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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溪的神色间现出些许黯然,问她道:“为何那么想死,活着不好吗?”
“我此生最亲近的人都死了,我只觉活着,再没多余的意思。”
朱隶溪问:“那如果还有亲近的人呢?”
紫阳神色黯然,瞧着朱隶溪的目光带着些许愤然的恨意,终究无奈道:“已是没有了。”
“会有的。”朱隶溪答,语气肯定。
后来紫阳知道了,他口中日后她会去在意的亲人,是朱隶溪他自己。
此后一月,朱隶溪日日来,紫阳却再未理过他。他倒也安分,自顾自言语两三句后也并不打搅,只静静的陪她坐着,也看着书。
终于,紫阳再受不住,丢下手中书卷,抬起微愠的目光,斥责道:“王爷很闲吗?费尽心机打来的天下,却是天天用来浪费着陪我这么一个心死之人的!”
他的目光离开书卷微抬,对于她的怒目相向,他的眸光却是含笑,“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
他的话,让紫阳一时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回答。
“其实我不闲,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朱隶溪声音柔软,像一叶方舟拂过湖面,微挠心田。
紫阳冷冷烦躁的回:“可是我不想看见你!”
“为何?是因本王打搅了你看书?”
“是。”的确是因为这个。
“可为何会打搅呢,是因为在意了?”
紫阳眉头深皱,脸上的神色怒气更盛,决绝否定,“本公主才不会在意你呢!你不是爱待这里么,本公主走还不成。”话音落,便起身要朝屋外走。
朱隶溪拽住她的手臂,缓缓道:“你似乎搞糊涂了一件事情,我来这里,是因为想见你。所以,你走到哪里,我只会跟到哪里。”
于是后来,紫阳开始躲朱隶溪,可是每每却都能被他找见,然后雷打不动的在她身边待上一个时辰。无疑此事,让紫阳很是受挫。可她已无可奈何,什么招数都已经使过了,什么冷眼相待,怒言相加,都已是无用的了。
还能怎么办呢?只有装作看不见了吧!
可这样的装,实在辛苦的可以。
“朱隶溪,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
“朱隶溪,你能不能不要动!”
“朱隶溪,你什么都不干,可还是影响到我了。所以,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最后那句,他深邃的眸光笑意浓烈,无辜的回道:“阿紫不觉的,即便我走的再远,都已经能够影响到你了吗?”
是啊,即便走的再远,都已经可以影响了。即便记忆埋藏的再深,终究还是那般轻巧的被一件件挖起。即便有些情感掩饰的再好,终归是要露出痕迹。
***
待到紫阳醒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床上。而画面中一个个悠远而细长的场景,像是做了一场极为真实却又遥不可及的梦。
自己昨天……又叫他隶溪了?还记得上次,鬼使神差般的一次唤,换来的是他的吻。这次呢?
好失策!紫阳,很懊恼。于是,皱眉,打气……
一定要嚣张跋扈,善嫉又胆小,比徐婉莹还要徐婉莹,要被朱隶溪很讨厌很讨厌才可以。
可是,被他讨厌了,会不会真被当作人质来威胁宋安之呢?
不会的吧,宋安之既然肯将自己送给朱隶溪,说明他不在意!而这样在外人面前无价值的自己,自然成不了他宋安之的威胁。那个小伙虽有些许见地,但终归还是太过肤浅了。
虽然真正的事实是……但应当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连他宋安之,或许也以为自己不知晓。其实,她可能是知道的。
正如有些情感掩饰的再好,终归还是要露出痕迹。
其实,朱隶溪抓自己来,不过是受不过当初济南城之时,自己骗了他的气。所以,事实仅是,正如他口中所言的,他要使尽各种手段折磨自己。
那他现在应该心满意足了吧!自己如今感冒发烧,外加昨晚差点从屋顶上摔的个半生不死,还被他阴毒陷害招致徐婉莹如此的嫌恨妒忌。
事实也恰如紫阳所想,正当她皱着眉头喝苦药的时候,朱隶溪来了,深邃眸间少有的浅淡笑意,和煦若风的神色让与神俱来的戾气稍敛。
自己只是生个病而已,他至于开心成这个样子么!紫阳只觉脊背发凉,心情微恼。
他在一旁罗汉床上坐下,开口道:“听说你昨日泼了王妃一身水。”
紫阳一口气喝完碗中药,苦的紧紧闭了闭眼睛,才平静回道:“还她前日泼我一身水的恩情而已。”
“胆子很大吗!”朱隶溪冷声夸道。
紫阳坦荡道:“反正应该死不了,就不担心了。”
“你不是很怕死吗?”
