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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之接过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才缓缓问道:“燕军起兵理由是什么?”
“框社稷,清君侧。”
“那他最怕什么?”
紫阳沉思,想不出来。
见状,宋安之接着提点道:“燕军为何要要以‘框社稷,清君侧’为口号?”
“是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可这……又要说明什么呢?
方才,宋安之问及的是燕军最怕什么,是……
紫阳道出心中所思,“你的意思是,燕军最怕的是名不正言不顺?”
宋安之满意点头。
紫阳问:“那然后呢?”
“然后,便就没有然后了。如若要知道,就得嫁……”
“打住!本公主自己去想,多谢宋公子提点!”紫阳撑起一个难看的笑脸道,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忙闪人。
宋安之冲着紫阳背影说道:“你这个笨公主,嫁给我这个聪明公子,也不吃亏。”
紫阳回头,无语道:“是聪明厚脸皮的风流公子,你省略了。”
厚脸皮,风流?看来,我宋某在你心目中形象很不好吗?
但是……本公子会让它转变过来的。
世人所见,不过是本公子伪装的假象罢了。
哎……真是个笨公主。
***
方才宋安之的提点,倒让紫阳心安了不少。
最怕名不正言不顺。且不见有大动作的应对之策?紫阳一路苦思冥想,却仍旧未曾思出个所以然。
倒是碰到了路柴,见了他便问:“怎样,究竟是何计?”
紫阳摇头。
路柴黑脸,骂道:“他娘的宋呆子,明明说了你去问,他就说的!言而无信,老子真想拿快死人牌匾把他供起来,天天拜,我拜死他!”
紫阳吓得退后一步。这么,诅咒人的方式,倒还真是少见啊!
“阿郎别吓到啊,我说说,消消火而已。”路柴的大胡子脸尽量的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
“没,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闻言,路柴石化一瞬,才有了反应,“你家公子待你挺好。”
“我,我也是说说,消消火而已。”
“嗯,不过宋牛人有时候的确让人来气。老子去问问他为何不告诉你,他娘的,憋屈死老子了。”路柴嚷嚷完,人又已走出好远了。
“急头火,不愧虚名啊!”平儿点头道。
“死人牌匾。”紫阳嘟囔一句,突然间脑袋灵光一现,恍然领悟。
此等诡计,倒还真是用不上一兵一卒。不战屈人之兵,高,实在是高。
徐如阶大人曾言,他也诸葛孔明之才。
如今看来,此言倒是当真不假的。
有他在,我大岳,可是能守住了?
走出老远的平儿,见公主未跟上来,反是呆呆停在了远处,于是转过头,问道:“公主想什么呢?”
“我想到宋安之口中所述之计是何计了。”
第三十一章 炮轰
济南城,一架架大炮齐齐摆放城下。
盛安一身甲胄,昂扬立于城楼之上。身后徐胜、宋安之、路柴等众位将军,分立左右。军中大将李隆庸、卢炳文接连逝世,如今的济南城,最有说话权的当就是盛安了。
燕军一番劝降的教唆,盛安皆不为所动。
于是,燕王下令,炮轰!
伴着三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济南城一角,有不少士兵受伤倒地。凄楚的哀嚎声袭来,南军士气不免略受打击。
望着那已然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城墙一角,宋安之沉了脸色。不曾想,燕军火气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先生。”盛安的声音响起,话带征询之意。
宋安之回神,朝着盛安点了点头,示意当下已是出击之时。
燕军先发制人的一击之后,又开始叫嚣,劝说南军投降。
趁着当晌,盛安已然吩咐妥当。他手掌一挥,城墙之上便挂出了一块极大的灵牌。上面赫然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大岳太祖高皇帝,洪武朱讳元璋之牌位。”
朱隶溪见之,脸色不由一变,随即又沉稳似若磐石,冷声下令道:“传我令,停止炮轰。”
张道宇眸色一沉,微露震惊。有此牌位在,济南城是再轰炸不得了!否则我燕军便就成了那无名之师,一个连自家祖宗牌位都敢毁的人,又怎能担得起这“清君侧”的除奸大业。即便它日江山可得,有此藐视祖宗的大不孝大不敬之举在,怕也是说服不了天下百姓的。不得人心,则天下不稳啊!
看来……我那阿仁小侄,倒还真是不可小觑了。
宋安之眸间现出得意,喊道:“燕王,怎不再轰炸了?”
