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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年羹尧笑了一声,他就等雍正的这句话,他的眼神又顺间转为锐利,向雍正道:“我要把我妹妹的遗体带走,离开这皇宫。”
雍正内心不可置信的喘息一声,他没料想到年羹尧会开出这种条件,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默尧是皇贵妃,应当用贵妃之礼把她安葬,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这么不为妹妹想!话说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来管年贵妃的事。”雍正不答应年羹尧的请求。
年羹尧叹了口气,无奈的叹道:“这是我最后的一个请求。。。。。。。默尧用尽一生来陪着一个不爱她的人,踏不出紫禁城,连死都出不去,你以为她快乐吗?连走了都要在这里看着你。。。。。。。。”他再度叹了叹气,说道:“带不出去也就罢了,反正你就是个连太后都不承认的皇帝。。。。。。。。。。。到归天了也没把你视为她的亲儿子。。。。不知道紫禁城的官员会如此想,后宫的丫鬟太监们会怎么想。。。。”他突然的看了雍正一眼,道:“胤禛,你是个爱面子的人,来日方长,皇帝这个位子不好坐,你好好的想想吧,我知道我的命在你手上,可我宁可牺牲我自己也要为默尧做件值得的事。。。。。。放她走吧。。。。”说当最后,他放软了语气,心中一阵酸楚,这是为年氏的。
雍正毫无迟疑的道:“不可能,她是朕的贵妃,我怎能让你把她的遗体带走。。。。”雍正是霸道的,在他眼里,属于他的一切他都不能失去。
年羹尧仍是轻叹了口气,说:“就算她是你的贵妃,可你爱过她吗?人何必那么执着,她痛苦了一生你清楚,最终连归天都离不开这伤心地,难道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我以为你比康熙皇帝懂情,看来是我想错了。。。。。”
雍正没有立即回答,两人无言语一段时间,雍正仍是双手托在腰后,他望了望殿的顶端,是金黄色的雕刻,一闪一闪的,那余光中,他看到了老八、老十四和他母后的身影,是那么的挑畔与不屑,他又看到了自己父皇,他那笑容,是多么的慈祥,是多么希望儿子们将来有出息,最后,年氏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张无笑容,忧郁,神伤的脸。。。。。。。。。他心里明白,他没有给过年氏任何的爱,从来没有,他想起了年氏和她说的最后几句话。。。。。那最后的一个拥抱。。。。。
胤禛低下了脸,直视着年羹尧,叹道:“你带她走吧,这是我欠她的。。。。。。。”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年羹尧的话只是让他不断的想起那阴暗的过往,留下年氏的遗体,只不过是图伤心,让他更清楚他只是个无情的人,谁也不会快乐,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还,他会一辈子都不安心。
年羹尧感慨的一笑道:“人,总是还有情的。。。。。。”说完后欲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了殿口,胤禛叫住了他,喊道:“朕放走默尧,该怎么处理你明白,但朕不会放过你,你早晚会落到朕手上,一命抵一命。”
年羹尧暗暗的一笑,有点酸苦,有点凄凉,他转过身,有些距离的望了胤禛一眼,道:“为了妹妹,要我死都行。。。。。你曾经问过我何时才能说真心话。。。。。。。。这些是我的真心话。。。。。。。归乡之时。。。。。。”他朝胤禛释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随后转身离去。
雍正心里一凉,那么一个大殿中,他只感受的到他自己的温度,是冰凉的,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寂寞。
翌日,年贵妃的棺木将要封上,夜里,年羹尧遣散了灵堂的所有宫女太监,说是要和死去的娘娘说说话,要亲自为娘娘盖棺,他让自家手下把另外一口大箱子运进来,当时箱子上盖着白布,说是娘家人送来的葬品,随之把箱子里的人形木偶和棺木里的年氏交换,他嚎啕大哭,道:“娘娘,哥哥就替您盖上白布,您好生安息。。。。。。。”说完便把白布盖上,让一旁的手下一同把棺木给盖了,随后让人把棺材封了住,很快的,外头的丫鬟太监们又嚎啕的哭了起来,可真哭的又有几个人?
