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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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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铁勒,他总是与他们保持着一段小距离,安静地倚坐在花园角落里的凉亭里,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在水村花台里吹笛的恋姬。

在去年秋末之前,他还天真地以为,只要他坚持下去,只要他再多花一份心血守住每个兄弟,那么这些珍藏的回忆就绝不会变调,可在乍见本性尽露的律滔与不再熟识的朵湛,为了两内而放下兄弟情份挥剑相向时,霎那间,他总算明白,自此以后,无论是在亲情还是仕途上,他是彻底的孤单了。

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在秋季的尾声,他黯然地选择了离去,离开令人心碎神伤的绿檐红瓦宫墙,心中再不存有一丝的翼求。在走远前,他走了一趟沁凉宫,充满回忆的葱郁翠林,一夜之间,叶落了,同时他眷恋的双眼也渐渐看清了,漫天飘飞的回忆终将都化为尘泥,他们每个人,则是风中必须分离的落叶,是散是聚都由不得他。

离乡在外,惹人堕泪的话语,他不想多说,也不愿忆起旧梦,因为他不想让无处说离愁的他,再一次地陷入无能为力的憾恨里,或是紧揪着心房不断猜想,下一任的太子是谁,最后将会是哪个兄弟打败其他手足,而那个人用的又是何种伤害手足的方法才能踏过他们而登基。

他已经很累了,时光改变的不只是他的信念,同时也让他变得意冷心灰。

但庞云的出现,又让他生生剥离的遗憾,在辗眼之间又飞奔回极力逃离的原处,让他又不停地去想,是否该再给他和众兄弟一个机会,是否该趁着一切都还不太迟,不致于真的都无法挽回之前去做些什么。

心版上还依稀回响着,“事在人为,梦想不是用等待来成真的。”

事在,人为?

该去做吗?该不该,在逃避的旅程上谱下最终的乐章?

桌上欲熄的孤灯,在残火燃尽时为室内带来一片漆黑,风淮扬首看向窗外,掳获月光的层层厚厚云朵不知何时散去了,入冬以来不停纷落的雪花,也难得他暂时停息,一如他流浪的心,渴望止歇。

‘我去?“无愁为难地轻磨黛眉。

“我们只能指望你了!”数名心似油煎的男人,整齐地朝她弯身拜托。

无愁叹息地看着他们脸上的愁色。

亏她还唤名无愁,近来她的忧愁是愈累积愈多了,不但有个让她芳心举棋不定的风淮,让她忧喜参半,不知该不该答允他的请求,现在还有票等着风淮决定的官员们,在苦候不到他的答案后,也把他们的烦忧堆到她这边来决定了,回京后就先叫她爹帮她改个名换风水。

“没用的。”宫悬雨无奈地朝他们挥挥手要他们死心,“王爷的脑筋是直的,他要是不能由自己想通,就算派任何人去做说客也没用。”风淮若是不能靠自己打通任督二脉,他们再怎么在一旁煽风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翁庆余还是很想倚靠无愁,‘可她不一样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甚是了解风难的宫悬雨又是一阵长叹。

“无论是何等身份,对王爷来说都没差别的。”回想从前,圣上在风淮身上碰过钉子,每位皇子也在风淮身上也踢过铁板,他根本就不会注意来劝他的人是谁。

翁庆余一把将宫悬雨的嘴巴给捂上,“郡主,你别听他的,你就去试试吧。”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们?”无愁一手抚着下颔,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希望她去对风淮说些什么。

“请他抛开顾忌,在竞逐太子上也掺上一脚。”

她很怀疑,“他愿意吗?”勉强别人不是她的作风,她得先确定他的意愿。

“为了他所有的兄弟,他愿意的。”庞云拧着眉心,“可是,他还在犹豫。”

那个王爷是怎么回事呀?不过就是个二选一的答案而已,有需要想得那么困难吗?

“悬雨。”在好奇心被勾起后,无愁也很想知道风难的心思,“你知道他为何在犹豫要不要竞争为是吗?”

“可能是看多了他兄弟们的做法而太心寒了吧,他不想步上他们的后尘。”

宫悬雨摊摊两掌,试着说出他这旁观者的客观意见,“拜托……”已经够沮丧的巽磊接着他的肩请求,“你就别再打击我们的士气了好吗?”

