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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听了“扑哧”一声笑了:“你也知道自己不正经啊!”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柴大公子,快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平阳斜睨着他。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父亲姓柴名慎,乃是原本是朝中将军,因得罪了小人而隐姓埋名来到了这玉麟山上,为了躲避仇敌,更名柴正卿,而我因为年纪又小没有人知道名字,于是仍然叫柴绍。我的名字还是母亲给我起的。”
平阳问道:“是什么样的仇家?”
柴绍思忖片刻后道:“你不必再问,等以后时机成熟了自然告诉你。”
“好吧。”平阳撇撇嘴顿了顿道,“柴绍,你为什么又承认你的身份了?”
柴绍道:“如今我在二娘面前已经泄漏了武功,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来山庄的第一个晚上我去找你,你为何不承认,非要等到现在才说?!”她抱怨道。
柴绍道:“你那晚来找我时,我二娘就躲在梧桐树上,虽然很隐蔽,但那晚的月光极好,地面上大树的影子里我隐隐露出了她的身形。其实你在梅林里也见过她一次。”
“你是说你二娘就是紫衣罗刹?”平阳眨了眨眼。
“嗯。”
平阳叹道:“你们山庄的秘密还真多啊!”
柴绍道:“听说二娘家原来是开武馆的,自幼就学得了一身武艺,后来家道中落……再后来,就嫁给了我爹。”
平阳道:“你那么怕她,想必是可以左右你性命的人。一个强势的母亲,一个外表假装柔弱的儿子,这里面必定有很大的渊源。依我看是你二娘控制了令尊,你势单力孤又怕令尊的性命有危险,只得韬光养晦。是这样吗?”
柴绍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没想到你还不算太笨!”
平阳扬眉道:“那当然!”
柴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娘亲在生我时难产不幸去世了。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娶了二娘,她一直待我很好,视如己出。直到十三岁时,她生下了弟弟阿桓……”
“她对你就不像以前那么好了吗?”平阳插话道。
他沉声道:“弟弟一出生,我爹就染了重病,生活不能自理,神智也变得越发不清楚了。二娘她仍旧待我很好,只是山庄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她来打理。蓝叔偷偷告诉我说我爹发病的事多有蹊跷,他暗中跟踪二娘,发现她经常深更半夜去密室里,去和我爹说话。我这才知道她使用了邪术让我爹变得痴傻,而山庄上的人大部分都已换做她的死士,我势单力孤,根本无力抗衡!”
“她用什么办法使得令尊大人一直神志不清?”
“这件事一直是个谜,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我想,这是她能够操控山庄唯一的筹码。因为山庄旗下很多元老都对她口服心不服,一直希望我这个少庄主能够早日接管山庄。我如今已是及冠之年,按理来说她现在就该把山庄事物转交给我来处理。若不是我爹还在她手里,我早就……”
平阳叹道:“你也真不容易,每天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来打消她的疑虑,另一方面还要以为父寻医为借口,下山去联络父亲的旧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万通帮帮主轩辕铁也是令尊的旧部吧!”
柴绍心情变得沉重,只道:“是。”
平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逃离京城不久后你也回到了玉麟山庄。上次刘山和段志玄结下梁子后,刘山便向你求救,并造谣说我李平阳心怀不轨,残害云锦山庄众人并想要吞并秦岭一带所有山庄。夜无痕来到苇泽城盘查我的底细。而你,其实就是‘夜无痕’!”
柴绍刺客摇头道:“我并非夜无痕,他是我的朋友,乃是受我所托,替山庄调查刘山一事。”
“朋友?”平阳越发不解了。
“对,朋友。他的来历不便透露。”
平阳会相信吗?没有人知道答案,柴绍也不愿知道。他望着窗外长叹一声,眼神饱含着错综复杂的情感。
平阳叹道:“好想再见见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跟他很熟吗?”他的话语里多少含一些试探的意味。
“不算熟悉,但很亲切,好像上辈子在哪里见过一样。他那么神秘,也不知几时再会面。”平阳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影子,有些思念。
柴绍暗道:“他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我发誓。”
平阳道:“喂,你在想什么?”
柴绍道:“我在想,你若是再见到他,会不会嫁给他?”
平阳一听,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你这浑小子说什么呢!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友谊么?”