朱隶溪未曾理睬。只见其脸色不变,下了战马,颇具气度的朝着牌位躬身拜了拜。随即便下令,收兵回营。
宋安之转身,瞧见不远处的紫阳,眸光之中竟是含着耐人的悲楚。于是走近,问:“见我南军大胜,你似乎并不开心?”
“没有啊!只是……此番虽赢了,可下次呢?况且,还有李嵩正要对付。”
“放心,有我聪明绝顶的宋某在,内忧外患,小菜一碟。”
紫阳由心的笑,“宋安之,多谢你。”
“那……要怎么谢我呢?”宋安之打趣的眸间露出期许的光亮。
“你正经的告诉我,究竟要什么?但凡本公主能做到的,就必定满足你。”紫阳诚恳道。
“我之所要,你做的到。那是……但凡我要什么,你都同意?”
见之宋安之眼里的奇异光亮,紫阳只觉毛骨悚然,干干一笑道:“除却本宫。”
宋安之想了想,为难,“那只能本公子委屈些,嫁给你了。”
“有区别么!”紫阳大喊,引来了城楼之上,一些士兵探寻的目光。于是忙收敛了声音,低声道:“本公主今日没心情同你闹,我走了。”
宋安之却不依不饶,跟在紫阳身后:“我说的是正经的,本公子思来,驸马倒是个极为不错的行当。你看啊,你是当今皇上的唯一长姐,以后的地位定然尊贵非凡。所以……”
紫阳停了步子,冷眼瞧他,“我的驸马是用来受我气的,公子可还愿意?”
“自然。”宋安之诚意满满。至于以后谁气谁,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紫阳一愣之后,眸光飘出老远。反正此生,她只有一个目的。而除却这个目的之外,一切的其他都已是不再重要的了。所以,嫁不嫁,嫁给谁,都已是无所谓的。况且,宋安之帮自己那么多,以身相许又何尝不失为是一种谢人的好方式。
如今,除却保住大岳,她已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她已然铁了心的要失去他了,那么对之自己,便就更是可以不去在意的了。如此思来,紫阳点了点头,答得轻快,“好啊,本公主何乐而不为。”
宋安之没接话,探寻的目光看向紫阳。他看到她眼中,闪过一阵悲痛的决绝。他不知,她的世界里,究竟藏有着什么,让她会那么难过,难般纠结。
宋安之的目光,让紫阳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她打断道:“怎么?不信了,还是不乐意了。”
宋安之一笑,认真的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快便就答应。”
不然呢?如若自己不答应,他是要,一直的,这么纠缠下去?随即,紫阳道出心中疑虑,“光本宫答应了,可是不顶用的。你也知,现在掌权的是李嵩正和太皇太后。本公主的婚假事宜,自然也是无法自己做主的。”
“这个无妨,只要咱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万难的坎也总迈的过去。”宋安之宽慰道,眸光间含着暖人心的憧憬。
“打住!夫妻二人,谁跟你现在是了。还未之前,你少这么叫唤,否则毁了本公主的名声,你担待的起么。”
“为夫不介意。”宋安之答得轻快。
紫阳捂眼,看不下去了,转身走。
***
“平儿,我把自己给卖了。”紫阳回了房内,有些郁闷的喊。
“卖给谁了?”平儿好奇。
紫阳往圆桌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后道:“宋安之。”又摇了摇头道:“不对,是他卖给我了。”
“怎么回事?”
于是,紫阳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卖的好诡异啊!公主,怎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呢?”
“是宋安之太缠人了,好不好。”
“宋公子其实还不错,长得好看,又聪明。”此话一道出,紫阳冷冷的眸光便瞥向了平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见状,平儿忙加话,“就是太花心了!且素来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更何况宋安之这种爱招蜂引蝶的。”
“哼!他要是敢在本公主手下招蜂引蝶,本宫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紫阳信誓旦旦的咬牙道出了以上一席话,随即又想起什么,问道:“你说,本宫若是事先跟宋安之提上这么个要求,不许他纳妾,还不许他招蜂引蝶。那是不是,有没有这个可能,宋安之就不愿娶我了?”
