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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卿嘿嘿笑了两声,见众人都看他,忙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想……会不会这三个人也和上次那几人一样,吃了五石散,然后被人色|诱……”
周煜斐一脸正色点头:“没准!”
左辛抬头望了望窗外明媚天光,这俩人最近是越来越有共同语言了!
赵廷狠狠白了周煜斐一眼,又转过头看段尘:“尘儿,有什么想法么?”
段尘帮着仵作将尸体上的衣物收拢,又重新覆上白布,一边轻声说道:“出去再说罢。我想先看看这三人的资料。”
众人回到前厅。曹敏德正在书房忙着处理文书,年轻主簿递过来几页纸:“这些是这两天大伙查到的一些情况。”
段尘等各自拿了一张,三两凑在一处看了,又交换看过。最后都抬头看向主簿,异口同声问:“怎么没有第三个人的?”
主簿有些为难的拽了拽袖口:“第三个人……似乎,似乎不是……”
赵廷忆起那人面部轮廓,挑起一边眉毛接口道:“不是我大宋子民?”
年轻主簿连连点头,懦懦答道:“曹大人是这么说的。大伙昨天查了一整日都没有收获,曹大人就去仵作房看了眼那位死者,说他样貌更像辽国或者西夏那边的人……”
周煜斐抖了抖手上宣纸,挑起一边嘴角:“这回可有趣了!一个相府千金,一个穷困书生,还有一个是身份背景不明的蛮子。三人完全不搭界,这凶手是想干嘛?!”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看向段尘。段尘沉吟片刻,轻声说道:“这其中一定是有联系的。我们先要确定第三个人的身份,可能到时会有些头绪。”
众人正说着,就见一名捕役快步跑进来,手里捏着只信封:“段公子,你的信。”
段尘接过一看,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便问那捕役:“什么人送来的?”
捕役快声答道:“说来也巧,我刚才一出衙门大门,就跑过来一个小童,把信递给我,说让我给一位姓段的公子。”说完,朝众人一拱手,便退下了。
段尘刚要拆信,左右各伸过一只手掌,拦住她动作。展云浅浅一笑:“我来。”这信笺来的古怪,万一里面有什么陷阱呢。
赵廷则直接把信封拿过去,见两人都看他,薄唇轻抿,弯出一个弧度:“还是我来罢。”这种事自然不能让段尘冒险,展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是再受什么伤,段尘肯定又得心疼。
萧长卿在一旁啧啧感慨:“想不到小王爷还真是长情之人哪!”不仅护着段尘,还连带护着段尘的心上人,这等境界,一般人还真赶不上!
左辛忙兑了一下萧长卿手臂,朝他使个眼色,这还有外人在场呢!
果然,在周煜斐抬手抚额头的同时,那年轻主簿已经双目瞠大,结结巴巴的指着段尘三人:“你们……”
赵廷一个眼风扫过去,什么?!展云看了眼段尘身上男子长衫,不禁暗自摇头,以后还真是要注意些,不然以他和段尘之间的互动,实在容易惹人遐思。
刚上任不到一月的小主簿赶忙捂住嘴巴,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一边暗下决心,为了小王爷以及行之公子的声誉,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接着又有些好奇的看向段尘,眨巴眨巴眼,段公子人长得俊秀,又顶聪明,心思手段都厉害,怪不得小王爷和行之公子都对他……
赵廷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的看了主簿一眼:“刀。”
年轻主簿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赵廷是跟他要切纸刀,连忙从案上取来,一脸恭谨双手奉上。划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笺纸,赵廷将信笺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才拿给段尘。
段尘道了声谢,打开折成两折的信笺,初一看到上面的字迹,清秀眉尖一跳,唇角也抿的有些紧。
上书寥寥数语:落儿,午时二刻,青纱坊一聚。有要事相商,莫带闲杂人等。最后闲杂人等四字,力透纸背,写的有些龙飞凤舞。
众人在一旁等着,见段尘收起信笺,都问:“怎么回事?”
段尘凤眸半垂,轻声说了一个字:“李。”
因为有别的人在场,再加上李临恪身份特殊,因此段尘并未道出全名,在场众人却都反应过来。
原本上次那事也过了没多久。一则是那假扮江雪落的绯衣女子,一则是紧要关头救了展云性命的解药,李临恪这两件事办的可谓不是一点半点的狂肆大胆。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身混入赵廷从宫里带过来的军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救了段尘一命;而且还把手底下人明目张胆往七王爷府里送,挑拨的七王爷府鸡飞狗跳的,连带还整到了周煜斐!