柴绍挑眉笑道:“你当他是朋友,他可没把你当朋友。我劝你还是小心些,别让他打了你的歪主意!”
平阳哼了一声道:“我真不该上山来蹚玉麟山庄这趟浑水,碰到你算我倒霉。”
柴绍摇头叹道:“如今你都已经卷进来了,说这话又有什么用呢?我那天明明已经带着琴殇离开了,是你非要派红妆姑娘来捣乱,好不好?”
“这么说来,巷尾摆摊卖身葬父是琴殇与你的联络方式喽?她一来你就决定不辞而别了?”她冷笑道。
柴绍道:“哪有!我当天晚上明明去魏征家里跟你告别,你不记得了吗?”
平阳这才想起自己在魏征家喝醉酒后,在梦里依稀见过柴绍。“只要我活着,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她蓦地想起了那句话,心里有些乱了。
柴绍得意地正正衣襟,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你这个有点小聪明的女人和我这个特别聪明的少爷已经拴在同一个绳子上,若不想被我二娘和紫衣罗刹吃掉,就得同甘共苦了。我已经飞鸽传书令轩辕铁立即动身前往玉麟山庄,在他来到山庄之前,我们可有的忙啦!我活了二十年,却始终活在别人的监视中,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
平阳想了想道:“那……你愿不愿意与我同演一场‘雾里看花’的好戏?”
她低声对他所说云云,柴绍眯起眼睛笑道:“只帮你找一身女子的衣服就可以了?用不用我以身相许?”
平阳着一身的水葱色,幽幽地站在厅堂中央,甚是清丽脱俗。
这却是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宇文成都。他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平阳的反差如此之大,贸然显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的泰然自若,她的落落大方,更加令人感到不安,让人隐隐觉察出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阴谋。
平阳道:“各位实不相瞒,近日来山庄上传出一些有损宇文将军和少庄主的流言。为了保住他二人的清誉,出于无奈我只好恢复女儿身,唯有如此谣言才可不攻而破。”
段志玄蹙眉道:“将军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我怎么不知道?”红妆用胳膊捅了捅他,段志玄才止住了话语。
阮秋娘此时一笑道:“这可真是有趣,秋娘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漂亮的将军呢!这么说来……李将军就是李姑娘,就是绍儿当年的……未婚妻!”
“正是!”柴绍忽然正色道,“平阳经历了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才活到了现在,我在山下前终于有幸找到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皆怔怔地看着平阳。
阮秋娘的贴身侍女琴殇怒视着平阳,将手里的帕子揉的稀烂。只有蓝孤笑微笑着打量她,就像是在审视自己未来儿媳一样,微微颔首,颇为满意,轻叹道:“李姑娘的确是少夫人的不二人选。”平阳在他的注视之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阮秋娘骇然道:“这么说……你们两个在山下久有来往?”
“不错。”平阳答道。
阮秋娘惊讶得嘴巴微张,她绝对想不到这两个没见过面订了亲的人会私下交往。“一个姑娘家被强盗掳走后,又幸得绍儿照顾,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勉强收住惊讶之色,皮笑肉不笑道。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一个大姑娘被强盗掳走后能发生什么?用脚趾头想也想出来了!就算没发生什么,她也没有清誉可言了,再加上与未婚夫暗中私通,这样的女人……啧啧……
柴绍见阮秋娘用鄙夷的眼神看平阳,忽然拉下脸厉声道:“各位不要忘记平阳乃是武艺超群的将军,那几个强盗还没等出城,就已经死在刀下了!我与平阳相遇,是因为遭到小人暗算险些丧命,多亏平阳及时发现。所以说,平阳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深深一揖。
阮秋娘一肚子的话都被柴绍的三言两语给噎了回去。
兰孤笑说:“既然未来少夫人有缘和少庄主重逢,不如我们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二人。”
柴绍忙道:“不可!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平阳姑娘的芳心,而不是靠父母之命。更何况……”他顿了顿,将目光移向宇文成都,“不仅是我,就连宇文将军也一直钟情于她!”宇文成都微微一惊,眼中却闪过一抹厉色,随即又转为温婉的微笑。
阮秋娘皮笑肉不笑道:“我的儿,你的内伤是不是还没好,药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
柴绍恭恭敬敬地点头行礼道:“母亲教训的是,可是儿子没有乱说话。早在京城宇文将军就已然对平阳姑娘倾心,而我在京城去为父亲寻药方时邂逅平阳姑娘,从此朝思暮想,希望早日能够得到她的芳心。如今她人在山庄上,我一定要与宇文将军一决高下,追求到平阳姑娘!”
