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说:不是在赌坊,便是在青楼。
“这逍遥日子过的可真是不错。不是信誓旦旦的辞官,是要研习兵法的吗?原来,竟是这般研习兵法的。”平儿吐着怨气。赶了一天的路,颠簸了一日,找的竟是这么个家伙。
紫阳点头,却道:“可逛赌坊和青楼,得有银子啊。他既无官职在身,也无显赫的身家背景,哪里来的闲钱逛赌坊和青楼呢?”
听他们这般念叨,桌子边某位听客忍不住插话了,“公子不知道了吧!”一脸的卖弄神色。平儿和紫阳会意,立马佯装出极一副极具强烈好奇心的态势,目光之中含满了期盼。
听客满意的点了点脑袋,接着大话连篇说道出了宋安之的传奇。
原来认识了个好兄弟,好兄弟来头很不小,乃是杭州首富彭远清。难怪有钱啊!
这之外内,就是这位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情爱史。杭州城第一风流公子,便就是世人所给的一个雅号。紫阳觉着,比之自己,不仅毫不逊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现今的,她的传言中,还未有哪个男子为她寻死觅活的。以此,也间接激发了她急切想与之一晤的强烈好奇心。想来也不免为其可惜,可惜他宋安之是个男子啊,否则其艳史的饱满充实度,必定盖过她朱紫阳的风头。
这些闲闲碎碎之外,倒也听得一个重要消息。便是明日他会与彭远清等人,一道游湖观景。这可是个卖弄风骚,结交的好机会啊!紫阳心间思量着,有了注意。
可这些闲碎,无疑增添了平儿的怨言,“我觉着这宋安之就是一江南风流公子,就是那种穿着大袍褂子,还人模狗样的摇着扇子,站在桥头迎着风吹的男子。这般实则风流却故装风雅的登徒子,哪里有什么世外高人的影子?”
紫阳摇头笑。便就是这般浪荡不羁,徐大人还这般举荐,定是有何过人之处。难道是深藏不露,故意如此的?紫阳为平复平儿心中怨气,别开起她的玩笑来,“高人若都被能世人瞧出,那就不是高人了。好了,再唠叨下去就要成怨妇了。戴大人向来沉默寡言的,定是不爱这般会碎念的女子的。”
“公主,你怎么又扯上他。”
见她羞,紫阳笑。定了主意,待到哪日,良辰美景的,就把她的小丫头嫁过去,也圆了此番重活一遭的一个愿景了。
第五章 游船
二月的西湖,隐隐透出初春的意境。柳丝儿小芽初露绿,土青儿嫩草刚冒尖,一排游船一字排开在湖边。
平儿望着一身男仆打扮的紫阳,纳闷:“公主此番为何让我当公子啊,真不习惯。”
“我伺候你,不是挺好。”紫阳往后退了退,让平儿走前头。
平儿皱眉,大着胆子上前,腰板尽量挺直,展了展扇子,也学着那些个文人雅士摇了摇。好冷,赶紧的又收了回去。
紫阳失笑。这小丫头,能不那么搞笑吗?“待会儿,演好了。否则……你知道的。”
“否则什么?”平儿停下脚步,一脸不解的问。
“罚你。”
这个啊,不怕的。平儿松了松表情,迈开步子接着往前走,尽量潇洒的踱着步子。
“罚你嫁给戴剑利。”紫阳冲着她的背影轻声道。
平儿的脚步立马的停了。转过头,一脸娇羞,还蹬了蹬脚:“公主,你说什么呢!”
紫阳点头,一脸肃穆的缓缓说道:“演坏了,要嫁了。”
“公主,你再取笑我,我可回宫了。”
紫阳笑的开怀,小丫头急了,竟威胁起我这个主子了。
平儿被紫阳这般笑吟吟瞧着,只觉毛骨悚然。
“那我把你嫁给盛将军,好不好?”
“公主,你怎么?”