“王爷不怕么?其实若可以保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紫阳真诚眸光,笃定道。
“你随便做什么吧,只是别伤了王妃就可以。本王……担保你不死。”朱隶溪郑重承诺,神奇轻松。
紫阳低垂眸光,随即精光一现,鄙视朱隶溪道:“王爷当真阴险。”
“我明明再帮你,你却说我阴险,好没有道理啊!”
“王爷不喜王妃缠着你,所以,更确切的说,当是本公主在帮你拖着她吧!”
朱隶溪一笑,起身朝他走近,随即弯下身子,直视她道:“朱紫阳,你可知,你装的实在破绽百出。”
紫阳心快跳一下,被识破了?面上却依然镇定,无辜反问:“我在装什么了?”
朱隶溪剑眉一挑,再不多言,转身走了,留给紫阳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紫阳愤懑皱眉头,自己装的很假吗?
第四十九章 吵架
得知了昨晚朱隶溪不仅提前回府,还于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接住了正坠下屋檐的朱紫阳之事后,徐婉莹气急万分,上门闹上一闹自是必然。
不巧的是,紫阳当时正在睡觉,而通常睡梦中硬是被人吵醒的这种情况,醒来后的脾气会很不好!
于是,紫阳冷言相向,不客气的伤人道:“亏你还是堂堂正妃,连一点点为人|妻的贤良淑德都没有,难怪朱隶溪会那么不喜欢你。”
“你!你不过是他宋安之穿过不要的破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本王妃。”徐婉莹头顶的金步摇晃动的厉害,可见除却愤怒,再已顾不得形象不形象。
紫阳见其如此,勾嘴送上一个冷笑,“呵……破鞋!破鞋你家王爷还穿的很开心呢!”
“绑起来绑起来,给我往死里打!”徐婉莹晃动身子,尖着嗓音几近声嘶力竭。
“王妃娘娘消消气,娘娘方才都说了是破鞋了,那……即便那日和王爷行了房事,又怎会还有处子该有的血呢?”精明老嬷嬷低垂身子,立于徐婉莹身后,及时出声提点。
朱紫阳的目光多瞧了那个老嬷嬷几眼,随即眯着眼睛笑道:“老嬷嬷话说的很是不错,只是为何现在才说呢?”
“我……”老嬷嬷支吾一声,随即镇定和缓回道:“我只是方才才想明白。”
“呵……我看是某主子不仅笨的要死,还自视甚高的不听劝吧!”而为何现下说了的原因,乃是方才情形,徐婉莹已然怒火攻心,若再闹僵下去,她冲动之余,保不齐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而如此,朱隶溪定不会再放之不管,不了了之,但凡出事一追究,就于她主子的地位大为不利了。
真是思虑颇深,想她上一世曾在这个林嬷嬷手里栽过一个大跟头,也算……认了!
徐婉莹自然受不过这话的气,纤指一伸,指着紫阳鼻尖咄咄逼人:“你!”却找不出该接下去的合适的字。
紫阳眉头一皱,拍掉面前碍事的手指,“我,我怎么了!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多听听你那身后老嬷嬷的话吧!说不定,朱隶溪还会多喜欢你点。”
徐婉莹变脸很快,马上的泪光莹莹,一脸受伤模样的低声嘟囔:“王爷为何要如此做呢?他就真的那么讨厌自己。”
“其实呢,他也不是讨厌你,只是你……”紫阳停顿了声响,便见徐婉莹停止了抽泣,一脸好奇期许的望着自己,于是低叹口气,接着把话说完,“你太烦了。”
“林嬷嬷,我烦么?”徐婉莹六神无主的问身后的精明嬷嬷。
林嬷嬷尴尬一笑,随即老成道:“是王妃娘娘性情直率,不似其她人心思那么多而已。”
心思多?嗯哼,这是自己好心帮忙,却还被这个林嬷嬷间带着给损了。不过……这个形容词对之自己,的确很适合的样子嘛!
徐婉莹委屈难受道:“可是朱隶溪不喜欢我,喜欢她!”
“王妃娘娘怎么知道呢?既然初夜之血已经是假,那么怕是王爷与她的房事也是假的。”林嬷嬷提醒。
紫阳拍手欣慰,“多谢林嬷嬷还本公主清白,本公主与王爷确实是什么事都不曾有。”继而眸光看向徐婉莹道:“他不过是气的你,至于为何要花心思气你,王妃娘娘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为什么呢?”徐婉莹问。
林嬷嬷回道:“是王爷在意王妃。”意味深长。
徐婉莹眸光看向紫阳,不信的再次问道:“真的是吗?”