众人因这两件事都对李临恪颇为忌惮,却非常默契的把事情压下来,因此直到现在,曹大人以及七王爷那对此尚毫不知情。
展云心里一直怀有隐忧,弯月眼眸与段尘对视,又低声问道:“他约你见面?”
段尘轻轻颔首。赵廷在旁边一扬眉,冷声道:“不行!”
其他三人也不大同意。萧长卿皱起眉心:“小段哪,他可不是普通人。信上说的是单独见面吧?”见段尘点头,萧大先生连连摇头,“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段尘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都别说了。我必须得去。”因为,李临恪信上提及的要事,或许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九点有更~
85
第二章 允诺?情深情薄 。。。
绿纱坊是间新开的酒坊。
眼看汴京天候一日比一日炎热,酒坊的主人倒是有别致心思,在坊间四周挂起轻薄绿纱。每每有风吹过,纱帐便随之轻扬,远远望去,如同一阵绿色水雾,让人顿感心旷神怡。再加上里面多是单间雅座,窗台上放着冰片,又燃上味道清幽的熏香,因此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
展云等虽然不能跟着段尘一同进去,却也不放心她只身赴约,因此便在绿纱坊斜对过的茶楼挑了个视野开阔的位子,一边饮茶一边观察对面动向。
却说段尘一进门,便有人迎上来,将段尘上下一通打量,又赶忙赔笑道:“想必这位便是段公子了,我家主人里面有请。”
段尘轻轻颔首,跟在男子身后往里面走。
坊内熏香味道清淡,温度不冷不热,也极静谧,倒是一处闲谈对饮的好地方。很快两人行至一处房门,那男子撩起淡青色珠帘,朝段尘微微一笑:“公子请——”
段尘进了屋,就见那人一袭深蓝色外裳,坐在矮桌一边,正似笑非笑往这边瞧着。冰蓝色松柏暗纹交领大敞,露出大片麦色精壮胸膛,略微带些栗色的长发极随意的披散身后,只束起一小绺儿在脑后,发间的簪子不知是什么材质,隐隐透着幽蓝流光,与那双湛蓝眼瞳遥相呼应,衬得这人深邃五官愈显妖异。
段尘走到对面位置,掀起衣袍席地而坐,清冷凤眸不带任何情绪,看向一直饶富兴致端详自己的男子。
缓缓弯起嫣红色的唇,李临恪看着段尘吩咐道:“给段公子来一坛梨花白。”
那人躬身应了一声,转身便没了影。
李临恪一只手捏着酒樽,唇角含笑看着她:“这么久未见,落儿见了我都没有话说么?”
段尘看着他的眼,嗓音清冷若山中冷泉:“谢谢。”
如墨修眉缓缓抬起:“嗯?”
段尘面无表情,轻声说道:“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还有解药的事,也要多谢你。”
李临恪嗤了一声,指间酒樽一撂,往后靠上后方软榻,略带沙哑的嗓音隐隐透着质询:“你喜欢那小子?”
