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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睡着了还是不想见我?”尤金·金斯利仰头看了会儿头顶的太阳伞,没几秒后一个翻身侧身一躺,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的侧脸道。
以他们这种常年锻炼的人来说,随便谁靠近都能察觉到了,更何况他还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按理说危慕裳没可能不知道才对。
所以,尤金·金斯利断定,危慕裳一定是不想见他,不然怎么会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睡着了。”危慕裳依旧动也没动一下,樱唇轻轻一启就轻悠悠的飘出了两个字。
下午的阳光不是很热烈,懒洋洋的照射在沙滩上,温暖的危慕裳整个人静谧又美好。
尤金·金斯利看着这样毫无防备,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危慕裳,他的绿眸就不由自主的幽暗起来。
“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信不信我等下就扑过去?”尤金·金斯利声音有些沙哑,慢悠悠的看着危慕裳精致好看的侧脸回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向来喜欢热辣性感的女郎,但现在看着这样静谧又美好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却莫名的有些心动起来。
美丽的女人尤金·金斯利都喜欢,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危慕裳更让尤金·金斯利明白,有些女人即使看似无害,待她张开爪子时,那并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尤金·金斯利还觉得东方的女人太过娇小柔弱了,好像随便碰一碰就会喊疼,皮肤随便一掐就会红彤彤的,玩起来一点也不过瘾的样子。
但自从遇到危慕裳后,不得不说尤金·金斯利对东方女人这四个字,有了本质化的改变。
首先,以尤金·金斯利一米九的个子来说,危慕裳看起来是挺娇小的没错,但危慕裳一点也不柔弱。
尤金·金斯利连要碰她一下都难,更别说他有本事让危慕裳喊疼了,至于掐这个字眼,尤金·金斯利还真没机会实践一下。
“不怕死你就尽管试。”
危慕裳依旧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但她交握放在腹部的双手,右手食指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在左手手背上。
危慕裳的嗓音很淡很淡,却让听见的人,莫名的产生一股信服的感觉来。
看着这样不动声色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基于几天来每次偷腥,都没什么好下场的悲惨经验,他默默的一个侧身,潇洒的又翻身躺在沙滩椅上。
“我想跟你了解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半躺在沙滩椅上,双手向后枕着脑袋,绿眸就微微眯起的看着蔚蓝的海面道。
“谁?”
尤金·金斯利要了解谁,一句话吩咐下去,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么,犯得着来问她?
但危慕裳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轻飘飘的回着尤金·金斯利道。
“雪豹,西野桐。”尤金·金斯利也不拐弯抹角,侧头看着危慕裳直接就说出了西野桐的名字。
尤金·金斯利是真觉得奇怪,这世上他查不出个人信息资料的人,真心是不多,而西野桐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面。
自那天伏击了劳光回来后,尤金·金斯利便派人去查西野桐的资料,但这都几天了,马特·亨利还是没把资料交到他手上来。
野?
一听到尤金·金斯利说到西野桐的名字,危慕裳眉头一皱,尤金·金斯利怎么把注意打到西野桐身上去了。
“怎么,连你也查不到他的资料?”危慕裳微微睁开黑瞳,用眼角余光的随意的瞥了尤金·金斯利一眼道。
危慕裳一直都觉得西野桐挺神秘的,但她没想到以尤金·金斯利的情报网,都查不到西野桐的资料信息。
上一次,尤金·金斯利不是还追着罗以歌追到罗元泉的寿宴上去了么,怎么这会儿到西野桐了,尤金·金斯利反倒查不出什么来了。
“连?怎么,难道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尤金·金斯利刚从危慕裳脸上移开的视线,转瞬又挪回了她的脸上,继而眸光略深的询问道。
“什么叫野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有问题这个字眼能随便说么,危慕裳当即就脑袋一偏,侧头盯着尤金·金斯利不满道。
“他要是没问题的话,我怎么会查不到他的资料?”