魏征骇然道:“你说什么?简直是天方夜谈!”
平阳的脸早已红若流霞,但此刻却一声沉喝道:“魏征住口,听他把话说完!”
柴绍道:“我知道二位将军原本希望玉麟山庄能够归顺自己,但我山庄已退隐多年,无论你们双方谁胜谁败,我们依然不会为你们任何一方穿上盔甲。”
宇文成都颔首道:“关于这一点,我已有所觉察。”
柴绍对宇文成都道:“既然来者都是客,又何况来的是我心仪的平阳姑娘,我又岂能错过追求她的良机?听说宇文将军也对平阳姑娘十分心重,可我又不想以主人的身份压倒宇文将军,所以我希望与将军公平竞争,不知将军愿意否?”
阮秋娘抢道:“绍儿少不更事,说话也是一时冲动,不能算数,还望将军不要当真。”
“我怎会说话不算数?”柴绍扫视众人,话语变得异常铿锵有力:“父亲病重,此时此刻我才是玉麟山庄真正的主人!山庄的事自然应当由我来做主!无论你们谁想阻拦我,是你,”他手指向冷傲寒,“是你!”他手转向宇文成都,“还是你!”他的食指赫然指向了阮秋娘,“我都会让毫不留情地让他滚下山庄,永不得踏入半步!如果有谁做出伤害平阳姑娘的事情来,我都会——”说着抽出腰中的宝剑,瞬间将桌案一劈两半!“都会让他犹如此案,不得好死!”
强大的气焰在厅堂里燃烧,令每个人的脸上都感到灼人的不适!没有人妄言妄语,因为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平日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少庄主,现在会如此威风凛凛,全身上下充满阳刚正气!
阮秋娘微微一怔,继而笑道:“我儿真是长大了,说起话来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遗风!”
柴绍道:“母亲这可就说错了。父亲尚在,只是神智有些不清楚,又怎可称之为‘遗风’呢?看来母亲真是老了,说起话来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阮秋娘走近平阳笑了笑道:“我自然是老了,哪里像李将军一样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呀!”说着拉住她的手打量了一番后又道,“可是绍儿你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你年纪且轻,有些事情还需为娘的出面才能帮你解决。”
柴绍道:“多谢母亲,但我希望此次母亲不要插手,让我放手一搏。”
阮秋娘冷笑道:“李将军乃是巾帼英雄,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你俘获芳心的?前方暗棘密布,我儿可要小心了!”
平阳看着阮秋娘的双手道:“庄主夫人的手,未免也握的太紧了吧!您是在担心少庄主的安危,还是在担心自己?”
阮秋娘忙松开平阳的手道:“这只是做母亲的对儿子的一种担心罢了,李将军这般年纪,是不会懂得的。”她一面轻轻摸着额前的乌发道。
柴绍道:“宇文将军可同意我的提议?”
宇文成都的谋士吴名扬低声道:“将军,恐怕其中有诈,不可轻易答应他。”
宇文成都却微微一笑道:“既然少庄主如此看得起我,我又怎会让你失望?”
柴绍道:“既然宇文将军和母亲都已同意,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吧?”
无人吭声。
第五十三章 笛箫争鸣
无人吭声。
柴绍笑道:“如此甚好!为公平起见,由平阳姑娘出题来考验宇文将军与我,如何?”
红妆忙道:“少庄主别急,你让我们将军亲自说出口,那多难为情啊!不如先让我听听我家将军的意愿吧!”说罢凑到平阳耳边,平阳避开众人的目光,低声对红妆说了许多话。
宇文成都暗暗看着平阳,眼中浮过一丝疑惑。
红妆连连点头,然后转向蓝孤笑道:“蓝护法,你是不是对我家将军提起过山庄上有个暮紫崖?”
蓝孤笑道:“正是。暮紫崖位于山庄西侧,苍松翠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