“你若是不喜欢戴剑利,我便将你指给盛安了。两个里头,你挑一个。”
平儿好生无语。却见远远来了一行人,倒觉像是来了救星。收拾表情,正色提点紫阳道:“有人来了。”
紫阳转身,瞅瞅身后,来了一群人,领路的三个,模样气度皆不俗。宋安之他见过的,有没有在里面呢?那个青衣服的好像就是啊,六年了,怎的还爱穿青衣呢?是为了,好认?恍然间,紫阳又似见到了海阔蓝天之上,飘着的云。
“是他们了,准备好。千万的演好了。”紫阳躲到平儿身后立好,小声的吩咐。
平儿庄严的点了点脑袋,迈开步子,款款走向那些人,优雅的抱了个拳祭到胸前,躬身行礼,“公子们好,在下萧郎。”
那三人皆停了步子,目光都锁定到了平儿身上。带头的青年,三十几岁上下,身量高颀,圆润清俊,福相饱满,脸上漾出和善笑意,拱手回礼:“萧兄好,幸会幸会,在下彭远清。”
“远清兄!久仰久仰。小弟初到杭州,趁兴想要游湖,可怎奈只有主仆二人,实在是太过冷清了,不知……”
彭远清答得爽快:“如此,求之不得。请!”
一行人登船之后,舱内红木茶几之上,已有各色菜肴及美酒准备妥帖。四人围着坐定,其他小厮都停步在了外舱,只余了两个丫头在里头伺候。
平儿扯谎说:自己离不得身旁的这个随侍。此话一出,众人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模样过于俊俏的随侍,紫阳忙低头。彭远清依旧和善笑着,欣然应允。于是,紫阳也被破例带入了这舱内。
彭远清开口介绍:“萧兄,这位是宋安之。”
另一个紫袍青年不待彭远清开口,就已然先抢话道:“在下唐秋生。”这小生看起来十七八岁上下,卧蚕之上清澈如水的眼,黑而透亮,温润似若春雨。
“幸会幸会。”平儿拱手客气寒暄。
唐秋生回以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个,而宋安之则是温文尔雅的一颔首。接着便是各报家门,平儿开口便把萧郎生平信口占来,说自己祖家乃是做药材买卖生意的。古来有名的神医萧实珍,就是其祖父的祖父的无数个祖父。又问道,京城里头的萧安堂听说过没有。总之,互动的不错,扯的也算正儿八经。其实京城里头确有此人,紫阳与其也算熟识,所以借用其名号倒也无妨。
彭远清在商界摸爬滚打这般多年,自然听得过此人。于是问:“外界传闻萧兄自小身子多病,今日我看气色红润,哪似有病的样子!到底是世间传言不可信啊。”
紫阳用其身份本就是因看重了此点。因是多病,所以世人不常见之。只听平儿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瞎扯:“本是有病的,后来寻得一个良方,服用至今,倒也渐渐的好了。”
彭远清来了兴趣,问道:“本生的是何病?还有,是何良方,如此神奇?”
平儿一愣,此点未曾考虑过啊!掩扇咳嗽了声,接着一本正经的道:“便就是那肺痨,一直喝药将养着,也不见大好。直到遇着一位道士,给了一记偏方,才慢慢的好些了。但也只治标,不治本。”
“那记偏方是什么?”彭远清眼睛突然间变亮了,似闪着银子的光。
平儿一脸难色,却再也掰不出个所以然。见状,紫阳只得插嘴道:“我家公子不好意思说,那我来说吧。公子,可好?”
平儿正襟危坐,点头。于是紫阳接着道:“其实说是偏方,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他说的是:遇福人,转灾祸;赶鬼神,渐安身。说白了,就是要遇到一个命里的富贵之人,来冲去身上一股病痨子的怨气。然后附着在身的怨鬼蛇神走了,病便也就可渐渐转好了。自然,不是世间所有女子皆可,那位道士还说:需得皇亲国戚的龙阴之气,我家公子的病方有不治而愈的可能。这之后的话,我便也就不多说了,想来各位公子也应有所耳闻了。”
说完此话,一直低头喝茶不语的宋安之竟抬起头来,饶有意味的目光朝紫阳投了过来。
紫阳察觉到,泰然的目光回望他一眼,便又低下了脑袋。那平静的目光中,探寻的意味很是浓烈。莫不是,发觉了些什么?
紫阳虽未曾言明,但彭远清和唐秋生皆是一副了会于心的表情,又似恍然大悟。那位传说中的皇亲国戚,自然便是紫阳。霍然醒悟的是,民间所热传的《俏公主与病公子传》原来是实啊!
平儿一脸羞愧,道:“实在是难以启齿,让各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唐秋生赶忙接话,又颇为有兴趣的问道:“据说当今公主长的美艳无双,可是事实啊?”
“这传言不假。”平儿道出此话时,紫阳不免咳嗽一声。
“那那些关乎于他的艳史,可是属实?” 唐秋生兴致越发浓烈了。
平儿干干笑了声,喝了口茶水给自己压惊。“这个?有真有假吧。”
紫阳料想不到,男人也这么八卦。觉着是千辛万苦的挖了个陷阱,然后纵身一跃,自己跳里头了。又宽慰自己,反正于她,名声这东子早已是破罐子了,如今亲眼见这破罐子再破摔一把,倒也无甚打紧。反正再怎么着,也不过都是碎渣子片片,无所谓了!