庞云不肯死心,“为了等这个机会,我们三个可是等了好久,现在都已万事俱备,只欠他这个东风,我们决不能在这关头打退堂鼓!”

耳边又再度响起一堆男人呗外噪噪的讨论声,无愁一手抚着秀额,觉得自己容忍这些失意人的耐性已到了极限,风淮都已把自己关在房内苦思好几日了,要是再不把那名引发这些效应的罪魁祸首挖出来,天晓得她还要再收留他们多久?

况且…。。她也怪想念风淮那张许久不见,老是一板一眼的面孔。

“我去找他谈谈。”她跳下椅面,伸手整了整衣衫。

宫悬雨又再对她摇首,“别去了,通常在王爷想事情的时候,他都不会与人说话,你要是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他不但正眼都不会看你一眼,他也绝不会开口搭理你。”

无愁的唇边漾出丝丝笑意,“不要太小看我。”她和他们不同,她可不是有求于他,相反的,有求于她的是他,单就这一点,她的胜面就比谁都大。

“哦?‘她的笑,随即点燃房内所有男人眼底的希望。

“等他六年,我可不是白等的。”她用光阴换取来的,还有很多附加利益。

“喝茶。”无愁将热腾腾的茶盅往桌上一摆,“这是我特地为你煮的蜜枣茶。”

房内果然如官悬雨所说的觑静无声,倒像是她一人在自言自语。

她再附上一句,“快喝,下过毒的。”

不过毒的?

沉思的风淮猛然被她这句话拉回心神,抬起头来,有些错愕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她搁下了东西就要走。

无端的笑意跃上他的脸庞,在她莲足即将步至门房前,多日不语的风淮终于开了金口。

“想毒死未来的亲夫吗?”用这方式来引他的注意?够嚣张。

无愁脚下倏然一顿,快步地走回他的面前。

“很好,你说话了。”她笑意满面地瞅着他,“宫悬雨还认为我没办法逗你开口呢,真是小看人。”真要毒死他,她六年前早就做了,何苦等到现在?

风淮有些意外,“你担心我?”这么多日来,她也没有主动来找他过一回,他还以为她不怎么在乎他呢。

“担心呀。”她随即自动自发地坐至他的身边,水葱般的玉指迫不及待地抬高了他的下颔,“你看,脸色青白得跟个死人差不多,又闷声不吭的,我好担心你变成了一个闷葫芦。”这实在是……太不像他了,不要说别人看不过去,就连她看了也觉得很心疼。

“我没事。”他拉下她的小手。

‘你还在为了京兆的事心烦?“无愁逐走所有装出来的笑脸,两手捧着他的脸庞低问。

风淮朗眉一挑,“庞云派你来当说客的?”

她有些挫败,“我只是想来问问你究竟是在犹豫些什么而已。”真可怕,才看几眼就可以把人家的底细看穿。

“我的犹豫,有很多。”他含笑地看着她小脸上的沮丧,“这些你不会明白也不需要知道。”

“不说就算了。”无愁马上化丧气为激励,拉着他的手想将生根不动的他拉起,“走,陪我出门。”

“去哪?”风淮不为所动地坐在原位。

“逛街买衣裳。”他这未婚夫也太不尽职了,也不想想她这寒碜的未婚妻因无衣可容的缘故,天天陪他躲在屋里不敢见人,也不好意思穿着一百零一件的衣裳来看他。

“叫悬雨陪你去吧。”他自袖中掏出一只银袋塞进她的柔芙里,“别替我省钱,看中意的就买,东西若是太多就叫悬雨帮你提,你别太劳累。”

“我不去了。”无愁深吸一口气,又马上放弃这个提议,将银袋塞还给他后,开始调整着他的坐姿,“来,坐好。”

“这又是做什么?”风淮不解地看她将两人的椅子并拢在一块,而后她馨软的身子,就紧紧靠在他的身畔。

她笑靥如花地圈住他的手臂,“我准备陪你聊天解闷呀。”她是专程来给这个想不通的男人洗脑的。

“我……”有些躁热的温度爬上他灰败的脸庞,她那紧贴着的身子,马上令他的面皮悄悄添上抹色彩。

“我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看准了他每每脸红后就不会妄动,她再乘胜地将小脸贴至他的面前。

“无愁……”风淮生硬地启口现下实在是没有心情理会她。

“你不赏脸?”无愁霎时换上了一张冷冷的玉容,起身打算走人,“还叫我给你个机会呢,现在好了,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跟她摆谱?难道没人告诉过他,女人最会摆的就是这种谱吗?