“公主,可以一试。”
于是,紫阳去试了。宋安之笑着点头应下,还肉麻的来上一句,“此生为夫有你,便就足以。”
紫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转头跑了。
经由此,紫阳开始认真思考。
为甚,宋安之非得娶自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思及此,紫阳忙摇头否定自己的这个猜想。
人家是谁?出了名的宋大风流。怎会,轻轻巧巧的就喜欢上自己。不可能,绝不可能。
于是,紫阳得出结论。宋安之,一定是别有目的!
***
燕军营地,燕王的帐篷内众位军官正在里面议事。因这次的不战而败,众位将军皆显得有些士气不高,神情低落。
朱隶溪眸色深沉,面无表情,问:“今番败绩,众位将军认为我军接下来该如何应敌,是接着攻城,还是退回北平呢?”
张道宇眸间深邃,沉沉稳稳的道:“属下认为应当立刻班师回朝。”
朱能抢话反对,“班师回朝!我军打了那么久,怎可灰溜溜的回去。”
“那不然以朱将军之见,我等该如何做?”张道宇加重了音调,反问道。
“接着打啊!”朱能理所当然。
“怎么个打法?”张道宇接着问。
朱能摸头,不知道怎么回了,傻愣愣一笑,憨憨道:“这就得靠王爷和张大人想办法了。”
张道宇摇头一笑。
朱隶溪见状,才开口:“朱能,你这鲁莽性子,何时才能改改啊!”
“二哥,我……”朱能支吾一声,不再多言。
朱隶溪也不再管他,问王志祥道:“王大人,你掌我军粮饷,说说你的看法吧。”
王志祥略一思量,便恭敬回话道:“卑职认为,退回济南已是迫在眉睫。”
“怎都认为要退啊!”朱能不乐意的低声嘟囔一句,以此来发泄心中不满。
朱隶溪再问李浩道:“李将军,你的看法呢?”
“属下同意朱将军之言。”李浩回道。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终于有人站我这边了。”朱能很开心。见朱隶溪雷厉目光向他扫来,忙收拢嘴角的笑,无奈的低下头。
朱隶溪摇了摇头,复问王志祥:“王大人,你说说为何要退?”
王志祥回话道:“王爷方才问卑职此问时,故意提到了粮饷,卑职的撤退理由便是这粮饷不足。”
朱隶溪点头道:“你倒是细细的说与他们听听。”
“是。”王志祥接着道:“众位大人可能不知,我军因离开北平在外打仗许久,粮饷供应早已渐渐出现供应不足的现象。之所以还能撑至现在,是因后方徐大人想尽一切办法的苦苦支撑。但前阵子,粮饷迟迟未到,等到了却是徐大人的一封书函,说是已无粮可供。王爷怕影响军心,故而一直瞒着。现今我军剩下的粮食,只够全军上下食用三日。且当下局势,想要攻下济南城可谓难上加难。如若现在不走,就只能和南军继续僵持,这对于粮饷短缺的我军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所以如此情形,我军不得不退,以求休养生息来度过当下,它日再与南军复战。”
“难怪最近伙食变差了呢!”朱能接话道。
“你既知变差了,怎就不知再往深里想上一想。”朱隶溪开口问。
“二哥,你知我脾气直,脑袋也是直的,不太拐弯那。”朱能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听得之言,不免一笑。见众人笑,朱能也跟着哈哈一笑,对着张道宇道:“张大人,我知你的脑袋能拐好几个弯,所以一定有什么其他高见。”说完,复又问朱隶溪,“二哥,我说这话,拐弯了吧。”
朱隶溪不禁被他的这个直脾气的三弟斗得又是无奈一笑,便对着张道宇道:“张大人,朱将军想听听你的高见。”
“不敢。”张道宇拱手谦虚行了一礼,转头问朱能,“听得朱将军方才口中之意,似乎也已知撤退才是正确之举了。”
朱能诚恳认错,“是是是,我刚才冒失了。我本就知道张大人的想法肯定比我的对,只是让我撤退,心有不甘而已。刚才听了王大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渐渐改了注意了。”
“如此听来,朱将军也是很会拐弯的人吗。”张道宇夸道。
朱能傻傻一笑,又催张道宇让他赶紧说。
张道宇不疾不徐,反问道:“那我问朱将军你一个问题?”
“明明是我问你,怎么反倒你要来问我了。罢了罢了,你要问什么?”
“我们若是撤退了,将军认为,南军会有什么反应?”
朱能拍大腿,“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人这是想将计就计,引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