紫阳叹气,无奈答:“是……的!”紧接着送客请道:“王妃娘娘可以抬步走了吧,本公主很想接着睡觉啊!”
徐婉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来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哎!”紫阳一个急促的短音拦下她的话,而后忙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公主帮的不是你,是帮自己而已。”
徐婉莹听之此话,一脸的不明白,稍稍思量会儿便又问道:“你不喜欢朱隶溪?”
紫阳顿了顿,答:“不喜欢!”随即转身,除下披在肩上的紫衣,一气呵成的脱鞋盖被,闭眼睡觉。
待众人走后,清清移着小步凑近床边,小声问:“小姐,你睡了好久了,好不容易醒来,喝个粥填个肚子再睡吧!”
紫阳拿过被子盖住头,不耐烦的赶人道:“我要睡觉!”
清清皱眉头,接着问:“小姐当真不喜欢王爷?”
“为什么要喜欢他,他有什么好!”紫阳低吼的声音从被中传出,闷闷的难辨情绪。
这个答案,王爷肯定不喜欢。清清幽怨转身,苦脸前去复命。
听得清清关门离去,紫阳从被中探出来了,哀怨的小眼神一脸难过。
昨日他说:“朱紫阳,你可知,你装的实在破绽百出。”
所以自己痛定思痛,决定改变应对策略。可这个痛定所思的痛,实在是锥心疼的可以!
好难受……
把你推给别人的感觉,很不好!
你应该快来了吧!
闭眼,装坦坦的睡觉……
嗯,本公主可以的。
紫阳觉着眯了约莫半柱香的样子,稳健的脚步声夹杂着小碎步的声音,便渐渐清晰的跑进了耳朵里。
稍事平稳的心神,不禁又快跳了些许。紧紧皱了皱眉后,吐气舒展开,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门“啪”一声被拍开,稳健的脚步声渐渐贴近,伴着心的快速跃动,紫阳只觉……无比的折磨人那!
预想中惊涛骇浪般的狂风暴雨之势,并未降临。迎接而来的,反是他温热的指尖轻轻触及她的眉心,沿着眉路蜿蜒划至她的脸颊,缓缓摩挲了两下。
心跳随着他的动作,不由抽离一瞬。时间回转,她仿佛回到了那时……而那个时候,他最喜在她睡着之时,做上这么一个亲昵而挠人的动作。
他……
对之于她忽然的睁眼,朱隶溪显然诧异了下,却只在他那深邃眸间一闪,马上的又恢复如初。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将其置于身后,头微低,眼睛下视,以造就一个高高在上的逼人气场。
嗯哼,这个样子才是对的吗!紫阳凌乱的心神,这才方平稳了些许。
朱隶溪嘴角微勾,漾出一抹挑衅的笑,低沉道:“原来你是装睡?”
紫阳笑的灿烂,摸摸脸颊,淡定问:“王爷方才在做什么?”
“你说呢?”他反问,气息平稳,眸光沉沉。
紫阳再笑,道:“方才我睡得很安稳。”也便是神马都未曾发生。即便真的发生过了什么,自己也可以当做没有!装傻而已么,难度还是不大的。
可某人显然不是如是想的,只见他微弯的身子再矮了几分,静默而无表情的脸几近与紫阳的脸想贴,然后平静而清晰的吐字,“我可以再做一遍,并且履行我与你本该去做的事情。”
履行本该去做的事情?是指……紫阳的脸色白了白,头往后缩了缩以离他远一些,才道:“其实,王妃很好,除却有点小性天真,且不够非常聪明之外,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声音虽小,却笃定认真。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他的心田。朱隶溪很懊恼这样一种莫名的窒息痛疼感,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女子,会这般的挑拨起他本是平静安然,毫无波澜的心。
“这同你有关系吗?”他低沉的声线,似又冷了几分。
紫阳低垂下目光,以避开他眸间稍露的慑人锋芒,狠狠心快速说道:“怎么没有关系了!她每次都找我麻烦,我凭什么要去做你和她的挡箭牌。”
“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乐在其中的一直都是你!我喜欢宋安之,正如王妃喜欢王爷是一样的。她是那么的在意你,甚至于为了你做了很多离谱的事情。其实如果……你也可以喜欢上她的话,你们会很幸福的。”反正总比再次喜欢上自己,要好上太多了。
他剑眉微蹙,而后俯身在床沿坐下,凉凉的指甲磨蹭上她的脸,漆黑眸间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