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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伤天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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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他们怎会是全家,他的家在袖乔身边,在靠近他父母亲的地方。

“你的工作非常忙碌。”她找来借口。

“工作忙碌的目的是什么?是赚钱,我赚钱可不是为了替国家赚取外汇,我是为了满足亲人的所欲。”

他们是他的亲人!谁有异议吗?没有?很好,大家都是有头脑的人士。

第一次,他觉得父母亲替他决定的路是对的,第一次,他为了自己的成就骄傲,第一次,他决定要做个更成功的市侩商人。

“别愁眉苦脸,我知道你心底的症结,信我一句,袖乔的事我保证妥善处理,至于眼前,你该操心的是小琛,你要帮他好好适应新环境。”

适应新环境?什么意思?她疑惑。

“我买了新房子,离我的公司很近,有一百七十几坪,别骂我浪费,除了我们三个人,还要住进管家司机、画画老师和食品营养师。”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要住在一起,要给小琛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我相信小琛会摆脱癌症威胁,重新面对他的人生,将来,我要看他长大娶妻、看他事业有成、看他替我生一大群小孙子。”

“会吗?”她是悲观主义者。

“会的。”他将自己的乐观分享给她。

“我没把握,常常,夜里惊醒,我以为他没呼吸,直觉想将他摇醒。”

“你作恶梦的坏习惯还在?”圈住她的腰,轻触她的黑眼圈,他想将她的磨难一肩挑起。

“我作恶梦的坏习惯?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打篮球的那个夜晚,你成为我的女人;想起你在我怀中惊醒,哭著说出不堪过去;想起你曾是我想领养的女孩,却因为你的不善言语,被排除在外。我想起的事情只有三四分,但这三四分里全是与你有关的部分。”

“你有没有想起我说过,你要当未来的达文西,我们的子子孙孙会指著罗浮宫上面的图,骄傲说:‘那是我祖先的作品。’”

“没错,不过自从我看过小琛的作品,开始对自己没信心,这个孩子比我更有潜力,我想他的画才会成为罗浮宫里,第一个中国人的作品。”

“他的确好优秀,知不知道,所有的画画老师都预言他将青出于蓝。”写下这些,身为母亲与有荣焉。

“青出于蓝?他们太保守,小琛的未来何止一个蓝字可形容,对了,我把他的图画寄到纽约,参加国际儿童绘画比赛,以我的眼光来看,他会在这次比赛中脱颖而出。”

“你以什么眼光评定他会得奖?父亲眼光?”

“不,我是以‘伟大画家’的专业眼光做评论。”伟大画家是她给的封号,他说得毫不心虚。

晁宁抱起她,让她的眼睛同自己平视。

“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缘分,只是我们都太轻易放弃,如果当年我坚持认养你,你早早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在我和袖乔的婚礼上坚持爱我,说不定我已经想起过去,小琛的童年我不至于缺席。

所以,这次我们要坚持,坚持把小琛留在我们身边,坚持不让病魔夺去他的生命,听懂没,我们都必须坚持。”

“坚持能改变命运吗?”

“是的。”他不容许犹豫。

“那么,我努力。”

“很好,我欣赏你这句。”

勾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她和印象中一样美丽,她没变,艰辛岁月没让她苍老,只不过,让她更独立坚毅。

“我什么都没有了,说什么我都不放弃小琛。”

“这句话又说错了,你应该说,你什么都有,但就算什么都有,我们也不放弃小琛。”她有他、有儿子,还有无数段缤纷未来,等他们携手共游。

他想继续教训她同时,儿子清醒,轻唤一声:“妈咪,我想吐。”

说时迟、那时快,晁宁抱起儿子,程黎拿来垃圾桶,接住他胃中所存不多的粮食。漱过口,晁宁从口袋掏出梅片让小琛含进嘴里。

“还不舒服吗?”晁南问。

小琛看见母亲眼底的焦忧,乖巧摇头,挤出微笑。“肚子不痛了。”

“那好,我们来吃林阿姨送来的果冻。”林阿姨是晁宁高薪聘来的厨子,她擅长做有机料理和点心。

小琛做过化疗,口腔破裂、口水不足,吃任何东西都像嚼腊,胃口变得很糟,幸好营养师经常变化出爽口点心。

“是我最喜欢的橘子果冻吗?”小琛眼睛闪亮亮,快乐表情看在父母眼里,快乐异常。

“嗯,还有香蕉冻、水梨冻,你看这个……”晁宁从程黎手中接过饼干,打开漂亮的玻璃罐,献宝似地把饼干捧到儿子面前。“咬咬看,很软哦,它不会让你的嘴巴痛,还是觉得硬的话,没关系,当当当当,我有杏仁糙米浆,泡一泡就更软了。”