这晚,天上飘起了白雪,年羹尧就这样顺利的把年氏的遗体运出到宫外,他开起箱子,看着身子僵硬的年氏,他从怀中拿出了一颗丹药,让她服下,他摸了摸年氏的脸颊,低喃:“为了你,哥哥豁出去了。。。。。。”他苦涩的笑了一笑,又道:“妳的梦。。。。。哥哥替妳实现。。。。出紫禁城。。。。。永永远远的。。。。。。。可只怕妳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我们。。。。。只能来世再见了。。。。。。愿妳来世还能记住哥哥。。。。。。”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最终仍是毫无保留的落下,他心想,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冬夜里突然飘起了小雪,年羹尧命下人连夜赶路把年氏送至邯郸,他目送着马车离去,直到那马车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消失在眼帘之间,他双眼流下的不知是泪还是融化的雪,他心寒冷的连泪水的温度都感受不到。
这夜,亦是年羹尧与年氏最后一次相见,雪已掩盖了他的眷恋和不舍,独留下月光,照尽了他的思念与成全。
第五十章:红墙绿瓦尽是碎
雍正三年,十一月十九日。
年羹尧在夜里,擅自的离开了皇宫,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到了慈悲庵与秦愈湘见面,两人连夜的赶到了遵化景陵。
俩人坐在马车上,秘密的前往景陵,而两人的态度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秦愈湘揪着眉,道:“十四爷可否会答应?”他盯着坐在自己前方的年羹尧,只见年羹尧双手紧握着拳头,额头上直冒着冷汗。
年羹尧的眉头紧紧的蹙着,道:“他必须答应,没有选择,你亦是如此。”他说话时是坚定的,肯定的,决绝的。
秦愈湘低下了头,道:“年兄亦不用担心我,我已决定的事,自然会做到,更何况是对我的恩人。”他仍是那样单纯的,可眉宇之间,有些复杂和凝重。
望着明月,时光倒转,在康熙六十年,十二月底,年羹尧早在慈悲庵见过秦愈湘。
自年羹尧派去慈悲庵暗杀允禵的杀手带伤回来禀报之时,他便怀疑起年氏与允禵在庵里碰过了面,事情有些蹊翘,只因杀手伤口上的那支银钗是年氏的,亦是他赠与自己妹妹的。那时他是知年氏在慈悲庵里的,他也到过庵里见过她,所以在派人暗杀允禵之时,他特别交代杀手要小心留意,莫伤了其它不相干之人,这也是为什么杀手没有让允禵毙命,而是让他有机会躲过了自己所使的招数与功夫,而那时的年羹尧早已没有遵循胤禛的意思去办事,他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私心,不想伤害到了自己的亲妹妹,所以只是警告着允禵,并未要了他的命。
年羹尧在看到银钗之后,便上过一趟慈悲庵,他在远处便见着了秦愈湘,当时他也震住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和十四阿哥长得如此之像,像到了一个极至,而十四阿哥能顺利入朝觐见皇上的事也就说清楚讲明白了,原来隆科多派去的杀手一路就跟踪错了人,他们擒住的是秦愈湘,而不是当时的十四阿哥胤祯。年羹尧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默默的看着远方的秦愈湘,心想,这个人有一天终会派上用场,此后,他便时常的到慈悲庵观察着秦愈湘,对他的身世也逐渐的了解。
在康熙六十一年,七月,年氏在圆明园避暑歇息之时,年羹尧得知了年氏心中有人,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十四阿哥胤祯,所以当他听到年氏提起“慈悲庵”之时,他是相当错愕的,他当下便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妹妹心里的那个人便是十四阿哥,可他知这事关重大,是要人命的,于是他只能保持沉默,只能选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让胤祯与年氏相见。而这相见就是在胤祯被囚禁在宫中之时,年氏当下见着那支银钗,她是不能释怀的,她心想自己的哥哥知道对方是十四阿哥,为何不早些告知自己,她是怨的,恨的。
雍正三年,正月,年羹尧被皇上从西北调回了京城,他心知皇上对他有所不满,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如果他再不有动作,他妹妹的梦可能就无法实现。他想起了允禵,心想他必须开始铺牌,替年氏铺这最终之梦的路。他在回京途中,独自的去了景陵,可他的地位摇摇摆动着,不像以前,进不到景陵内部,但上天是眷恋他的,正当他在头痛之时,让他在景陵出入口碰见了允禵,允禵见是年羹尧,心里自是扯了一下,可当时时间不允许,年羹尧只和允禵说了“年贵妃病重,她很是思念着你,你莫负了她的心意,为了我,为了你,也为了她,不管未来如何,你都必须配合着我。”他给了允禵一个笃定的眼神,让允禵无法拒绝,允禵是错愕的,连忙回道:“告诉她,卧日夜都念着她,不曾忘。你说的事我会考虑。”两人只有说上这两句简短的话,马上的便看到了范时绎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允禵在最后一秒,在年羹尧耳边道:“去慈悲庵。”随后便转身离去,年羹尧也是快速的转身,下了山,就怕消息被传了出去,传到皇上耳里,谁也保不了自己的性命。