对于危慕裳太过护短的行为,尤金·金斯利当即一个起身就坐了起来,面对着危慕裳就更为不满的抗议道。
他只不过是怀疑西野桐有问题而已,危慕裳就这么激动,怎么在危慕裳眼里,谁都比他尤金·金斯利重要。
“你查不到是你的情报网不够完善高级,你自己没本事,凭什么怪野?”
将尤金·金斯利的激动神色看进眼里,危慕裳也一个挺身盘腿坐在了沙滩椅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对峙了起来。
西野桐的神秘不单只危慕裳感触颇深,K1其他人也颇有感触,但西野桐不说,他们也不会去问。
但不管是危慕裳还是K1其他人,他们都相信西野桐,有些事不想说便不说,保留自己的隐私谁都没有错,这绝不能算是有问题。
“shit!我没本事?你跟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当了那么久的战友,你就不担心他哪一天就朝你背后开一枪?”
尤金·金斯利本来没这么生气的,但危慕裳竟然为了西野桐说他没本事。
他没本事了?
他尤金·金斯利怎么就没本事了!
“你少TM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人?反正我们野不会!”
背后开枪之事,危慕裳还真的想过,但她依然选择相信西野桐。
战场上的相互信任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西野桐一点差错都没出过,危慕裳相信他,K1相信他,这就够了。
“我小人他君子?我看你是被别人蒙蔽了双眼!那么一个人放在身边,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怀疑他!”
尤金·金斯利激动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立即指向大海遥指着天边的西野桐,绿眸就有些凶狠的瞪着对面的危慕裳。
反正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尤金·金斯利是绝对不会用的。
要是他身边有像西野桐这种太过神秘资料作假的人,尤金·金斯利没直接一枪解决了对方踢出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身边做事。
“我看怀疑你还差不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就是小人!”
危慕裳很少会跟别人发生这么激烈的争执,但看到尤金·金斯利这么在她面前诋毁西野桐,危慕裳是真的看不下去,没法无动于衷。
“你知道为什么你即使当了军人,但你最后的归宿会是佣兵么?就是因为你不够信任你的战友!”
在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尤金·金斯利是小人,气得他一个起身指着危慕裳就要开骂时,危慕裳直接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
借着沙滩椅的高度,直接高了尤金·金斯利一个个头的危慕裳,直接就指着尤金·金斯利的鼻子吼了起来。
军人相比较于佣兵,就好比一个是团队,一个是一盘散沙般,散沙再怎么拼凑,也不可能紧得跟自始自终联系在一起的团队一样。
“你!”尤金·金斯利微仰头同样用手指着危慕裳,嘴里却在听到危慕裳的‘不够信任战友’时,被呛得就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了。
信任这回事,尤金·金斯利向来只相信自己,但他有什么错,这世上能靠得住人,最终还是只有自己。
“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野的不是,小心我削了你!”
危慕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尤金·金斯利,在他气得涨红的脸色中,危慕裳双手往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叉,神情就异常严肃的警告着尤金·金斯利道。
尤金·金斯利铁青着脸看着警告完他,转身就跳下沙滩椅往回走的危慕裳,一双绿眸除了怒还是怒。
但尤金·金斯利就算看起来再怒,他既没有追上去,也没见他要对危慕裳施以什么报复的举动。
危慕裳这边跟尤金·金斯利一日三吵一打的,过着侦探般的探索生活。
另一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罗以歌,煎熬的则跟掉了层皮般。
马修这几天一直战战业业的,呆在火凰古堡中深居简出,细心的安排着第七天可能会到来的任务。
危慕裳做客黑蟒蛇总部的第七天,危慕裳用完早饭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餐桌对面的尤金·金斯利瞧。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尤金·金斯利本来没打算理会危慕裳的,但危慕裳那淡淡的眸光却透着股坚定,看得他都快吃不下去了,只得绿眸一抬没好气的问道。
其实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想说什么,所以他才不想去理危慕裳的。
“当初你说请我吃饭,我在这里蹭了七天饭了。”
危慕裳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叉,两只寒芒闪闪的餐具便在她手上缓缓摩擦着。
“你小学没毕业么?才六天!”尤金·金斯利绿眸一怒,狠瞪了眼嘴角带笑的危慕裳,头一低继续猛切狠割着盘里的荷包蛋。
“今天是第七天。”危慕裳答应过罗以歌,在这里玩七天就回去的。
而且,尤金·金斯利这个总部,她摸索的也差不多了,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远,没什么好留恋的。
“七天过了再跟我说这个事!”