风淮赶忙深长手臂。将难以搞定的未婚妻捉回怀里,在瞧见她杏眸里的温色后,他莫可奈何地耙梳着发。

真是头痛……要命的是,她还得陪他过下半辈子。

“请你说给我听吧。”已经够烦了,烦心的事不能再多加她这一桩。

“当真想听?”莫家姑娘的玉容拒绝转向他。

“好想听。”风淮速速奉上她想听的话,并且调整她的坐姿将她放坐在他腿上。

佳人的芳容很快地就雨过天晴,笑意盈盈地瞅着他半臭不臭的脸庞。

“有没有听过夸父追日的故事?”

他纠结着眉心,“夸父?”没头没脑的,讲起神话故事来了?这回她又是有什么目的?

“嗯。”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进入主题,无愁边玩着他的掌心边说着,“以前,我一直都认为夸父很傻。”

“因为他朔日的举动广他的注意力开始有些分散,直瞅着她那双与他肤色相衬之下,有如白玉一般的柔美。

‘我觉得他傻就傻在他不明白,再怎么美好的日景,任何人都无法使它暂且停留,而在回落后的诡夜,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逃避它的来临。“专心说话的无愁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反客为主,正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的小手,”可是后来我又觉得他不傻,他是个浪漫的追逐者。“

风淮勉强应了句,“我看不出他哪浪漫了。”

“其实夸父也知道天上日,无论他再怎么追逐也是永远追不到的,可是为了一个执着,他却愿意与命运抗衡,用强韧的意志去追索。无论在世人眼底他是傻是愚,更不论他的作为是否疯狂,在我眼底,他是个愿意去逐梦的浪漫家,至少他不会坐而言,他是起而行。”

他微微一怔,总算是听出她拐弯抹角地在说什么了。

“可是,如果夸父只是停留在原地等待,那么他不必追逐,日光也会再度重临大地,当黑暗来袭时他也不需去闪躲,因为黑暗也会自动离开他的身边。”他小心地捡选着字眼,试着向她表达抗议。

她清亮剔透的水眸直视他迷惑的双眼,“是啊,可是他却永远也达不成他的梦想。”

“知道吗?”风淮以指点点她的俏鼻,“你话中有话的企图太明显了。”

她不以为意地耸耸香肩,“说明显一点,也总好过让你一直在心底绕死胡同来得好。”在她看来,他的犹豫,只是在于他能否战胜自己而已。

他叹口气,“我只是需要想一想……”她怎能明白,一旦在他出马竞争皇位,他将面临的是什么处境?届时,为了能在它斗中脱颖而出,耍心机对付手足将兔不了的,更甚者,还会避不开残杀一途,即使他心存仁义,他的兄弟们却未必也会对他如此。他太明白了,为了扫除在登上宝典路途上的阻碍,高居三内之首的那些人,绝不会对他留情,到时为了护已,他不晓得他会采取什么手法来反击。

可是不去做,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手足相残,至死方休。‘别想了。

“无愁知解地望着他的眼眸,”我问你,你爱你的手足吗?“

“爱。”还用问吗?若不是为此,宫变后留在京兆的那一年,他何需耗竭心力地去维持平衡?

浅浅的笑意在她的唇边荡漾,“那就用你的方式,好好爱他们吧。”“我的方式?”风淮怔了怔,不久,又抹上了一份黯然,“除了逃避和与他们抗衡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逃避这法子你已经做过了,为什么不试试另外一种呢?”她圆润的指尖巧巧滑上他的面容,滑过他晦暗的眼。

“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敌人。”他闭上眼,音调暗哑,“我不想在与他们反目后,也跟他们一样做出那些事来……”

抚着他紧闭的眼,纠结的剑眉,感觉他全身传来隐忍的颤抖,无愁能够明白他的心痛。

但他心痛的声音,他的那些兄弟们可听得见?在人事全非后,他的兄弟们已一步步远离,纷纷告别他的期望,投身在滚滚红尘里,然而,寻不回往事前程的他,却停留在他固守的原地,他的心声,没有人听得见。

“不要皱眉。”她心疼的指尖停住在他深锁不展的眉心。

风淮抹抹脸,“别陪我了,我叫悬雨带你出门去走走。”他从不是个无敌的人,也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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