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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伊沉下脸道,“你是害我儿子的罪魁祸首,老夫是不会放过你的。等敏儿对你厌倦了,你就等着死吧!无论你的命有多硬,砍断四肢做成人棍或者挖心掏肺烧成灰烬总不可能再复活了吧!”
流零听得一阵恶寒。
“我死不要紧,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别告诉我真的只是为了你的儿子——这也许确实是一部分原因,但这绝不能构成你伤害太子、挑拨四位王爷感情的理由。”
朴伊冷冷地看着流零,半晌才道:“也许我现在就该把你杀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没错,我做的不单是为了敏儿,也为了自己。如今的地位来之不易,如果有机会稳固它或者可以向更高的方向发展,那么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流零脸色一变:“你想谋反?”丞相的上面可只有皇帝了,他还想向多高的地方发展?
朴伊笑道:“谋反?你可不要乱猜。老夫哪敢谋反?又有什么实力谋反?”
流零冷笑。朴伊没有谋反的胆子——敢与王爷作对、敢对太子动手脚的人会没胆子?倒是实力欠了点流零还相信。朴伊没有多少兵权,除非他能联合左相霍戎,或者买通朝廷一半的武将,否则想谋反——那简直是不可能成功的事。然而霍相是太子的岳父,朝廷真正又实力的武官不是边境的守将就是皇城的禁卫——这是直接听命于君王的,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动禁军的注意。那么,朴伊到底想干什么呢?
“朴相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谋反那还能获得什么更高的地位?”
朴伊阴着脸道:“老夫如今看起来风光,其实处处受制,真正拥有的权利还比不上一个士大夫。我在皇帝心中是属于绝不能信任的一类人,他又怎么会任由我积攒权利呢?”
“所以你要夺权?”
朴伊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只要记住,不要再鼓惑我儿子做些奇怪的事,否则老夫必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
69 脱困
心有所虑时,这种被囚禁的生活犹为难过。
封闭的密室,昏暗的光线,浑浊的空气,死寂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流零曾以为,自己有能力摆脱这个困境,即使再辛苦也不在乎。
可是如今,他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了。以前还有朴敏书会天天来看他,时不时带来吃的喝的以及外界的一些消息——和那个有些偏激的贵公子聊天虽然称不算非常愉快,但至少那时还能感觉自己是个真正有生命的人。而现在,朴敏书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来了,留他一个人整天整天呆坐在这里,对着冰冷的墙壁,完全与世隔绝。
流零不是没试着逃走,但无奈身体麻木,除了能动动手指,其余部分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如此重复了无数遍,手指都被磨得血迹斑斑,却连床铺的范围也无法离开。不断不断地失败,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他现在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这样活着——伴随着饥饿、孤独、忧虑、绝望以及无尽的思念,了无声息,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流零双眼酸涩,向来坚强的他此时也不由得想哭。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脑子越来越混沌,长此下去,他怀疑自己很快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直到被迫回灵空为止。
就在流零的精神力虚弱到极点时,近三个月不曾出现的朴敏书再次来到他的面前。
流零抬起苍白的脸静静地望着他,淡淡地笑着。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但朴敏书却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疼痛不已。
朴敏书蹲在流零身边,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低声道:“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流零勾了勾唇:“三个月不吃不喝,没死已经是奇迹,你还希望我有多精神?”
“三个月不吃不喝?”朴敏书大惊,“我爹没派人给你送食物和水?”刚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废话了,自己的父亲这么讨厌流零又怎么会好好照顾他呢?