入京后,年羹尧被雍正帝控锁在了京城,虽说去不了遵化景陵,可他还是照着允禵的意思,去了城郊的慈悲庵。其实年羹尧早知晓允禵口中的慈悲庵是什么意思,他到了慈悲庵后,他与秦愈湘见上了一面,他把这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了秦愈湘听,讲述的非常清楚。秦愈湘知晓整个故事后,自是两腿发软,一开始还无法承受与相信,年羹尧一再的劝着秦愈湘,让他帮自己这个忙,让他救年氏和允禵一命。刚开始秦愈湘是犹豫的,可后来想想,自己是要来报恩的,恩人在紧急关头,他应该要伸出援手才是,他这一辈子已了无牵挂,为何不成全其它人,让他们能过的幸福一点,或许这就是方丈不愿替他剃渡出家的原因。于是,年羹尧和秦愈湘搭上了线,开始着这一切的策划。
雍正三年,九月,年羹尧自杭州被押回了京城,他在七月之时便又私自的去了趟遵化景陵,乔装成修墓工人,成功的潜入了景陵,与允禵见上了一面,他和允禵说起了自己的状况和与秦愈湘的计划,允禵念着与年羹尧那一点点的情分,和自己对年氏的情,他答应了年羹尧的请求,其实他的心也是蠢蠢欲动的,也是眷恋着年氏的。允禵一开始是有些犹豫的,他可以接受让秦愈湘代替自己几日的时间,出陵看看年氏,可他无法相信年羹尧要秦愈湘代替自己,一辈子都被锁在这景陵里,受着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苦,他苦苦的挣扎着,他心里自是念着年氏,也曾梦想着能与她携手于江南湖畔边,可他仔细想想,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荒唐了,他为何要让一个有着自由之身的人来代替着自己,他只要能与年氏见上一面,他便知足。那时,年羹尧见允禵如此的犹豫,气愤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怒火的道:“你若不永永远远的出景陵,你便一辈子都见不上她,没有几日之说,只有一辈子。”允禵心里是痛的,难以做出决定,年羹尧一再的劝说,道:“她就快没命了,你若不下定决心,那就等着她一辈子被锁在紫禁城里,出不来,你亦是如此。”年羹尧欲给允禵下跪,可却被允禵止住了,他答应了年羹尧,他心里叹了下,就像年羹尧所说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她,他必须放手一搏,或许他还能得到最终的幸福,虽然是那么的自私与无理。
允禵在年羹尧临走前,把槐木雕刻递给了年羹尧,要他转交给年氏,也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一同的交给了年羹尧,这朵干燥的梅花与木雕,是他手上仅能安慰着年氏的东西,剩余的,便是那不曾改变的心。
雍正三年,十一月,年羹尧见年氏已到了弥留之际,于是便乔装,出了宫,与秦愈湘会合,一同前往景陵。
两人同是乔装成修墓工人,当晚,很顺利的便入了景陵,与允禵见上了一面。
年羹尧要允禵和秦愈湘赶紧的交换身上的衣裳,两人换完衣裳之后,互看了一眼,眼里尽是男儿泪,年羹尧见了也是满腹的心酸,他没料到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可为了妹妹,他必须这样做,他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
允禵心里是一阵酸,他拍了下秦愈湘的肩膀,叹道:“秦兄,我真不知该说什么。。。。。。。。。真是对不住了。。。。。。。”允禵的心里是悲哀的,毕竟代替他是被囚禁,而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他觉得自己好自私。
秦愈湘苦苦的一笑,道:“我这是在还恩公的情,看来那老和尚说的话是应验了。。。。。我无牵无挂的。。。。。。在慈悲庵和在这里不也一样。。。。。。。。能帮助恩公您。。。。。。我心里自是欢喜。。。。。。。。。更何况是为了夫人。。。。。。”秦愈湘话还没说完,神色有些慌张,他赶紧的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包东西。
秦愈湘把那手绢给打了开,是年氏托付给他的梅花银钗和香囊,还有那一封信,他叹了口气,道:“是夫人托给我的,当时是要我还给恩公您。。。。。。。。”他把东西递至了允禵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