余,眼角不免向旁边多瞄了一眼,书的封面虽然是反扣着的,但仍然看得出那本书簇新得很。

傅鼐心中雪亮,也觉得有些好笑,他自然不敢显露出来,更不敢抬头看胤禛的表情,只是垂首侍立。此刻,连傅鼐都不免好奇,《西厢记》,这到底是本什么样的书呢?

胤禛咳嗽了一声,尽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好了,这里不要人伺候。去赏心斋看看刘院判过来给年小姐请过脉没有。有需要的药材,尽可以直接到药库领。”

傅鼐仍然低着头,说:“是。”

傅鼐不敢多逗留,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胤禛长吁了一口气,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本书果然是有些看头,胤禛细细咀嚼这些诗词背后的深意,竟也体会出一些缠绵悱恻的情意来。

胤祥绕过银安殿,眼瞧着傅鼐往赏心斋那去了,便以为胤禛也在此处,便跟了过去。胤祥是常客,早已经熟不拘礼,往往连通报都免了。傅鼐听得脚步声,回过头,见是胤祥,忙打千请安。胤祥也不以为意,示意他起来,径直就往里走。

傅鼐上前一步,微微挡去了胤祥的去路,道:“此处有外客,贝勒爷此刻正在如意居。”

胤祥微微愣了愣,道:“竟是女眷么?可是四嫂家里的亲眷来访么?”

傅鼐只是微笑,并不答话,胤祥不由就有些疑惑。踏进如意居,见胤禛正看得专注,当下笑着叫了一声,“四哥。”


胤禛正看得入神,只听得有人在耳边叫唤,却不曾听清内容,尚以为是府里的奴才,不由恼怒道:“不是说了不要人伺候吗?”

胤祥笑道:“四哥,是我。”

胤禛陡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这人啊,就是不能做点亏心事,不过是看本闲书,竟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撞见。当下不及多想,飞快地将书塞进书堆里。胤祥的眼睛更快,已经瞄到了西厢记三个字。胤祥一愣,待到醒悟过来的时候,笑意已写在了脸上,好在他尚顾及兄长的颜面,不曾出言点破。胤祥的母亲敏妃早逝,十三岁的他便由德妃抚养,虽然谈不上朝夕相处,却也曾形影不离。虽然胤禛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彼此之间,比其他兄弟不知亲厚多少。胤禛比胤祥大八岁,皇帝还曾命他教胤祥算学,所以,他在这个弟弟面前,还是颇有兄长的威严。胤祥平日里胡闹的时候,都得背着这个哥哥,不然就会惹来好一通的教训。胤祥知道胤禛尴尬,但今天的情形太震撼了,要做到视而不见,实在有些困难。

胤祥背转了身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西厢记。”

胤禛有些恼羞成怒,板着脸说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连请安的规矩都忘了吗?”

旗人一向注重礼节,皇族尤是如此。胤禛拿出了兄长的姿态,话又在理上,胤祥不得不接受,只好按着规矩,先向胤禛请了安。岂料胤禛又加了一句,说:“进来也不叫人传唤一声,岂不闻非礼勿视吗?”

胤禛这句话,实在有欲盖弥彰、越描越黑的嫌疑,胤祥极力忍笑,道:“是是是是。四哥说得极是。”

两人落座喝茶,不免说起了前几日胤祥与太子的争执。

胤禛道:“这件事,我知道他是过分了。但他是太子,你在人前给他没脸,他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下次可别这样了。”

胤祥已经为这件事情郁闷了好几天了,他心底无限委屈,道:“这几天师傅们已经反复告诫过我了。四哥,这件事情的始末你都知道,你还怪我?”

胤禛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和他闹下去,他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你却被开了差事。这事总是你自己吃亏。他是太子,他是君,我们是臣,纵然他有什么不是,我们能劝就劝,不能劝的,也只能忍耐。”

这番道理胤祥自然也懂得,懂得是懂得,但这口气却是怎么也吞不下。

“他小时候欺负我欺负惯了,如今还可着劲折腾我。差事开了才好,谁稀罕?我就看他能骄横到什么时候!”

在他面前,胤祥毫不掩饰对太子胤礽的厌恶之情,这让胤禛很是担心,总担心他激愤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别冲动。”

胤祥不愿再谈,说:“别提这些烦心的事儿了。”

胤禛注视着他,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二十三岁的弟弟,已经很有自己的定见了,在他面前,也学会隐藏心事了。

胤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略转了转头,笑道:“四嫂的亲眷什么时候过府的?怎么从来不曾听四嫂谈起过。”

“不是你四嫂的亲眷。”

胤祥大惊,道:“不然又会是哪家的女眷呢?”

“是年遐龄家的二小姐。”当下胤禛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四哥,这大大不妥!”胤祥大声道,“她病怏怏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

胤禛不以为然,道:“怎么会?有刘声芳看着,她最近已经好多了。”

提及她,胤禛脸上自然就流露出了几分笑意,他自己尚不觉得,胤祥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对她是十分上心了。胤祥迟疑着,问:“那四嫂也同意?”

“她当然也同意,你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四哥治家严谨,但毕竟不是密不透风。何况八哥还住隔壁呢,这种事情如何瞒得了人呢?不如把事情早点定下来,不然流言蜚语传遍京师,给皇阿玛知道的话,就不妙了。”

胤禛一愣,他心念转了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喝道:“别胡说八道。”心里却忍不住想,胤祥的提议也很有道理,若果真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却不知她的心意如何呢?







第15章 父子君臣
面对困境,有些人沉着冷静,即使大厦将倾,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任何机会。这般的定力和执着,在任何时候都足以让人敬佩。但这样未免太累了,太子胤礽心中轻叹。年少时他意气风发,内心充斥着放眼天下的激情,想着锦绣河山迟早会交到自己手中,不免踌躇满志,甚至遥遥想着将来文治武功,名垂青史——当真天真可笑。岁月的磨砺抹去他身上的锋芒,埋葬了昔日的雄心壮志,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并不容易——太子之位是未来王朝的中心,觊觎这个位子的兄弟大有人些。兄弟们的锋芒不可抑制地展露出来,让他如坐针毡。惶惶无计之时,叔姥爷索额图便是唯一的依靠。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他对索额图几乎是言听计从,甚至不曾辨别他的主意是否都管用。从此,他便向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行去。

然而不曾预料的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依靠竟会这么早地离他而去。自从索额图被禁锢去世之后,胤礽最后的指望也没了,环顾四周,再也没有真心替他打算的人。原先的奋发振作之意慢慢地淡薄了,索性越来越放纵自己,放纵自己沉醉在醇酒带来的幻象之中,对周遭的一切不管不顾。仿佛唯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喘口气,忘记父皇苛责和失望的眼神,忘记兄弟们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胤礽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忍不住在想:“人人都劝我振作,只是如何才能振作?皇阿玛利如刀刃的目光,他们可知道是什么滋味?当面恭顺谦卑,背地里却无时不刻不捅自己一刀的兄弟,对着他们,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们一样的是皇阿玛的骨血,他们暗地里的较量,自己又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强。仿佛有鞭子驱策一般,我何尝敢有半分的懈怠?六岁便能左右开弓,书法学问,我又何曾比他们逊色?但这一切何尝让皇阿玛满意?我已经很久未曾听到他老人家的赞许了。——累,太累了。纵然不言放弃,倘若局势已定,当真就能力挽狂澜吗?崇祯帝自登基以来,何尝不想有一番作为?结果又如何?他若是能够预知这样的结局,想必也不愿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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