尤金·金斯利恶狠狠的叉起整个荷包蛋,就怒瞪着危慕裳一口塞进了嘴里,鼓起大大一个包的嘴,却异常清楚的表达着他的明确意思。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狼吐虎咽的尤金·金斯利,他不是自诩优雅高贵的贵公子么,怎么吃相跟个饿死鬼一样。
但无论尤金·金斯利再怎么反常,再怎么想耍赖,对于从罗以歌那个赖皮身上踩过来的危慕裳而言,她依旧面不改色的淡淡出声道:
“尤金,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我知道,你想不想走是你的事,能不能走得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尤金·金斯利在最后睨了危慕裳一眼后,便不再理她,埋头继续奋斗在他那足有三人分量的早餐中。
“OK,作为你这一星期还算不错的招待,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一声而已。”
危慕裳能看出来尤金·金斯利不想她走,至于为什么不想她走,她没兴趣去了解。
危慕裳从餐桌上起身往外走时,亚历山大就跟在她身后,始终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尤金·金斯利埋首在早餐中的脑袋,在危慕裳走出饭厅后,他终于是抬起了头来。
盯着空荡荡的饭厅转角处,尤金·金斯利默默的看着危慕裳离开的方向,就傻傻的发起了呆来。
尤金·金斯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听到危慕裳说她要走的时候,他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尤金·金斯利从来没觉得六天的时候如此快过,这几天他和危慕裳也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事情。
反正就跟两个冤家似的,尤金·金斯利一逗弄危慕裳,危慕裳就跟发飙似的朝他拳脚相向。
虽然没怎么给过尤金·金斯利好脸色,但此刻回想着这几天的回忆,尤金·金斯利的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
心里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明明很平常的几天生活,为何他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尤金·金斯利绿眸难得的染上了一层迷茫神色,还有就是,为什么听到危慕裳要离开的时候,他会有种强烈的,想要挽留她的感觉。
其实尤金·金斯利把危慕裳掳来黑蟒蛇,他也没想干嘛,当时的想法就是想气气罗以歌,看看罗以歌会不会真的为了危慕裳,追杀到他黑蟒蛇来。
但结果很明显,罗以歌并没有为了危慕裳就不管不顾的冲杀过来。
尤金·金斯利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想,看来危慕裳在罗以歌心里,也并未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但几天下来,危慕裳处处维护罗以歌的行为,尤金·金斯利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吃醋了。
罗以歌也就是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能在危慕裳的心里,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尤金·金斯利有些泄气的靠坐在椅背上,为什么他有种身处在迷雾中,不太好的预感。
前几天的时候,只要是在城堡周围,危慕裳的行动是完全自由的。
但今天,城堡里的佣兵战士,像是提前得到了尤金·金斯利的通知般,他们虽然依旧在井然有序的训练着,但他们的注意力和眼睛,显然黏在了危慕裳的身上。
危慕裳任由身后的亚历山大跟着,她环视着沙滩上正在训练的佣兵战士,视线一回到正前方时,就见黛娜·安妮正迎面走来。
“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走?”黛娜·安妮满脸不屑的睨着危慕裳,嘴里更是不客气的嫌弃她道。
对于黛娜·安妮始终将她当成情敌的高傲姿态,危慕裳完全没有跟她一较高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