段尘轻蹙眉心:“与你无关。”
李临恪眯了眯眸子,似有不悦:“落儿,你是有意惹怒我。”
段尘嗓音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我和你的交情,还没有好到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李临恪静静看她半晌,唇畔蓦地绽出一朵笑,眼角显出细小纹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狠戾:“你知不知道,即便是你师傅,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段尘身体有些紧绷,指尖狠狠掐着掌心,面上却一派沉静若水:“我早说过。我师傅是我师傅,我是我。”
李临恪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哑声道:“这我自然知道。”
话音刚落,门边珠帘微微拂动,发出清脆声响。先前那青年男子捧着酒坛站在帘外,垂着眼帘,轻声道:“主子,酒来了。”
李临恪将杯中酒液一口饮尽,眼角扫到街对面茶楼异动,眸中快速闪过一抹诡光:“进来罢。”
男子送酒进来,又垂眸躬身退出去。李临恪指尖一挑,掀开酒坛覆头的红绸,手掌一拂一转,两只酒樽里瞬间倾满澄澈酒液。
捻起酒樽轻啜一口,清洌酒液在舌尖打了个旋儿,又缓缓吞咽下喉咙。李临恪执着酒樽,另一手搁在曲起的膝盖,勾起唇角道:“尝尝,汴京最好的梨花白。味道清洌甘甜,后劲却不小。酒量不好的人,喝几杯就醉,贪恋它的清甜,却终究无缘领略它的全部滋味。”
段尘面色稍冷,李临恪却仿佛还嫌不够,舌尖缓缓滑过内齿,低声笑道:“就如同落儿你,不够强大的人,或许懂得欣赏,但若妄想拥有,最终只会自讨苦吃。”
段尘冷眼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酒。我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别人对此无权置喙。”
李临恪悠悠一笑,又抿了口酒液:“落儿,所以说你还是太嫩。这世上强者为王,弱者,从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段尘心下一转,勾起唇角回道:“那为何你的手下如此疏忽大意,任人摘了心脏也毫不反抗?”不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么,如若那人真是他李临恪的手下,如此羸弱不堪一击,拂的不还是他姓李的面子!段尘说这话,一方面是试探他邀自己前来的真正用意;另一方面,也是有意激他,想让他收敛一些,不要总是对自己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李临恪捏着酒樽的手一滞,修眉微拧,湛蓝眼瞳蓦地收缩,接着却仰起头放声大笑:“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好字,李临恪上身略微前倾,微哑嗓音隐含笑谑,一字一句叹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性子!”说完,又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面上神色有些微妙。
扬颈饮尽杯中酒,一任清冽酒液洒在半敞衣襟,李临恪半垂眼眸,状似漫不经心的一甩衣袖,桌上的酒坛子直接朝对街茶楼一扇敞开的窗户去了。
此时街上行人熙来攘往,眼看那酒坛子就朝路旁摊子边上一年轻女子砸去,朱红色窗牖却蓦地窜出一道雪色身影,一手擎住那飞旋而来的酒坛,同时袖中折扇反手一甩,玉骨折扇半开,稳稳当当落在段尘面前的矮桌上。
段尘伸手按住正在打旋儿的折扇,凤眸微抬,就见对面李临恪正眼带笑意盯着她瞧。两人不约而同朝对街望去,展云侧身而立,一手托着酒坛子,旁边那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女子正浅笑着与他道谢。
朝那陌生女子轻轻颔首,展云半转过身往这边看来,弯月眼眸半染阴霾,清俊面容也显出愠怒。李临恪却故意抬了抬眉,湛蓝眼瞳闪过一丝挑衅,唇角勾着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
展云略显冷淡的别过眼,再看向段尘时,已经恢复平日里温润面色,唇畔也噙着清浅笑容,似是让她安心。再看窗边几人,也是刚刚坐回去的姿势,各自面色都不太好看。
李临恪低声笑道:“怎么办,上好的一坛子梨花白都赠予了你的心上人,落儿要拿什么赔我?”
段尘收回视线,知道这人是有意逗弄自己,清冷凤眸大胆与人对视,段尘唇角微勾,轻声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帮你把凶手揪出来。”
李临恪故作为难的蹙了蹙眉尖,食指指节却不慌不忙的敲着桌子:“这样啊……好像我有些吃亏……”
段尘面不改色看着他:“找到真凶后,如若你有本事抢在官府的人前头……”见李临恪挑起一边眉毛,段尘又轻声继续道,“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李临恪有那本事,对那凶手是杀是剐,便都交由他一人定夺。
李临恪半晌不语,只一径盯着人瞧,唇边笑意却愈加深浓。转过脸看向对街茶楼里那一桌子人,李临恪低声叹道:“在外这几年,你结交了不少好朋友。”
段尘没有接话。李临恪转过头,一脸惋惜的蹙起眉尖:“我还真挺舍不得放你走的。”
“西夏虽然地处西北,这几十年却日益繁盛,虽赶不上江南水乡温柔,却也别有一番好景致……”李临恪一边说,一边在指间把玩空了的酒盏,眉宇间也隐隐透出一缕寂寥,“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可如你这般有趣的女子,实在是少之又少……”
段尘听他这话不似之前轻浮,倒显出几分罕见的诚挚,面色也不禁略微和缓。
李临恪却蓦地一笑,嫣红唇瓣弯出有些狡猾的弧度:“不过如今乾坤未定,一切言之尚早。或许有一日,落儿你冠上我李家的姓也不定!”
段尘眸色微冷,抿唇不语。
李临恪将她面色变化尽收眼底,指尖酒樽一撂,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