彭远清似对这不甚有兴趣,于是岔开话题,招呼起宋安之,问他道:“安之,你今日怎不发一言?”
是啊!自坐下起便一直低头自顾喝茶,名字也还是彭远清给介绍的。平儿不由将目光看向这个她不太待见的宋安之,只见他嘴角微扬,抬头迎上自己的目光,缓缓说道:“萧兄,安之确有一问甚是不解,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什么?紫阳心不由“咯噔”快跳一下。平儿扯出一个笑容,爽利回道:“问,但问无妨。”
“萧兄主仆二人为何会有女子才有的耳洞啊?”
平儿爽朗一笑,不慌不忙的答:“安之兄观察细微!此耳洞是因在下孩提时模样酷似女子,而在下母亲又偏爱女孩子,所以自小便将我当女孩子来养。”
宋安之一脸云淡风轻的接着问:“那你的侍从呢?”
“我母亲将我当女孩子来养,自然我的贴身侍从也是了。”平儿怕她不信,便加话道:“话说这般模样水灵的书童,自然不是轻易可得的。这可是我母亲千方百计寻来的,说是,也是我命中的富贵之人。”
彭远清接话道:“难怪萧兄会离不得他。”
唐秋生的反应则有些过激,拍了拍桌子,似大彻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萧兄的随侍长的如此俊俏,原来是精挑细选过的。”
宋安之慢慢悠悠的接着道:“愚兄思量着,若萧兄的这位书童打扮成女子,定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
唐秋生被点拨的眼神一亮,马上欣然赞成:“这主意不错。萧公子,让你的书童换个女装让我们瞧瞧呗。”
平儿愣了。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忙摇摆起手,回道:“这,这,不可不可。”
唐秋生劝道:“萧兄,你看我们兴致如此之高,你怎好意思扫了我们的兴。”
平儿一脸难色,哀怨目光投向紫阳,问:“这,如何是好?”
见平儿如此软趴趴的问自己,哪里还有个公子样儿。紫阳不由皱眉,只得接话道:“让阿平扮女子,也不是不可。只是,小的有一个要求。”
“你说!”唐秋生答的倒是快。
“只要众位能答出我公子所出之字谜。”
唐秋生催促道:“来来来,赶紧的。”
平儿稍稍思量,便想起了那个公主所作的字谜,当时别说是他,就连着真正的萧郎也未能猜出。于是,将其娓娓道来:“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打两个字。”
彭远清和唐秋生都皱眉陷入沉思,而宋安之依然悠哉的喝着酒,仿佛未曾参与一般。想得起劲的两人商讨一番,却依旧未果,只得求助宋安之。只见宋安之放下酒盏,启唇只道出了两字:“猜谜。”
平儿的脸色不由为之一变,紫阳则意味深长的瞧了眼宋安之。
“这自然是猜谜。安之,你是神游糊涂了,这都不知道了?”唐秋生略觉无语。
宋安之故作深沉的斟了一杯酒,喝下,未曾接话。
彭远清看看了平儿神色,便问道:“安之可是答对了?”
平儿点头。
唐秋生闻言微露诧异,随即道:“怎么个说法,讲讲呗。”
平儿道:“既是安之兄答对的,当由他来解释才是。”
宋安之淡然一笑,便开口解释:“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隐藏的是个“猜”字,左面的反犬旁这‘狐狼猫狗’里都有,右面的青字是种颜色,但不是‘黑白红黄’。下联:‘词里有,诗里有,论语里也有,失东南西北方向。’隐藏的是个“谜”字,左面的言字旁‘诗词论语’里都有,而右面失去东南西北方向不正是个迷吗?”
第六章 女装
乐舞坊,坐落在西湖边,乃是杭州城内最富盛名的妓院。一个不大的院,却错落有致的种满了各色花草。两层高的木楼,极尽奢华,雕梁画栋,比之皇宫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良辰美景美酒佳人,不知醉倒了多少风流雅士,又引了多少文人墨客为之欲仙|欲死。其可缓解心中不解之郁结,可抒发心中不愤之情怀,可抚慰心中不满之失意。是诗情画意,紫醉金迷的极乐天地,让人为之销魂,却也最终空虚。
紫阳见到眼前此景,不由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