朴敏书站起来道:“我马上给你弄点吃的来。”
“不用了。”流零轻声道,“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边说着边悄悄用手拽住朴敏书的袖子。
朴敏书不忍道:“你这个样子,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我是神仙啊,饿不死的。” 流零笑道,“最近有些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没有。”朴敏书偏过头。
“是吗?”流零垂下头,半眯的眼中透着几许迷茫,反常的没有追问。
看他毫无生气的样子,朴敏书心中难受,半晌才主动说道:“告诉你吧,你最担心的靖王如今正和商军对峙,并且因为粮草不足以及新兵不精而处于劣势。不过以他的才智,只要不出现特殊恶劣的情况,短时间内倒不用太担心。”
流零心一紧,感觉头有些昏沉。
“另外,太子”朴敏书犹豫了一会,咬咬牙,继续道,“太子病情严重,似乎已经不能管理政务了。康王的权利开始受到制约,瑞王的地位反而逐渐提升”
流零眉头皱了皱,脑子有些混乱,随口问道:“你爹做了些什么?”
“我爹能做什么?”他反问。
“他想制造一场什么样的动乱?”流零又问。
朴敏书有些不忿道:“你似乎认定这一切都是我爹的阴谋!”
“难道不是?”流零看着他喃喃道,“他有野心,谋害太子的事他也做得出来,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谋害太子?你凭什么说他谋害太子?”
“你没来看我的这段时间,难道还没弄明白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朴敏书握了握拳头,硬声辩解道,“他只是为了我。”
流零嗤笑:“若是为了你,他要对付的就只有我和靖王,关太子、康王、瑞王乃至整个朝廷什么事?”
“”
“你爹的所作所为,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谋害皇族——这是多大的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的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命!”朴敏书怒道,“他现在还有什么退路?不及早为自己打算,将来死的就是他。不用多久,只等齐倾云一回朝,我爹恐怕就再没有翻身之地了。”
“如果只是想保命,我想由我出面,定可以说服靖王不再追究。”
朴敏书“哈哈”大笑几声,嘲弄道:“流零啊流零,你比我还天真啊!如今想要我爹命的又何止齐倾云一个?我爹与康王失和,在朝政上貌合神离,相互制肘。以康王的精明,又怎会再留下一个如此强大的政敌?我爹至今还没死,只是因为康王在利用我爹罢了。”
“利用?”
朴敏书冷笑道:“太子的事就算能瞒过所有人,也绝对瞒不过康王,但是他却对我爹的行为不置一辞,这是为什么?聪明如你不可能猜不到吧?”
流零摇了摇头,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他们兄弟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
“皇室中哪有什么父子兄弟?”
流零感觉头痛欲裂,之后朴敏书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听清楚。
疼痛稍缓,流零恳求道:“朴少爷,让我离开吧!我想亲自去确认事实的真相。”
“”
流零继续道:“我最近经常感觉意识有些模糊,整个人昏昏沉沉,如此下去,我怕我真的要死了。”
“不会的,你刚才不是还说过你是神仙,饿不死的吗?”
“死亡的原因不只一种。”
朴敏书突然心生不安。“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也不想死,我还有心愿未了。但是若继续待在这里,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朴敏书站起来,来回踱步,一脸烦躁,内心非常矛盾。最后怎么也做不了决定,只好急匆匆地离开。
流零一脸黯然,但并未绝望。他刚才在朴敏书的衣袖和裙摆上留下了血渍,如果左相府周围有探子,就一定会注意那些血迹,再聪明点的就一定能发现他的囚禁之所。
之后几天,流零都会在来看他的朴敏书身上留下血渍,并时不时劝说他放他离开。不过几天观察下来,流零确定朴敏书绝对不会放了他——至少他老爹绝不会允许。
如此盲目的等待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看着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流零感觉不到疼痛,脑中仿佛出现了一块大石,压住他的神经,令他连思考都缓慢了。他竭力保持清醒,却无力地发现有很多东西正在消失。
流零暗嘲:也许自己真的要死了!但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心中总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很重要的约定鼓励支持着他活下去!