从没哄过孩子吃东西,但这些日子,晁宁成了专家,一口饭、一个故事,飞机大炮全出笼,他发觉要儿子身上多长一两肉,比签下一纸赚钱合约更累人,不过,这种辛苦……他甘愿。

在袖乔尚且不知道程黎存在之前,她不肯将胎儿拿掉,她赌孝顺的晁宁会再度为父母亲的期待妥协,于是,她转换态度,将不满和脾气收拾干净,等待晁宁在最后一分钟改变心意。

她不再四处打电话查勤、不再挑公司女职员的衅,她认分安静地在家中当个待产孕妇,她用心做胎数,希望出生的小Baby人见人爱,只要牢牢抓住晁宁对她的歉疚感、只要他不做离婚打算,那么多一个孙子承欢公婆膝下,不是让他们徒具形势的婚姻更具说服力?

何况婆婆心脏不好,不能受重大刺激,所以,她把赌注全压下去,赌晁宁为母亲的健康,不会说出真相,进而无条件接受她和腹中孩子。

这段时间,是晁宁最轻松也最辛苦的一段,轻松的是少了袖乔的纠缠,他可以全心全意照顾程黎和小琛,辛苦的是,小琛并没有在他的坚持努力和自信笃定中,病情好转。

他的身体日渐虚弱,面对林阿姨的健康零食再提不起兴趣,甚至连最爱的画画都不想,所有状况让大人们忧心忡忡。

进出医院很多次了,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当唐医师评估该动手术,锯掉小琛的双腿时,程黎崩溃了。

她奔到阳台上,对著星月号哭,她紧咬手背,深深齿印解除不来心中疼痛。

不要啊、不要啊,将来小琛需要两条腿带他到世界各地,看遍无数风景;他要当画家,他要走上各个舞台,领取大大小小的绘画奖项。

小琛需要两条腿领著他走过人生大道,如果能够,老天爷,可不可以由她来代替?她不需要腿、不需要幸运、不需要未来也不介意失去希望,她愿意用所有的自己换取儿子的平安顺利。

泪流满面,闪闪晶莹跌落红砖地,流不尽心酸悲苦,不要,她不要这种结局。

门开启,晁南进房,他无语,静静地伫立。

突如其来的愤怒掀起,理性的程黎变得不理性。

“你走、你走,都是你害的,要是你不出现,要是你不要带来幸运,老天爷就不会对小琛苛刻。”

凌乱字迹带出她的心揪,是的,她这种人不配得到幸福,老天给她一点点幸福,就迫不及待收走她最爱的东西,一向如此、一向都是如此啊!

老爷爷收养她,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他带给她爱情,却换来七年心碎孤寂;晁宁再度出现,许下光灿未来,却要拿小琛的生命作交换。

不换不换,这次说什么她都不换!

“程黎,别这样,小琛在隔壁,他很担心你。”

当程黎听见唐医师对小琛做心理辅导,要他勇敢接受手术时,不过几句,她便掩面奔出房间。

“你走好不好?你不要管我们,让我们再回去过苦日子,社会对穷人不公平,上苍自然会对我们多一分疼惜。”

多荒谬无稽的论调啊,但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什么事、什么话她都相信,只要小琛好起来,只要小琛好起来……

“清醒、冷静,你这样子帮不了小琛。”

晁宁把她压进胸前,她的狂乱制造了他的心痛。

谁说她不准过好日子?谁说幸运女神不会眷顾她?不对、错误,从今天起,万能的神仙由他兼任,他要她快乐她便快乐,他要她幸福她便得幸福!

程黎狠狠打他、推他。

她不要他了,她不追求爱情了,她梦醒、她实际,她愿意带著小琛安安稳稳过下去。她不当白雪公主,愿做农家女,请还给她儿子吧,她愿意务实度日,甘心贫乏终老。

若这是对她抢夺别人丈夫的惩罚,那么她乐意忏悔,乐意用谋杀爱情换得亲情。

晁宁由著她捶打、由著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看著她的泪,心酸一点一点。

“程黎,听我说,小琛已经够心慌,你若不能笃定告诉他,他会好好活下来,他怎有勇气应付眼前?你不要害怕、不要恐慌,相信我,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面对这一切。”

他的话拉回她的理智,程黎停止挣扎,安静地偎在他怀里,请问可不可以,她选择不面对?

