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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拍大腿,“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人这是想将计就计,引他们出来。”
张道宇点了点头。
第三十二章 退兵
济南城,探子来报说燕军已有退兵迹象。
故而,一场军事大会在所难免。会议一完,宋安之便去寻了紫阳,以及时报告此番的会议内容。
听了宋安之简短的一席话,紫阳听出他那话中之意,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燕军故意放出退兵的消息,是为了引我军出城?”
宋安之点头。
平儿插话,“那,不去追不就没事了吗?”
紫阳一笑,对着宋安之道:“我相信某宋公子,定有良计。”
宋安之笑的甜蜜,暖暖眸光看向紫阳,“到底是娘子懂我。”
紫阳错愕,平儿震惊。他的这句娘子叫的好意外,好顺溜!
先是自称为夫,如今又是娘子。实在是,嚣张的很!于是,紫阳沉了脸色,肃然道:“宋安之,注意你的身份!”是该发发威的时候了!
宋安之却不怕,反是无辜道:“我注意着身份了啊?”早晚都是娘子,那早些叫,也是无妨的。如此思来,自然也就再无不注重身份一说了。
紫阳无语,咬牙道:“我现在还不是你娘子!”
宋安之厚脸皮,“为夫不介意。”
“本公主介意!现在不许叫我娘子,否则它日休想嫁给我。”
“那本公子思来,现今便可收拾收拾回杭州了!”
紫阳愤怒,他这是……在威胁本宫。
真想拿一叠纸钱甩他一脸,然后再吼上一句,“给本公主有多远滚多远!”
可,现实之残酷,紫阳不得不忍辱负重。深吸一口气之后,立马变了脸色,只见其眸光瞬间含笑,娇柔的声音似若那化开的春水,“你爱叫便叫吧,反正……也是迟早之事。”
宋安之嘴角一勾,笑的开怀,起身坐到紫阳身旁,挨着她坐下道:“为夫现有一计,娘子可要听。”
紫阳冷着声音道:“不许叫我娘子。”并往边上挪了挪,以离某宋远一些。
宋安之再次挨近紫阳,振振有词的道:“娘子和夫君是一对,不能拆。”
紫阳反驳,“你方才明明同意不叫娘子的。”又往边上挪了挪。
“为夫后悔了。”宋安之理所当然,再接再厉的朝紫阳靠了靠。
紫阳已然贴紧了罗汉床的雕花扶案,再挪不过去了。于是,注意力成功转移。对着宋安之道:“你能坐的离我远些么?
宋安之摇头,眼中含着委屈,“不能!”
你委屈个甚!紫阳黑脸,站起身道:“那你坐吧。”本公主站着!
宋安之不乐意,拽住紫阳的手臂,一个用力,便把她圈进怀里。碧波般的春水荡漾在他那黑而噬人的眼眸间,声音轻柔似若春风拂过心田,“为夫心疼。”
紫阳不由的愣了神,还未来得及反应,平儿的声音已然响起,很是配合的适时插话道:“公主,奴婢要不要退下,避一避呢?”
紫阳猛然用力,想要站起身,可怎奈宋安之的手牢牢圈在自己的腰肢处,那样大的力道,愣是没能起来。紫阳扶额,无奈道:“宋安之,我坐你边上,你放开我,成么?”
“为夫更喜如此。”不愿放。
紫阳眸光深沉,颇具威仪的恐吓道:“你可知,你这是在调戏,调戏的还是堂堂大岳的公主!”
宋安之淡然一笑,却是问道:“娘子怎脸红了?”对之紫阳的恐吓,全然的无视了。
紫阳怒吼:“本公主害羞不行么,你放不放!”挣扎间朝着宋安之一顿狂拍。
宋安之腾出一只手用来禁锢住不安分双手,哄道:“娘子,乖,为夫喜欢你害羞,却不喜欢你打人。”
平儿再次适时插话,“公主,平儿退下了。”
“退什么退,给我打他!”紫阳喝道。
“是!”平儿领命。宋安之抱着公主,该从哪里下手呢?
打头?不行,待会儿被打笨了,谁来帮助公主除奸臣,斗外敌呢?
紫阳见平儿迟迟不动手,再次吼道:“怎么还不动手!”
平儿正待要回,宋安之却抢了先,缓缓悠悠的吐字道:“娘子可还想知道如何对付燕军了?”
紫阳脸色白了白,苦苦一笑,甚是凄楚下达命令,“平儿,住手。”
“公主,平儿知道打哪里了!”观察许久的平儿,表示不想浪费成果。
“等他说完了再打。”紫阳有气无力的接话。
宋安之嘴角一勾,无所谓的一笑。松开禁锢住紫阳的双手,将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肢,解释道:“燕王想诱使我军出兵,那么我军为何不借此机会来一次奇袭呢?”