轻轻地,流零哼起了记忆中的某首歌曲:
“如果有一天
我回到从前
回到最原始的我
你是否会觉得我不错
如果有一天
我离你遥远
不能再和你相约
你是否会发觉我已经说再见
想你想你
也能成为嗜好
当你说今天的烦恼
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
我想对你说
却害怕都说错
好喜欢你
知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
梦想都实现
回忆都成了永远
你是否还会记得今天
如果有一天
我们都发觉
原来什么都可以
无论是否还会停留在这里
想你想你
也能成为嗜好
”
朦胧中,仿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接近,背着光看不到脸,身形很熟悉,但绝对不是朴敏书。
流零的心“扑扑”跳动起来,眼中闪动着异彩,待身影靠近,流零用尽力气拽住他的衣袖,脸靠在他的臂膀上,轻声道:“云,你终于来了!”
流零的双眼便缓缓合上,脸上带着绝美的微笑,已疲惫至极的他此刻终于可以放任自己陷入昏迷。
“流零啊流零,在你心中,始终只有倾云一人吗?”
70 失忆
司康加快步伐向流零的房间走去,在昏睡了三天之后,他终于醒了。这三天,司康继续调查流零被囚禁在右相府的情况,他很奇怪为什么他的探子直到三天前才发现流零的藏身之处。几番调查,最后得到的结果却让一向冷静的司康也禁不住震怒。朴伊父子不仅把流零囚禁在空气浑浊、暗无天日的密室中,还对他还极尽折磨,节食、断水、与外界完全隔绝也正因为如此,康王府的探子才被骗过去了。若非流零连续几天在朴敏书身上留下的血迹引起了注意,那么
每当想到此处,司康就懊悔自己发现得太晚,同时又庆幸流零不是凡人,否则哪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他?
轻轻推开房门,一眼就望见坐靠在床上的流零,星目半垂,一脸迷茫。司康深邃的眼中透出几许温柔,及近,他轻声唤道:“零。”
流零抬起头,盯着司康看了半天,突然开口道:“你是谁?”
“?”司康诧异,半晌才惊疑道,“零,你怎么了?”
流零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我认识你吗?”
司康紧皱眉头,将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的大夫,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回道:“草民无能,对公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只能推测这位公子可能是因为精神受创,而导致暂时失忆。”
“暂时失忆?”司康讶然。
大夫的推测基本上是正确的,流零确实是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大,以至于他的记忆镇印松动,如果没有一个启发记忆的契机,那么他将重塑记忆,再也记不起过去的一切,包括罗仙上人交给他的使命和他心念的那个男人。
在刚开始的惊讶过后,司康心中不由得因为这个消息而产生一种莫名的喜悦。
或许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我是齐国二王爷齐司康。”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如此告诉他,“而你,流零,是本王的客卿,也是本王的所爱。”
客卿的具体含义他不是很清楚,但后面那句话他却听得很明白。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他现在失去记忆了,别人说什么他都无法辨别真假。但说这话的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他有权有势,又长得英伟不凡,有必要欺骗他这么一个落魄无依的小人物吗?
他想不明白,那么索性不去想了,先养好身体,毕竟他现在虚弱得连手臂都举不起来
懒懒地坐在司康为他准备地躺椅上,流零出神地望着天空,感受着风的凉爽,听着树叶的婆娑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突然觉得好快乐,快乐到想哭。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听司康说过,他曾被右相的儿子囚禁过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会被囚禁呢?司康说,是因为右相的儿子喜欢他,喜欢到生恨的地步。流零又不明白了,自己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一个两个男人都为他着迷?难道断袖之弊在这里是一种流行?还是这个国家的美女都绝迹了?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遗忘的到底是一段什么样的记忆?好像很复杂,又好像很重要。他希望赶快记起来,无论好坏,至少让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零。”耳边传来司康有些不悦的声音,转头看去,才发现他已悄然站到了他身边,一身绛紫长袍,高贵而挺拔。“天气转凉,你还在这里吹风,不知道自己身体虚弱吗?那些