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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维一笑:“女孩子么,这些早晚都要学的。”说完,两人沉默了,好像没有话题可以继续了呀?难得词穷的秦世维尴尬的摸摸鼻子:
“那个”
“嗯”
“你先说吧。”
“你先说。”
“你弟弟还好吗?”
秦世维倒是没想到孟瑶会问世晨的事情,他和秦世晨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懂事,有了自己的判断力,何况刘海燕嫁进秦家之前,并没有和秦寒锋有什么私情,秦世晨性子可爱讨喜,他也很喜欢这个弟弟。所以,乍然知道秦世晨竟然得了那样的病他心里也不好受:“还好吧,已经出院了。”只是,还要定期做药物和化疗治疗,如果没有找到可以配型的骨髓,能有几年的生命,也不好说。
“哦,那就好。”出院了,应该就是没问题了吧。那个孩子莫名的牵扯她的心绪,让她挂念。
秦世维觉得这事说给孟瑶听也没有用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见她放下了心,便换了话题:“他还念叨你呢,你们倒是有缘分,只见过一面却这样想着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姐弟俩呢!他都没有这么惦记过我。”
“我也很喜欢他。”
“世维!过来一下。”
秦世维回头,见远处的秦寒锋向他招手,对孟瑶点点头:“我先过去一下。孟哥也不知道忙什么呢,看到他我帮你叫他吗?”
“不用,你去忙吧。”孟瑶说着,视线对上不远处秦寒锋看过来的目光,微微点头:“不用告诉大哥,我一会儿自己去找他。”
秦世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秦世维走后,孟瑶一个人安静的继续在角落里,客厅里时钟敲响,七下,接着,孟铭博和周海娟肩并肩,安琪搀扶在一旁从二楼走了下来,孟卓轩迎了上去,四人面带微笑,俨然就是一家,到客厅中央舞台站定。
“欢迎各位的到来”孟铭博说了什么,孟瑶没有去听,只是看着并肩而站的四人,还好,她没有想要过去,不然的话,她要站在哪里呢?大哥旁边吗?那是安琪的位置;周海娟或者孟铭博身边吗?那是大哥和孟家子女的位置,她一个什么都不是养女,确实,不适合呢。
第四十六章 番外——孟卓然
齐国公府
一匹快马从府门前东街尽头疾驰而来,踏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哒哒的马蹄声疾如雨声。
拉住缰绳,马匹前蹄扬起,嘶鸣声过后,在齐国公府门前站立,来人翻身下马,随手便将缰绳扔给了迎上来的府门守卫:“长孙大人可在?”
“回将军,大人在书房,请您直接过去。”
“嗯。”应了一声,那青年便大步疾行入了那扇朱红大门,穿廊跨院,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可见,他是对这里极其熟悉的常客。
青年很快到了书房门口,却抬不起手去敲门,身侧古铜色的手掌握紧成拳,许久,才让浑身的颤抖战栗平复下来。举起手,还没来得及落下,里面低沉的声音响起,显然已经知道门口站了人:“进来吧。”
青年长长的输出一口气,颓然的放下手,却像是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走一般,良久之后,推门而入,径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着头沉默不语,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焦急烦躁。
长孙无忌在书桌后抬头,打量起坐下下手的青年,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还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身正气凌然,洒脱随性,脾气虽然跳脱却不冲动,心思缜密的往往让他刮目相看,甚至于现在想起来,很多时候他就像是预知了后事一般的料定先机,他常常感叹,如此的人才还好是为了他们这一方所用,不然的话,这天下,还指不定落入谁手。
这样想来,长孙无忌却是一笑,这样的人能够为自己所用,不正好说明了,当今圣上是天命所归么?这句话,好像在最初就听他说过吧?
只是面前的青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伐果断让他显得更加硬朗,古铜色的皮肤,五官明明与初见没有多大差别,却显出来一种刀刻般的锋利来,从什么时候开始,鲜少听到他笑了?那张脸一直板着,紧抿着嘴角,眉心的川字褶皱,阴郁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当初跳脱的影子?
战场是个历练人的地方,不过几年,变化竟然如斯之大。
“卓然来的好快。”
孟卓然抬头,黝黑的眸子像是迷了雾,有些迷惘的神色在里面,听到声音似乎还没有从思绪中走出来,这样的孟卓然倒是少见。长孙无忌见此,抚着胡须微微一笑:“是从军营赶来的吧?我看,你那府邸有和没有是没什么区别了,估计你要是回家,门房都不会让你进去。”
孟卓然这时已经回了神,讪讪一笑,别说门房,就是他那座府邸在哪里,他一时半会的都想不起来。但是,此刻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只是,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心跳加速,他的期待和恐惧同时出现在眼底,踌躇不前。
长孙无忌见他这个样子,长长的叹息一声,忽然有些不忍心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他,盼了这么多年,却是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如果他说了实话这个沙场上的猛将,能够承受的住吗?
毕竟,那场围剿是他一手策划的,结局漂亮,但是后果,却太过悲伤了。
孟卓然一瞬不眨的注意着长孙无忌,自然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为难,心下一半已经凉了,难道
不安的挪动身子,脊背绷直,握住椅子扶手的手指收紧,手背的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您说吧,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受着!”其实,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已经有了觉悟了,只是多少还有些期盼着,哪怕是想着也许她遇到了另外的人,照顾她,哪怕是成了家,有了孩子这些都好,只要是还活着,就行!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天下初定,正是用人之际,儿女情长,都是可以放在一边的。何况,经历了那么多,孟卓然已经不是二十几岁那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如今他成熟,稳重,杀伐果断,想来,应该能够承受才是。
可叹,世事无常,谁又会想到,会有这样的阴差阳错?