紫阳问:“燕王已然做好了迎敌准备,你想要如何奇袭?”
“这就得看战术了。”
“什么战术?”
“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那怎般布局呢?”
“娘子想知道?”
这是又要开始卖弄的节奏么!紫阳眉头微皱,点头。又是,要有什么要求呢?
“亲我一下,为夫便说与你听。”宋安之当真开始耍无赖。
“你放开我,我不想知道了。”紫阳微含愠色。
“一下便可,况且你的夫君倜傥风流,清俊和雅,娘子不吃亏。”
紫阳不言语,真的生气了!
宋安之嘴角勾笑,松开了禁锢住紫阳的手。
紫阳起身,告诫:“军事上的排兵布阵我不大懂,但我知晓一点,朱隶溪没那么好对付。”
“娘子静待佳音便可。”宋安之信心十足,起身留下一句话,便就走了。
待其走后,平儿问:“公主,当真是要使上美人计了?”
“美人计一说,倒也是过了。只是他即想闹,不妨陪他闹闹。宋安之随意成性,我看不出究竟有何是他在意看重且放不下的。而对之这样的人,要留住他替自己办事就要下上一番功夫了。”紫阳眸光静然,似若一池望不见底的深潭,不起波澜。
“我倒觉他对之公主颇为有心。”
“是有心,但此时有,未必代表以后也会有。吃不到的葡萄,才是最甜的。”宋安之这个人,太多时候,让他看不透了。所以,她必须谨慎的去对付。
“那公主便就一直让他吃不到呗!”
紫阳一笑,无奈中又含着几分疲累。有时,真真假假,连她自己都已然分不清了。
她也想自己,天真纯良,坦诚相待。
可……有时候,她不能。
第三十三章 澄清
今晚的夜中的济南城,气息沉闷。低落的士气,似同一场秋雨,无形间撒满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今番伏击燕军的败绩,打击南军颇深。依着宋安之出人意料却又情理之中对敌之策,我军本已占据上风。可谁曾想,奇中自有奇中局。燕军临空而现的朵颜三军,以着以一当十的彪悍气势,生生打破了这个局面,顷刻间扭转了乾坤。
最终,南军大败。
紫阳乘夜踏着步子,轻轻扣响了宋安之的门。
许久,未有动静。自回归济南之后,宋安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未曾见过任何人。
紫阳启唇,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哄人的味道,“宋安之,是我。”
不待多久门便开了,飘出一阵熏人的酒气,紫阳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宋安之一笑,略微带着些许醉意的朦胧迷离,问道:“公主怎来了?”
“陪你喝酒,如何?”
“美人陪酒,自然不好拒绝。”说话间已退至一旁,空出一条道让紫阳进来。
紫阳入内,不待宋安之招呼,已然在圆桌旁坐定,顾自斟了一杯酒,举起敬宋安之道:“这杯敬先生,你为大岳之所作,紫阳不甚感激。”
宋安之嘴角一勾,现出一个自嘲的笑,“今次打了败仗,你不必来谢我。”
紫阳劝解,“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过介怀。”
“是我小看了朱隶溪,也是我太过狂妄了。”宋安之的眉眼间透出几分失意的颓然,却是诚恳之容。
紫阳嘴角勾笑,略含苦涩,道:“我记得上次你未曾活捉朱隶溪之时,也是这般喝酒的。且你说,酒能让你清醒。你也曾言,失策便是失策了,再多理由都是借口。”
“娘子此话之意,是为夫在找借口为此次的败仗开脱?”见紫阳点头,宋安之眸间一沉,不解问道:“我方才已然认错,且总结了是自己狂妄轻敌之错,娘子又哪里看出为夫在辩解了?”
紫阳不答,举了举手中酒杯。口中之意虽是毫不在意,似是从未曾受到打击一般。那,却是又为何,还要借酒消愁呢?
宋安之摇头笑,“娘子现今便就管的如此紧了?连酒都不让为夫喝了?”
“是。这样的霸道娘子,夫君可是不愿娶我了?”
“看在娘子方才那句夫君的份上,为夫不喝便是。”宋安之答得洒脱,眉角扬起一个弧度,恰到好处的挑拨着她的心弦。
真是时时不忘调戏本公主啊!就是……这么的好玩了?紫阳闪过他的目光,盯着手中把玩着的酒杯道:“不是我想管你。只是……你有何,以后皆可说与我听,不必一个人受着。”
“娘子说的是什么?”