晁宁环住她的腰自间,那么纤细的女人,如何走过多年的风雨?生产时的孤寂有没有让她独自饮泣?孩子发烧时的无依、生活窘迫的……不会了,他再不让这个小小肩膀承担分毫重量。

收敛泪水,发泄过后,面对仍然是重要工程。

离开他怀间,她写字,泪晕开字迹。

“昨天……小琛想画画,试过好几次,都没办法拿起画笔,他哭了,眼泪在调色盘汇聚,我捧在手里准备喂他的干面变成湿面,我不想哭、想勇敢,但是我做不到,就像小琛没办法拿起画笔一般。”

“我懂,以后小琛想拿画笔叫我一声,我来陪他画画;你想哭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半夜十二点,都来找我,我不介意吃汤面。”

“小琛问,如果他死掉了,会不会变成小天使?他说他不怕死掉,但是害怕看不到爸爸和妈咪,他说一个人在黑黑的地方很恐怖。那是我的错,以前我值夜班时,曾经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以为他睡著了没关系,哪里知道他半夜起来找不到我,抱著被子,缩在门后哭到天明。”

“以后不会了,我买个大大的床,他睡在中间,我们睡在他旁边,我说故事给他听、哄他入睡,你拍拍他的背,我们要教会他幸福感觉。”就算宠,会把孩子宠坏,他还是要把小琛宠上天。

“我不想开刀、不想动手术,我要和小琛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不再去管病情如何,我们要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分钟,我要和上苍打赌,赌我赢弛输。”她无法忍受小琛失去双脚的痛苦。

“别说傻话,癌细胞扩散了,不治疗,小琛活不下去,眼前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护士、见过太多开刀后的病人,你无法想像那种痛苦和憔悴,不要了,我再不要小琛受苦。”

她开始怨恨起自己,别带小琛到医院做检查就好了,说不定他现在背著书包快快乐乐上学校,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她要是不在乎他老跌倒,说不定什么事情都没有,全是她的多事,带给小琛无数痛苦。

“就这一次,我保证,如果开完刀癌细胞还是转移,我们立刻带小琛去隐居。我不和老天爷赌,因为我只要赢。”

门敲开,唐医师推著轮椅带小琛进来。

程黎和晁宁迎上前去,程黎抱起儿子、晁宁环住妻儿,这是他的家人,本该由他为他们撑起天。

“妈咪,我要开刀。”小琛虚弱说。

“小琛不害怕吗?”晁宁抚著儿子的头,那上面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医生叔叔说,坏细胞很凶,它爱吃我的身体,把脚切断,它留在断掉的脚里面,不能再跑出来害我,我就可以跟你们永远在一起。”刚睡饱吃饱,小琛的精神算是好的,但几句话仍说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要永远在一起是吗?

好!不等了,小琛一开完刀,他马上向袖乔和家人摊牌,这次不管父母亲支不支持,他都要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小琛很棒,等开完刀,爸爸找专家替你做一双很棒的脚,到时你还是可以到处走动玩耍。”

“好。”他点头乖巧。

“动手术时,爸爸和妈咪进去陪你,我保证,你醒来第一眼,就会马上看到我们。”

“好。”

他的回答更小声,小琛又想睡了,靠在妈咪肩上,妈咪香香的身体,和爸爸压在他脑袋瓜的大手让他好舒服。

不怕,小琛不怕,小琛会健康长大,小琛没有脚,但是有爱他的爸爸妈妈……进入梦乡,小琛的嘴微微上扬。

医院外面,意兴阑珊的秋季。

寒流提早报到,刮起阵阵寒意,树梢的雀鸟缩头缩脑,飘落的黄叶低诉哀歌,夏已过,秋将尽。

打开外套扣子,晁宁把程黎包在怀问,淡淡的红晕染上她的脸,凯旋门下的画家和旅者回来,那个滔滔不绝说著拿破仑英勇事迹的男人,正用大大的胸怀包容她的心哀。

一样的安全、一样的羞赧、一样的心跳声、一样的不愿意离开,程黎的眼睛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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