孟卓然等不到确切的信息,甚至觉得他一生的毅力都要用尽了,握紧扶手的手指生生的在上面捏出了指印来,眼底泛起血丝来,爆睁着,有些狰狞:“我真的能够承受的住!她到底怎样了?是生是死,你给我个准话啊!”
长孙无忌面容一整,沉重的眼神看着他,让孟卓然的心越来越沉下去,像是要沉入不可见底的湖底一般,冰冷的水包围着,寒彻心扉的绝望:“她死了?”
长孙无忌闭上眼睛,沉重的点头,随着他的动作,孟卓然颓然的倒在了椅子里,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的不受控制,良久之后,嘶哑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君瑶是有功夫的,就算最初走散了,他也没有担心过。因为已经说好了要去的地方,君瑶那么聪明,当年那么小不也在兵荒马乱中生存下来了?反而那时候他的情况更危机一些,他想过自己可能死了再也见不到君瑶和师傅,却从来没有想过,出事的是君瑶。
其实,这么多年,多方打听也没有君瑶半点消息他就已经心底有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武德十年一月,死于,断密涧。”
话一出口,如同一道惊雷轰的一声,在孟卓然的脑子里炸开,身子摇晃有些不稳,脸色惨白,凄惶惶的看着长孙无忌:“你说哪里?”
长孙无忌有些担忧的看着孟卓然,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点点头:“断密涧。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孟卓然腾的站起来,嘭的一声带歪了身下的椅子,双手紧握成拳,眼神沉寂的可怕:“不可能!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而且,而且当初他是全程参与的,甚至所有关于那边的情报都是他在处理,如果叛军中有一女子在,这样的情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假的吧怎么可能呢?
“卓然,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只能说是天意,你们立场不同,造化弄人啊!”
“我不想听这些!”孟卓然压低的声音从喉咙间发出,眼底的红色更加浓厚,直直的盯着长孙无忌,竟然这个淡定如斯即便刀剑加身也面不改色的一代谋士脸色微变,站起身来想要走进,却被孟卓然抬手阻止了。
“长孙大人,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沉寂下来的孟卓然首先抓住的就是这一点,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初断密涧一役,叛军头领李密,王伯当当场诛杀,就算是没有被乱箭射死的,也在事后被灭了口,如果说如果说君瑶也在其中,都不可能是在事隔多年的今天,从长孙无忌的口中知道这件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是我不让告诉你的。”长孙无忌说着,迈步走到孟卓然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冷硬的脸庞上无悲无痛反而一片漠然,长孙无忌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个消息,也许,他就该一瞒到底。
“当年你和盛彦师在熊耳山伏击叛军,剿灭的叛军名单和俘虏一起押运上京,后期的审问你没有参与,就是那个时候,我得到了消息。”长孙无忌说着,在孟卓然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眼看了看他,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传闻勇三郎王伯当收了一弟子吗?甚喜爱之,亲自教导,青出于蓝。”
孟卓然蓦然抬头:“你是说”
长孙无忌点点头,抬手轻抚着胡须:“因为除了王伯当无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又是王伯当亲卫,所以,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她是个男子,其实,不然。”
孟卓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声白了,古铜色的肌肤硬是白如纸一般,隐隐的泛着死气的青色,手掌有些颤抖,想要握紧都用不上力,喃喃自语:“是了,是她。当年那样的打听消息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在军营里!我们说不定还见过,或者是她可能就站在离我不出十米的地方,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李密降唐后,虽然他们之间有间隙,他没有直接接触,但是王伯当却是见过的蓦然的,孟卓然抬眼看向长孙无忌:“她为什么没来找我呢?因为,她不可能找到我。”
长孙无忌显然也想到了,看着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孟卓然,良久之后,为叹息一声:“时也,命也。”
“她有留下什么吗?”
“没有。”长孙无忌看着已经沉静下来的孟卓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节哀顺变吧。这样的结果我们都没有想到不是?如果你要怪,就怪我。是我隐瞒了这个消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年,你还看不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不接受!谁也理解不了他此刻的心情,君瑶,也许,是他亲手杀死的她肯定是带着对他的怨恨走的,如此,让他怎么甘心!还不如当初,生死一起,也不落得如今,只剩他一人。
“别想了。我本可以瞒你一世,只是觉得如今你可以承受了才告知你。圣上的意思你也该明白了吧?如若再推辞,就是我也保不了你。天家威严岂能如此一再挑衅。卓然啊,你今年三十五了吧,半辈子都过去了,有什么放不下呢?”
长孙无忌说着,看着不吭声沉浸在思绪里的人,安静的有些让他不安,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说道:“淳风明天会来我府上,你们相交甚好,见一见吧。”
孟卓然一听,眼底亮光一闪,忽的抬头:“他明日何时来?”
“午时。”
“我必准时到达!”孟卓然说完,腾的站起身来,注视前方良久,复低下头来:“自古伴君如伴虎,功高震主难免遭忌多保重。”
长孙无忌看着孟卓然大步流星消失的背影,耳边还回响着他那句话,良久之后长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这一大家子,今时今日又哪里由得了他?只是
微微敛眉,抚着胡须的手指一顿,孟卓然的话,诀别之意如此之重还是放不开吗?也罢,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对于也可以交代了。
第四十七章 番外——孟卓然,回去
翌日齐国公府
孟卓然的马一如既往的骑得飞快,穿过大街小巷,带着一串的惊呼和混乱,停在了齐国公府门口。至于集市不可骑马快行和扰民这两项,他已经来不及去在乎了。
因为,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说,有个重要的人,一定要见一面!
齐国公府的书房里,长孙无忌的脸色有些沉重,甚至可以说难看,而他对面,坐着一位男子,黑白的道袍,玉冠束发,如墨的长发垂在身后,脸上面白无须,神色淡漠无波,就像什么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