还要逞强么?于是,紫阳毫不留情的剖白,“你在所有人面前,那自信满满之下所独自承受的不坚定,不确定。你强大的伪装,那放浪形骸,落拓不羁之下真实的迷惘彷徨。其实……你口中信誓旦旦的必胜,不是你狂妄,只是你为了让大家心安。”
宋安之微含诧异的眸子,在明灭的烛光摇曳间,依稀看不真切。
紫阳接着道:“我只是希望,在你不顾生死、拼尽全力护住我大岳的同时,我也能替你分担些什么。”
宋安之嘴角勾笑,眸光投向紫阳,直言问道:“你既然知晓了这些,那可是也明了了我对你的心意?”
“自然明白。”紫阳答的轻快。
宋安之一笑,带着几分无奈。你……不明白。
他修长的指尖拂上她微微蹙紧的眉,沿着眉路,捋平至眉角。“既是已明白,我宋安之又怎能让她去替我分担呢?”
他平和的语气,再不见轻挑,似若温润的雨丝,无声无息的滴落心田。紫阳只觉,心,莫名的一瞬触动。
他的话,让她心安。
而在这乱世飘摇的年代,这样的心安,无疑……是一种那么大的奢侈。
***
此次,守卫济南城之战,以南军胜利而告终。虽然,最后的结尾不甚完美。但总体而言,还是极其圆满的。
后,燕军再无心恋战,急速行军退回了北平,南军趁势收复德州等失陷城池。
这也让宋安之清晰认识到,燕军的退兵的真正原因并非是为了引南军出城,而是粮饷不足。这样的清晰认识,似若一记当头棒喝,让宋安之意识到:朱隶溪,不是个简单的对手。除却天命之外,他还有那卓越的天赋,狡猾的手段。
他,的确,有些轻敌了。
燕王走之时,还给南军留下了一个礼物,便是卢炳文的尸首。
打开棺木,一阵刺鼻的恶臭首先冒出,里面的尸身早已腐败。
对之这样了的卢炳文,众人只定定的站着,皆是未曾因往后挪动一步。神情肃穆,惋惜而悲痛的目送他最后一眼。
这是他们的大将军,可敬可佩,虽死犹生。
一场简单的悼念仪式之后,紫阳便带着她师父的棺木,与平儿、宋安之一道,启程回京。萧郎则因着身份特殊,而云游他方。
***
路边的一处茶摊,一行八人的商队停下步子,占据了两张小木桌。
小摊主观其众人,模样气度皆不俗,遂亲自前来招呼。殷勤的擦了擦桌子,才问领头的那位绿衣公子要些什么。
绿衣公子倒是不见架子,和气一笑,吩咐道:“八碗牛肉面。”
“好咧,公子稍等片刻,马上便好。”
“老板,这处也是一样,两碗牛肉面。”两个刚刚落座的青年书生,喊道。
“好咧。”爽利的一声叫唤之后,老板便小跑着去了锅灶旁。
伴着油泼的刺啦声,叮叮乓乓的厨具敲击声,两位书生,开始闲谈起近日朝廷之上的八卦。
无关乎于,皇上已晋升铁玄心为山东布政使,并授予盛安统帅之职。
灰衣书生叹了口气,怅然道:“说是皇上的注意,倒不如说是那个奸臣的。”
深蓝布衣的书生,警惕的目光朝着绿衣公子等人瞟来,小声制止道:“杜林!”
灰衣书生受挫的摇了摇头,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见状,深蓝布衣书生打开话题,“我倒觉那个宋安之是个能人。其实,能打退燕王,靠的都是他的本事。”
听得此言,绿衣公子的嘴角弯了弯,微露得意。
而身旁的紫衣公子,不由的抬起目光,朝着那两个书生看了眼。
“有本事又如何,李嵩正不敢用他。”灰衣书生颇冷水道。
深蓝布衣反对,“我看未必。这观之天下,能与燕王相抗衡的人,如今只有这个宋安之了。”
灰衣书生摇头,声音降低了几分,“可这宋安之,据说现已听命于当今公主了,还成了他的入幕之宾了。啧啧啧,真不知,这当今公主耍了什么手段,竟连杭州第一风流也被她轻松拿下了。如此,李嵩正岂敢用他!”
绿衣公子的嘴角弯出一个更大的弧度,紫衣公子的嘴角则抽了抽。
深蓝布衣笃定反驳,“李嵩正哪里能将当今公主看在眼里!所以,宋安之他敢用。”
“当今公主朱紫阳虽乃一介女流,但志气心性全然不输于男子。李嵩正小看她,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